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邊嗑瓜子邊看路邊攤小雜誌,劉彬端著枸杞水路過,俯下身問:“看啥呢,這麽專注?”何為嚇一跳,他拍拍小心肝,拿走劉彬的杯子,大喝口水,才說:“沒啥,故事匯。”“哦。”劉彬曲起胳膊肘撐在他肩頭,視線越過何為,盯著他攤開的書頁。標題赫然是:他從小掉進狼堆,竟由母狼養大。劉彬:“……”他拍拍何為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都多大人了,別看這麽幼稚的東西,可行?”“,故事嘛。”何為特別正經地說,“母狼養大這人,長出了狼爪和狼牙,多麽得天獨厚的天然作案工具,你說是不?”劉彬:“………你是案子辦多了。”何為拍拍他的小臉蛋,劉彬踹他小腿,轉身去飲水機前接水喝。嚴衍對著手機屏幕發呆,沈佳在逛淘寶,張科上回的小電影還沒看完,正接著觀摩。隻有人民警察小劉同誌,兢兢業業地跑進辦公室,撐著嚴衍的辦公桌,臉色特別難看,好像生吞下了三顆臭雞蛋。“老大,出事了。”劉彬言簡意賅。昨天早上我市劍安縣發現一具女屍,報案人錢國華,五十七歲,平時在劍安縣市場賣發糕,早上六點左右,錢國華騎三輪去市場,途經石橋,在石橋下發現女屍,遂報警。按理說,人數不過三的命案,前期偵辦通常由轄區分局、刑警大隊完成,但此案不太一樣。分局直接報到了市局,讓市局看著辦。“四年前,我市發生過同樣案件,”張科調出資料,看著屏幕中死狀恐怖的女人,倒抽涼氣,“那時嚴哥還沒來寧北,這案子是趙局親自督辦的。”“抓到凶手了嗎?”嚴衍問。眾人的沉默回答了他。張科吸吸鼻子:“沒有。四年前,五名從事非法地下賣|淫的女性死亡,分別拋屍在旅館、垃圾車、酒吧後巷和濱河公園中。”鄭霖對四年前的案子記憶猶新,忍不住毛骨悚然:“和錢國華這起報案相似,女屍死狀極慘,身上沒一塊完整地方,胸部割去,腸穿肚爛。”“最關鍵的是,”沈佳抱緊雙臂,貼著牆麵,咬牙,“她們身上都有野獸抓咬痕跡。”嚴衍回頭看了她一眼,鄭霖搖搖頭,走到沈佳身邊,勸撫她:“你去休息會兒。”沈佳搖頭,鄭霖擔憂,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劉擠進來道:“分局接到報案立即出警,發現和四年前的重大懸案高度重合,便馬上報了市局。趙局已經知道這事兒了,這是他心裏一根刺,嚴隊,這案子要是不破,恐怕趙局到退休心裏都不安生。”說曹操曹操到,小劉話音未落,趙局橫眉豎目,走了進來。趙局看了眼小劉,小劉低下頭,歎氣。嚴衍望向趙局,趙局沉聲道:“四年前,這案子,死了整整五個人,咱們沒用,破不了案。同誌們,這都是因為我無能,不能破案,無法還受害者一個清白。”趙川眉心擰成了川字,十分自責:“相隔四年後,凶手再次行凶,他不僅踐踏法律、草菅人命,更是對我們公安部門無能的輕蔑嘲笑。”眾人表情嚴肅,目光集中在趙局身上。“這一次,”趙川嗓音懇切,鏗鏘擲地,“務必成功!”“是!”眾人齊聲高和。小劉收到訊息,出去了一趟,他拿著傳真打印的資料回來,趙局已經離開了。除了嚴衍,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刑警支隊的人都知道,四年前,麵對那樁案子時,他們有多麽無力。受害人皆是紅燈區□□女,她們大都有悲慘的身世,否則也不至於出賣肉|體。與高級妓不同,她們地位低下,年齡普遍偏大,在社會夾縫中求存,連消失了都沒人知道。四年前發案時,女屍赤身裸|體出現在拋屍現場,若非機緣巧合,旅館老板恰好認識其中一名,警方甚至連受害人身份都無法明確。“其實後來有了些眉目。”鄭霖皺眉:“是趙局獨自去查的。”“然後呢?”嚴衍問:“為什麽沒查出來,一直懸著?”鄭霖望向他,麵露疑惑,說:“不清楚,上頭說不查了,再加上線索不充分,這案子就懸在那兒,也成了趙局心裏一根刺。”“確定同一個凶手?”鄭霖抽了下嘴角,點頭:“應該是。或者說,同一條狼。你看過驗屍報告就知道了,我們懷疑凶手訓練野獸攻擊受害人,否則無法解釋受害人身上的抓咬痕跡。”小劉把初步屍檢結果遞給嚴衍,指了指報告說:“和四年前幾乎一模一樣,連林法醫都問是不是那樁狼人案。”屍檢報告都是些專業術語,簡單來說,受害人陰|道撕裂,死前遭受虐待,有性窒息症狀,失血性休克死亡,雙手雙腳均有綁縛痕跡,受害人生前遭到了活剖,被開膛破肚,取走子宮。除了嚴衍,其他幾人不用看,都知道寫的啥。鄭霖壓低嗓音,沙啞道:“20世紀倫敦東區白教堂發生過曆史上有名的殺人案,受害者均為底層□□,開膛破肚,取走子宮。凶手被稱為開膛手傑克。”張科坐在辦公椅裏,鼠標在桌麵點來點去,鄭霖這幾句話,勾起了幾人不安的回憶。“唯獨不同的一點是,”鄭霖吸口氣,“這六起案件,抓痕、咬痕、屍身提取物檢驗,都說明了,凶手可能……”鄭霖頓住,大概他自己也覺得荒謬,他說:“可能是條狼,或者…狼人。”眾人鴉雀無聲,雖然荒謬,但他們似乎都相信有這種可能性。嚴衍盯著報告,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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