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暘嗤笑道:“而且還有意外收獲。兩年前,你跟你的助手,輪番上陣,靠色誘凶手破案。今天,現在,為了個升教授的專業論文,就親自勾引我,了解我們這樣的人的心態,不惜跟我上床,甚至還願意在下麵,被我上。陸教授,你還真是敬業的讓人無話可說啊!”“焦暘!”陸沅離急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說得,哪裏不對?”焦暘笑道:“是你沒有為了升教授,拿我們的事來寫論文,你並沒有跟我上床?還是,你沒有在別墅裏裝滿攝像頭,監視、偷窺我的一舉一動?!”“我……”陸沅離道:“這個論文,是安東尼臨終前最後的願望,我也一直希望能夠完成它。但是,以前一看到這個題目,我就會想起安東尼跟理查德,所以就……”“所以直到你遇到我!”焦暘冷笑道:“再看到這個論文的時候,就想到我怎麽傻兮兮的追求你,怎麽像狗一樣追在你身後討好你,拚命搖著尾巴跟你表白!怎麽因為對你求而不得,而心理產生變化,對你動手施暴,這是多麽多麽好的第一手素材啊!”陸沅離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好像,真的曾經這麽想過……“沒話說了是吧?過來!”陸沅離掙紮的瞬間,焦暘伸手又去拖陸沅離的胳膊,“我就知道,事物都是辯證統一,矛盾對立而又相互依存的,有強烈s感的人,也肯定都喜歡做m!”陸沅離一怔,這種時候,還有閑工夫運用心理學知識,看來他教的,的確是挺好。咳咳……陸沅離這麽想著,禁不住抬頭看他。“看吧!”焦暘嗤笑道:“我就說你喜歡被人虐待!跟我那麽久,你從來沒有這麽興奮過!”第81章 界限(二)“可以繼續。”焦暘伸手揪住陸沅離的頭發,鼻子裏哼一聲道:“別忘了才一次,你還有兩樣東西。”“不!”陸沅離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推開他道:“你滾!”“ok。”焦暘起身抓了卷紙過來,一邊擦拭自己,一邊說:“你自己選一樣,今晚來我房間,戴好給我看。”他說著就穿上衣服回去了。說到底,我有做錯什麽嗎?借題發揮!陸沅離氣鼓鼓地去小浴室衝了個澡,就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陸沅離聽到響動出來看,焦暘照常在廚房裏做飯,除了他的神情冷漠,似乎一切如常。做好晚飯,焦暘並沒有叫他。陸沅離本想不吃,又覺得,即使他有錯在先,現在更過分的明明是焦暘,他沒有必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就照常出來吃飯。席間各吃各的,並沒有絲毫交流。一連幾天,都維持了這種狀態。陸沅離就感覺,有點忍不住了。他想在課堂上叫焦暘回答問題,又覺得,那樣似乎就是自己輸了。白天,他勉強製止了自己,但是晚上,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就免不了想到跟焦暘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打擊犯罪,一起破案……焦暘說得甜言蜜語,跟他賭氣,送的禮物,還有……睡在一起的感覺。嗯,他們什麽都一起,一時有些不習慣,這個也是難免的,他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這樣想的後果,就是馬上想到,焦暘把他按在沙發上那一瞬間的感覺,甚至禁不住反複回味……陸沅離跳起來跑到抽屜那裏,拿出那幾樣東西來看。如果選一樣戴上去給他看,會不會直接給他拖到床上去,然後就……某人是不是就會原諒自己?陸沅離撓撓頭,他可以叫人這樣那樣,但是不能失去主動權。也許,他應該喝一點牛奶來幫助入眠,加蜂蜜的那種?所以也不是一點改變也沒有,焦暘照常做飯,但是一些額外的服務,比如安神牛奶什麽的,就沒有提供了。陸沅離套上個厚睡衣去了廚房,卻發現廚房裏黑著燈,隻透出一明一滅的火光,焦暘靠在陽台一側的牆上抽煙。隨著煙頭亮起的瞬間,能看到他臉上隱約的胡茬還有落寂的神情。他是不是瘦了點?跟誰學的抽煙?!陸沅離就覺得心裏沒來由的一顫,差點落下淚來。他抹著眼睛,躡手躡腳的跑回去了。“誰……”焦暘回頭掃一眼,就下意識的跟了出來,隻看到陸沅離迅速鑽進房間裏的背影。焦暘遲疑了一下,隨手掐滅煙頭,當然隻有他在那裏。跑這麽快幹什麽?!焦暘有點後悔沒第一時間趕過去抓住他,把他箍進自己的懷抱裏,激烈的親吻他,或者瘋狂地把他推到牆上……就不用這麽煎熬了。想等來陸沅離的道歉或者服軟,基本都不可能。他們之間,哪一次不是自己先認輸?!再說他這樣那樣的,陸沅離也沒說什麽,自己似乎也沒什麽好矯情。反正早都互相看過了,查查監控也算不了什麽大事。都是男人,錄就錄吧,也無所謂豔不豔照的……再說,這監控陸家一買別墅就有了,又不是陸沅離為了偷窺他才裝的。他搬進來的時候,正好是陸沅離被恐怖分子威脅的時間節點。也許這樣精細的監控,隻是為了安全考慮呢!可是論文……一想到那個該死的論文,難免就會涉及安東尼,陸沅離之前的助手。安東尼是不是也每天給陸沅離做早餐、倒咖啡、整理資料、陪他一起忙碌到深夜?像自己一樣,每天偷偷看著工作中魅力無限的陸沅離,毫無指望的愛著他……監控的事,他可以馬虎。可隻要這樣一想,嫉妒就像荒草一樣,爬滿了他的心田。這是陸沅離為了安東尼的遺願,才要完成的論文!他沒辦法忽視,即使安東尼已經死了。而且,就是因為安東尼已經死了,他再也無法直接跟人競爭,才更感到介意。嚴學樺有女朋友,後來是未婚妻。這跟他們不一樣,對他來說,嚴學樺隻是指引他成長的兄長。但是,焦暘總感覺,因為安東尼是為了他才被人殺死,陸沅離對安東尼,有些不一樣的情愫,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反正他就是嫉妒。他實在無法接受,有人曾先於他一步,介入過陸沅離的生活。再一個,還有個更可怕的假設是,如果安東尼沒有死,那麽現在陪在陸沅離身邊的,是不是就還是安東尼,就沒自己什麽事了?!這天,焦暘在學校裏複習完,一抬頭,才發現外頭的天都黑透了,他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這樣也好,最近他和陸沅離好像都不願意早回家去了。是啊,彼此都想抱在一起拚命左愛,卻還要裝作誰也不想理誰……這樣互相折磨何必回去呢?焦暘已經下了教學樓,下意識的一摸身上,卻發現他的零錢包,好像忘在了教室裏。如果裏麵隻有硬幣也就算了,可還有學生食堂的餐卡,以及一個小小的記事本。他閑暇時間喜歡在上麵亂塗亂畫,寫滿了陸沅離的名字,不能給人同時看到……焦暘急匆匆的跑回去,就看到靜悄悄的教室裏,陸沅離獨自坐在一張課桌前。那張課桌桌麵上空空如也,並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有一個杯子,還是裝在套子裏、土裏土氣的黑色保溫杯。陸沅離白皙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杯套,指尖伸上去輕柔的摩挲杯蓋,好像那是戀人的臉頰。陸沅離歎了口氣,輕輕打開杯蓋,端起杯子,盯著杯中猶帶著餘溫的水出了會兒神,眼神中也比平時多了幾許柔和。他把保溫杯緩緩地遞到唇邊,慢騰騰的喝了一小口水。那一點點液體,順著他的喉結滾動下去……這情景就叫焦暘的心髒一陣急跳,腳步像定在那裏一樣,就站在教室門口,驚訝的盯著陸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