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祁宏突然說:“賈叔,我想看看老爺子的書房。”“行啊,隻要能早一點抓到凶手,你們看什麽都行。跟我來吧。”黑楚文沒再多話,跟著他們倆個人穿過後廊就到了主屋的大廳,上了樓梯以後,在左邊的第一個房間就是李笑的書房。賈武把門打開,就說:“進來吧。”祁宏跟著賈武進去,黑楚文突然問道:“賈叔,右邊的那個窗戶是不是能看見後花園?”“是啊。”“我過去看看,有什麽事你們叫我。”說完,黑楚文就朝著走廊的右邊走了過去。祁宏沒在意黑楚文的單獨行動,他打開書房的燈在李笑的書桌上查找著,希望能有些值得注意的東西。另一頭的黑楚文,看著賈武把房門關上以後,就一閃身推開了和窗戶對著的房門,如他所料,正是李笑的臥室。黑楚文站定,手在空中畫下一道符咒,低喝:“收”。不等他的話音落定,就突然被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一時沒有準備,一下子就撞到了身後的牆,疼的不敢呼吸。黑楚文不由得痛罵一聲:“媽的!這麽大的禁力,想要人命啊!”顯而易見,李笑的臥室裏被高人下了禁法之力,任何法術在這裏不但沒有用處,還會被反噬。你有多大的法力就會有多大的衝擊力,幸好黑楚文用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靈力,否則的話,他肯定會吐血昏倒。重新調整了一下內息,黑楚文沒有硬碰硬,他把雙手平舉在胸前相扣,形成兩儀太極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方位木火,時辰亥時定昏,祭靈師黑楚文敬叩求幽冥地府神豐都北陰大帝神光普照,遂祭靈師口咒為祭敬請孽鏡示靈,天眼通達,無量無限。”.黑楚文要強行打開天眼看看這房間裏究竟被什麽下了禁力,可事與願違,他雙眉之間劇痛無比。等到祁宏再看見黑楚文的時候嚇了一跳:“你怎麽了?”黑楚文蒼白的臉色,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大病纏身一樣。他氣弱地說:“老毛病犯了。”“那趕緊走吧。賈叔,抱歉打擾你休息了。”賈武打量了幾眼黑楚文,像是覺得這人不大中用似的眼神讓祁宏覺得有點別扭。不過,他趁著賈武打量著黑楚文的功夫,把一個黑色的小本子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手拉著搖搖晃晃的黑楚文就告辭離開了。離開李笑的別墅以後,祁宏大發善心的扶著黑楚文上了他的車。看了看身邊呼吸急促臉色慘白的人,就問:“要不要去醫院?”“不用。我得跟你回家,別擔心,我隻守在你家門口。”黑楚文說話的氣力有些虛弱,腦袋疼的像是要炸開一樣。祁宏有些反感,卻又有些欽佩。黑楚文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還要堅持工作,這人似乎也有那麽一丁點的閃光點。於是,祁大律師的善心又發揚了一次,道:“你可以睡在我的客廳。”黑楚文強迫自己笑了一下,說:“謝謝。”到了祁宏的家黑楚文一點沒客氣,直接就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祁宏脫下外衣又打量了他幾眼,好半天也沒找到該說的詞兒,支支吾吾放下一句:“熬不住了就去醫院”以後,匆忙的拿著換洗的睡衣去了浴室。等祁宏洗了澡進了臥室以後,裝睡的黑楚文拿出電話打給了小洛,問:“李笑死的時候,賈武在哪裏?”“哦,你說那個老頭啊,他在花舍,有兩個人證,這一點錯不了。”“你們查過苗興元沒有?”“查過了,他一直在家,這幾天都沒離開過。李笑死的時候,據說他在自己的臥室睡覺。”“睡覺?沒人陪著嗎,睡了多久?”“他就一個人睡的,從下午一點一直睡到四點。”接下來,黑楚文又問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含糊的應付了小洛的疑問以後,就收起電話。現在的身體和精力完全不適合用來思索案情,他支撐著盤膝而坐,慢慢的釋放靈力來治愈疼痛。時間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才有了些成效,一頭栽倒沙發上就呼呼大睡起來。在臥室裏的祁宏,本想看看從李笑書房順出來的黑色日記本,無奈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他有些疲憊了,連台燈都沒關就睡了過去。不曉得睡了多久,隱約中聽見了有人走進房間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以為是黑楚文,就翻了個身說:”有事?”對方沒有回答,腳步聲越來越近,祁宏猛的驚醒,突然想起黑楚文好像是舊病複發,哪來這麽規律的腳步聲?自己臨睡前並沒有關燈,怎麽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想到這裏,祁宏運足力氣跳到了床的另一側,站穩的同時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難以適應黑暗的眼睛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著踏踏、踏踏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朝自己走過來。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下降,祁宏一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壯著膽子問了句:“黑警官?”對方沒有回答,腳步聲也沒有停下來,繼續靠近他。祁宏意識到,這個人絕對不是黑楚文!那睡在客廳的黑楚文呢?該不是被做了吧?想到這裏,祁宏大吼了一聲:“黑楚文!”就彎下腰從側麵逃出去。他能感覺到那腳步聲錯過了自己,心裏大喜,朝著門的方向就疾奔過去,他的手摸到了燈的開關,不知道什麽原因,室燈沒有亮。祁宏急躁的開始摸門,結果他摸到的還是牆。後麵的人似乎非常遲鈍,走路的聲音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速度,心裏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讓祁宏隻想盡快離開這該死的房間。他的手順著牆麵一點點的摸索著。牆,牆,還是牆!見鬼,房門哪去了?祁宏開始冒冷汗,在他的概念裏,房門消失了。祁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在牆麵上摸索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心揪得死緊,就在這時候,他突然隱約的聽見牆的後麵傳來一聲“祁宏”!是黑楚文,他還沒死!祁宏驚喜萬分,急促的敲打著牆麵,不停的大聲叫喊著:“黑楚文,黑楚文,呃!”突然被從後麵卡住了脖子,祁宏就覺得脖子上的手冰冷異常且力大無比,他掄起手臂就朝後麵的人打過去,結果卻像是打在硬鐵上一樣。後麵的人很輕易的就拖著祁宏朝床邊走過去,祁宏盡全力的掙紮毫無用處,被狠狠的按在了床上。他的雙膝跪在地麵,臉的一側趴在床上。他的位置剛好和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相對著,祁宏要看看究竟是誰要殺他,費力的在鐵指下扭過一點點的頭部位置看著窗戶上的倒影,這一看,沒被掐死卻險些被嚇死。窗戶的倒影裏,隻有他一個人!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明天沒時間就不能更新了。後天是聖誕節啊,嘿嘿,加餐啦,連更兩章。親們,幫我抓蟲啊。不素偽更,素抓蟲。20:37 祝詛術09來不及消化這種異常的情況,也因為脖子上的那隻手還在用力。祁宏的眼睛開始向外凸出,舌頭也要擠出口腔,他的手胡亂的在周圍劃拉著,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麽抬手就扔,隻聽見“滋啦”一聲,脖子上那股殺勁竟然消失了。祁宏瘋了一般的使勁朝後撞了一下,狼狽的朝著門口方向爬過去,可他的腳腕卻被抓住,感覺自己像是脫水的魚任由一股強大的力氣扯了回去。祁宏翻身想要踹出去一腳,可他的眼睛什麽都看不到,確切的說他根本看不見襲擊他的人。驚恐的狀態下他忘了反抗,再次被拖到了床上。那隻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祁宏嗚嗚嗚的發出瀕死前的哀鳴,眼睛逐漸的開始模糊......“正神當往,邪鬼速去,急急如律令。”隨著一聲如洪鍾般的誦咒聲在腦海中響起,祁宏在失去知覺的前一秒,好像看見了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黑楚文氣喘籲籲的看了眼窗戶,低喝:“跑的倒挺快。嘁,道家的玩意還是用不慣,燙死了。“黑楚文甩著被咒符燎痛的手指,沒打算出去追擊剛才那個惡靈。認為眼前的人似乎更重要。把祁宏抱起來慢慢放在枕頭上再蓋好被子,看著他緊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擦了擦他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頭發。剛打算起身,就發現祁宏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袖,愣神的一瞬間,黑楚文突然覺得他全心的依賴著自己,而這個平日裏冷傲的男子此時倒有幾分讓人護著他的那份憐惜。黑楚文晃了神,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會怎麽樣似的。他站起身來轉巡視了一圈整間臥室,臉上出現了一片陰霾,心裏有些後怕。若不是祁宏無意間摸到了他的錢包打中了怨靈,自己也找不到破解禁力的法子,那祁宏就……襲擊祁宏的這個怨靈似乎有很高的道行,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進臥室。當他察覺到有異樣的時候想要衝進臥室已經來不及了。房門被一股很強大的怨氣和禁力封死,再加上他為了療傷使用了大部分的靈力,導致了數次強行打開未果。不過有些地方似乎很蹊蹺,自己沒用祭靈師的靈力而是用了道家最基本的小法術,按理說,那種百年以上的怨靈不該抱頭就跑的,除非,對,除非怨靈發現了自己身上不同於道家的靈力。其中太多問題讓黑楚文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不對勁,他回頭看了看,確定祁宏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於是就站在臥室的正北方放開了一些靈力。不多時,他的衣襟漸漸漂浮起來,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額心一點金色跳躍著閃爍,這正是作為祭靈師獨有的一種靈力在發揮著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