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稍後再說。”黑虞化解了黑楚文的戾氣,轉而蹲下身子靠近了黑永鋒:“時辰一過,你便沒了輪回的機會。永鋒,我欠你的總有一世會還。你欠別人的,也同樣要還。帶著對我的仇恨去輪回吧,如果你的仇恨夠深,我們一定會在見麵。”黑永鋒的眼睛充滿了怨毒,怨毒之中竟有淚水在滾動著。他麵前的黑虞露出淡淡的微笑,手掌輕柔地放在他的頭上,七彩之光耀眼的美麗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漸漸的,黑永鋒開始變得透明,但他仍不死心。把刺在眉心的鐵針逼出來,直奔黑虞的眼睛!黑虞閃過鐵針的攻擊,這一瞬間,黑永鋒也破了他的七彩光層!他從衣服裏麵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無數條蟲子糾纏在一起的肉團,在不停蠕動的時候,被黑永鋒吞了下去。麵前的黑永鋒又變回了實體,黑虞沉沉地歎息:“你這又何苦呢,就算給自己下蠱毒打敗了我,你也免不了被蠱毒吞噬。”“我要與你同歸於盡。”說著,黑永鋒張開嘴,那嘴竟然比他的頭還要大,裏麵蠕動著的黑色肉團開始外溢。黑虞完全沒有迎擊的反應,他好像是一尊雕像似地站在黑永鋒的麵前。而他身後的黑楚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放下祁宏,在眨眼間的功夫就跑到了黑虞的身邊。他的手中握著一把七彩琉璃色的長刃,深吸一口氣,準備給爺爺最後一擊!但,身邊的黑虞卻攔住了他。“放手!他已經沒救了,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靠邊站!”聽了黑楚文不大尊敬的口氣,黑虞不怒反笑:“我不想你背上這麽重的罪孽,再者說,他是我兒子。如果我沒有使用禁咒,你們不會走到這一步。”現實並沒有給他爭論的時間,黑永鋒最後一點毒物從口中噴出,擊中了黑虞的臉。宿命之戰 9盡管絲毫沒有在意臉上的毒物,黑虞還是流露出了哀傷的神情:“是我對不住你們,但我不後悔當年的所為。你承受不住命運的考驗,隻能落得這個下場。永鋒,為父親自了解你,但願我們再見時,你可以戰勝我。”黑永鋒拒絕接受父親所有的一切,黑虞這個人至始至終給他的都是殘忍。最後的手段用光了,體內的蠱毒開始腐蝕他,他無力地跪在地上,看著黑虞一步一步走過來,狠力地咬著牙,立下毒誓:“我耗盡一生要做成的事情,你隻用短短的時間便打垮了我。我會等著跟你再見,我們之間的仇恨不會結束。千萬年也好,萬萬年也好,我黑永鋒隻有慘死的大哥,沒有無情無義的父親!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最後一點聲音隨著黑虞的七彩之光而消失,黑虞看著手掌中灰色的魂魄,無奈的歎息:“你作孽太深,我也無法完全淨化你的陰毒了”。這一切來的太快,發展的也太異常。在夏淩歌與黑晨鬆完全呆傻的時候,黑虞拾起地上的拘魂盅,手捏劍訣放在唇邊輕念咒語,不多時,盅內一個個魂魄飛出來,回到了它們的肉身。做完了這些,黑虞剛剛一轉身便看見黑楚文被祁宏抱著腦袋,兩個人吻在一起。夏淩歌不好意思地擋住黑虞的視線:“別在意,這是常事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黑虞始終微笑著,聲音越過夏淩歌:“楚文,你似乎還有事要問我。”差點窒息的黑楚文終於拉著祁宏的手臂扯了下來,他略有些苦惱地撫摸著他的臉頰:“這種事挑沒人時候再做。”“我要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我們都活著。”“可喜可賀”。說完這話,祁宏把臉扭到黑虞那邊,冷不防來一句:“你終於出來了,太爺爺”。祁宏的一句話讓黑虞臉上一紅,那邊正在喝酒潤喉的黑晨鬆猛地噗出來,沒辦法,太爺爺這稱呼太強悍了!該怎麽說呢?通常見到自己的太爺爺會很尊重的對待吧,可黑楚文抱著祁宏坐在地上,完全不把黑虞當成是太爺爺。事實上,黑虞那張臉也沒辦法叫他一聲太爺爺。不過,夏淩歌可是個好孩子,他走過去把祁宏拉起來,訓斥:“要談話就好好坐著,看看你們倆這是什麽樣子。”祁宏乖乖地坐在了黑楚文的身邊,他們麵前的黑虞竟然也跟著坐了下來。他看著黑楚文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異樣,這讓祁宏非常不高興。黑虞還沒有說話就先伸出了手,手指在黑楚文的眼角劃過:“琉璃瞳,比我的更美。楚文,等你恢複以後,我會教你如何控製另一半的靈力。”黑楚文有些驚訝,黑虞完全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以為,黑虞是一個強悍並且威嚴的男子。可眼前的黑虞溫文儒雅,清秀俊美,一點都看不出哪裏強悍。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但是,一旁的黑晨鬆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拋妻棄子?”“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隻能離開。”“問題是,你怎麽會活到現在,還這麽,這麽年輕?”“駐顏有術。好吧,我不該開玩笑。我和楚文一樣,也修成了琉璃瞳,隻不過我把靈力集中在身體某一處,這足夠支撐我保持這個樣子活的很久。”他的解釋很模糊,但是他相信黑楚文能都明白。隻不過,他看見祁宏舉起了手,像是要提問的樣子,便無視了黑楚文已經張開的嘴,對祁宏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麽。”“那就告訴我。”“那晚要殺你是因為楚文。楚文通過自己創造的法術而破解了惡咒,而事實上,那個法術並不完整,那時候楚文命懸一線。雖然我給他的靈力把那些力量封印在他的心脈,但還是有爆發的可能性。原本,我是想把你的生命給他,我不會對你說抱歉,他與你之間,我選擇讓他活下來。”“那為什麽沒有殺我?”黑虞笑了:“這個嘛,你要問他。”祁宏歪著頭看著黑楚文,對方裝作很虛弱的樣子咳嗽幾聲,逃過一次嚴刑逼供。看著他們的黑虞把注意力拉回來,說道:“我在三十年前找到這裏,將戰友們的魂魄存放好以後,就離開了。過了十年我在這裏建立了落日小舍,主要是為了鎮住受到那些魂魄吸引而來的惡靈們。”“那老李頭呢?”“他是我的警衛員。因為在我身邊的時間很長,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祭靈師的事。我消失前,他偷了我的一本手記,自行修煉,結果入了惡鬼道。在那段時間裏,李修一直跟隨著我的孩子們,後來他成了惡鬼,也能感覺到我那幾個戰友的魂魄就在這裏。所以,永鋒才安排他過來。”夏淩歌聽得有點糊塗,忍不住插嘴問道:“那古木洞穴裏的邀請函是怎麽回事?”坐在一旁的黑晨鬆接過了這個問題:“那是楚風給你們留下的。爺爺給他下了毒以後,他還有點清明。他接受了爺爺的命令,要來這裏和李修一起守護陣法。那時候,楚風就預感到這裏會是最後一站,所以才用假名字加入了旅行團,給你們留下線索。爺爺的計劃是讓李修拖住你們,耗盡你們的靈力。再由我們出手殺人。”錯綜複雜!夏淩歌決定放棄詢問其他過程,直接看結果。所以,他又問:“那,那楚言呢?他會不會有事?”“他沒事。等到嚴軍長和司令官鬥完了,他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聽完黑虞的解釋,夏淩歌非常鬱悶:“你怎麽連軍隊的事都知道?”黑虞爽朗的笑著:“我可是老兵了。”一句話讓夏淩歌啞口無言。在他們說話期間,黑楚文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黑虞注意到他一臉的心事,便問道:“還在想什麽?”“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事,為什麽不阻止他?”黑虞一愣,隨即沉沉地歎息。過了好一會,才說:“我找到你們的時候,永鋒已經無法可救了。”這一回,生氣的是祁宏:“既然那個你來不及挽救,那楚文他們呢?你一直在山頂上看著,為什麽不早一點出現?為什麽還要把淩歌的老虎弄走了?”“咳咳,祁宏,那是神獸白澤,不是老虎。”夏淩歌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