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如此認真的態度卻換來黑楚文“噗嗤”一聲噴笑,這讓祁宏覺得自己被耍了。他低聲喝道:“你笑什麽?”黑楚文似笑非笑的樣子,他說:“別放在心上,我實在忍不住才笑出來。”“見鬼!我好心好意給你留點顏麵,你卻在笑話我?”“都說了不要誤會我,我隻是一時無法接受冷著臉說自己溫柔的人。”“你是在說我虛偽?”“不,我認為你是非常真誠的一個人,確切地說是真實。這種真實建立在不屑於虛偽的基礎上,說白了,你認為‘虛偽’是在降低自己的人格。”這世上真有心靈相通的事情嗎?自己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他也如此準確的了解自己的想法。這種事若發生在別人身上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可對祁宏來說,卻是難以接受的。他不想跟一個警察心靈相通,更何況這個警察還是他的掃把星,祁宏甚至把剛才撞車的事故,歸結於遇到了黑楚文的身上,因此,扔下一句再見便腳底抹油,幾乎是落荒而逃。看著祁宏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火速消失,黑楚文淡淡的笑容落下帷幕,重瞳陰冷地看著祁宏那輛車頭撞到走形的汽車。盡管隻有那麽一點點,黑楚文也還是察覺到了一種正邪不明的法力附著在車身上。計程車內的祁宏,怎麽想都琢磨不透黑楚文這個人,越是捉摸不透對他的興趣越是強烈,祁宏覺得這絕非好事,卻又管不住自己的思緒,無奈之餘,不由得沉沉歎了一口氣。“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是歎氣,福氣都歎沒了。”善談的司機打趣著說。祁宏沒接話,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情沉重。為什麽沉重他不知道,隻是剛才拒絕了黑楚文的那句話出說口,這心裏邊就堵得慌,到了現在,竟有了難以形容的沉痛。祁宏自問,該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一路上,司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祁宏半句沒回。等著到了家門口,付了錢下了車,忽聽身後從計程車裏傳來一句:“你逃不掉的。”猛地打了一個驚顫,祁宏回頭看,那輛計程車卻開出去了,想要追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又擠出一章來,趕著今天給親親們發了。汗,最近整體大修,累得要吐血了。感謝某蘑菇和某隻小豬,對我提出的寶貴意見。感謝某蔬菜,幫我總結的文中病症。總是不定期更新對親親們很抱歉。(鞠躬中) 黑 家 21返回家中的祁宏,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哪有什麽心思洗澡睡覺。他走進書房,隨意點閱著未讀郵件,腦子裏一直都在琢磨著黑楚文。祁宏發覺,他對自己的那種感情不像是短時內形成的,而他表達出來的企圖也不唐突,仿佛倆人之間已經曖昧了很久。如果這種感覺是正確的,那麽,黑楚文就是在說謊!去年短短一周的時間,怎麽可能會曖昧的起來?想要了解他,卻又忌諱他,這種矛盾的心情讓祁宏走入了迷宮。即便是想盡早解決有關失憶和黑楚文的問題,但是那位從死神手裏爬回來的老大卻是一點時間不給他。不管公事私事,都把他當成了拚命三郎,祁宏看得出,大難不死的宗雲海是潛龍在淵,總有一天會飛上雲霄成為霸主!想想自己曾經的誓言,想想父親對自己的臨終囑托,祁宏決定暫時拋下個人問題,全心全力扶持宗雲海。轉過頭來看看黑楚文等人的情況。自從把那五個退役的軍方特工找回來以後,黑楚言就整整跟他們在小黑屋裏密談了近四個小時才把這些人放出去。黑楚文倒也不擔心楚言這邊的計劃,他一直在暗中留心著事態進展。一天、兩天、三天......也不知道那五個人到底做了什麽,在過去一周以後,黑楚文就隱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也就是說祁宏的計劃成功了。這一天深夜,黑楚文故意在大街上疾步快行,其實他也沒事可做,隻是想要給跟蹤的人一種非常繁忙的假象而已。一個人孤零零的時候,心裏就無法抑製的想念某個人,前幾天夜晚見過一次,自己被他身上屬於其他男人的味道刺激的難以忍受,該說得不該說的,統統都倒出去了,事後想想,真是覺得有點丟臉。不過,附著在他車上的那種法力自己還沒時間差查清楚,好在他吞過自己的陽血,一旦有什麽事發生,自己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乍然,他口袋裏的電話嗡嗡震動起來,拿出來看都不看就接聽了,說:“什麽事?”“馬上趕到軍區醫院。楚聿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槍傷,醫生說,讓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誰傷了楚聿?”電話另一頭的楚言嚇了一跳,聽楚文的口氣恨不得馬上殺了那人。緊跟著就說:“是誤傷。他們執行完任務後,一個特警隊的隊員槍支走火,剛好打中了在換避彈衣的楚聿。”“換避彈衣?他們沒回到總部怎麽會脫下避彈衣?”“聽說,楚聿不小心被一個毒販淋了汽油,任務結束後,他就把防彈衣脫下來了。正巧隊友的槍走火。”媽的!黑楚文暗罵一句,直接問道:“爺爺在嗎?”“在。”“讓他把特警隊的人趕走,通知院方,準備一個單人房間給楚聿。還有,想辦法把除你和爺爺以外的人都弄走。我一分鍾後就到。”不等二哥再說什麽,黑楚文用上移空換位的法術,不到十秒鍾就站在了軍區醫院的大院裏。黑楚文拚命似地跑到了手術室門口,發現門口隻有楚言和爺爺在。他急忙跑過去:“楚聿怎麽樣了?”“情況很糟,除非有奇跡發生。”楚言蒼白了臉色,難以控製自己悲痛的心情。黑楚文沒有像二哥那樣流露出凝重的神情,也沒像爺爺那樣故作鎮定。他使勁搓了搓了臉,聲音沉緩地說:“二十二年前,楚聿生下來跟我一樣是有靈力的,隻不過被當時還活著的四叔掐斷了靈根。”黑將軍猛地站了起來,喝問:“我怎麽不知道?”“爺爺,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不止是楚聿,還有楚亮和楚海,他們都在下生不到三刻的時間內,被掐斷了靈根。上一輩人是要避免更多的慘劇發生,卻不知道,即便掐斷了靈根,他們還是背負著祭靈師的惡咒。叔伯們,太低估黑家血脈了。”黑楚言靠近了弟弟,低聲問道:“那楚亮他們是不是也會像楚聿這樣?”黑楚文淡淡一笑:“楚言,你把淩歌叫來,告訴他,隻要他能護住楚聿的三魂七魄四個小時,我就能救回楚聿的命。”黑永鋒死死抓住黑楚文的肩頭,逼問:“你要幹什麽?”“放心,至少現在我還舍不得先您一步離開。”這半開玩笑的話說完後,黑楚文嚴肅了起來:“爺爺,把黑家所有的祭靈師都召集過來,包括被掐斷了靈根的人。”說完,黑楚文不等爺爺因為察覺到不妥而要抓住他,就再次移空換位消失了。淩晨一點,夏淩歌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軍區醫院的時候,黑家已經聚集了所有的祭靈師!他乍一看這種陣勢,就知不妙。拉著黑楚言走到角落,問:“黑子呢?”黑楚言把弟弟的話轉達給夏淩歌,哪知......“黑楚言,你記住,如果楚聿活下來了。黑子就是你們黑家最大的功臣!”“告訴我,他要幹什麽?”夏淩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說:“先不說這個,能不能找個安全的房間?”“跟我來。”單人病房內,夏淩歌讓黑楚言把門關上,就在帶來的大包裏拿出了幾樣東西,說:“你來幫忙。”看著夏淩歌拿出七盞大小不一,樣式古老的油燈出來,生在祭靈師家中的黑楚言脫口而出:“七星燈!”“算你識貨。幫我擺好七星的位置,我要燃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