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是個很細心的人,他一直沒有走進去,直到那七八個人都進了電梯他才進了資料室,關了門。黑楚文看看周圍連轉身都難的空間,找到一支筆和一張紙,在上麵寫了點東西以後交給了付康林,道:“讓別墅那邊的同事特別留意這幾樣東西,如果找到了不要動,等我過去再說。”付康林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都是些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玩意,可既然是黑楚文特別寫下來的,那一定有問題。於是不敢耽擱分秒,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資料室內,祁宏這個熱啊,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看看,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更重要的是,這裏的空氣太差了!“自己找地方坐吧,我們的時間不多。”說著話的功夫,黑楚文已經坐在了一堆老檔案上麵了。祁宏無奈,隻好脫下自己的外衣墊在剛才那些人坐過的地方,拿起那些已經查找好的檔案袋來看。接下來,他們埋頭在檔案裏不停地查找著。不多時,祁宏突然拿著一份檔案說:“你看看這個人,是五年前失蹤的,看他的名字。”黑楚文搭了一眼,見名字一欄上寫的是李仁!“你說會不會和李笑是親戚?”“把他的地址抄下來,一會我們去問問。”“好。”祁宏用另外一張紙抄錄了李仁的住址後,繼續查找其他的檔案。可能是覺得有點發悶了,祁宏說道:“八具屍骨的身份這麽快就查清了,你們辦事還挺快的。”“警察在你眼裏就這麽不濟事嗎?”“請區分別人的好意和惡意,我是在誇獎你的同事。”“你也值得誇獎,能對我們局長下命令的人,不多。”何況還是個黑道的律師,這祁宏膽識過人。祁宏坦率的笑了幾聲,說:“那是因為我身邊有個你,我估計你們的那個付局肯定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否則,就憑我的身份,怕是連大門都進不來。”黑楚文微微的笑,心說:不錯,不焦躁不自大,時時刻刻都能明白自己處於何種境地,難怪這麽年輕就成為了三義會龍頭的左右手.絲毫沒有察覺到黑楚文對自己的評估,祁宏隻覺得這房間是真難以忍受了,而偏偏從黑楚文的身上竟發出來陣陣的清香味,祁宏可是克製了好半天沒貼上去,這時候借著兩人談話的引子,就把身子靠近了些,問:“既然已經查明了屍骨的身份,就趕緊去核對一下跟李笑的關係比較重要。”感覺到祁宏已經貼了上來黑楚文心裏偷笑。他為了能讓自己超級靈敏的嗅覺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不受罪,就把一點靈力轉化為自己喜歡的氣味,這氣味很明顯也吸引了祁宏,見他不著痕跡的靠近,黑楚文那包裹在儀表堂堂之下的壞心眼就活泛了起來,說“一個一個的去詢問太浪費時間,隻要查一下他們是否有前科,和那些幫派有過瓜葛,就能分析出和李笑的關係。別光顧著說話,你也幫忙。”說著,就把一大堆的檔案袋都塞進了祁宏的懷裏。一股衝鼻的黴味讓祁宏差點嘔起來,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把臉埋在黑楚文的肩膀上貪婪的吸了幾口清香的味道。這一抬頭,恰巧和黑楚文扭過來的臉打了個照麵!好近,好近的距離。又看見他美的不同尋常的眼睛了。祁宏隻覺得臉紅心跳外加口幹舌燥。室內的燈光多少有些暗,小桌子上麵的工作台燈倒明亮的很,這樣的光線把黑楚文臉上俊朗的線條勾勒的完美無瑕,讓祁宏看的發呆。而黑楚文似乎也沒有停留在正常的軌道上。他知道祁宏很俊美,但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下,他臉上那種近乎於迷醉的表情讓他看上去真像是美味可口的佳肴一樣。他們身高差不多,平行著的視線近在咫尺的看著對方,那麽一點點的距離間仿佛有條透明的線,頑皮地縮減著自己的長度,讓兩個隻知道彼此凝視的人漸漸靠近。最後,碰到了嗎?祁宏分辨不清,隻是知道有一秒鍾的酥麻。要不怎麽說黑楚文就是個禍害呢,壞心眼的避開祁宏,讓他無意識地流露出那種不滿足,就在他再次靠近的時候,黑楚文猛地收起了化作清香的靈力,祁宏隻覺得一股子臭腳子味,黴味,汗臭味,像是巨浪般地湧過來,嘔地一聲捂著嘴巴,就把身子彎了下去。黑楚文忍著笑,拍打著祁宏的背,非常貼心地問:“真要受不了,你先出去吧。”“媽的,這屋子也太臭了。”祁宏哪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某人的惡作劇,他用不滿地抱怨來化解剛才的那份尷尬。就在這時候,黑楚文口袋裏的電話響了。祁宏紅了臉,有點不要意思去看黑楚文。趁著他接聽電話的時候,趕忙整理一下衣服坐好。就聽黑楚文依舊用他淡漠的聲音說:“怎麽了?”“黑子,你他媽的就是個白眼狼!你讓警察來查陣法的法器布置好歹也告訴我一聲!”“抱歉,忘了。”“忘了?你跟祁宏幹什麽呢,這事也能忘?”黑楚文絲毫不愧疚就地說:“行了,那邊不用你盯著了,你馬上去火飛幫看看苗興元的情況。按照祁宏的說法,苗興元出現在夢魘術裏就是已經死了的人,可至今為止都沒聽說火飛幫的老大掛了,你過去看看究竟。”“黑子,你使喚傻小子呢?”“別嗦了,快去快回。我們等你一起吃飯,想吃什麽?”黑楚文知道,對付夏淩歌這一招最有效。“你請客?”“對。”“養生鍋。”“真會吃。辦了事給我打電話,咱們養生堂見麵。”總算是把夏淩歌小朋友打發了,黑楚文收了電話扭過頭去看祁宏,隻見他臉上的紅潮還未退下。就笑著拿起了自己已經抄錄好的資料,對他說:“走吧,去查查李仁的情況。”在祁宏聽來,黑楚文的聲音可要比剛才對夏淩歌說話的時候溫柔上百倍了。這臉啊,又熱了幾分,慢慢的起了身,跟在黑楚文的後麵。前麵的黑楚文剛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回了頭笑眯眯地說:“祁律師,下次別這麽玩了,我也有失控的時候。”見鬼!要怪去怪那該死的臭味,不要來怪我!你當我願意半路下馬?祁宏有苦說不出,悶著頭倔呼呼地走在前麵,後麵的人狡詐地笑。真是越來越喜歡逗弄他的滋味了。李仁的家很好找,他們敲開了大門以後,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近三十歲的女人,他見到黑楚文的警官證似乎一點不驚訝,聽見父親的死也不驚訝。“你是李仁的女兒?”祁宏問道。“對,我是他女兒,他根本沒怎麽在乎過的女兒。我父親生前的事我不想說,在他心裏賭博和包養情人比什麽都重要。”黑楚文沒說什麽,直接就問:“你知道李笑嗎?”“李笑是我表叔。”祁宏和黑楚文相互對視,就知道找對方向了!接下來,他們走訪了五個死者的家庭,能找到人的隻有三家。不出意外,這三個死者都是李笑的親戚,就在黑楚文有些興奮的時候,夏淩歌的電話打了過來。“黑子,我被抓了。”聽聲音,夏淩歌快哭了。“被誰抓了?”“警察,警察,就是你們警察!”“你被警察抓?怎麽回事?”“我冤啊。我見到苗興元了,那倒黴鬼就是一個殼,裏麵早他媽的空了。被我法力一震就廢廢了,結果火飛幫的人就說是我殺了他們老大,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