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月娘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李嬸和其他人看到了,李嬸上去踢了兩腳月娘,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她不死心,又“啪啪”的打了兩巴掌,把月娘白皙的小臉都給打紅了,卻沒有一點回應,李嬸暗“啐”了一口:“晦氣”。


    就轉回到屋子裏,不再搭理昏倒在地上的月娘了。


    倒是其他人對這一突發情況有些心有餘悸,他們生怕這害人的責任被推到自己的頭上,於是連忙匆匆告辭。


    李嬸覺得月娘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丟了很大的麵子,於是她不解氣的又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月娘兩腳。


    在一旁旁觀回憶的月娘雙目赤紅,眼神憤恨,她激動的反駁著:“胡說,胡說,全部都是胡扯的!


    你家姑娘那麽勤快,你為什麽還每次伺候你家姑娘吃喝?每次搶著幫你家姑娘洗衣服,還害怕你家姑娘數落你?


    真是可笑啊。


    該打打,該罵罵,棍棒低下能夠教出好媳婦兒?那你身上的淤青是怎麽來的?你手臂上的掐痕是誰掐的?整個小河村,誰不知道你家兒媳婦是個彪悍的?但凡你說過她一句不是,你但凡被她找出一次錯誤,不是被嫌棄,就是被掐被打。


    所有路過你們家的村民們隔老遠都能聽到你的哀嚎聲。


    怎麽,你打不過你兒媳婦兒,不敢在你兒媳婦兒麵前耀武揚威,就在我身上耍威風了唄?看到我被婆母磋磨,看到我被棍棒敲打,是不是讓你扭曲的心靈得到了滿足啊?


    你說的這些方法是不是你夢想中想要對你兒媳婦兒做,卻是現實中不敢去做的事啊?


    你這都是活該!


    你兒媳婦兒是個直爽人,性格也大大咧咧的,一開始人家也盡心盡力的服侍你,爭取處處做到最好。


    可你呢?


    不是挑刺,就是找茬,說的全是歪理,作用全是洗腦,乍然一聽很有道理,仔細推敲全是狗屁!


    好好的日子,好好的人,愣生生被你弄成了個稀巴爛。


    最後,就連人家懷孕,你也不放過人家,讓人家在大冰麵上去捕魚,你還推了人家一把,差點把孩子給摔掉了。


    這不把人家給逼急了,人家家裏是屠戶,她本人也有著一把子力氣,就你這小體格子,人家揪著你的領子,直接把你給打了一頓,然後,你當時就老實了。


    可是沒過多久,又故態複萌,繼續作妖。


    從此之後,隻要你找茬,就少不了一頓打。


    這都是你自己作的!


    你自找的!活該!


    還有你,梅十花,我親愛的好婆母,你對我可真的是好啊,好的,我幾乎每天都在懷疑我們倆之前,或者說是前世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你一定要弄死我。


    梅十花啊,梅十花,你可真對得起你的名字啊,嘴裏沒有一句實話,這出口成髒的本事,恐怕是茶樓裏最有名的說書先生都比不上你這一唱一和吧。


    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把你做的所有事情,你的所有要求都變成了我的,這大黑鍋甩的,可真是溜啊!


    你委屈,我霸道,你貧窮,我富貴,你委曲求全是一個頂頂好的婆母,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卻是個惡毒不講情麵的壞兒媳婦兒。


    合著我就是你的對照組唄,什麽好事,什麽委屈,你都占全了,同情是你的,享受是你的,黑鍋是我的,壞事是我的,你可真是癩蛤蟆吃天鵝肉————長得醜,想的美!


    可最後,你居然還成功了!


    我反而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真不公平啊。


    你可,真該死啊!”


    正當月娘沉浸在當時的情緒裏的時候。


    畫麵一轉,回到了村口的那棵老樹下。


    “真是丟人,居然被自己的婆母當麵數落了出來,真是頭一份兒呢!”


    “可不是嘛,要是我被這麽對待,絕對是立馬跪下祈求原諒,要不就是把自己獻給河神來祈求婆母的見諒。”


    “是啊,是啊,李嬸嬸都說了,你總是穿著破幾個洞的衣服,在村子裏走來走去,皮膚大部分都露在外麵。而且不是去勾引東家的兒郎,就是去勾引西家的兒郎。


    可真不害臊,像你這麽不純潔,朝三暮四又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應該被沉塘浸豬籠。


    把你獻給河神,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李嬸嬸能夠這麽溫和的包容你,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如果我是李嬸嬸,絕對會把你趕出家門,連回來都不能讓你回來,然後把你沉了塘,不再讓你再去禍害全村人了。”


    “就是啊,說的有道理,河神是何等的存在,剛剛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居然說出要把你獻給河神這種話,你怎麽可能配得上河神呢?我可真是糊塗了。”


    “就是,你這樣的,算是傻子,也不會想要娶你的,啊,對不起,你還真的嫁了個傻子,哈哈哈……”


    “咳咳咳,別說了,別說了,過了啊。”


    旁邊一個淡黃色碎花裙子的圓臉姑娘拉了拉說話姑娘的胳膊,小聲的提醒著她。


    那位姑娘看到了旁邊站著的李嬸,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裏的問題,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人家李林是個多好的人,說話聰明伶俐的,這條理也清晰,不知道是哪個眼瞎的,把他和傻子扯在了一塊。我說的你應該嫁給傻子呀,是咱們村的那個憨子,不過像你這麽不敬婆母,被婆母當麵教訓的,恐怕人家憨子也不願意娶你吧!是吧,憨子。”


    “啊,什麽,不去,不去。”


    憨子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在說什麽,他以為是要去什麽地方,一個勁的搖著頭,說著“不去,不去”。


    但是周圍的人都把他的回答自動代入了上麵那個問題,毫不留情地嘲笑著月娘。


    憨子說完,就傻嗬嗬的笑了,一邊笑著,手裏還把剛摘過來的一把草葉,往周圍人的身上撒過去。


    月娘不知道是不是被憨子注意到了,有大半的碎草葉都掉落在了月娘的身上,月娘剛洗好的衣服,瞬間就染上了翠綠色的草汁,很難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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