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死亡遊戲秀:理性的惡魔 作者:紳士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男人褪下女人的麵紗,下麵赫然是一張不成形的人臉,她的皮膚潰爛流膿,五官仿佛融化一般在臉上流淌。男人愛憐地靠近她,低頭吻她腐爛的額頭,吻她腫脹的嘴唇。秦歸璨驚得麵色慘白,奮力掙紮想要去阻止男人:“不!不!平平!那是什麽東西!太惡心了,快離開!”男人渾然不覺,緊緊抱住了腐爛的女人,潰爛從他們接觸的地方向男人身上蔓延,很快,男人的臉上也滲出了濃水,白西裝下麵透出紅一坨黃一坨的汙漬。他抱著女人的手臂陷入女人的身體,兩人逐漸融合成一團爛肉。秦歸璨大聲哭叫著男人的小名,甚至年未已都覺得十分刺耳了。忽然,秦歸璨的叫聲變成一聲抽氣,那團爛肉伸出幾根觸須纏住了秦歸璨的四肢和脖頸,被阻斷的部分肉眼可見地變成醬紫色。秦歸璨叫不出聲也掙脫不了,卻一直睜大眼睛辨認男人的輪廓。“咳..咳,額…啊…我唔……”年未已看著秦歸璨的嘴型,似乎能隱約看出她在說:“媽媽愛你,沒人比媽媽更愛你…”十月懷胎不易,一朝分娩不易,數十年養育不易,但是對一個母親來說最不容易的,也許是放孩子走。對於和兒子相依為命的秦歸璨來說,這可能是她永遠也學不會的事吧。“平平,這個世上除了媽媽,沒有人會無條件的愛你。如果,如果你一定要娶一個女人共度餘生……”“就娶媽媽吧。”第83章 奶昔與胸肌婚禮進行曲放到最後,粉紅色的氣球滾落一地,秦歸璨窒息而死,跟著最後一個拍子倒在地上。潔白拱門下的爛肉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年未已遠遠地就能聞見一陣惡臭。臭味跟《黃衣之王》那本書散發出來的有些相似,讓他想起很不好的回憶。於是年未已捏著鼻子站起來,隻想趕緊一走了之。一陣腳步聲在他身後走遠,他回頭看見mick和jin一起繞過玻璃牆離開劇院,他們路過坐在最後一排的陳路遙,陳路遙低垂著頭,額頭上有三道深深的皺紋,讓他看起來比平時老了十歲。他對彌漫在劇場中的腐臭味渾不在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皺紋舒展,隻是仍然盯著地麵。年未已覺得他似乎想通了什麽事情,但在這種環境下想通的不會是什麽好事。“走那邊吧,離電梯近。”魏子虛也站起來,示意年未已從舞台旁邊的門走。他們兩個屏住呼吸,快步走出劇院,離開三樓。年未已跟在魏子虛後麵,魏子虛還穿著威爾斯那身格紋西裝,這衣服一上午在水裏泡過在地上滾過,髒得年未已都看不下去。年未已默不作聲地跟魏子虛隔開一些距離,問他:“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麽?”魏子虛回頭說:“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然後休息一下,今天的遊戲進行得太久了……你離那麽遠幹什麽?哦,不過回房間前先去吃點東西,我餓了,你呢?”年未已感受了一下,應該是餓過勁了,現在視野邊緣有點花:“我沒有食欲,不過還是吃一點吧,我需要補充糖分。”事實上他們兩人遠比他們想象中要餓,因為遊戲進行了整整一上午,環境開闊,沒少折騰。年未已被迫爬了百十級台階,這可能是進入遊戲以來他運動量最大的一次,走起路來腳下發飄。年未已看魏子虛雖然衣著髒亂,但是腳步輕盈,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狀態。這對比讓他想起剛才舞台上形銷骨立的平平,他沒料到別人眼中他是那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有些受打擊,或許他應該適當鍛煉,增強一**質。魏子虛交過那麽多壯漢男朋友,肯定知道合適的訓練方法。電梯下到二樓,門一打開,飯菜的香味就從廚房一路飄了過來。兩人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向著飯香奔過去。平時二樓的食物多半是西餐冷盤和甜點,不像今天中午的味道這麽吸引人。兩人來到噴泉邊上,晉爵的蠟像旁邊新增一張桌子,秦歸璨正伏在桌子上整理賬目資料。她表情認真,眼鏡架在鼻梁上,蠟像逼真得令看到的人不禁壓低聲音怕影響到她。在她麵前的桌子上擺了幾道家常炒菜,還冒著熱氣,年未已被勾得食欲大開,對他來說還是家常的夥食最合胃口。“晉侯不在。”“嗯?”年未已聽到魏子虛這麽說,抬頭看了一圈,確實,這裏沒有晉侯的蠟像。他還沒有死。魏子虛接著說:“積分排名的時候,director說晉侯沒能逃出遊戲,就是說他現在還留在‘舊日支配’遊戲裏吧?”director不會允許玩家缺席death theater,晉侯沒有出現,一定是被困在了五樓。年未已仰頭看了眼天花板,離開那個混亂驚悚的遊戲不過幾十分鍾,再回想起卡邁克爾的晚宴卻像是過了很多天。隻不過年未已沒想到晉侯還活著,他獨自一人麵對黃衣之王降臨,在昏暗的宅子裏流竄。年未已最後一眼看見他被瘋狂的賓客淹沒,如果持續呆在那樣的環境裏,活著也許比死了更痛苦。“呀,”年未已驚覺:“討論這個幹什麽,菜都涼了,快吃菜。”“唉,你…你一定是冷血動物吧。”魏子虛感慨道:“看你之前跟他挺熟的,現在就隻想著吃菜。要是明天我被處刑了,你可能就隻覺得從我蠟像上拿的菜挺香。”“那不會。”年未已隨口一說,略過了這個話題。廚房裏沒有人,年未已端著菜,挨著吧台坐下。廚房裏櫥櫃和炊具都是幹淨的米白色,家具穩固有序,光線也好,年未已吃了口熱菜,才發現他所擁有的現實是這麽值得感恩的事。他能控製四肢自由走動,看到蘊含著巨大信息量的物品,聽到很多種響聲,聞見飯菜香味,嚐出酸甜苦辣鹹,還能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全須全尾地告訴別人。這就是他在那八百萬秒裏最向往的生活了。魏子虛打開冰櫃拿東西,年未已適時提醒一句:“給我拿瓶草莓奶昔。”“謔,看來真是活過來了,還知道喝草莓奶昔。”魏子虛嫌棄道,但還是笑著拿了瓶粉紅色的奶昔推到年未已麵前:“不定性瘋狂,然後又被拖進卡爾克薩的場景中,要不是我的【急救】和【追蹤】都成功了,現在被困在遊戲裏的人可就是你了。”年未已卻毫無懼意:“可是如果沒有我解開的卡爾克薩隱藏關,我們的排名就會墊底,現在已經有一個人被處刑了。”魏子虛:“又不是說一定要換命去解開隱藏關,總有更保險的方法……”年未已吃著炒菜,聽到這撲哧一聲笑出來,說:“不知道是誰第一天弄得自己滿嘴是血也要贏。”“那是我,不是讓你也這麽幹。”魏子虛撇了撇嘴,抱怨說:“我威爾斯一個理財顧問,因為跟你一組,還不得不浪費技能點去點【急救】。”年未已本來覺得威爾斯的角色卡帶著【急救】是挺奇怪的,聽到魏子虛的抱怨後,莫名愉快起來,喝了一大口草莓奶昔。十分鍾後,兩人酒足飯飽,魏子虛站起來,問年未已:“吃好了嗎?吃好了就回房休息。”年未已點了點頭,跟著魏子虛往一樓走,臨走前不忘從冰箱裏捎上兩瓶草莓奶昔。魏子虛看年未已滿載而歸,突然想起來什麽,邊走邊說:“我記得前天death theater之前,你都非要來二樓拿點吃的再回去看,怎麽最近消停了,每次遊戲結束後都乖乖進劇院?”“啊,”年未已應道,也回想起了幾天前:“我看電影的時候喜歡吃著零食喝奶昔,如果看death theater的時候也這麽做,就能把death theater單純地當成一場演出,不容易被恐懼影響到。這兩天遊戲結束後想不到那麽多了,跟著別人進入劇院,毫無感覺地看完death theater,可能是我現在也變得麻木了吧。”“你說恐懼,你也會怕嗎?”年未已空出右手撓了撓頭:“總覺得聽過類似的問題。的確,在這次遊戲中進入‘漸凍症’症狀以前,我也不能很確定,自己到底是天生麻木還是過於理智。但是經過了不定性瘋狂那段時間,我發現我並不是缺乏同理心,我隻是在被負麵情緒影響到之前先說服了自己,對那些視而不見,從而能夠很好的控製住自己情緒,可是所有的負麵情緒始終會影響我,以一種不容易察覺的形式。”“‘漸凍症’?”年未已注意到魏子虛似乎停頓了一下,但馬上恢複正常速度,他問:“你在‘漸凍症’裏發生了什麽嗎?我以為你就是單純地昏迷了三分鍾。”“不是,我身體沒有知覺,但是意識清醒,而且感覺時間變得很慢。你說是三分鍾,對我來說卻過了一百天。”“在那一百天裏我什麽也做不了,也不知道遊戲進行的怎麽樣,我就像漂浮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隻能自己跟自己對話。我想起以前的病人,想起我父母,想起了很多我無能為力的事,我仿佛被誘導著質疑自己、厭惡自己,需要很努力才能不沉湎下去。你說是因為【急救】大成功才讓我醒過來,我卻覺得不全是,如果我中途就放棄了,可能你也不會roll出大成功。你說瘋狂症狀是為每個人量身打造的嗎,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讓我覺得很可怕。”魏子虛沉默地聽完,低聲說:“難怪你醒了之後那麽奇怪……”年未已看魏子虛眼睛盯著地麵,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他本以為魏子虛在想說什麽來安慰自己,但魏子虛緊皺眉頭,似乎聽到了令他十分困惑的事,最後什麽也沒有說。魏子虛暗自沉思,都沒有注意到年未已跟在他屁股後麵進了房間。“魏導,醒醒,我有點事請教你。”年未已隨手帶上門,殷勤地說:“你有沒有簡單有效的鍛煉方法,我想練得強壯一點。就那種,不出門也能做,別太累,一個月就有效果的訓練方法?”魏子虛瞥他一眼,轉身倚在桌子邊上,嚴肅地建議道:“喝點板藍根?”“沒開玩笑,我說真的。”年未已正色說:“被剝奪身體感覺過了那麽久,你不懂重新擁有感覺是多麽快樂的事,所以我想強化體質,更多地感受物質層麵的刺激和快感,我是真心想鍛煉身體變得更健康一點,沒騙你。”魏子虛看年未已說得有鼻子有眼,便也走心地給他想了想:“那倒是好,你體力好點就不會在遊戲中給我拖後腿了。不過你基礎太差,光學會平衡呼吸、找肌肉發力感就得練習一個月,不堅持是不會有效果的。”年未已:“不怕,我這人特別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