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毫無戰鬥能力的巫女,即使她想衝到戰鬥中,也會被其他盤星教放教徒阻攔,於是,之後便被安排到了遠離那裏的另一棟樓中,出乎意料地視野不錯。“人總是無法做出兩全的選擇,既然猶豫,不如將期待交付於上天。”自救,或者奉獻。大部分時候,人還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的。山上遙微微垂下眼眸,將兩手擺成祈禱的姿勢,卻沒對著哪裏,而是比起日常的動作,更加貼近自己的心口,在她的視線內,有為了保護星漿體而死去的盤星教教徒的屍體。“願神明接納你們。”在死者的歸處,不必麵對她,也不必麵對咒術師。而在另一頭,天內理子被輾轉著送去醫院,緊急進行了手術。潔白的醫院內,一大群醫生護士都因為這位瀕死的病人而忙活起來。盤星教無可奈何地將天內理子送出來之後,直接選擇了最近的地方。“......”不知過了多久,天內理子終於醒來。望著被白熾燈照亮的天花板,她的眼睛模糊了好久才終於對焦,怔怔地看著真實存在的一切與盤星教那布滿宗教氣息行動場地相比,哪怕隻是看見普普通通的天花板,她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她又哭了,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經曆這樣的九死一生後,她更不想麵對未來的死亡。她想跑,哪怕外麵仍有人守著。............五條悟出去一趟,就發現家裏多了個人。“啊?”這要是之前有鋪墊的也就算了,以前連個影都沒見過,現在卻突然出現,這也太奇怪了一點。“他是誰啊?”五條悟隨手拉了個人一問。“據說是艾爾海森先生的學生。”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回答,見五條悟一副思索的樣子,就留他在原地自己想了。費奧多爾即使隔了幾年才到艾爾海森本人麵前,也沒改掉那個稱得上毫無出處的稱呼或許聽見它的其他人覺得莫名其妙,但實際上代表費奧多爾本人的承認。當然,也許也是出於一點點惡趣味。但可惜,其本人毫無動靜,收養的小孩子們倒是因此格外疑惑。“老師?他教了你什麽?”見到蹲在自己麵前的白色大貓,費奧多爾腦袋裏盤旋著的關於他的情報與現實開始對應五條悟實在是太出名,不管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搞事能力,都足以引起不少人注意。“或許是......【束縛】。”費奧多爾端著萬年不變的笑容。“您很好奇嗎?關於他是如何成為我的老師。”傳說中能夠看穿一切的[六眼]隔著一層墨鏡,近在咫尺,可向來保持著神秘主義作風的費奧多爾並不感到畏懼,正相反,他想知道五條悟到底看得出來多少。貓和老鼠向來位於單向的食物鏈上。。可惜,西伯利亞大倉鼠屬於變異物種。五條悟看得出費奧多爾身體上的一切秘密,但還是有些讀不懂他的心思就像麵對著一個半敞開的匣子,伸頭過去一看,發現裏麵還要另一個帶鎖的封層。“那你講講。”五條悟撩開了匣子,並試圖撬鎖。講,是不可能全講的。無論是費奧多爾鬱結於心的父母之死,還是對外被隱瞞得牢牢的莫斯科之事,都不應該對任何一個人說出來。於是,那故事離奇得像是小孩子們聽過的童話。“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有著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的開頭。“好心的老師帶走了不知所措的我......”有著仙女教母一樣好心的艾爾海森,在費奧多爾麵臨重重困難時,總是能不經意間出現,並且施展神奇的魔法(智慧)幫忙。“他即將離去,最終選擇將我交給另一個人。”還有著留守兒童一樣的費奧多爾。“所以,在長大之後,我追了過來,想問問他丟下我離開的理由。不過,就您現在看到的結果而言,我對老師並無怨懟,也僅僅隻是想看看他現在的生活。”費奧多爾一邊側頭觀察五條悟的反應,一邊信口胡扯。“你這家夥......在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五條悟滿臉不信。一來,艾爾海森怕麻煩是人盡皆知的,二來,要是費奧多爾沒什麽複雜的經曆,根本就不可能成為艾爾海森的學生,所以,怎麽可能真像費奧多爾說得那樣輕鬆。“並沒有,我對您說的都是真的。”充其量隻是隱瞞加即興創作了一些東西。看來在各位文學社各位閑著無事的異能者們的熏陶下,本就聰明的費奧多爾早已學會了加工故事的能力,並且運用得格外出色,至少他說得心跳沒變,表情也沒變。“我不信。”“您的思想是自由的。”五條悟覺得這人非常難纏,難纏到可以與老橘子們一較高下。可惜,人在家中,就算他五條悟是咒術界所有人眼中的大魔王,也得乖乖地變成賣萌撒嬌的布偶貓,不能隨隨便便搞破壞,也不能隨隨便便欺負其他小動物們。[算了,放過他了。]五條悟轉頭就跑。在他身後,費奧多爾動作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端起卡維特意去購買的格瓦斯因為那發酵麵包的味道,這個家裏隻有他一個人喝得來,所以也不會有人搶著喝。還真是悠閑呢。可他的腦內依舊在高速運轉。[天內理子,是否真的有那麽重要?][她的體質,是否特殊到不存在第二個?]一切,都能以天內理子出逃後盤星教的反應推斷出來。那麽再想想其他的吧。[盤星教所信仰的天元,究竟以怎樣的方式存在?]聯想到咒術師們對其“全知”的評價,費奧多爾不免對咒術界錯洞百出的情報係統是否自成一派表示鄙夷就算是天天碰壁的布爾加科夫,也會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時候找找w先生幫忙。有他們口中仁厚偉大的天元大人坐鎮,那為什麽咒術師還是因為情報誤差產生巨大的傷亡?是不在意吧,平民的咒術師,隻是消耗品而已。隻要不影響到高層,怎麽樣都無所謂。“......嗯,這樣想,就挺合理的。”第111章 “你也覺得很荒謬,對吧?”五條悟喊著津島修治一通抱怨。“你為什麽不直接問他呢?”隻要問的話,艾爾海森也是會回答的吧。津島修治戳戳鬱悶的五條悟,發現他現在“膘肥體壯”,就算是手臂上的肉戳下去都能帶著回彈。[哇喔。]長胖了好多。“我才不問他。”五條悟別別扭扭地。津島修治笑了笑,麵對這種毫不掩飾的小脾氣,他向來是聽懂的畢竟在之前,他也常常是這個樣子,在發現這樣毫無好處後,他就已經學會改掉了。所以,五條悟現在這個樣子......懂了,早來的叛逆期。在意也不想明顯表現出來,知道會有回答也不去問。就像普通的小孩妄圖在這個年紀挑戰父母的經驗,證明即使沒有他們的幫助,自己也能找到答案結果常常取決於對方的應對方式。[腦子一半很幼稚,一半卻很成熟,真是神奇。]津島修治覺得挺有趣的。“噗~”“你笑什麽?!”五條悟狐疑地看過去。“我想到了中也的糗事。”津島修治找了個最近的話題,無非是中原中也被他坑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係列事情。“什麽?跟我講講。”對不起了啊,中也,你的哥哥們(除織田作之助)都是沒良心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