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還有什麽要求?”藍喉鴝揚揚下巴，示意對方看向屏幕：“薩米爾巡遊歌舞團，在我的世界中，他們以巡遊為名做著人口販賣的生意。”蝙蝠俠頷首：“我會調查。”藍喉鴝笑起來，他的雙眼彎成一對幽藍的月亮：“那麽，請多指教了，蝙蝠俠先生。”兩人終於見麵啦，下一章估計就回去了。第78章 平行世界線（完）蝙蝠洞位於韋恩宅邸的下方，是蝙蝠腦的中心處理器所在地，也是蝙蝠俠武器設計和戰鬥裝備儲備地，這裏有著讓每代小鳥都羨慕得流口水的蝙蝠車，也有著數個根據每個人量身定做的訓練器材。藍喉鴝靠在一處操作台旁，抱著雙臂，雙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實際上，現在的哥譚壓根不需要蝙蝠家族全部出動來完成夜巡工作，單單蝙蝠俠和羅賓就足以，但藍喉鴝的神來一筆讓今晚延續了之前的蝙蝠軍團規模，在羅蘭劇院的談判結束後，除了蝙蝠俠自己，所有的小鳥都收攏翅膀返回蝙蝠洞，包括被夜翼拖來的紅頭罩。此時的他把頭罩摘下，隨手隔在一張空桌子上，臉上還帶著多米諾麵具，一對深藍色的眸子毫不避諱地打量著藍喉鴝。“怎麽?”這種毫不客氣的目光不可能瞞過藍喉鴝，他淡淡地開口問道。“看在你的創意之舉上，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紅頭罩呲著牙，低沉地說道， “你選擇合作的對象，可並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藍喉鴝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慢吞吞地開口：“你是說他現在在我身上裝了一個竊聽器的事嗎?”事後，神諭指天誓日，確定在那一瞬間整個蝙蝠洞就連排風機都給麵子的小聲一點。藍喉鴝看了周圍人一圈：“忘了，你們還不太習慣。”說罷，他向後仰去，如同背後長眼一般，對著此時蹲在洞頂的蝙蝠俠說道， “那個世界的b已經不用這個款式的竊聽器了，太容易被幹擾了，你需要我幫忙改進一下嗎?”眾位小鳥如同被磁鐵吸引一般齊齊轉頭，數雙眼睛直直盯向來不及隱藏身形的某隻大蝙蝠，其中紅頭罩為其中翹楚，他已經在這幾秒內搞到一台攝像機，進行實況錄像。蝙蝠俠此刻已經無暇顧及那隻紅桶的動作，他的雙眼鎖定在藍喉鴝瘦小的身體上：“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一開始。”藍喉鴝站直身體，本著避免某人做無用功的“好心”找補了一句， “您不用去思考自己有什麽破綻，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能第一時間發現有人安了監控設備。”此時通向上方的電梯打開，阿福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前軍情五處特工不知道在外偷聽了多少，一上來就斜了自家老爺一眼：“或許您應該具備基本的待客之道，”隨後來到藍喉鴝身邊，端上熱牛奶和特質小甜餅， “請允許我向您致歉，藍喉鴝先生，也許您願意嚐嚐我這裏的手藝。”“不必那麽客氣阿福，”藍喉鴝在阿福麵前是肉眼可見的放鬆，他拿起牛奶杯，又抽出一根吸管， “我想不需要質疑您的手藝，單單聞到香氣就可以肯定是不輸給我那裏的阿福。”可奇怪的是，在說了這一番恭維的話後，他卻沒有去碰一塊小餅幹，反而是拿著那杯牛奶走到了離餐車最遠的地方，抬手輕輕敲擊一下麵具，覆蓋在他下半張臉的麵具在瞬間折疊成一個小小的圓形，被他收進自己的萬能腰帶中。也因此，眾人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真麵目。藍喉鴝有著一張雌雄莫辨的美麗臉龐，幽藍的雙眼，鮮紅的嘴唇，嫩白的膚色，在整張臉上以一種最完美的比例分布，共同造就一份得天獨厚的美豔，增一分顯妖，減一分顯俗，隻有這樣，才是正正好的國色天香。藍喉鴝對旁人的驚歎目光適應良好，他把吸管插入牛奶杯中，小口小口啜飲起來。蝙蝠俠落到地麵上，拿起一旁的小甜餅，靜靜地看著遠處的身影。能夠毫不猶豫地拿起牛奶，顯然是不避諱阿福的表現，對比見到蝙蝠家的漫長鋪墊，說明在他的潛意識中，阿福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當他絕對信任“蝙蝠俠”的時候，對於他身邊的“阿福”就會抱有更加強大的信任;可以對阿福的小甜餅進行誇讚，也證明了他並不會對阿福提供的食物和飲水有任何抵觸情緒;但在不設防和讚美之後，什麽樣的狀況，會讓他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及，直接選擇遠離?蝙蝠俠和阿福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或許，這個孩子，並不是一個被嬌寵長大的孩子……在稍微沉悶的氛圍中，眾人分享了阿福的小甜餅，而藍喉鴝就一直在遠處的操作台邊，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喝完那杯牛奶，從始至終未曾靠近一步。隻在阿福準備收拾餐具時踱步回來，把空杯子放在了餐車上。被冷落在餐盤中的小甜餅孤零零的，在他眼中如同無形。阿福張了張口，到底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經久的特工直覺告訴他，如果此時問出來，恐怕會出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夜宵時光結束，關於藍喉鴝晚上的安頓又成了問題。“不用管我，”藍喉鴝揮揮手， “我保證不碰任何東西，晚上就在蝙蝠洞吧。”幾人麵麵相覷，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主動往蝙蝠俠的監護下鑽的。蝙蝠俠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聞聽此言後站了出來：“我會讓便士一給你準備睡袋。”“多謝。”兩人交談結束意味著此事就此定下，幾隻小鳥今晚也不準備離開韋恩家，就連神諭都有阿福特別準備的房間，在相互道過晚安後，空蕩蕩的蝙蝠洞中隻剩下藍喉鴝一人。他拖著睡袋，繞過眾多設備，熟門熟路地打開一扇小門，閃身進去。透過監控攝像頭看到這一幕的蝙蝠俠繃緊下頜，那裏他再清楚不過。那是蝙蝠洞內的監牢。前文說過，蝙蝠洞有依照蝙蝠家成員設立的各項鍛煉器材，同樣有的，是根據蝙蝠家和正義聯盟主要成員特點設立的特別監牢。比如在蝙蝠洞之下十幾米深的地方，有為超人專門設立的，鉛板包圍填滿氪石的牢房，而在這間牢房不遠處，就是蝙蝠俠為自己準備的監牢。自然，在蝙蝠洞內能立刻進去的監牢隻是普通設置，進入也並不需要太複雜的密碼，如果這兩個平行世界相性足夠高的話，藍喉鴝用自己的密碼應該也能進去，此時監牢裏一個人都沒有，他要是好奇進去看看也不算什麽，但讓蝙蝠俠注意的是，他在進入那裏並打開屏蔽儀後，就再也沒有出來。蝙蝠俠確定那裏沒有第二個出口，可藍喉鴝已經兩次讓十幾個監控探頭無法發揮作用，他自己又能敏銳到立刻發現任何監控設備，蝙蝠俠有理由懷疑他可以躲過蝙蝠洞的監視離開;另一方麵，如果藍喉鴝真的睡在監牢裏，那就證明了他的身上一定還隱藏著更加可怕的秘密。蝙蝠俠從來不懼怕麵對殘酷的現實，不說別的，單單一個小醜已經害得他身邊的孩子一個重傷癱瘓一個死於非命，他都能挺過來就足以說明其心智之堅，但此刻，他突然開始不敢去麵對藍喉鴝身上的“現實”。在一切揭露之前，人都更屈從於虛假的美好。翌日清晨，阿福按照往常習慣來到廚房時，就看到那裏已經有一位客人。“早安，藍喉鴝少爺，”阿福微微欠身致禮， “讓您起來時還沒有早餐是我的失職。”“沒那回事阿福，”藍喉鴝微微附身調整了烤箱的時間， “是我一貫起這麽早，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您也可以多歇一會兒。”“讓客人幫忙……”藍喉鴝伸手打斷了他：“沒那回事，在那個世界我也是這麽做的。”說罷，他端出一大盤煎好的香腸：“麵包很快就可以烤好，冷了也很好吃。”把盤子塞給對方後，他拿起一旁熱好的牛奶，揮揮手上了二樓書房，顯然要從那裏返回蝙蝠洞。阿福捧著香腸，臉色晦暗不明。等到布魯斯消耗掉他的“5分鍾”後終於來到餐桌邊後，阿福便將自己早晨所見告知了他。此時餐桌邊除了一早上班的神諭芭芭拉和需要上學的羅賓達米安外，其他小鳥都坐在桌邊不停打瞌睡，聽到阿福說的事情後，個個嚴肅了表情。布魯斯心下歎息，從藍喉鴝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那個世界的自己在他身上傾注了怎樣的心力，又是寄予了怎樣的厚望。這個孩子啊……他抬手點點桌麵，敲定和藍喉鴝今日的望塔之行，隨後囑咐阿福準備下營養劑，畢竟，隻靠喝牛奶是喝不飽的。紅頭罩沉默的解決了自己那一份早餐，手裏拎著頭罩來到蝙蝠洞，看到摘下麵具的藍喉鴝正倚在操作台旁翻閱今天最新的報紙。想想那一桌琳琅滿目的早餐，還有此時放在一邊已經空的牛奶杯，紅頭罩內心不斷翻滾，憤怒還是悲傷，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砰！”一張高腳凳放在藍喉鴝身邊，紅頭罩拉過另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拿起一旁的平板胡亂點著什麽昨天他就看出來了，藍喉鴝不坐任何款式的低款自保件椅子或者沙發。此時此刻，紅頭罩慶幸自己戴著頭罩，可以遮擋住他陰暗的臉色，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問題：什麽樣的人會去回避一把普通的椅子?早餐過後，布魯斯換上蝙蝠俠的服裝，立刻帶著藍喉鴝通過特別通道前往望塔，在那裏，前一天接到消息的鋼骨和超人，神奇女俠早已等候多時，幾人借助藍喉鴝自身攜帶的通信設備和望塔的探測器，再加上鋼骨的能力，開始對目前能發現的平行世界進行篩選。即便有鋼骨能力的加持，這種龐大的搜索量也是耗時耗力的工程，趁此機會，神奇女俠攬過小孩，想要好好解這個能把整個哥譚玩得團團轉的孩子。不同於在蝙蝠洞中藍喉鴝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麵對身為女性的神奇女俠兩人很快就達到親密無間的狀態，蝙蝠俠看著能自如窩在戴安娜懷裏聊天的小孩，心中泛起難言的酸澀。“bat，”鋼骨在頻道內突然呼叫，蝙蝠俠聞言趕過去，就聽到他低聲說道， “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在試圖穿透我們這裏。”“能看到對方的坐標嗎?”蝙蝠俠拉過一旁的電腦，試圖測算能量的來源。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隔著數道門的藍喉鴝此時如同瞬移一樣出現在門口：“不必阻攔，是那個世界找來了，”幽藍色雙眼掃了一眼設備上的數據後立刻開口， “我要先回蝙蝠洞，落點可能在那裏。”蝙蝠俠看著他：“你怎麽確定?”“望塔的坐標沒有蝙蝠洞固定。”言畢，藍喉鴝直接轉身，準備前往連接通道。蝙蝠俠大步追上，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仔細斟酌後才問了個一定能得到答案的問題：“你怎麽知道這裏的事?”藍喉鴝笑了：“哦，蝙蝠俠先生，這是我的問題，我的耳朵太好了。”哥譚，韋恩宅，蝙蝠洞。因為藍喉鴝和蝙蝠俠前往望塔，蝙蝠家的其他人此時都留守在蝙蝠洞，他們對於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義警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就在此時，在蝙蝠洞中的轉接器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光芒，周圍十數個警報器發出刺耳的叫聲，在蝙蝠洞中憑空出現一個大洞，數個身影從中走了出來。“b！”緊趕慢趕來到蝙蝠洞的藍喉鴝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人，本來鎮定有序的小孩兒立刻鮮活了起來，他都等不及傳送機停穩，直接蹦了下來，幾步衝進了對方早就準備好的懷抱， “b！你們過來啦！”一向沉默寡言的【蝙蝠俠】緊緊地摟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聞言拍了拍他的頭，托著他的腿把他舉起來：“來這裏多久?”藍喉鴝坐在對方懷裏，聞言想了想，隨後說道：“算上今天，有16天了。”話音一落，周圍幾人瞬間緊張起來， 【紅頭罩】直接把小孩接到自己懷裏，又從【夜翼】手裏接過毛毯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同時小孩兒兩隻手都塞了一個毛絨小球，做完這一切後，幾個小的和他們的大蝙蝠交換個眼神，直接找一旁已經守候多時的阿福要求使用韋恩宅的暖房。阿福越過他們和自家老爺確認了下，隨後帶著幾人離開蝙蝠洞。等孩子們都走了後， 【蝙蝠俠】轉過身，對上了這個世界的自己：“擅自打擾了。”蝙蝠俠搖了搖頭：“藍喉鴝的情況很特殊。”這句話是肯定句，作為世界第一偵探，蝙蝠俠早就已經發現藍喉鴝的種種不同尋常，之前不提隻是逃避的念頭始終占據上風，現在卻無法回避。【蝙蝠俠】搖搖頭，沒有就這個話題延伸下去，他的孩子，不需要別的世界來評頭論足：“藍喉鴝請求你調查什麽事了嗎?”“薩米爾。”【蝙蝠俠】然，隨後他又說了個名字：“斯莫爾羅斯，”他看著對方， “你不妨調查一下這裏。”不同世界有著不同的時間線，即使是同一個人，也會在不同的時點做出不同的選擇， 【蝙蝠俠】常年對平行世界進行探查，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願意在不幹涉平行時空運轉的前提下給這個世界一個尋找到珍寶的可能性。不同世界相同的兩個人對彼此極為了解，蝙蝠俠立刻明白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他將此事暫時放下，開始和對方就平行世界的穿越進行討論。【蝙蝠俠】能帶著一幫人找到藍喉鴝，是因為對方身上的跨宇宙聯絡器在起作用，但跨越宇宙耗費的能量巨大，他們都需要等待那邊的充能，在此期間，幾人隻能暫時留在韋恩宅。蝙蝠俠同意了，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對彼此都好，得到肯定答複的【蝙蝠俠】熟門熟路的走入離開蝙蝠洞的電梯，準備去看自己的孩子。同樣準備跟上去的蝙蝠俠被對方以絕對明確的態度拒絕了：“讓我的孩子好好休息一下。”趁著對方怔愣的瞬間，他快步離開了。蝙蝠俠靜靜地站在韋恩宅中，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老爺?”同樣被禮貌請出來的阿福輕聲走到蝙蝠俠身邊， “怎麽了?”“阿福……”蝙蝠俠摘下頭盔， “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