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隻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等著被吃掉。然後,他們的魂魄在窮奇雕像的體內相互吞噬,最後剩下的魂魄就會成為惡鬼的美餐。”“這些人還有救嗎?”“廚師是不可能了,我試試其他人吧。”言罷,黑楚文苦笑了一下:“話是這麽說,但是我的陰陽眼被封,破解蠱術也不是容易的事。”“那怎麽辦?”“試試泠歌教我的六道輪回拘魂術吧,說不定能搶回他們的魂魄。”黑楚文手捏劍訣,步罡踏鬥。在六個不同方位點下紅色印記。口中念道:“納天地靈氣,憑日月精髓,六道輪回法眼洞悉。天道,開、阿修羅道,開、人道,開、畜生道,開、惡鬼道,開、地獄道,開。”隨著黑楚文口中每一個“開”字,落下的紅色印記就會發出耀眼的光芒。最後六點相互連接,形成六邊形的光區。那些還在雕像下麵蠕動著的人們突然緩慢了下來,祁宏看到從他們的頭頂冒出一股股青白色的東西。忍不住說道:“有什麽東西出來了。”“魂魄。祁宏,我現在施法打開了六道輪回的門,不能動彈。你把匕首□窮奇的嘴裏,然後把他們的肉身搬過來。別怕,我對你做過加持,蠱術奈何不了你。”祁宏的行動似乎快過頭了,不等黑楚文的話音落地,他已經跑了過去。這把黑楚文嚇得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地喊著:“站住,你瘋了。”“怎麽了?”急刹車的祁宏踉蹌地停了下來,不耐煩地回頭看著。“就算蠱術拿你沒辦法,那血足夠把你融了。把匕首飛過去。刺中了雕像的嘴你才能進去。”“不早說。飛過去?我一個律師能飛中嗎?”黑楚文笑笑:“普通律師做不到,黑道律師就沒問題。”祁宏帶著“還真是相信我”的然表情,計算著方位和力道。可後麵的黑楚文等不及了,直說:“快點吧,佛道兩家的結合法術,我可撐不了多久。”深吸一口氣,把匕首飛了出去。不成想,卻刺中了正在蠕動著的廚師。祁宏懊惱地咂舌。忽然,那本是死物的雕像竟然動了!一點一點的朝著祁宏挪過去。隨著雕像的移動,血泉噴湧的更加猛烈。從窮奇的五官冒出了深紫色的毒氣,在眨眼間就把祁宏的上本身捆得結結實實。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祁宏往窮奇的嘴裏扯,黑楚文想要伸出手去拉祁宏回來,但是六道之門還打開著,魂魄們也沒有完全離體,這個時候放棄,等於是功虧一簣。但是黑楚文顧不得這些了,祁宏比什麽都重要。正當黑楚文要收手的時候,忽聽祁宏喝道:“別過來。你隻要堅持把魂魄收回來就行。我能應付它。”“它是養蠱的容器,不管什麽都會吞進去。再堅持幾秒,我馬上……”“別吵了。楚文,相信我,你千萬別動。”聽了祁宏的話,黑楚文愣住了。而就在他失神的這幾秒鍾內,雕像已經逼近了祁宏。黑楚文的大腦幾乎到了空白的地步,他寧願被六道之門的力量吸進去,也不能讓祁宏成為蠱術中的犧牲品。於是,他要強行關閉六道之門。豈知,在他還未念動咒語的時候,看見祁宏彎腰屈膝,猛地朝後跳起。以背部著地的姿勢,在半空中對準窮奇口中的廚師狠狠踹出去一腳。那已經被吃掉一半的廚師受到外力的攻擊,剩餘的下半身完全進入了窮奇的口中。突然間,雕像不動了。纏繞著祁宏的那些深紫色薄霧也漸漸散去。祁宏躺在地上仰著頭,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黑楚文,笑道:“隻要匕首能進去就可以。”真是被他嚇死了。黑楚文鬆了一口氣,催促他趕緊把那些人的肉身搬出來。祁大律師沒幹過什麽體力活,嘿咻嘿咻地搬運了四個還有點氣息的人,已經累得不行了。這時候,他看到魂魄全部進入了黑楚文的六角光芒之中,沒什麽風度地坐在地上喘氣。黑楚文頌出長長的咒語,在魂魄沒有進入六道輪回之前關閉了大門。隨後,把每個人的魂魄複位。這才得空將情人抱在懷裏。“不愧是我的老婆,真勇猛啊。”“不準叫我老婆!”“那叫你夫人?”“你那臉皮到底有多厚?”“堪比我愛你的程度。”祁宏險些惡心到吐出來。他突然發覺,黑楚文的甜言蜜語是屬於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階段。以後,最好不要給他什麽機會說這種話,免得自己把膽汁都吐出來。被偷偷腹誹的黑楚文照舊笑眯眯的,不過還是很正經地說:“不開玩笑了。得把這些人送出去。”祁宏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幾個人:“血池裏有一具屍體,金色的頭發。我聽甜甜說過,這個人在旅行團來的當天也在其中,但是洪老板卻堅持說沒有這個人。”黑楚文看了看那具屍體:“他是第一個被抓進來的人,甜甜看見的,也許是他的殘留在旅館裏的魂影。”祁宏納悶地問:“甜甜怎麽能看見魂魄呢?”“誰知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黑楚文模淩兩可的回答讓祁宏覺得有些奇怪,他轉過頭看著被救回來的四個人,改變了話題:“我計算過,這個旅館裏除了我們的人,至少應該有十八九個才對。算上甜甜和洪老板,我們隻救了六個人。”“嗯。就是說,窮奇已經吃了其他的人。好在美美得救了,甜甜也不會太過悲傷。行了,剩下的出去再說。我要先把雕像毀了,我的古邪還在裏麵,我可舍不得放棄。”在祁宏休息的時候,黑楚文先是用靈活注入窮奇雕像的體內燒光了已經變成蠱毒的魂魄,取出了古邪匕首,最後,從掌心爆出靈火雷,炸了這個陰毒無比的蠱毒容器。但是黑楚文清楚,這並不是治本的辦法,隻要施術者還活著,隨時都可以利用其他東西作為替代品,繼續害人。滾滾塵煙漸漸消散,祁宏正打算跟著黑楚文一同離開,突然在洞內的深處看到了什麽:“楚文,先等等。”“怎麽了?”忙著用靈火絲捆綁四個昏迷者,黑楚文抬起頭問道。“那後麵好像有東西。你等著,我過去看看。”黑楚文拉住了他,言明要一起過去。兩個人走到了洞內的盡頭,看見一個石頭桌案,桌案上麵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香爐。祁宏左右上下看了看,竟在地麵上找到了幾個牌位。黑楚文拿起來一一擦拭。見牌位上刻著“烈士周海之位、烈士齊德之位、烈士何富貴之位、烈士王二嘎之位、烈士賈一舟之位”黑楚文的腦子嗡的一聲:“這時黑虞當年的戰友。”“被,被用來啟動禁術的那些人?”“對。但是,這裏怎麽會有他們的牌位?”祁宏的腦子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很明顯,這些牌位與黑虞有關,而黑楚文也推測出黑虞應該就在附近。但是,從被棄之不管的牌位和陰毒的蠱術來分析的話,養惡鬼的人絕對不會是黑虞。那麽,這個結界是誰做的?這惡鬼又是誰養的?之前,黑楚文曾經假設過,在旅館設立結界的人是為了阻止外麵的黑楚風,這個人利用旅館裏的人做人質,以防黑楚風打破結界。但是,很明顯,被抓走的人質成了蠱術的受害者。這麽一來,完全顛覆了之前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