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頭朝天空看去,一架戰鬥直升機已經在頭頂盤旋。黑楚言半個身子懸在外麵,做著讓他們靠邊站的手勢。黑楚文看了看一臉微笑的夏淩歌,偷偷轉過頭對背上的祁宏說:“楚言以權謀私。”“不是挺好的麽。”直升機徐徐降落,黑楚言跳下來一路小跑到了夏淩歌的麵前,緊張兮兮地看著他一身的血汙:“你受傷了?”“沒事,都是皮肉傷。”黑楚言又去關心弟弟黑楚文的狀況,累到不行的黑晨鬆正在滿吞吞地朝著機艙走去,累成這樣還不忘吐糟黑楚言:“二爺,你第一個關心的應該是楚文吧。”聞言,黑楚言狠狠瞪了眼晨鬆:“我第一件該做的事是應該跟你好好談談。”黑晨鬆被他的口氣嚇了一跳,腳下無力險些摔倒,直升機裏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抬起頭看去,笑了:“沒事就好。”“這話該我說才對。”黑楚文看到楚恒也來了,心想,那個混世魔王其實一直很惦記楚恒吧。要不然,誰能有機會見到這魔王溫和的笑臉。楚恒扶著晨鬆安穩地坐好,問已經上來的黑楚言:“二哥,楚風他們怎麽辦?”此刻,黑楚言毫不避諱地摟著夏淩歌查看他的傷情,聽楚恒這麽一問,便看了看弟弟。黑楚文像一灘泥似地靠在一旁,簡單地說:“起飛”。直升機起飛了,那些被丟下的祭靈師們是不是真爬了回去,這件事成了一個謎。這幾個人都回到了夏淩歌的家,在其他人暴睡的時候,夏淩歌把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了黑楚言。黑楚言一直沉默著,聽完了夏淩歌的講述仍沉默了許久。夏淩歌知道,黑永鋒的事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不知道這個堅強的男子此時會不會有想要流淚的衝動。毫無疑問,他不想看見他的眼淚。身後的人抱了過來,微微用力地圈著他的腰。黑楚言反手摟過夏淩歌:“我沒事。”“別逞強。”“嗯。楚文沒事,你也回來了,我很滿足。”夏淩歌微微仰起頭,俊朗的笑容在黑楚言麵前展現。他扯過黑楚言的衣襟,告訴他:“你這樣的表情真性感。”戀人用笨拙的方式來安慰自己,黑楚言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看著他漂亮的眼睛裏隱忍著一份憐惜與痛楚,黑楚言摟緊他的腰:“難為你了,晚上沒睡還要去幫楚文的忙。”“恭喜啊楚言兄,你終於變回人類了,前晚那個禽獸哪去了?”“那要問你自己。”窗前,一對有情人相擁親吻,淡淡的月光散在他們身上,美不勝收。事情過去了一周,黑楚文和祁宏也在家當了一周的米蟲。這一天早上,兩人正睡的香甜,忽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黑楚文看了看懷裏的人皺起了眉頭,輕聲道:“睡吧,我去開門。”當黑楚言看見弟弟隻穿了一條內褲就來開門,非常不高興地說:“現在什麽天氣了,你還穿成這樣,也不怕感冒。祁宏呢?”“睡著呢。”“穿上衣服跟我出去走走。”黑楚文沒問為什麽,老老實實穿上衣服跟著二哥離開了家。初冬的早晨有了幾許寒意,黑楚言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和楚文漫步在小區裏。黑楚言總是快了弟弟一步,記憶中,他這個弟弟一向喜歡走在自己的身後。而楚聿和楚凝卻喜歡跑在他們前麵。相對姐姐和最小的弟弟,黑楚言更喜歡這個總是慢了自己一步的二弟。而如今,楚文更讓他感到驕傲。“昨天,楚風對其他祭靈師說了爺爺的事。”楚言突然開口說道。“嗯。他覺得那樣做合適也無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懂得接受現實。”“那你呢?”黑楚言停下腳步,駐足看著這個讓他牽掛的弟弟。黑楚文笑笑:“我很好,至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做哥哥的似乎永遠都會擔心弟弟,特別是一個肩負太多的弟弟。黑楚言沉默了一會,轉身坐在了涼亭的椅子上:“想過回家嗎?”“沒有。”黑楚言點點頭,沒有流露失望的神情。他說:“我覺得你在外麵生活會更好些。隻是,你知道的,楚風似乎想要你回到黑家,其他人對你的去留並不在意。怎麽說呢,雖說我們都姓黑,但是祭靈師的秉性卻是很淡漠。可能這是你們擁有靈力的原因。”“楚言,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沒什麽。我最近在家裏住了一段時間,爸爸已經病倒了,爺爺的事他很難接受。”“哼,他沒拿著槍來找我就不錯了。”“楚文,爸爸也不是因為你是異類而排斥你。畢竟是為人父,有誰願意自己兒子愛上男人?”黑楚文絲毫不為其所動搖,他看了眼楚言:“那你和淩歌怎麽辦?”“我來找你也是因為這事。我帶淩歌回家了,跟爸媽說他是我最愛的人。”黑楚文徹底驚了:“他們,他們沒殺了淩歌?”“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雖然他們堅決反對,但這世上除了淩歌我不要其他人。傳宗接代的事就交給楚聿好了。”話到這裏,黑楚言提起手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就像小時候那樣:“我要帶著淩歌去國外住一段時間,等爸媽那點手段都用完了,再回來。”黑楚文點點頭。爸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當初自己沒有情人那時候還被弄了個半死,現在楚言大大方方把淩歌帶出來,爸媽怎麽會善罷甘休。雖然他相信淩歌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但對手是楚言的父母,淩歌也沒有辦法出手反擊。而夾在中間的楚言,想必是最難做的。這樣走了也好,免得大家兩看兩相厭。問題是,淩歌那個脾氣願意跟楚言走嗎?尾 聲問題是,淩歌那個脾氣願意跟楚言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