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他伸出手觸碰夜梟的身體，剛一接觸就察覺到了不對，怎麽夜梟……好像涼了？我的上帝！他沒感覺錯吧？！他錯愕之下不敢置信的再一仔細去聽，然而對方的呼吸和心跳也都沒有了，完全就是一副死人的狀態，但夜梟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死亡呢？沙讚很快回想起了上一次世界分成兩半時，夜梟似乎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他當時雖然並不在現場，但事後卻有聽超人說過這件事。除了蝙蝠俠，其他人都沒有把這個插曲當回事，然而現在一看，這似乎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難道……又有反派作亂？”思及兩件事情的共同點，似乎也就隻有這個答案能夠說得通，畢竟幾乎每次發生什麽狀況都和反派有關。沙讚檢查了一會兒夜梟的身體後仍舊毫無頭緒，便知道這件事自己一個人肯定是無法解決了，於是便呼叫起了正義聯盟的其他成員幫忙。成員們很快都聚集在了一起。夜梟在正義聯盟裏的定位雖然不像幾位巨頭一樣清晰，依照實力卻也算得上是骨幹成員，自然值得這樣興師動眾。關於夜梟的情況，大家也都很關心，隻是還沒等徹底展開討論，就見從出現開始就一直臉色不太好的蝙蝠俠，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道：“稍等。”隨後動作利落的打開了戴在耳上的通訊器，似乎是聯絡起了什麽人。“你確定諾蘭還在家裏睡覺嗎？”聽到這個稱呼，超人不自覺調整了一下坐姿，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名字似乎屬於蝙蝠俠還沒有認回家的那個才八個月大的兒子來著？記者的消息就是這麽靈通。其實如果不是顧及這事件的主角是他的兩個同事，並且還都不好惹的話，估計超人都已經在主編的要求下親身去采訪他們了。通訊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聽力異於常人的超人類，這點兒聲音幾乎和在他們耳邊開口沒什麽區別，對麵毫無疑問是一個女人，再仔細一聽，謔！蝙蝠俠孩子的母親！那不就是夜梟的老婆嗎！許多人忍不住露出了一點怪異的表情。對方似乎還在工作，在聽到蝙蝠俠的詢問之後頓時疑惑開口：“你問這個幹什麽？”蝙蝠俠沉聲：“夜梟出事了。”其餘成員麵麵相覷，均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知道蝙蝠俠聯係對方肯定和夜梟今天莫名涼了這件事有關，但詢問一個嬰兒還在家睡覺沒有，究竟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當然有關係。對於蝙蝠俠來說，他這段日子過得也挺頭疼的。先不說還要顧及晚上的夜巡，隻要一日不弄清楚夜梟的真實身份，以他的性格根本寢食難安，工作量增加這麽多，又怎麽可能不頭疼。而在查清楚瑪蒂爾達並不是夜梟的真身後，他便順理成章，將視線轉移到了希耶娜的身上。這個表麵的四口之家，實際的三口之家裏唯一的成年人。出於某些心理，他其實也不太願意懷疑到對方身上，但既然選項都已經排除到這裏了，似乎也就隻有對方最可能是夜梟的真身。然而在觀察過一段時間之後，蝙蝠俠卻心底一沉的發現，希耶娜似乎也不是夜梟。這怎麽可能呢？！蝙蝠俠內心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掉以輕心，又或者還不夠仔細，以至於被夜梟的偽裝騙過去了，實際上夜梟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某一個，隻是他沒能發現而已。然而捫心自問，即使再回顧一遍各種細節，和夜梟針鋒相對過好一段時間，對於這個人甚至逐幀分析過的蝙蝠俠還是不認為他眼中的瑪蒂爾達，又或者希耶娜會是夜梟的真身。夜梟的確可以做到偽裝，但對方即使和他為敵時都沒怎麽用心偽裝過，而且偽裝一個和自己不同的人，本身就是一件耗費心力的事，對方沒有必要的理由那樣做，同樣也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不可能做到一點破綻都沒有。這個時候他便不可避免地再次回顧起了之前被他出於某種原因放棄的某幾條線索。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都是真相。辦理過無數案件，同樣拜讀過福爾摩斯這部作品的蝙蝠俠當然不會忘記這句名言，而他也的確想到了這一點。為什麽之前夜梟會那麽湊巧的在世界分成兩麵的時候和身體失聯？為什麽夜梟那樣排斥他認回自己的孩子，明明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還有對方曾經說過的“可能是孩子自己不想認你”那句話……許多零碎的線索匯聚成一團，最終構成了撲朔迷離的真相，待到思緒終於回籠，蝙蝠俠終於在通訊器的另一頭，聽到了一句仿佛塵埃落定般的話。諾蘭失蹤了。周圍的同事們仍舊疑惑不解，蝙蝠俠卻感受到了仿佛雲開霧散般的豁然開朗之感，然而隨之而來的卻又是一塊壓在心頭的巨石。疑惑是解開了，但他兒子呢？！……在終於找到附近的一家小診所之後，托馬斯頓時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就抱著小布魯斯在診所醫生的瞪視下闖入了進去。要不是對方懷裏抱著個身上還沾著血的孩子，醫生險些以為這是來搶劫的，但即使如此，大半夜被人闖進家門也足夠令他生氣，當即皺起眉頭就要嗬斥出聲。隻是還沒等開口，將兒子的身體放在手術台上的托馬斯就轉頭看向他，並從錢夾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他的手還有些顫抖，動作卻足夠迅速。“我是托馬斯韋恩，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不陌生，你的這家診所我現在要征用一下，事後會把錢打進你的卡裏。”醫生頓時一呆，險些以為這是哪裏來的騙子，然而手上的名片和對方的言行做派卻又仿佛做不得假，於是他皺了皺眉，走到旁邊的桌上拿起了前幾天發行的某一刊報紙。打開折疊的報紙，雖然沒那麽清晰，但上麵韋恩家族掌權人的容貌赫然與這位焦急的父親做到了八成相似。醫生瞪大眼睛，已經開始盤算起了自己能得到多少錢。另一邊，作為醫生的托馬斯已經開始迅速脫衣服，換上了無菌手術衣和手套，並做起了消毒。這場關乎於兒子生死的手術托馬斯絲毫不敢讓其他人假手，先不說這個貌似黑診所的醫生的醫術究竟能不能信任，就說小布魯斯受的是致命傷，假如讓其他人看到的話，之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解釋了。“你……這位先生，布魯斯他一定會好的吧？”不敢打擾正在為兒子做手術的托馬斯，瑪莎止不住擔憂的詢問起了一同跟來的諾蘭。也正是這個時候，離開了昏暗的小巷，借著燈光冷靜下來的她才發現，這位救了他們的貌似擁有特殊能力的先生，五官上居然和兒子起碼有八成相似。但如今實在不是思考這個緣由的時候，或許也隻是巧合而已，況且無論如何被救了兒子的他們都隻有感謝對方的份。諾蘭自始至終都很沉得住氣，雖然說他的失蹤應該會在全世界引起一點波動，但他向來信任索蘭德，雖然兩人偶爾也會有一點小小的分歧，但大局上對方總是維護他的，必然不會任由他的失蹤引發什麽不好的局麵。隻要不發生大事，那就都是小事。況且先不說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對方也肯定會想辦法把他找回去。此時聽到瑪莎略帶忐忑的聲音，發現對方貌似因為受到驚嚇的原因，狀態很不好的諾蘭索性便在聲音當中摻雜了一點精神力，柔聲安撫道：“肯定會沒事的。”被他安撫的瑪莎也漸漸緩過了一點神誌，被激蕩的情緒衝擊的發懵發痛的大腦也逐漸恢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就這樣煎熬的等待著。突然，某一瞬間，諾蘭看向了等待在一旁觀察著他們的醫生，冷聲道：“你幹什麽？”拿著相機想要拍照賣給媒體的醫生尷尬的放下手：“沒，沒想幹什麽。”諾蘭皺眉：“那你拿著相機做什麽？”醫生在對方銳利眼眸的逼視下節節敗退，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人，狼狽的解釋道：“我，我就是想留個紀念，能夠和韋恩先生認識，這不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嗎？”諾蘭“嗬”道：“你高興的太早了。”瑪莎：“……”醫生：“……”他徹底老實了，生怕這是韋恩認識的什麽黑.道大佬朋友。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這才見到托馬斯滿頭大汗走出來的身影，光看對方的表情，便能得知這場手術的結果，小布魯斯的命多半是保住了。瑪莎喜極而泣，托馬斯回過神來也向若蘭伸出手道：“這次真是太感謝這位先生您的幫助了，如果沒有您的話，布魯斯他就……”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如果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話，韋恩家族必定會盡力幫您完成。”諾蘭：“……”實不相瞞，從血緣上來講，我其實也算是你們家的人來著。雖然諾蘭並不在意這個承諾，但為了讓對方安心，最終還是應承了下來。在詢問過諾蘭的意見之後，一行人決定將小布魯斯帶回韋恩莊園修養，主要身體上的傷口在取出子彈後在能量的作用下也已經開始愈合，去醫院沒什麽用，倒不如在家更舒服。在托馬斯的邀請下，有點放心不下小布魯斯的諾蘭也跟著一起坐上了對方叫來的車，準備確定狀況之後，再轉頭尋找回去的辦法。然後，然後……因為著急起來沒注意時間，他就這樣一不小心在車上變回了嬰兒的形態。諾蘭：“……”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托馬斯和瑪莎，以及開車過來的阿爾弗雷德：“……”他們看著坐在後車座上，被一堆衣服包裹成一坨的小嬰兒，震撼的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而就在這時，小布魯斯也清醒了過來。第84章 小布魯斯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目看到的第一幅場景就是坐在他隔壁陷入石化狀態的小嬰兒。男孩沉默了一瞬，不太明白這一幕是怎麽回事，卻努力回想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究竟都發生了什麽，想著想著,最終得出了一個離譜的結論。“爸爸媽媽,這是你們在我死後又生的弟弟嗎？”在場其他人：“……”小布魯斯淚眼汪汪,低落情緒中既蘊含著對於自己死去這件事的悲傷，同時也混雜著父母又擁有了一個小孩兒，自己已經不是他們唯一的小寶貝的那種複雜情感。想到這裏他悲傷的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在這時,因為這段插曲已經顧不得去驚喜兒子醒過來的瑪莎哭笑不得的道：“布魯斯，再仔細看看你自己,你沒有死。”托馬斯也趕忙過來安慰，與此同時,幾個大人的視線卻也都不由自主的投向坐在那裏的小嬰兒，同時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發生的一切。首先對方肯定擁有特殊能力這點毋庸置疑。其次，這個人對他們一家有救命之恩。果斷得出這個最為重要的結論之後，托馬斯也對兩方關係的定位有了一個較為準確的認知,便試探著對似乎不知該如何與他們說話的小嬰兒開口道：“無論如何,我們夫妻都十分感謝您救了我們的兒子。”話頭打開,便也不再如同之前那麽不知所措了，托馬斯再怎麽樣也是韋恩家族的現任掌權人,冷靜下來和人交往的口才還是有的,便說道：“所以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我們都會全力幫助您的。”無論怎麽看,突然從成人變成這副模樣，即使對於對方來說不算多大的困境,但必然也很不方便，正是需要他們回饋對方幫助的時候。聽到這句話，諾蘭從驟然變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麽的狀況中回神，仔細想一想，這個世界又不是他本來的世界，就算是暴露身份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況且雖然他能夠隨便找個人催眠後把他帶回家，以免嬰兒狀態因為無人照顧而出現什麽問題，但不得不說，韋恩莊園的確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