采彤終於去了巴黎,步出機場,李蘭生抬頭望著那藍瑩瑩的天空。如此美麗的晴空,為什麽卻還是給人以隱隱的不安呢?


    抬起手,她以手背遮擋著那有些刺眼的陽光。


    上衣口袋中,手機的鈴聲在此時驟然地響起。李蘭生無言地掏出手機,望著來電顯示上那陌生的號碼,按下了接聽鍵。


    “我在機場的東側門等你。”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沒有報出姓名,僅僅隻是這麽一句,對方便已經掛斷了通訊。


    沉默地望了一會兒握在手心中的手機,李蘭生抿抿唇,低頭看著太陽下自己的影子。半分鍾後,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腳跟一轉,朝著東側門的方向走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停在了那裏,而站在車邊的幾個黑衣人,一見她朝這邊走來,便走到後車座邊,打開了車門。


    頎長的身影,從車內跨步而出。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即使是如此簡潔的裝束,依然能夠體現出渾然天成的高傲與霸氣。


    腳步,在望見對方的一瞬間,竟然變得出奇的沉重。李蘭生自嘲一笑,慢慢地走近到那早已等待著的惡魔身邊。


    “方先生。”她開口道。


    “喚我浩。”方浩然一手托起李蘭生的下頜,命令似的要求道。


    “浩。”她合作地乖乖喚著。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隻不過是由三個字變為了一個字而已,並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她的乖巧,似乎讓他十分滿意,“你似乎不怎麽花心思在打扮上。”他看著她那張脂粉未施的清水臉龐道。


    “嗯。”因為下巴還被他捏著,所以她一時無法做出點頭的動作,“我的皮膚很容易對化妝品過敏,所以我不怎麽化妝。”


    “是麽,那還真是可惜了,畢竟我還想見見你化妝後的模樣呢。”


    “那麽你恐怕會失望,因為絕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李蘭生!”手一緊,他捏得她下巴隱隱生疼,“你就那麽喜歡反駁我的話嗎?”在他麵前敢這樣說話的女人,除了母親之外,她絕對是第一個。


    不甚舒服地皺了皺眉頭,李蘭生幹脆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


    方浩然忿忿地收回手,轉身冷冷道:“上車!”


    沉默的車廂,李蘭生除了看窗外的風景,實在不知道還應該做些什麽。車子要開到哪裏,他究竟要帶著她做什麽她都一無所知。


    不過……還好,采彤已經登上了去巴黎的飛機,所以,不會再被牽扯進這種是非裏來了。


    “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裏嗎?”優雅的聲音,打破這份沉默。


    “我問了結果會有變化嗎?”她輕抬眼梢反問道。


    “不會。”


    眼眸又悄悄垂下,李蘭生淡淡地道:“那麽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你——”鏡片後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盯著她平靜的臉龐。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要看到她的平靜,那會讓他越來越煩躁,“你總是這麽隨遇而安嗎?”他不悅地出語諷刺道。


    “那麽你希望我如何?反抗嗎?還是大吼大叫說要下車?”她淡淡地問道。上車之前,她緊張著,但是一旦上了車,整個人卻輕鬆了。


    他要的,無非是她成為他的女人而已。那麽若是把自己當成木偶,當成一個旁觀者,來看待這一切,反而會變得不那麽在意。


    他盯了她片刻,而後移開目光,不再看著她,而是隨手拿起了一份雜誌看著,完全把她當作隱形人。


    沒有出聲,李蘭生隻是望著窗外那不斷後退的景物。


    終點,究竟會是什麽地方呢?而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裏?


    轎車停在了一幢豪華的別墅前,眾多穿著整齊製服的仆人們早已站在門的兩側,這種恍若電視情節的畫麵,讓李蘭生覺得有些像在做夢。


    這就是方浩然的生活嗎?這個城市的皇帝所習慣了的生活?


    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當她在啃著又幹又硬的麵包的時候,也許他正在享受著豐盛的晚宴。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方浩然說著,拉著猶在出神的李蘭生走進了別墅。


    歐洲式的建築,唯美的風格,裝飾得金壁輝煌。那高貴而華麗的樓梯,似乎在不斷地延長著。


    被動地踏上樓梯,李蘭生突然有種可笑的感覺。這樓梯,有多少女人像她這樣踏上過呢?以花花公子而聞名的方浩然,有過太多太多的女人了,而她,也隻會是他“戰績”中的一個。隻是不知道,多久之後,她又會踏著這樓梯離開。


    他牽著她,來到了二樓左側盡頭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他說著,推開了門。


    她的……房間嗎?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唇,她的視野隨著被推開的門而開闊。淺紫色的基調,彌漫著浪漫與高貴的感覺,牆壁上懸掛著百合花的裝飾畫,左側是兩扇落地窗,此刻窗正微微開著,透進來的風,吹動著那薄紗般的窗簾。窗外則是歐式的陽台,暗金色的鐵欄杆,雖然華貴,卻也冰冷。


    “可是我有在外麵租房子。”收回目光,她說道。


    “我會派人把那房子退了。”他的語氣,仿佛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


    “哦。”她輕應了一聲,不再說什麽。


    緩緩地走到落地窗前,李蘭生伸出雙手,推開了窗,站立在了那15平方大的陽台上。從這裏,可以輕易地眺望到遠方的山景。


    風,吹拂著她的發,而眸子,則情不自禁地想要閉上。


    “喜歡這裏嗎?”一雙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他把她摟進了懷中。


    “這裏很漂亮。”再次睜開眼眸,她如實回答道。


    “隻有這些?”他對她的回答,顯然不怎麽滿意。


    “是的,隻有這些。”


    環著她身子的手臂猛然收了一收,隨即,方浩然扳過李蘭生的身子,“你就那麽喜歡惹怒我嗎?”他恨恨道。氣她,氣她連敷衍他都不肯。氣自己,即使如此,也不想要放手。


    肩膀上的力道,令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如果我的回答不能令你滿意的話,我很抱歉,下次你該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麽樣的回答。”


    “你……你好!”他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從來沒有女人,敢像她這樣,對他說這種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在他麵前,無非是兩種,一種以恭順來迎合他,另一種則以若即若離來誘惑他,唯有她,如此平靜地麵對他。


    該死的!他根本就不想要看到她這樣的平靜,平靜得仿佛對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知道。”李蘭生點了點頭,“你是方浩然,也有人稱你是這個城市的皇帝。通常得罪你的人,都沒有什麽太好的下場。”


    “很好,原來你知道啊。”冷笑一聲,他目光淩厲地盯著她。而拽著她肩膀的手則越收越緊,像是在發泄著心中某種怒氣。


    她沉默著沒有做聲,隻是肩膀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讓她的眉越蹙越緊。


    “不想說些什麽嗎?”他盯著她痛苦的麵龐冷言道。


    她有些艱難地道:“若是你想鬆手的話,我不說也會鬆。反之,如果你不想的話,我說再多也沒用。”對於一個習慣高高掌控一切的男人而言,她的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力。


    他抿著唇,然後用力地把她推開。纖瘦的身子撞在陽台的鐵欄上,李蘭生隻覺得背脊一陣疼痛。


    “李蘭生,不要以為我看上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對我而言,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方浩然冷冷地吐出一句,隨即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空曠、寂靜而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席卷而來。


    忍著痛,李蘭生慢慢地拉著鐵欄杆站起身子,自嘲著,“看來,皇帝還真是不好伺候呢。”不過若他真的對她就此厭惡,倒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


    背脊上的疼痛還在持續著,她慢慢地挪動著腳步走回到了房內。


    咚咚!


    兩聲禮貌性的敲門,隨即一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李小姐,我是這裏的管家,敝姓方,你可以叫我方管家。以後你在這裏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我來負責。”


    “方管家嗎?”李蘭生勉強地想扯出一抹禮貌性的笑,不過因為背脊上的疼痛有加劇的趨勢,使得她眉頭鎖得更緊了。


    “李小姐身體不適?”方管家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問道。


    “我想……是吧。”她抽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找個醫生來。”


    因為真的……太痛了些。


    水晶宮的7樓酒吧,隻因為方浩然的一句話,便立即歇業。空曠的酒吧之中,一抹身影坐在椅子上,優雅地蹺著二郎腿,晃動著手中盛著酒的酒杯。


    怎麽搞的,隻為了一個女人,他就會如此的生氣,甚至生氣到不能控製自己。


    這根本就不像是平常的他。


    “李蘭生,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呢?”居然可以如此地影響他的情緒。一開始,他僅僅隻是在意著她的聲音而已。那是他所聽過的,最讓他眷戀的聲音。


    可是當她用著那樣的聲音,吐出一句句他所厭惡的話的時候,他卻又希望她能夠閉上嘴,永遠不說話。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一道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方浩然抬起頭,看著一路走來的陸哲月。


    “沒什麽,隻是想喝點酒而已。”他撇撇嘴,煩悶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酒需要趕走這裏所有的人嗎?”陸哲月好奇地打量方浩然,很少看到他會如此地喝酒法。


    “就當我想清淨一下吧。”他的手拿起了一旁的紅酒,晃了晃,“要喝嗎?”


    “如果你想要人陪的話。”


    方浩然一掀唇角,隨手抽出了一個酒杯,倒了半杯紅酒遞給陸哲月,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這種喝法,不怕醉了嗎?”陸哲月驚訝地挑挑眉。向來優雅懂酒的好友,竟然會用這種外行人喝酒的方式來喝紅酒。


    “太久沒醉了,醉一次倒也好。”他舉起酒杯,先喝了一大口。


    清冽的紅酒滑入喉嚨,散發著讓人迷醉的香氣,“哲月,你相信嗎?我竟然會在意一個女人!”酒一下肚,他不自覺地想要傾吐著心中的煩悶。


    “在意?”在他的印象中,這似乎是浩然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用上這詞。


    “是在意吧。”方浩然的眼盯著杯中的紅酒,“或者說,因為她對我毫不在意,所以我反而更在意她了。”得不到的,似乎永遠是最好的。


    可是對於她,如果隻是要她的身子,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他……他要的不止如此。他要她的口中親密地喚著他的名,他要她的心中隻有他的存在。


    更甚至,他要她愛上他!


    心,猛然一驚,手中的酒杯幾乎跌落地上。不過饒是如此,酒也晃出了大半。


    “怎麽了?”陸哲月奇怪地看著方浩然。


    方浩然搖搖頭,抽出絲帕,擦了擦被酒液濺到的衣擺,“沒什麽。”他震驚於他剛才一瞬間的想法。雖然,他擁有許多的女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要求過誰必須愛上他。


    可是現在,他竟然……


    “是嗎?”陸哲月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方浩然,“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見那個會讓你在意的女人。”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才可以讓一向高傲的男人承認在意呢?


    李蘭生做夢也沒想到,一向不算太虛弱的身子,居然因為方浩然的一推,而傷了脊椎。


    雖然醫生說了不是太大的傷勢,上些膏藥,再配合著喝些藥,一個禮拜後就會沒事。


    可是在這一個禮拜內,因為脊背上的傷,在睡覺的時候,她必須要趴著睡。因此每每睡覺,總是不甚舒服。


    養了三天的傷,總算沒像第一天那麽疼了。


    第一天,李蘭生打了個電話給pub老板,說暫時請假一個星期。第二天,她從方管家口中得知,這裏是方浩然眾多的別墅中的一間,也是他所住時間最長的一間別墅,而她,則是他第一個帶來這裏的女人,所以她應該感到榮幸才是。榮幸嗎?若是可以的話,她寧可沒有這份榮幸。第三天,她則幹脆待在房裏,閑來無事地看著遠山的風景。


    身子有些粘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李蘭生不由得苦笑一聲。因為她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替換的衣服,所以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洗澡了。


    咚!


    敲門的聲音驟然響起。


    “請進。”李蘭生揚聲道。


    方管家推門而入,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仆,推著一輛小餐車進來。


    “李小姐,這是你的午餐。”方管家讓女仆把餐車上的食物依次放在圓桌上。


    “方管家。”李蘭生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對方。


    “李小姐還有什麽事?”他問道。


    “那個……”她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想回我的住所拿一些替換的衣服,老是穿著同一件衣服,比較難受。”


    “衣服嗎?這裏就有。”方管家走到牆壁處,輕輕地扯動了一下牆壁上的一個圓環。整麵牆壁向旁邊移開,李蘭生這才發現,原來牆壁的後麵,竟然就是一個偌大的衣櫃,裏麵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衣服,而那她本以為隻是裝飾的圓環,竟然就是門的把手。


    “這些衣服……”她訥訥著。


    “是主人特意為李小姐準備的。”方管家回答道。


    為她而準備的?驀地,李蘭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種隻有在電視上看到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看著這些衣服,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被人包養的情婦。隻不過,通常成為情婦的女人,都有著美麗的外表,而她的外表,儼然是一個不合格情婦。


    走上前,她看了看衣服的尺碼,都是她平常穿的尺碼。而這些衣服,件件都是名牌。包括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裙子、褲子、內衣褲、鞋子、襪子……


    “李小姐還有別的什麽吩咐嗎?”方管家問道。


    她歎了一氣,搖搖頭,“暫時沒什麽了。”


    她在這裏,究竟要待多久呢?這些衣服,恐怕穿一年都穿不完。


    董事長辦公室


    方浩然第五次瞥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


    已經整整四天了,他對於那個惹火了他的女人不聞不問,把她一個人丟在別墅。


    可是現在看來,這種行為,似乎隻是讓他更加煩躁而已。


    不耐煩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他整個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煩悶,煩悶得根本就沒有道理,即使麵對著別的女人,他也完全提不起興致。


    “真是……有些麻煩。”喃喃自語著,他猛然抓了抓頭發,拿起了電話機的話筒,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喂,方管家……對,那邊沒什麽事吧。”對著話筒,他隨意地找了一些瑣碎的事說著。真是可笑,他竟然會為了那個不屑他的女人而撥了一個如此無聊的電話。


    方浩然抿了抿唇,視線飄向了天花板上那華麗的燈飾。也許等會兒,他真的該好好找一個女人放鬆一下,以免變得更加不似自己。


    “好的,我近期內不會過來,如果她想做些什麽就隨她的意。”他隨xx交代著,正準備結束這通電話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事,“什麽,你說她受傷了?!”


    “是的。”方管家答道。


    “什麽時候的事?是什麽傷?嚴重嗎?”一連串的問話,急急地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四天前,您離開別墅後,李小姐說背脊很痛,於是就讓醫生來做了一個檢查。沒有什麽大礙,再過三天應該就可以完全恢複……”餘下的話,方管家還沒有說完,話筒另一端的人便已經奔出了辦公室。


    “哎,董事長,您去哪兒?”秘書小姐一見情況,趕緊追出去問道。


    “我有事要出去,今天剩下的所有會議和行程全部給我取消。”他對著秘書小姐道。


    “可是再過一個小時是和花垣商社的會議,若是取消的話,恐怕會很……”


    腳步刹住,他抿了抿唇。


    和花垣商社的會議,關係著上億的合作方案。對公司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還是說,董事長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嗎?”秘書小姐小心翼翼地問道。


    更重要的事?腳跟一轉,他重新朝著辦公室走去,“一個小時後的會議,照常開始。”冷冷地甩下一句,他不再去看秘書臉上的神情。


    砰!


    方浩然合上了門,而身子則有些無力地靠在了門上,他究竟是怎麽了,剛才竟然會如此失了方寸。一聽到她受了傷,頭腦便一陣發熱,甚至連和花垣商社的會議都會忘記。


    不該去想的,不該去在意的,對他而言,李蘭生不過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他要多少,有多少的女人,不是嗎!


    自嘲地笑了笑,頎長的身子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而視線,則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


    “方董,關於這個議案,你的意見如何?”問話響起在寂靜的會議室中,而問話的對象則是一副出神的狀態。


    會議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望向了方浩然。


    “方董?”花垣商社的代表再一次問道。


    方浩然依舊輕垂著眼眸,似在沉思。


    “方董!”距離方浩然最近的一個部門經理,小聲地喚道,同時稍稍推了他一下。


    “啊!”猛然驚起,方浩然抬起頭。


    “方董,剛才花垣商社的代表問您對於他們所提出的議案,有什麽意見。”部門經理一看情形,提醒道。


    對於上司會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中走神,他著實驚訝。不過自己隻是一個下屬,也不便詢問。


    “意見嗎?”方浩然有些不自在地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鏡,揉了揉鼻梁,“抱歉,我剛才有些走神了,這份議案我稍後會詳細看一下。”


    花垣商社的代表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說,一時愣了愣。


    一旁的秘書趕緊打圓場,“不如再談一下資金方麵的運作……”


    “不必了。”方浩然擺擺手,對著花垣商社的代表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稍後我會讓人把我們公司的回複意見傳真過去。”說罷,便站起身子,直直地走出了會議室。徒留下一室詫異的人。


    “方董這是怎麽了?”部門經理小聲地問著一旁的秘書小姐。


    “我也不知道啊。”秘書小姐搖搖頭。這樣的方董,實在很少見。一向優雅從容的男人,竟然會走得如此之急。


    “還是說方董有什麽事急著去辦?”部門經理猜測著。


    “也許吧。”


    而出了會議室的方浩然,則按開了電梯的門,跨步走進電梯。


    心在騷亂著,在不安著。剛才整個會議,他根本就無法安下心來。腦海中竟然是在不停地想著,為什麽她會無緣無故受傷。而且還是在他離開之後,也就是說,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四天了!


    天!她的傷勢到底怎麽樣了?


    急躁地盯著不斷下降的樓層顯示,方浩然抿了抿唇。第一次覺得,自己公司的電梯速度需要改善一下。從73樓到1樓,幾分鍾的時間,此刻卻是如此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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