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布魯斯當然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昨天自己和父母遭遇了那樣的危險，自己更是挨了一槍，要不是諾蘭突然出現救了他一命，這會兒韋恩家恐怕已經是一片愁雲慘淡了。因此小布魯斯對於諾蘭的興趣可以說是非同一般,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諾蘭的出現的方式著實足夠新奇無論是誰看到一個嬰兒竟然如此非同一般,想必都會新奇。【你是來幹嘛？】發現是蝙蝠俠的幼年體一大早的來騷擾自己，諾蘭心情不由頗為微妙的說道。小布魯斯聽到說話的聲音,卻並沒有看到小嬰兒的嘴唇有過半點動作,當下便眼睛一亮，對於這神奇一幕的原理頗為感興趣,不過鑒於對方的問話便也按耐住的老實回答道：“是爸爸媽媽說想要叫你吃早飯，所以我就來了。”八歲的孩子其實已經算是小大人了,但在諾蘭的眼裏卻仍然帶著那麽一點兒奶聲奶氣，俗稱就是稚嫩，而看著如此稚嫩的蝙蝠俠，諾蘭心頭也抑製不住的湧上各種複雜情緒。總的來說，任誰看到平日裏和自己關係不怎麽樣，凶神惡煞整天黑著一張臉的同事驟然變成這麽個小可愛，落差太大，恐怕都很難做到心態平衡。【我知道了，這就來。】諾蘭不再去想那些邊角料的問題，經過了一個晚上，魔法物品的冷卻時間也已經到了，嬰兒的身體自然是沒有成年人的形態來的方便，當下他便伸出嬰兒胖乎乎的短手觸摸了一下掛在頸間的水晶。伴隨著一道柔和的白光，諾蘭再次裸奔了。諾蘭：“……”看著站在旁邊原地愣住的小布魯斯，他嘴角控製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心想自己怎麽把這茬忘了，雖然說你有的我也有，但在小朋友麵前這樣果然還是影響不太好。也幸好他是側過身對著小布魯斯的，又有高出一大截的嬰兒床作為遮擋，怎麽說也比一點遮擋沒有要好。諾蘭當即拿起一旁櫃子上昨天就被韋恩夫婦吩咐準備好的合身衣服穿在身上，隨後才看向小布魯斯開口：“走吧。”小布魯斯愣愣點頭，他倒是沒注意什麽裸不裸奔的問題，注意力幾乎全部都集中在大變活人上了。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走去，很快就來到了餐廳，韋恩夫婦此時已經坐在了那裏，阿爾弗雷德隨侍在側，因為諾蘭還沒有下樓，他們誰都沒有先一步用餐，此時見到他下來，也殷切的招待了起來。過程中，托馬斯在沉吟片刻後主動挑起了話頭，昨天還沒來得及聊起太多，如今安穩下來也總算有了多餘時間好好談談，相互了解一下。諾蘭隻撿能說的說了一些，大概就是自己目前沒有住所也沒有身份，等到事情辦完就會自行離開。當然，如果不方便他住在這裏一段時間的話，那現在離開也行。托馬斯當然不會怠慢救了兒子的人，隻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正說話間，方才離開了一陣的阿爾弗雷德就走了回來，彎下腰對雇主耳語了一番。這點聲音和在諾蘭耳邊說沒有區別，他也聽的很清楚，對方是在討論那個歹徒的事。昨天晚上諾蘭救人的時候直接把對方的一隻手給折斷又廢了行動力，因此哪怕在他們忙於拯救小布魯斯而顧不上對方的時候，這家夥也沒能跑遠，等到托馬斯回過神報警的時候，很快就被逮捕了。對於身為哥譚首富的托馬斯來說，隻要家人保住了，處理這麽個小角色還是很簡單的，甚至都用不上他出麵做什麽。因此他現在之所以這樣關注那個歹徒，倒也不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主要是冷靜過後回想起了諾蘭當時是當著對方的麵治療的布魯斯，害怕那個家夥在警局裏胡咧咧什麽。所幸諾蘭之前並沒有忘記這茬，臨走之前便取走了這一部分記憶。聽阿爾弗雷德說完的托馬斯驚訝的看了一眼諾蘭的方向，在得到一個淡淡的點頭後恍然大悟，意識到肯定是諾蘭做了什麽。吃完這頓早飯，諾蘭也不準備再耽擱時間下去，準備尋找起回去的辦法。他去到昨天降落的位置看了一眼，雖然說身為超能力者的諾蘭對於魔法之類的基本一竅不通，但隻要靈魂強大，感應方麵總是錯不了的，那裏的確還殘留著一點穿越時空的痕跡。然而即使知道這點似乎也沒什麽用，以諾蘭如今的狀態，想要憑自己的能力跑回去果然還是有點困難。難道還要等很長時間嗎？諾蘭默然無語，對自己的倒黴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雖然他信任索蘭德會幫他照顧好家裏，但在外麵漂泊又怎麽可能安心？懷抱著這份憂慮，回去的時候自然臉上就帶上了一點，托馬斯也看出諾蘭似乎有心事：“是有什麽困難的事情嗎？”諾蘭搖搖頭，不過雖然對於對方在這方麵能幫到自己不抱什麽希望，他還是隨口一說道：“我就是覺得要是能有個魔法師幫忙就好了。”“魔法師？你需要魔法師幫忙嗎？”托馬斯認真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認識這樣一個人。”諾蘭眉頭微挑，下意識問道：“你認識的那個魔法師是誰？”然後他就聽到了紮塔拉的名字。諾蘭愕然了一下：“紮塔拉？！他是不是有個女兒叫紮坦娜？”托馬斯有些意外道：“確實如此，那孩子還和布魯斯一起玩過……你們認識？”諾蘭搖搖頭：“不認識。”準確來說是現在不認識，沒想到托馬斯竟然會跟對方認識，看來這個人際關係還是傳承下來的，他原本以為隻是蝙蝠俠和對方認識。既然有了魔法師那事情就好辦了，托馬斯也很樂意幫諾蘭這個忙，不過在打過電話之後，礙於紮塔拉如今還暫時抽不開身，難免就要拖延一段時間。諾蘭倒是不急，於是便就此在韋恩莊園住了下來。隻是他無論如何恐怕都想不到，蝙蝠俠竟然會親自來找他。這天，剛剛放學回來的小布魯斯就又纏上了諾蘭。說起來這段日子以來他就一直熱衷於找諾蘭玩，諾蘭雖然不是什麽和藹到能和小孩打成一片的性格，卻也沒辦法將蝙蝠俠的賬算在明顯可愛的多的小布魯斯身上，繼而做出欺負小孩的事情，因此在央求不過，又礙於托馬斯幫了他忙的份上，隻得做起了這個陪玩。不過這個陪玩倒也不算太虧，小布魯斯無論何時都願意給諾蘭捧場，就仿佛是一隻啪啪鼓掌的小海豹一樣，簡直甜到不行。弄得諾蘭都忍不住時常腹誹，雖然成長過程中會經曆坎坷這可以理解，但蝙蝠俠怎麽就長歪成那樣了呢？這差別也太大了吧！“諾蘭哥哥！”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稱呼，平常到諾蘭從最開始的不適應，都已經聽到麻木，心想叫他哥就叫他哥吧，反正是他占便宜。然而他能適應的了，卻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能適應。“哢嚓！”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捏碎的聲音憑空響起，諾蘭頓時察覺到似乎有什麽人趴在窗外偷聽，頓時一把將撲過來抱他的小孩扔進了在一旁看著的對方父母懷裏保管，隨即身手敏捷的就衝出了窗外。……然後他就看到，某個黑漆漆正站在那裏靜靜的，用一種堪稱詭異的目光看著他。諾蘭整個人頓時一僵，著實沒想到這個場景，心想這裏確實是將近三十年前的哥譚沒錯吧？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對麵的蝙蝠俠就先一步聲音低沉的開口道：“他叫你哥哥？”怎麽了？你有什麽不滿嗎？蝙蝠俠：“……”當然不滿！雖然從嬰兒長大了二十多歲，但蝙蝠俠還是認出了諾蘭，主要夜梟那種有恃無恐無法無天的神態簡直太好認了，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麽，然而就在這時，似乎是將他當做了入侵者，隨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怪風，蝙蝠俠原本扣緊在腦袋上的頭盔突然毫無預兆的脫落，露出了一張和諾蘭起碼有七八分相似的臉。趕到的紮塔拉驚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第86章 蝙蝠俠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同行的人還有沙讚，這是對方極力爭取的結果，不然蝙蝠俠甚至想就自己一個人來找人。至於索蘭德，因為其身份多少還有些可疑,誰都不放心讓他離開,因此還留在正義聯盟的駐地。他們剛一落地,蝙蝠俠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周圍是一片人煙稀少的郊區，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依靠著幾棟零星的有些眼熟的建築,以及上麵的使用年份判斷出了這個時空可能是過去的哥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單獨的某一個人當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更何況他們和諾蘭之間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通訊手段,想要剛一來就立刻找到人幾乎不可能。想到諾蘭是以嬰兒狀態落入的這片時空，出於父親的義務蝙蝠俠當然擔心,不過想到對方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想必即使身體不便，也能夠控製到合適的傀儡為他所用，蝙蝠俠就對對方的安全問題放心了不少。他先是帶著沙讚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落腳點,期間總共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隨後他便丟下沙讚,略顯踟躕的來到了韋恩莊園。通過如今的年份，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具體來到了哪一年,最開始甚至有那麽一點不易察覺的驚慌,畢竟對於父母死亡的日期蝙蝠俠簡直記得再清楚不過了。然而原本早就應該上報紙的大事，如今卻風平浪靜,這讓他不由抱有了一點期望，覺得可能是兩個時空之間的差異導致的結果,但隨後他就在警局的逮捕記錄裏，發現了當初殺死他父母的那名歹徒的名字。這是否代表著這個時空他的父母不會出事了？不過不論如何，既然來到了這裏，蝙蝠俠還是準備去順便看一眼，結果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正巧趕到的他就發現小時候的自己竟然在對著一個長的和他有些相像的男人在撒嬌。難道這也是平行時空的差異性嗎？長得這麽像，難道是什麽親戚？結果下一秒，他就聽到了小布魯斯在叫對方的名字。“諾蘭哥哥！”蝙蝠俠：“……”蝙蝠俠：“？？？”大概可能也許，他沒有記錯的話，夜梟的真身就是叫做這個名字。這一刻，哪怕使用再多的詞匯都難以準確描摹出蝙蝠俠複雜至極的心情，畢竟不是誰都能有福氣擁有這麽一個整天致力於和親爹作對，創死親爹的兒子的。你讓小時候的我叫你哥哥？你真的不知道你們誰是爹誰是兒子嗎？蝙蝠俠一不小心就憤怒的掰斷了手裏抓著的窗外建築的凸起，理所當然的，他引來了諾蘭的關注。等到就近一看，他就更加確定對方的身份了，隻是還沒等他試圖譴責對方的行為些什麽，這個世界的紮塔拉就幫他把馬甲扒了。世界頓時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寂靜。此時，諾蘭看著對麵的蝙蝠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無論是他的嬰兒狀態還是成年人狀態都和蝙蝠俠不熟，二來他除了能確定對方是來自他那個世界以外，也沒辦法確定這家夥究竟是因為什麽來的。假如一樣是被巫童暗算的話，那麽對方很有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如果就是衝著他本人來的話，在不確定他究竟是誰的情況下對方肯定不能冒險，如此便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才會來。但這個話頭究竟該怎麽挑起？隻是還沒等他又或者同樣在苦惱這個問題的蝙蝠俠想好該如何開口，那邊的紮塔拉就說話了。“你們……是父子吧？和韋恩家是親戚？”諾蘭：”……”蝙蝠俠：“……”何止是親戚！紮塔拉摸著唇邊修剪精致的小胡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普通人不太能看的出，但對於他這種級別的法師來說，誰有沒有血緣關係基本上還是能夠看得出的。雖然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了，畢竟眼前這個黑漆漆的家夥顯然都快四十歲，怎麽可能是才三十出頭的托馬斯的兒子呢？這未免太離譜。與此同時，原本坐在屋內的托馬斯和瑪莎也帶著小布魯斯走了出來，並且好巧不巧的就聽到了紮塔拉的這句話。托馬斯一怔，出於人類好奇的本能就盯著諾蘭和蝙蝠俠一頓猛瞧，然而看著看著，他的視線就定格在了蝙蝠俠的臉上。無他，雖然人長大以後基本都會和小時候的自己產生很大的差別，但其本質卻是始終沒辦法改變的，諾蘭還則罷了，畢竟隔了一代，即使有一點相似，托馬斯也可以當做是單純長的像。但蝙蝠俠就不一樣了，年紀大是大了點，托馬斯和瑪莎雖然不至於看一眼就離譜的指著說這是自己兒子，但感覺上不妨礙他們覺得這個身著奇裝異服的人很熟悉，熟悉到詭異的程度。另一邊，諾蘭見紮塔拉說他們是父子的時候蝙蝠俠連驚訝都沒有，心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計已經暴露了，對方畢竟是個聰明人，和這種人距離這麽近，暴露似乎也隻是早晚的事情。他歎了口氣，放棄掙紮道：“看來你似乎已經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