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唐堂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安室透十分認真, “萩生是我的朋友,我對你的遭遇非常痛心,可是萩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或許對你來說很勉強,但是我想請你好好正視他對你的喜歡,即使拒絕也沒有關係,但請不要侮辱他。我也不希望我的合作夥伴,是個不尊重我朋友的人。”安室透溫柔平和的聲音響在房間,紫色的眼眸剔透堅定。唐堂愣住了。看著這樣的眼神,回憶起在他羞辱完萩生後,安室透堅定又力量的反駁。——他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很多很多優點,他善良,正義,勇敢,又有恒心。就算我不喜歡他,也會有很多其他人喜歡他,很多很多。——萩生值得所有人喜歡。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唐堂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回憶起每一句。他深深地看著安室透,仿佛要看到他的心裏去,明明隻是一件小事,連萩生都未必在意的小事,他竟然那麽的認真。他剔透的眼眸仿佛沒有畏懼,堅定得讓你無法懷疑,如果不去道歉,他是真的會介意,甚至拒絕這次合作。隻是一件小事,真的值得那麽認真嗎?這個人奇怪,真的好奇怪!唐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他可以成全喜歡之人的戀情,會憐惜情敵,他甚至會為了幾句不痛不癢的羞辱鄭重生氣……兩人的眼眸對視著,唐堂的眼睛是探究,安室透的眼睛是毫不退讓的鋒銳。唐堂找不到答案,隻能再次得出結論,安室透是真的很喜歡萩生。隻是一句道歉,這對唐堂不痛不癢,可是看著這樣奇怪的安室透。他卻不知為何,心中燃起絲絲縷縷的惡意。“這個事情呀。”他意味不明的出聲,他眼神微虛,立即想出一個壞主意, “但是我從來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尊重的拒絕別人,要不然你給我示範一遍吧?”“?”安室透一時間沒有理解唐堂的意思。“說起來,你喜歡的人是萩生,可是你從來沒有向他表白過吧?”唐堂輕輕翹起唇,做著壞事的他總是笑得格外美好,貌似善意的提議道:“要不然,你就當著我的麵向他告白吧,讓我好好學習學習如何尊重別人的喜歡,如果萩生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麽好的話,那麽他拒絕別人的方式,一定是他認為最不傷害別人的方式,也正好讓我好好學習,以後就能用上了。”安室透感受到唐堂話語中絲絲縷縷的惡意,真是稍微對他升起一點憐惜之情,這股憐惜之情就會被他親手毀掉。性格真夠惡劣。“他知道我喜歡他。”安室透沒有說出萩生已經拒絕他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那正是唐堂所期待的回答。“撒謊。”唐堂一點都不相信安室透的話,不過他沒有強求, “當然你不願意就算了。”“真的。”安室透微微加重語氣強調。“對不起。”唐堂忽然轉移話題,爽快地道歉了, “上次說萩生的壞話是我的錯了。”安室透反而更加警惕地看向唐堂,他知道唐堂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唐堂仿佛已經不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吹拂溫熱的茶水,慢條斯理道:“上次說的話我收回,也道歉了。可至於如何正確地拒絕別人的愛意,我是真的不會,所以你不能強求我做的足夠完美哦。”安室透忍耐,他知道唐堂就是這種性格。他強迫唐堂道歉,唐堂不高興了,所以要親眼看著他出醜,他就是這樣一個扭曲的性格。“你就這麽想看我被拒絕?”“你也可以不做。”唐堂輕輕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微笑地看向安室透,他不是想要看安室透被拒絕,他隻是想看,安室透究竟能為萩生做到什麽程度?是否真是的一個聖人?成全情敵,同情情敵,幫助情敵,有人的愛真的可以這樣充滿自我犧牲嗎?他不信!安室透沒有回答唐堂,他完全拿唐堂沒有辦法,他是一個求助的普通公民,又是組織內的人,他是萩生喜歡的人,可他又那樣充滿惡意的對待萩生,他的遭遇令人同情,他的性格卻又那樣扭曲。安室透想要幫助他,又想要提防他,想要喜歡他,又想要厭惡他,想要同情他,又想要教育他。他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忽遠忽近,忽冷忽熱,上一秒可以乖巧的道歉,可憐兮兮的希望和你一起合作,下一秒又會露出獠牙,綿裏帶針的展露自己的惡意。安室透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與他相處。安室透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拒絕,他的性格就是太認真了。對付唐堂這種性格的人就不能和他太認真。他跟隨唐堂的動作,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直接掠過了這個話題,說起了這次合作,他的最後一個條件。“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幫忙,組織的事情,不要把萩生牽扯進來。”昨天他們回去後,萩生立刻向上級申請,希望調過來成為他的手下,協助他進行臥底工作。組織內有唐堂,隻要他向上級報告唐堂和萩生的關係,萩生就絕對無法過來。隻是他可以在公安內部阻止萩生,卻無法阻止萩生用別的辦法靠近唐堂,到時候萩生會更加危險。他現在隻希望可以通過唐堂,勸說萩生改變主意。唐堂聽到安室透的話,卻搖了搖頭, “恐怕不行了,因為我告訴你的第一條,有關組織的消息,或許就需要萩生幫忙。”“?”唐堂神色微冷, “我是在都本哪裏聽來的,聽說近期拍攝的推理電影的片場,有一位組織成員,她不僅認識組織boss,還頗受boss的喜愛。具體是誰不知道,不過想要推翻組織,要先確定組織boss的身份。”安室透瞬間明悟。萩生因為臥底,正在劇組工作,他近期拍攝的電影,也正是推理電影。想要快速進入已經開機的片場,或許真的少不得萩生的幫忙。————————好想請一天假,陰暗爬行,嗚嗚嗚第48章 雲隱月07唐堂從洗澡間內出來,拿著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頭上的水痕,水跡把黑發浸得烏黑發亮,被毛巾裹住,又融入柔軟的棉布中。唐堂心不在焉擦著頭發,直到把頭發擦得半濕半幹,亂七八糟的頭上不自然地垂落下來,這才把毛巾搭在腦袋上,吸收殘存的水分,空出的一隻手摸到放在床上的手機,去看琴酒給自己的信息。前兩天,他和安室透達成了交易,他們決定先著手調查組織boss的信息。安室透那邊做好準備,他這邊開始騷/擾琴酒,讓琴酒給他找一些組織邊緣工作。上次他戲弄琴酒,顯然讓琴酒生了大氣,信息都沒有回他。他裝作沒有發現,笑眯眯地繼續給他發信息。生氣又怎麽樣,想要他離開都本,琴酒還是要幫他。或許是自我消化完畢了,琴酒一句廢話沒有多說,給他發送了一份工作。唐堂見琴酒直接安排,於是開啟了挑刺大法,這個不行,那個不好,最後直接讓琴酒發過來幾個,讓他選一選。琴酒或許真的被他無語到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嘲諷地發了一句。“暗殺名單還缺一位受害者,你可以嚐試一下。”白色的手機界麵顯示著琴酒的信息。一綹黑發落在唐堂眼睫,唐堂唇角微勾,手指dj屏幕,回複道:“如果你舍得的話。”這話說的,其實唐堂的意思是如果你舍得都本的話,可他偏偏話說一半,模糊了主語,好似在說琴酒舍不得的人是他。他掌握著度,稍微逗弄一下了又給琴酒台階下,免得這人真生氣了。於是不等琴酒回複,他又發過去一句話。“生氣了嗎?我欺負都本給你出氣。”他回複完,一滴冰涼的水滴凝聚良久,啪嗒一聲低落在他的肩頭。唐堂伸手,按著毛巾又擦了兩下頭發。對麵的琴酒這才反應過來,他還有一個不知道丟到哪裏的都本仇敵人設,唐堂這個家夥早就看透了,還和他演戲。琴酒不耐煩地嘖一聲,在唐堂一會讓人生氣,一會讓人難堪的功力下,他的心情卻詭異的平靜了。公事公辦地發了幾個小任務。唐堂看到手機上,有關娛樂圈公司的任務,狀似隨意選了這個。“好。”琴酒那邊很快回複過來, “我一會讓蘇格蘭去接你。”後麵那句話則是琴酒對唐堂曖昧態度的拒絕了,讓唐堂明白,誰才是他應該勾/引的對象。唐堂嗤笑了一聲。他不能讓琴酒看出他故意尋找那個指定的任務。如果不說些轉移琴酒的注意力的話,絕對會被琴酒發現的,所以才刻意與琴酒之間營造曖昧的氣氛,讓琴酒誤會他的目的。唐堂看了一遍自己和琴酒的聊天記錄,確認自己沒有露出太多破綻,這才按滅了手機。唐堂繼續擦頭發,擦了半幹,這才換了衣服,出去吃飯。都本家每天早上準備的早飯很豐盛,有日式早餐,也有西式早餐。唐堂下去時,助理自動幫忙拉開了椅子,等唐堂坐下,時刻準備的早餐才被廚師一份份端上來。這個時候,都本也跟著下來,和唐堂一起吃飯,餐廳的餐桌很大,但是都本坐在了唐堂的旁邊。唐堂喜歡食不言寢不語,都本也沒有說話,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兩人不說話,姿態卻很輕鬆,透露出對對方的熟稔。綠蔭映入餐廳,熱氣騰騰的飯菜,溫暖的陽光,如果不知道組織的黑暗,恐怕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以為這是普通的家庭早餐日常。他們吃到一半,被琴酒派來的諸伏景光過來了。說是過來接他去工作的,諸伏景光是唐堂的客人,於是助理就在唐堂的吩咐下,帶著諸伏景光來到了餐廳。諸伏景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飯的兩人。昨天他和安室透互相交換過信息,他知道唐堂是組織幹部的情人,也在唐堂和琴酒的對峙中聽到過都本的名字,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都本。他目光自然地看過去,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這位組織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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