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李明亨家中著火為何要關了鋪子?”橫波看著眼前緊鎖的大門問道。“去周圍的鋪子問問。”載月腕間的旺旺牌手鏈忽然開口。他一出聲,幾人都嚇了一跳,看來即便是神仙,也不習慣一條手鏈會說話。謝載月小聲道:“旺旺,一會有了外人你可千萬別開口!”我可不想查案路上嚇到花花草草。橫波嘟囔道:“聽老劉說,李明亨雖然是個生意人,可是平時不怎麽喜歡交朋友,所以李府附近的住戶都和他不怎麽相熟,不知道這周圍鋪子的老板們是不是也是如此。”顏寒道:“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知道些情況。”老大發話了,下屬們自然趕緊辦事,三人馬上轉身進了旁邊的當鋪。當鋪名叫有謙華,門臉上一杆大旗,金燦燦寫著一個“當”字。大概因為才開門不久,眼下裏麵並無顧客,隻有一個小廝斜倚在櫃台上撥拉算盤。小廝唇紅齒白,顏如冠玉,看著很是斯文帥氣。橫波雙眼一亮,掏出那麵銅鏡,左右照了照,道:“是不是要問話?放著本座來。”也不等顏少卿答應,她便妖嬈的趴在了櫃台上,對著那小廝嬌聲道:“這位小弟弟,早啊。”小廝一抬頭,隻見位紅衣烈烈的豔麗女子對著自己微笑,燦若春花,烈若照樣,不禁懷疑此乃白日做夢,趕忙甩了自己一個巴掌,又喃喃道:“好疼,看來不是美夢?”橫波一見,忙柔聲道:“別......這不是夢,不信讓姐姐摸摸你臉如何?”小廝被誘惑一般,傻乎乎的伸出臉,正要靠在橫波的柔荑之上,背後顏寒毫無感情的聲音卻響了起來:“趕緊問正事。”橫波轉過頭向顏寒拋了個媚眼,嬌滴滴道:“怎麽你吃醋了?”顏寒麵無表情,一言不發,橫波隻好自討沒趣的轉了過去。載月站在旁邊,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想著案子。顏寒一瞥,忽然正色道:“載月,你別誤會,我和她什麽事也沒有。”載月一呆,心想和我解釋做什麽,奇了怪,難道是怕自己嘴不嚴?於是保證道:“顏大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段寺卿打小報告!”那邊橫波已經開始問話,“弟弟,你姓王是嗎?小王弟弟,我們是大理寺的,想找你問幾個問題,哎呀,你可千萬別怕。”小王一聽美人是大理寺的大人,立馬一掃色眯眯的表情,縮縮脖子道:“我們掌櫃的馬上來了,不如你們問他。”話音剛落,當鋪便進來一個又高又壯的胖子,留著八字胡,一雙小眼睛泛著精光。小王指指背後,道:“說曹操曹操到,各位大人,這就是我們曹掌櫃。”曹掌櫃顯然有些訝異,問道:“大人?不知幾位是?”謝載月上前自報了家門,又認真道:“不知可否問曹掌櫃幾個問題?”曹掌櫃一聽是大理寺少卿親臨,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小王泡茶,請幾位大人稍坐。幾人堪堪入座,謝載月問道:“曹掌櫃,旁邊這家古玩店是什麽時候關門的?”曹掌櫃想了想道:“關了大概有四五天了,當時還遣散了夥計。”又問道:“聽說他家裏著火了?”謝載月沒回答,隻道:“李明亨平時為人如何,可有和人結怨?”曹掌櫃立刻搖搖頭,幹脆道:“李老板雖然對大家夥不熱情,但也沒聽說的罪過誰。怎麽,官府現在懷疑是報複?”橫波拍拍桌子,喝道:“問什麽你就打什麽,沒事瞎打聽什麽!”曹掌櫃一哆嗦,心想怪不得這美人一身紅衣,原來是顆帶勁的朝天椒。謝載月又道:“著火前,他家的鋪子裏可有什麽怪事發生?”曹掌櫃回過神,思索道:“怪事?這倒沒有,前不久李明亨得了枚玉帶鉤,說是秦朝的物件,開心還來不及呢,哪有什麽怪事。”小王插嘴道:“關門前我看見李明亨帶著弟弟還去了鋪裏,兄弟倆有說有笑,不像有什麽異常。”“弟弟?”謝載月奇道,這可是個新發現,當時在案發現場,既沒有見到李明亨的弟弟,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小王點點頭,“對,李明亨的弟弟年初從老家來了汴城,偶爾會和他哥一起來店裏。”顏寒忽道:“你們可有同李明亨的弟弟說過話?”小王和曹掌櫃齊齊搖頭,道:“隻遠遠地瞧見過幾次。”橫波道:“那你們怎麽知道他們是兄弟倆?”曹掌櫃道:“兩人模樣很像,任誰看都會會覺得是兄弟倆。”幾人說話間,一位搖著折扇的公子忽然走了進來,此人劍眉星目,氣度不凡,一身沙青色的長袍,質地上乘,樣式新穎,腰間環佩作響,粗略一掃,就知道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曹掌櫃一見這位公子,立馬笑成一朵迎風招搖的大菊花,“東家,您老怎麽來了。”第七章 宋流光斜睨了曹掌櫃一眼,傲然道:“曹掌櫃來的真早,本王也沒什麽事,你忙你的。”說著徑直走到櫃台內,拿起賬本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那姓王的小廝戰戰兢兢,連忙賠笑道:“東家,賬目絕對一清二楚,一點欺瞞之處都沒有。”宋流光轉過頭哼道:“要你廢話?”這一轉頭,發現店裏居然還坐著的三位客人,而且各個模樣不俗。尤其是當中一位男子,膚如凝脂,眼若點漆,風姿綽約,簡直不似凡間人物,最妙的是,眉間藏著一顆小痣更是惹人心癢。宋流光身份高貴又沒什麽正事,加上能管住他的人委實不多,於是從小就養成了風流狷狂的性格,整日介留戀花叢,遊戲人間。這二十三年來,花魁名伶、乃至公主嬪妃他都見的多了,可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還真是頭一回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