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事後被收拾得太狠,他要先出去避避風頭。我妻真也手中拿著種田山火頭遞來的地址。莫名的,他在看到地址的第一眼就覺得,他似乎應該單獨過來看看。於是,他慢吞吞走到一個荒廢的別墅周圍。到了別墅周圍,他才反應過來短呼一聲,有點頭疼,他的智商是下線了嗎?身為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單獨過來找mimic這個組織,又能做什麽呢?別墅背靠著山林,日光照不到樹下的土地,很陰暗的環境。隔著二三十米遠,我妻真也掉頭回去之前看了一眼別墅,那裏彷佛有東西在吸引著他過去。可我妻真也控製住了腳步,他想起與費奧多爾的承諾。活下去。至少不要自尋死路。我妻真也很遵守承諾。於是他小心地按照原路返回,可是沒走多遠,背後響起了腳踩落葉聲。轉過頭去看,一個披著破爛鬥篷,小麥色皮膚,白色長發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你的身上,同樣有時間波動的氣息。”這個人說話古裏古怪,我妻真也聰明地沒有選擇回話。紀德說:“我在歐洲時,遇見了一個流亡在外的殺手,他為了從我等手下活命,與我交換了一個情報。他說,他在一年前參與刺殺港口黑手黨首領一事,刺殺結果本算成功,可是在親眼目睹黑手黨首領死亡之後,時間類異能出現,黑手黨首領死而複活。”我妻真也眨了眨眼睛,紀德口中所說的流亡殺手,可能是他穿越節點時首領遭受的刺殺殺手。“但是我並沒有時間類異能,你要失望了。”他說。順帶,他暗想,不僅沒有時間類異能,就連原首領的空間類異能也沒有。“不。”紀德的皮膚屬於小麥色,行動間擺脫不了軍人的利落灑脫,鬥篷在他的麵上留下陰影,他喉嚨喑啞,“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給我帶來驚喜。”我妻真也後退一步,他這樣像極了未長好爪牙的幼獸,“你想要什麽?”“帶給我死亡,帶給我解脫。”紀德與這森林的泥土一般,被黑暗籠罩太久,透露著腐朽的氣息,“我在你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你的身上不僅有時間的味道,還有著對生的厭倦。世上已經沒有值得我們留戀的地方,為什麽不放棄。”我妻真也有一瞬間的鬆動,最終卻還是搖頭,他想起昨夜費奧多爾抱著他時的患得患失。他依舊還是不能理解費奧多爾的情感,可能他要弄懂還需要十年數十年的時間,可能這些時光中他活下去要很辛苦,但是首先,他要活下去。他說:“我們不是同類,我還有諾言要遵守,我得活下去,有人在等我。”紀德凝視他良久,最後低頭笑了一聲,“是嗎?可是你的靈魂深處和我們一樣,散發著被摯愛的人拋棄的哀嚎與痛苦。”“拋棄我們的,是祖國與軍隊;拋棄你的,又是誰呢?”拋棄?我妻真也表情空白一瞬,隨即變得惡狠狠凶巴巴,隻要忽略紅起來的眼眶。自從答應費奧多爾堅持活下去後,他就很少再想起六道骸。此刻聽到紀德的話,他的心髒產生被生鏽刀子刺穿的鈍痛,很緩慢,很持久的痛感。他躲避紀德,離開這裏,“胡說八道,我才沒有被拋棄。”紀德沒有阻攔他的離開,“你會再次過來找我的。隻有我們才能給彼此救贖。”我妻真也悶頭走路,青紗帳像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倏地,他發現眼前又多了一個黑色陰影。他慌張失措,以為紀德又過來抓他,還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就下意識就向著反方向跑。一個大手精準拎住他的脖子,按住他逃跑的動作,“是我。”第91章 謝謝咦?我妻真也悄悄睜開眼睛, 揪住他的是才在遊輪上碰過麵的福澤諭吉。訝異,卻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呈現的是一個被拎起來,懸空著的狀態。衣領勒到脖子,他腳尖晃晃, 努力去碰到地麵。福澤諭吉送開抓住他的手。腳踝一軟, 但因為潛意識覺得福澤諭吉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 於是我妻真也就順勢滑坐在地上, 小聲喘著氣。福澤諭吉等了一會兒,言簡意賅:“異特科科長和你說了什麽?”“他說, 如果我除掉mimic,可以一筆勾銷黑手黨的所有罪名。”福澤諭吉沉默後說, “這件事你不用管。”“然後你幫我去除掉麽?”搖了搖頭,我妻真也躺在草地上, 露出柔軟脆弱的腹部, 他最近格外喜歡看著天空,說,“但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 我想完成。”上次談話已經將福澤諭吉惹得貌似“老死不相往來”,福澤諭吉也沒有接受他的任何謝禮, 雖然不知道這次,為什麽福澤諭吉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但他不希望再虧欠福澤諭吉。福澤諭吉想要幫助的,是失憶的他,不是現在已經恢複記憶的他。“就算將黑手黨的所有罪名一筆勾銷,也起不到什麽作用。”福澤諭吉說。福澤諭吉的話太過直白, 我妻真也有點失落。不過這是事實,他很快就恢複心情, 看向福澤諭吉的眼睛卻依舊幹淨純粹,“這是我能為它做到的最大獻出了。”嘴唇抿直,福澤諭吉的表情像是想對我妻真也說些什麽,最後又沒有出聲,隻不過眼神依舊直直盯著我妻真也。出現一道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兩人都被吸引過去。是費奧多爾,他一手插進西裝褲內,不緊不慢地向著兩人走來。費奧多爾罕見的沒有戴著氈帽,身著一身講究無比的白色西裝,和我妻真也身上的西裝麵料材質、剪裁、工藝等都極其相似,好像兩人穿的是情侶裝。唇角微笑,眼神先是在我妻真也身上轉了一圈,再落在福澤諭吉身上,壓低的嗓音極其酥麻,“真也的事情,就不必勞煩福澤社長了。”話語宣示主權,毫不掩飾占有欲。福澤諭吉眼神冰冷,手放在腰間的佩劍。像一個家中的女主人對待訪客般,費奧多爾毫不掩飾對我妻真也的曖昧,看向可能會對他產生威脅的福澤諭吉,道:“這些都會由我來解決。”“是嗎?”福澤諭吉聲音清冷,“那為什麽今天他會一個人過來這裏?”費奧多爾眼神一暗,他今天確實是被人找到漏洞支走。在他察覺不對返回辦公室時,我妻真也已經不見蹤影。藏住不悅,他勾勾唇說:“我會殺死那些老鼠,屆時會邀請社長你過來觀看他們的結局。”麵前站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我妻真也不懂為何兩人的關係會這麽差。明明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麵。不對,我妻真也想起來,有過一次。上次會麵結束,社長從會客室離開時,與費奧多爾見過一麵。難道這兩個人就因為一次不到一秒鍾的見麵,生出隔閡?看到兩人之間的空氣越來越緊張,我妻真也托腮,想了想,為了安全,準備先去遠處的樹下坐著。費奧多爾和福澤諭吉都有異能力,身手也都很不錯,他什麽都沒有,被誤傷到恐怕都來不及躲。我妻真也表情認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煞有其事地站起身。還沒邁出一步。兩個人的目光都同步落在他身上。“去哪?”費奧多爾挑眉。福澤諭吉沒出聲,但眼神表達的意思同樣如此。我妻真也覺得費奧多爾現在可是真怪。他讓自己堅持活下去,可現在他們危險到一觸即發的狀態,還要將自己拉進去吸引注意力。腳尖碰碰地上不知名的白色紫蕊野花,在兩人的目光下,他出現最近很少有的緊張情緒:“你們在聊天,我離遠一點。”費奧多爾和福澤諭吉對視一眼,兩人的距離迅速拉遠。跟著,費奧多爾走過去攬住我妻真也的肩,從胸前口袋拿出隻做裝飾用的絲巾,擦了擦我妻真也的臉,動作親近無比。我妻真也感覺有點怪怪的,因為費奧多爾在外麵,很少有這樣……顯露親昵的的行為。他後退一步,手又被費奧多爾抓住握在掌心。“福澤社長,下次再會。”費奧多爾收起眼中的遺憾,我妻真也一向麵皮很薄,在外邊做點親昵的動作都要羞澀許久,他也就很少有對外人宣示主權的機會。今天這樣的機會格外難得。被費奧多爾擁肩帶走,我妻真也回頭看了一眼,福澤諭吉麵色冷若冰霜,看向費奧多爾的目光隱約幽暗。注意到他在回頭看時,福澤諭吉麵色僵硬一瞬,似乎是壞心思被發現後的尷尬,可隨之而來麵上更多的是失落。出去森林。“mimic組織我來處理。”“在失憶期間,社長先生和我發生了什麽嗎?”兩個人的聲音撞在一起。費奧多爾沉默,我妻真也目光澄澈但堅定,他這次一定要弄明白。“你是在覺得我會騙你嗎?”費奧多爾微微彎腰,臉湊近我妻真也麵前,兩個人的鼻尖碰了碰,“在你失憶期間,我帶著你去武裝偵探社尋求治療。”我妻真也仍不相信,可轉眼,費奧多爾的麵上帶著傷感,低落說,“你要相信,我永遠不會欺騙你。你是在懷疑我的感情嗎?”我妻真也唔了一聲,有點無措,他隻是很想搞清楚失憶期間發生什麽罷了,費奧多爾的表情卻如此傷心。不再去想失憶的事情,他回抱住費奧多爾,“不要傷心,我沒有懷疑你。”費奧多爾在暗處的目光閃過一絲糾結,但最終還是被我妻真也全心全意交付帶來的愉悅占據上風。同時,他已經將福澤諭吉放在了心目中擬定的刺殺死亡名單。福澤諭吉的再三出現,會影響他與我妻真也之間的感情。不過在處理福澤諭吉之前,費奧多爾首先要解決的,是mimic,以及mimic組織首領紀德。隔天上班時,盡管費奧多爾已經說,清掃mimic一事由他負責,我妻真也還是將秘書長叫來辦公室說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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