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裏有足夠的地方。”“那就好,那就好。明天早上我給你送過去。”“今天下午,城東那個廢車處理站見麵,兩點。”掛斷了電話的黑楚文嘴角微微上翹,臉上的笑容讓一旁的夏淩歌看了直打冷顫,忍不住問:“黑子,你打算黑誰?”“老朋友了。”“靠,難怪你一臉的春情,原來是祁宏。黑子,我提醒你啊,這次你可別玩感覺了,人家祁宏對你夠意思啊。以前的事想不起來,還能拚死護著你,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小心人跑了。”“是我的總會回來,該我負責的我也逃不過。”夏淩歌撇撇嘴不打算細品他這話的意思,看他是打算回家住的樣子了,就去地下室拿了一個盒子出來。說:“帶在身上,心口疼的時候吃一個。”“你這玩意,治標不治本。”“想治本就趕緊把祁宏收了!跟我唧唧歪歪有屁用。對了,你二哥說,明天他要去見見那個軍長,把手頭上的工作交上去。”咦?這事楚言為什麽沒跟他說過?黑楚文納悶了,看著夏淩歌理所當然的樣子,問他:“移交什麽工作?”“他接到通知,手下一批人好像被分到其他部門去執行任務了。”換句話說,嚴軍長在削弱楚言的勢力!黑楚文不但沒有氣惱反而興奮起來,他覺得這事挺有意思,嚴軍長明裏暗裏的擠兌他一手提拔的下屬,這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排除異己?有些事黑楚文懶得去琢磨,在他的概念裏,軍隊要比地方複雜得多,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神仙們,個個都是玩心眼耍計謀的行家裏手,稍有不慎就會淪為他們的工具,說實話,這還算是比較不錯的下場。至於自己那個二哥,黑楚文可不覺得他是個什麽尋常人,真有膽量跟他較量一番,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心理準備,而且還是那種屍骨無存的下場。想來,對方也不是傻瓜,這次的事黑家人已經插了手,就算爺爺表麵上退避三舍,可黑家的年輕人都是他手中的刃,對付黑楚言,就等於向整個黑家宣戰,誰能不明白這個道理?誰又能有這膽量和實力?黑楚文淡淡地笑著,像是已經看見了快到嘴邊的獵物,就是不知道這獵物的味道能不能滿足他的口味?下午,黑楚文吃飽喝足在約定地點等著“某樣東西”,不多時,就見宗雲海的車駛進來,他打開車門,笑眯眯地望著還不知道已經被老大賣了的祁宏,說:“好久不見了,祁律師。”祁宏一看見他頓時炸了毛,抓住宗雲海的領子叫喊:“想整死我是不是?”宗雲海壓根就沒理會祁宏的反抗,直接對走過來的黑楚文交代:“趕緊上車,別被發現了。”“我不去,聽見沒有,我不去!你們倆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了?”黑楚文抓住死活不肯走的祁宏,三下五除二把人塞進了車裏,還用繩子給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回過頭朝著宗雲海笑笑,就上了車帶著他奔向新生活。車子駛出了處理廠,祁宏回頭看了看,剛剛那種怒罵的態度立刻消失不見。坐在一旁的黑楚文笑著說:“演技不錯。”祁宏無奈地歎著氣,道:“如果不這樣,雲海會察覺到異常。失憶的雲海太聰明也太敏感,如果這時候他發現我們之間早有關係,恐怕會亂了陣腳。”“你很會為宗老大著想。”“不,我是為了三義會。喂,把繩子給我解開。”“隻要你不打算跳車。”“黑楚文,我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你,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黑楚文笑笑,把車停在了路邊,轉身解開了綁著祁宏的繩子。過於靠近的距離,讓彼此的氣息交匯,黑楚文難以控製自己的感情,撫上了白皙的臉頰,柔了聲音問:“你還好嗎?”十天來的忐忑和變故,也讓祁宏有些難以自持,看著黑楚文溫柔的眼神,也問道:“你呢,你怎麽樣?”“總算是活過來了。”“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先不說這個問題。告訴我,是誰開槍打了你?”“是我自己開的槍。我要說下來,必須這樣。”黑楚文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他的手輕輕碰觸著受傷的腿,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算了,反正也沒有多少陽壽,我放他們一馬。”祁宏恍惚了一下,在感覺到黑楚文那一身殺氣的同時,也察覺到他似乎知道的比誰都多。正要繼續問下去,黑楚文卻抽身離開,重新發動了車子。“別急,你有大把的時間審問我。”祁宏很滿意地笑了,末了,還是問了一件事。“你和雲海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不過是暫時為了利益相互合作,不是勾搭。”“哦,是勾結。”黑楚文聳聳肩,不再跟他鬥嘴。黑楚文打開家門,扶著還有些跛腳的祁宏走了進去,把人直接送進了臥室。祁宏嚴重抗議他把自己當成重病號對待,黑楚文卻是笑著說:“既然到了我的家,就要遵守我的規定。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我放你出去,這段時間內,你不可以擅自外出或與除我之外的人聯係。如果你違反約定,我會非常願意關你一輩子。”這種完全不平等條約,祁宏當然不會接受。他大模大樣地坐在床上,說道:“我勸你想好了再說。不管我是因為什麽到了你的家,首先,我是客。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接受過文明教育,就該懂得尊重自己的客人。”黑楚文抿嘴忍笑,祁宏這個人不管任何地點情況,他都能理直氣壯的跟你叫板,而且還不失他的風度。很可惜,到這裏便由不得他了。打定主意的黑楚文,明確地說:“你不是客,是別人托我保管的物品,一個物品不要有太多意見。”祁宏冷哼一聲,也告訴他:“你要搞清楚,就算我是件東西,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注意你的態度。”“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這一片兒我是老大。記住了祁宏,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在我這沒用,我決定的事你沒資格反對。”這話真是氣人,換做誰怕是都會火冒三丈的跟他理論,但是祁宏卻沒有。他舔舔嘴唇,擊了一下掌,慢悠悠地說:“看來打從一開始你就不想告訴我十天前那個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啊,進了家門就設計把我惹火,想借著鬥嘴生氣的機會躲過我的一審。黑楚文,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要是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我在三義會還怎麽混?”黑楚文噗哧一聲笑出來,沒辦法,眼前的祁宏又戳中他的軟肋,真想摟進懷裏盡情地揉搓一番。現實中,他很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好吧,我的a計劃失敗。”見黑楚文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祁宏並不驚訝,他料到黑楚文不會裝糊塗,也料到他還有下文。於是,便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既然你打算隱瞞問題,就不該讓我過來。”“能躲過今天就行。”“黑楚文!你知道這十天我是怎麽過的嗎?你既然沒死為什麽不聯絡我?現在又玩這些鬼把戲,你比我們混黑道的家夥還混蛋!”祁宏的話音還沒等消失,黑楚文的手突然捏住他的下顎,彎腰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