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時間給他準備。 正在臧言之等係統回複的時候,門被踹開了。 之後的畫麵,隻要一想起來就會讓他忍不住惡心嘔吐,滿目的紅色,崩濺的鮮血,散落的肉塊,慘叫聲,尖叫聲,求饒聲…… 他沒有等來係統的回複,而是等到了一個毫無人性的魔鬼。 這,到底是怎樣的世界? 臧言之曾經隻是一個普通初中生,喜歡數學,討厭語文,喜歡體育,討厭補課……他和普通的學生一樣,隻是在某天出了意外,成為了植物人。 在係統找上他時,他的身體年齡是22歲,可他的思想,行為處事都停在了12歲那年,十年,他被困在床上整整十年。 一個正常人被困在房子裏十年都會瘋,更何況他是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大小便失禁,家人在病床前的哭訴,藥物流進身體的痛苦,他發不出聲音,也表達不出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成了植物人,還會有意識,正是這樣有意識的過了十年,才讓他徹底崩潰。 死亡,在這種情況下,都成了奢侈。 臧言之其實有點瘋了,被憋瘋的,隻是他自己意識不到。 係統找上他的時候,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歡喜的答應,不是沒想過會遭遇可怕的事,可一個前12年的經曆都快樂幸福的孩子能想到什麽可怕的事? 對他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有意識卻不能說話不能動。 所以前兩個世界對他來說不是難題,沒有熱愛,他也依舊能付出全部的努力,那些龐大訓練流出的汗水是快樂的,他一心一意完成任務,隻想能快點擁有健康的身體,擁抱自己的家人。 至於那些人……他們有健康的身體,有家庭,有朋友,自己為什麽還要想他們? 然而,這個世界好像不是這樣。 人,死了。 活生生的人…… 他想過把這兩個人揍一頓,也想過,實在沒有辦法就魚死網破。 他其實不畏懼死亡,死也好,活也好,隻要不是再讓他維持植物人的狀態,就都能接受。 但是,自衛殺人和虐殺是不一樣的。 空氣中流動著濃鬱的血腥味,臧言之感覺胃部在蠕動,他想吐,可身體隻是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變態殺人魔本來也想殺了他,但不知道為什麽停下了手,像看到什麽稀奇玩具一樣,打量著他。 還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麵,等著他回過神來。 臧言之的心裏建設異常的快,快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 然後就是兩人的一問一答,臧言之其實沒那麽容易被激怒,他能想到完美化解的答案,但對方不是以前那些單純少年,對一個殺人魔還要客氣什麽? 話說,變態果然不愧是變態,我都想當他爹了還能笑得出來,臧言之麵無表情的想著,到底什麽時候殺我?虐殺的話,過程應該會很難熬,剛剛那倆人叫的很痛苦……不行,不能想,一想到剛剛的畫麵又想吐。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時間也不會太久,相比十年來說已經很好了。 所以說,這家夥怎麽還不動手? 更新雖遲但到第49章 玩具? 臧言之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殺人魔動手,那變態像是看完了笑話,打個哈欠,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在凶殺現場,當著幸存者的麵睡著了? 這心理素質不是變態也做不出來。 臧言之使勁掙紮,扯動手腕上的鏈子,鏈子另一頭連著床邊的木樁,上麵貼滿密密麻麻的符咒,看著就讓人感覺不舒服。 他倒不覺得自己能憑蠻力掙脫,純粹隻是想製造噪音,他說不了話,能活動的範圍又有限,也隻能製造出這種來回扯動的聲音。 這個變態想睡覺,他就偏要讓他睡不成。 嗬嗬,這是累了,準備睡醒再處理自己,怎麽?一會是不是還要吃飽喝足? 可自己幹嘛非要配合他? 就不讓他休息! 來殺我,累死你! 臧言之越拽越起勁,金鏈碰撞的聲音逐漸變得不對勁,原本雜亂無章的噪音,變得清晰,變得有節奏。 臧言之放緩自己的動作,他感受到身體裏那股力量在運轉,這一次不再是迷茫的橫衝亂撞,而是找到了出口。 眼底燃起亮光,臧言之平靜下心來,讓自己隨著本能動作。 “叮啷叮叮” 韻律越來越清晰,噪音便成了一曲動聽的奏樂。 與此同時,他的係統麵板也發生了變化。 【緊那羅】 (佛教加成:會使身邊的人感到寧和靜心) (聲音加成:天籟之音,發出的聲音會使人心情舒暢,正麵情緒增加) 陣營:佛教天神(偽) 術式:音操術式(不可用) (術式原理:以聲音為媒介發動力量,這種聲音不止緊那羅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通過其它媒介所製造出的聲音也可以發動力量,從而進行肉體/靈魂無限製操縱,也可對無生命體操縱。) 咒術「音」:通過自身聲音發動攻擊,以自身為中心點擴散,離中心越近受到傷害越大,輻射範圍半徑百米。 咒術「器」:試用其它器物奏樂,被緊那羅用過的器物會變成一次性咒具,如果此器物本就是咒具,則失去詛咒和咒力,變成普通器物,兩種變化對同一器物僅能單向使用一次。 (提示:當前緊那羅力量開發度20%) 20%,也就是說此時的臧言之就像是一座剛被發現的金礦,其內蘊含的價值很巨大,一旦被徹底開發,會擁有怎樣的力量沒人能預料。 臧言之看到了希望,雖然係統沒有理會他,但麵板的出現讓他心裏恢複了一點求生欲。 臧言之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他現在要利用僅有的能力逃跑,如果能成功逃脫,下一步就是想辦法先了解這個世界,尤其是“咒術”“咒具”等等這些是什麽意思,隻有先明白這些的意義,他才能夠從中找出變強的方法,等到一切處理完,有了立足的能力,最後才是去找那個兩麵宿儺完成任務。 理清思路後,臧言之停下動作,此時金鏈已經從咒具變成了普通的鏈條,木樁裂開,上麵的符咒飄落在地,變成了一堆廢紙。 臧言之正準備把其它幾個鏈子也解開,突然抬頭。 兩麵宿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也沒變姿勢,單手杵著臉,雙眼半睜,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臧言之和他對視半晌,然後轉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先不激怒他了。 等到所有的咒具都被他變成普通器物,臧言之又苦惱了。 雖然鏈子不再固定在木樁裏,但圈在他身上的這些要怎麽打開呢? 若是音操術式可以用的話,他倒是能打開,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個術式明明已經展現出來,卻無法使用。 臧言之捏住圈在手腕上的環,想試試能不能靠蠻力掰開。 使了半天勁,金環一點沒變。 果然,他的物理攻擊基本為零。 臧言之陷入沉思。 兩麵宿儺看著這個奇怪東西在那忙活,就像獅子看到小甲蟲在他麵前跑來跑去,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看戲心態。 等看到這隻小蟲子好像被打不開金環的難題困擾,兩麵宿儺被逗樂了。 不錯,挺有趣的,不枉費自己把他留到現在。 兩麵宿儺終於起身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臧言之沒抬頭,假裝還在研究金環。 實則在心裏計算變態離自己多近時,發動攻擊,最好能讓他承受最大的傷害。 脖子上的金鏈已經失去了束縛他力量的作用,所以他可以使用咒術「音」。 3,2,1 嗯? 怎麽停了? 兩麵宿儺站在床前,“會做飯嗎?” 臧言之睜著眼看他,不說話也不給反應。 兩麵宿儺本來看完戲,準備處理了他,但這會又提不起殺人興致,他本來就隨心所欲,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沒興致也就不準備動手了,正好肚子餓,幹脆讓這東西給他做飯去。 不過看這懵懂的樣子……還是算了,他口挑,可不想吃奇怪的垃圾。 沒在管臧言之,兩麵宿儺一句話也沒留的離開了。 臧言之等了好一會,人都沒有回來,他有點懵。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試探地下床,鏈條在地上發出響聲,沒有人來。 臧言之直接向門外走去,剛跨出門外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去哪?” 臧言之身體一滯。 兩麵宿儺可沒想到自己去找食物的時間,這隻小玩具就要跑,“怎麽不說話?” 他看著小玩具又用懵懂表情看自己,笑得很開心,手卻捏住臧言之的脖子。 “我已經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了,再跟我裝,就扭斷你的脖子。” 多巧,他沒找到食物,倒是找到了記載小玩具的信息,也知道了這個沒有咒靈氣息又不是人類的家夥是個什麽東西。 臧言之心裏一緊,什麽意思? 這殺人魔知道了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