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岸回敬鎖仙一拳,還叫罵道:“你小子膽子不小,竟敢跨過禁製。”鎖仙才不管這些,雙眼通紅的他隻反複重複著一句話:“不準侮辱殿下!”敵強我弱,敵多我寡,鎖仙奮力還擊,拳頭依舊如源源不斷的雨點般向他砸來。鎖仙漸漸體力不支,雙手慢慢垂下,可他目光執著,還在固執喝著:“不準侮辱殿下!”就在這時,圍著鎖仙的眾鬼身形都是一緩,接著好似被無形之力大力推搡,統統被彈開一丈遠。赤岸修為高些,體力也好些,他勉強定住身子,還要飛身去捶鎖仙。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身子猝然一頓,接著竟在半空中炸裂開來,血花飛濺,皮肉亂飛。饒是一眾惡鬼也驚了,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慢慢行來的白衣人。來人自然是顏寒。顏寒麵沉如水,眼帶寒光,所過之處皆是寒風陣陣,好似三九冬日已然降臨。他打橫抱起滿身是傷的鎖仙,撂下一句:“誰敢再犯,便是下一個赤岸。”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接下來發生了什麽?睡夢中的載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續,奈何耳邊乍然響起旺旺的聲音,“載月,載月!”一聲高過一聲,生生將他喚醒。載月睜開眼,看見旺旺也趴在枕頭上,不由有些恍惚:“你?陛下同意讓你來地府?”旺旺湊到載月耳邊,道:“橫波帶我來的,他不知道。”載月道:“你來地府做什麽?”旺旺一本正經:“自然是保護你。”載月一笑,揉揉旺旺的腦袋,道:“地府又不是龍潭虎穴,怎麽就需要保護了。”旺旺哼了一聲,“我可不相信他們,再說了我也怕你吃虧……”“隻比我巴掌大一點的小白貓,竟然說要保護我?”載月嘴上這麽說,心裏也是有些感動。旺旺一昂頭,亮出爪子:“我要說多少遍,我不是貓!”謝載月坐起身子,將旺旺放在膝頭,好笑道:“這麽小一隻,無論是貓還是虎,我看差別不大。”旺旺看他一眼,忽然沉默不語,好半天,才冷聲道:“下一個案子就快發生了,你在這待不了多久。”謝載月皺眉,正要問旺旺怎麽知道,對方卻一閃身消失了。正在此時,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顏寒緩緩踱步走了進來。謝載月看著顏寒,心神驀然被拉回方才的夢境。不知道夢中是何年何月的事情,陛下看起來比那時候更高了一些,容貌也更顯成熟,風華更甚。做了兩回夢,謝載月幾乎斷定自己便是那黃泉鎖,而他和閻王亦是從前就交情匪淺。可是自己為何會忘了往事?又會在凡間生活了這麽多年?疑問雖然很多,但.....謝載月抬起頭笑道:“陛下,原來我們那麽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這可真好。”顏寒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謝載月,緩緩撫上他的發絲,出神道:“載月,我一個人......太久太久了,你可要快點想起來。”兩人正脈脈相對,思歸卻忽然出現在門口低聲喚道:“陛下,凡間又出事了!”第三案 舌之欲,貪美食口快第三十九章 慘,除了這一個字,謝載月再也找不出別的形容詞。孕婦被開膛剖肚,死不瞑目,腹中胎兒卻不知所蹤。死者的丈夫臉色刷白,死死望著妻子血淋淋的屍體。謝載月的臉色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雖然也見過不少凶案現場,但這麽血腥殘忍的還是第一次看見。顏寒似乎察覺出謝載月的心思,低下頭關切道:“不如你先去外麵等著?”謝載月搖搖頭,強忍不適的感覺,轉向死者的丈夫,盡量平和專業問道:“是你報的案?”顯然這人已經被嚇傻了,既不開口答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劉渝歎一口氣,代替答道:“是鄰居報的案。”謝載月頷首,吩咐道:“老郝,先去看看。”郝一點見慣大風大浪,得到命令後,絲毫不見異色,十分自然的蹲下身子,麵色如常的開始忙活。這時,報案的鄰居已經被叫至近前。鄰居是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雖然穿著粗布麻衣,模樣卻白淨秀氣,很有幾分姿色。謝載月打量著報案人,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婦人麵無血色,瑟瑟發抖,捏緊拳頭,做了幾番心理建設,還是沒能順利開口。謝載月想想,換了一種問法:“大姐,你叫什麽名字?”婦人囁喏道:“李翠芬。”謝載月道:“翠芬大姐,我們去院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