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揚不屑的冷笑,立刻往前大大跨了一步:“那好,我偏走給你看…”


    話音未落,鼻中忽然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眼前的一切登時全部變了形,扭曲的異常恐怖!


    那些花草樹木,人物樓宇,全部化成了詭異之極的形狀!


    他大驚之下想拔劍刺出,但是手剛接觸到劍柄,一雙冰冷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手上,葉風砂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任公子,還是請回吧!”


    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


    醒來時,任飛揚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昨夜喝了幾十缸烈酒一樣。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不是躺著的,二十被倒吊在了半空!


    沒有什麽比這事更糟糕了。他——無所不能的紅龍老大,居然被一個女人吊在了半空?!事情如果傳出去,他恐怕以後不用在太平鎮上混了。


    任飛揚恨恨在心裏罵了一聲“妖女”,睜開眼睛四處查看——他被吊在集市的尚書牌坊上,還好,天還沒有亮——四周黑沉沉的沒一個人…


    幸虧幸虧,還沒有丟臉。


    他鬆了口氣,然後想辦法怎麽下地。


    忽然間,他的全身都繃緊了——有人!有人在附近窺視!


    “怎麽,你準備這樣吊著和我動手?”


    高歡。靠著牌坊的柱子,高歡施施然的抬頭問,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任飛揚的頭頓時變得有兩個大,看見高歡這種神色,他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牌坊上。


    “比試還在明天晚上吧?你今天急什麽?”沒好氣地,他問。


    “是今晚。”高歡眼中古怪的神色忽然變成了笑意,帶著幾乎要大笑的表情,說了一句很要命的話——“閣下已經吊在這裏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嗎?”


    “我可是守諾言的人,為了等閣下醒來比試,足足等了二個時辰。”


    他的話語雖然很溫和,但是任飛揚卻象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臭妖女!”驀然,他半弓起身子,張口對著腳上捆綁的繩索一吹。——在一吹之下,有如利劍切過,繩索居然紛紛而落!任飛揚氣急敗壞的落地,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紅披風和亂發,眼神不羈而驕傲。


    “好一個凝氣成劍!”身邊忽然有疏疏落落的掌聲,他回頭,就看見靠著柱子的高歡在鼓掌,眼睛裏雖然有驚訝的神色,但是眉宇間卻有另外複雜的神色。


    任飛揚劍眉揚了揚,恨恨說:“今天懶得和你動手了!我要先去找那個妖女算帳!”


    真的是麵子掃地…一想起今天自己被人圍觀的樣子,他登時痛不欲生,一把把垂落至肩頭的長發甩到背後,大步朝天後宮掠去。


    白衣一動,高歡居然跟了上來,淡淡道:“我和你一起去。”


    任飛揚看了看他,忽然腳下加力,如一隻紅色大鳥一般飛掠而起。


    他用劍,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而用劍的高手一般也是輕功的高手,所以他一向對於自己的輕功很有自信。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卻看到高歡在身側對他笑了笑:“任公子好高的輕功。”


    他一直與任飛揚並肩而行,沒有落後半步,不僅如此,居然還若無其事的開口說笑。


    任飛揚哼了一聲,好勝心起,盡力施展身法閃電般飛掠,足尖隻沾著地麵的草葉。風馳電掣,他一頭黑發飛揚起來,大紅的披風更已在凜冽的夜風中獵獵作響。


    兩人並肩飛掠,誰也不落後誰,閃電般向前奔去。


    任飛揚正奔的起勁,忽然右手一緊,已被高歡拉住。


    “快退!”高歡果斷的低叱一聲,硬生生將奔馳的身形頓住。任飛揚向前衝了一步,回頭惱怒的問:“你又有什麽毛病?”


    “別靠近圍牆…”高歡神色嚴肅,看著牆角的幾盆蘭花,“這是素心蘭,有麻醉作用。”


    目光四掃,又指了指牆上攀爬的碧綠藤蔓——“曼陀羅!”


    任飛揚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昨晚一進去就天昏地暗!媽的,這妖女居然用毒!”他憤憤然,但是看了看那幾盆蘭花,又頓住了腳步,有些詫然:“但我昨晚來的時候,這些花盆還沒有放上去啊——難道她是料到了我要回來報複,所以又加了料來對付我?”


    高歡卻低頭思索,輕輕道:“那葉姑娘是用毒的高手阿…素心蘭,曼陀羅——難道是…”


    任飛揚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們屏住呼吸衝進去吧!”不等高歡回答,他已經如箭一般地衝了出去。


    高歡卻撕下衣襟包住了口鼻,又挽起袖口,等一切迅速結束妥當,才衝向門口。在衝過去的過程中,他的全身都處於高度的警惕狀況中。


    他的一舉一動,都非常之冷靜鎮定,顯示出及其敏銳的觀察力和快捷的決斷能力!


    但無論是輕率的還是警惕的,他們兩個人都無恙地衝到了門邊。


    任飛揚正待舉手推門,高歡執劍的右手忽然閃電般翻出,“啪”地一聲擊在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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