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歌也沒幹什麽讓祁宏詫異的事,就是在臥室裏轉了兩圈,隨後返回了客廳。祁宏盡到地主之誼,給夏淩歌拿了一杯咖啡,就說:“黑警官向我推薦你,臥室你也看了,有什麽異常?”夏淩歌抓了抓腦門挺一本正經地說:“祁律師,首先我要問問,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祁宏一愣,隨即回答:“信。”黑楚文沒想到祁宏竟然會這麽說,扭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就聽他繼續說道:“我相信有鬼很奇怪嗎?”“都說你那是做夢了,哪有人做了一次噩夢就相信這世上有鬼的?”再次避開了祁宏的目光,黑楚文一邊低頭喝咖啡,一邊數落著祁宏。祁宏靠在沙發上,習慣性的翹著二郎腿,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說:“這世界上有很多至今為止人類都無法掌握理解的事物,但這些事物並非不存在不真實。事件的發生不能隻固守單一的思維理論,而是要多方麵多渠道的去分析探尋,不管世界上有沒有鬼魂,事件本身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夏淩歌眨巴眨巴眼睛,問黑楚文:“他說這麽多什麽意思?”“瞎貓能碰上死耗子。”祁宏沒言語,眼神分明在說:粗俗!夏淩歌偷著瞄了一眼祁宏,就說:“這樣吧,我在你家裏下幾道驅鬼鎮邪的咒符,看看效果怎麽樣。如果還是有‘好兄弟’來找你,我再過來。”祁宏點點頭,夏淩歌就起了身在祁宏家中的四麵牆上各貼上一張符咒,最後在他的臥室門上用手指虛畫了一些祁宏根本看不明白的東西,才算完工。夏淩歌叮囑祁宏最近幾天不要在晚上出門,盡量避免去人少陰暗的地方。“牢記我的話。如果你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突然覺得有異常,就念誦‘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辟’然後不要回頭立刻到人多的地方去。一定要記住,人多的地方人氣就重,邪穢之物最忌憚的。也可以直接去警察局或者是法院這類的地方,這些地方煞氣重,能夠保你。”“等等,你剛才那句什麽前什麽陣的怎麽說?”祁宏追問著,他可記不住那麽複雜的東西。“找隻筆,我寫給你。”祁宏找了紙筆,夏淩歌寫下以後交給了他。轉回頭,對著笑眯眯的黑楚文說:“我有事找你,有時間嗎”“有”“走吧,跟我出去轉轉。”黑楚文拿了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就告訴祁宏:“我會去你公司樓下,如果你想外出就麻煩告訴我一聲,不要再弄破輪胎了。”看著他們兩個人貌似閑閑先生的樣子離開以後,祁宏冷冷的哼了一聲。黑楚文走得急,夏淩歌緊緊的跟在他身後上了自己的越野車,關了車門就問:“你惹上大家夥了?”“不是什麽大家夥,是偶術。”“偶術?誰家的?”“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偶術,和道家的有點像,卻又充滿了邪氣;和降頭術中的養鬼靈降也有點像,但是我破了這個偶以後,偶隻是消失,並不是降破。還有,那間臥室的門被法力和怨氣封死了,我足足用了兩分鍾才打開。事後我探查過,對方留下來的氣息和在周萬裏屍體上的是同一個人。”“殺了周萬裏的人要殺祁宏?為什麽?”夏淩歌其實並不是很關心案件,他隻是對施術者有興趣而已。“這裏麵有很多問題盤根交錯,必須一件一件的查明白才能知道。”夏淩歌挑挑眉滿不在乎地問:“那你靈力大減是怎麽回事?剛看見你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和百鬼大戰了呢。”黑楚文無奈的聳聳肩,將在李笑家裏的事前前後後的說給夏淩歌聽。夏淩歌咂吧幾下嘴,也收斂了剛才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說:”想不到啊,除了我那死鬼師傅以外,還能有人壓得住你。今晚帶我去看看。”黑楚文沒答應他,可也沒說不行。從周萬裏的死開始到祁宏被襲擊,黑楚文嗅到一股陰謀的氣味,搞不好自己會被卷進漩渦的中心而無法抽身。盡管他不願意讓夏淩歌摻和進來,可按照這位好友的性格來說,幕後的神秘人一定引起了他的興趣。祁宏在辦公室裏正在和什麽人通著電話,他的手敲擊桌麵仔細的聽著對方的話,大約能有三五分鍾後,就說:“這麽說來,在周萬裏死的第二天黑楚文就和苗興元接觸過。隨後,他才開始跟蹤我。”“是這樣的。”對方說。“不要驚動他,繼續看著。另外,你幫我做三件事。一,去調查一下在笑麵佛死的時候苗興元在哪裏做什麽?二,想辦法混進警察局撬開老瓜的嘴,問誰是他的雇主。三,調查一個叫夏淩歌的人,這個人自稱是道士。車牌號是xmx2xx,要快。”“好。”放下電話的祁宏琢磨起來,老瓜這種通緝犯突然冒出來要殺自己,可見一定是收了不少的雇傭金,誰是他的雇主?為什麽要殺自己?這件事和周萬裏以及李笑的死是否有關?從自己發現火飛幫的漁場今後有利可圖轉而和宗雲海商量以後,三義會就決定要收了火飛幫的漁場,隨後,麻煩事就不斷的發生。苗興元去找笑麵佛從中調解還是在賈武嘴裏第一次知道。很明顯,就算是賈武也不清楚自己和笑麵佛在私底下已經達成的合作協議。而笑麵佛竟然沒提起過苗興元找他的事,這裏麵就問題了,難不成笑麵佛想吃兩家的香?奇怪的是,笑麵佛剛剛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第二天就被殺了。仔細想想,整件事似乎都圍繞著火飛幫的漁場在打轉。祁宏想到這裏,就按下電話上的呼叫按鍵說:“招呼幾個人,我要去火飛幫。”見到苗興元的時候,祁宏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到敵意或者是任何不悅的情緒,確切的說苗興元對他的來訪似乎滿不在乎。請他進了主屋以後,還算客氣的讓手下人上了冷飲,隨後就坐在對麵有些發呆的樣子。祁宏一直觀察著苗興元的反映,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並未讓祁宏覺得失望。想來,在道上什麽人沒見過。祁宏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略帶笑容地說:“我隻是來探望一下苗老大,聽說周大哥被人殺了,火飛幫一定有忙不完的內務吧?”“還算可以。”苗興元隨口應對。“周大哥什麽時候出殯?”“明天。”“我會到場。”“祁律師有心了。”幾句客套話過後,祁宏就進入正題說:“苗老大,盡管現在不合時宜,但我還是要請你再慎重的考慮一下關於漁場的問題。我們三義會也不是說要強迫你,按照實價也給出了相應的金額數目。”祁宏邊說著邊觀察著苗興元,見他沒什麽反映,不免有些納悶,就繼續說道:“你的漁場也不是賺錢的營生,不過就是養著幾個人,操著一份心,你把漁場賣給我們反而是件雙收益的好事。”說到這裏,祁宏見苗興元突然神經質的抽搐了兩下,對著自己嘿嘿嘿的笑,那笑讓祁宏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可一轉眼,苗興元就恢複了常態,速度之快讓祁宏以為自己看錯了。“明天晚上我們約個時間詳談,怎麽樣?”祁宏壓下心中的餘悸,說道:“好,到時候我們再約。”說完,便起身告辭。和夏淩歌分開以後,黑楚文趕到祁宏公司的時候,才得知這個不老實的家夥又跑出去了。黑楚文煩躁的把手中的紙杯捏扁就扔在了馬路上。在心裏算計來算計去,隻好暫時放棄去抓人,先趕到警察局再說了。抬頭看了一眼祁宏公司的大樓,心說:在我回來前,你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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