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上官萱如願以償地住進了朝慶殿,這裏的護衛都是銀龍衛,但他們的職責隻是守護朝慶殿不能隨意進出其他宮殿,這裏金碧輝煌、氣勢恢宏,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禦膳房的人顯然也不敢怠慢這位新入住的人,為上官萱準備了豐盛而精致的美食,然而,對於習慣了自由自在生活的上官萱來說,這些美味佳肴並不能完全滿足她內心的空虛。


    用過餐後,上官萱感到一陣無聊,正當她思考該做些什麽來打發時間時,突然間,她感應到了龍二給她發出的信號,於是,上官萱決定不讓陰荷和葉梅跟隨,獨自一人踏出宮殿。


    她穿過華麗的走廊,走過寂靜的庭院,一路上保持警惕,終於,在走了許久之後,她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停下來喘口氣,這時,龍二從暗處現身,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將一封信箋遞給上官萱。


    上官萱接過信箋,心中一陣激動:“是歐陽寧給我回信了!”她原本以為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回複,但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消息。


    龍二看著上官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女主子真是冰雪聰明,其實下午的時候我們便收到了主子的信箋,隻是當時逸郡王在場,不太方便傳遞。”


    上官萱有些驚訝地看著龍二,她從未想過這個一向冷酷的男子竟然會說出如此恭維的話語,她不禁笑了笑,提醒道:“你也要小心些,你的身份不同尋常,若是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她知道龍二所肩負的任務十分重要且危險,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畢竟他和銀龍衛不同,他是沒有身份的人。


    龍二聽了這話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他的語氣中就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屬下所修煉的龜息之法,可以讓人完全沒有氣息,如同死人一般,女主子盡可放心,如果有需要,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上官萱此時方才恍然大悟,她的武學造詣明明遠勝龍二,但卻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原來如此啊!想到這裏,上官萱心中暗歎一聲,“那就好,我不能在外麵逗留太久,必須得趕回去了。”說罷,她轉身準備離去。


    龍二對著上官萱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身影一閃,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見,上官萱望著龍二離去的方向,心中忽然對這神秘的龜息之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深知自己之前所學不過是些皮毛,麵對真正的高手時,根本無法完全隱匿自身的氣息。


    上官萱小心翼翼地將信箋收入懷中,轉身朝著朝慶殿走去,然而,就在她快要抵達目的地時,竟意外地碰到了一名侍衛,那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麽人?竟敢深夜在皇宮內四處遊蕩!快說!”


    上官萱心中警鈴大作,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這個侍衛絕對有問題!然而表麵上卻依舊鎮定自若地回應道:“我是誰沒必要告訴你。”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豈料那侍衛竟伸出胳膊攔住了她的去路,並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這樣吧!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便放你離開如何?”


    上官萱聞言眉頭微皺,心中暗忖此人究竟想幹什麽?不過見對方似乎並無惡意,且自己此刻也無其他脫身之法,於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開口回答道:“我叫上官幻清,現在總可以讓開了吧?”


    聽到這個答案侍衛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嘀咕道:“原來你就是寧親王的心上人啊……也不知那寧親王究竟看上你哪點了……”


    上官萱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調侃道:“或許他的眼神有些問題。”


    那侍衛不禁放聲大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上官姑娘,你年紀輕輕,膽量卻頗為驚人啊!你可知道在背後如此非議寧親王,該當何罪?”


    上官萱心中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仍保持著一定的謹慎,她輕描淡寫地回應道:“即便當著他的麵,我說過更為過分的話語,也未見他對我有何舉動啊?”


    侍衛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感,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羨慕,“看來到寧親王對你確實有所不同。”


    上官萱心生一計,決定借機試探一下對方,她故作無奈地說道:“我獨自一人出來散步,這皇宮實在太大,我迷失了回去的路,你既然是宮中的侍衛,想必認識前往朝慶殿的路徑吧?可否送我一程呢?”


    侍衛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覺得這是一個親近上官萱的絕佳機會,連忙回答道:“能為上官姑娘效勞,實乃在下的榮幸,我叫鄭瑾。”


    上官萱漫不經心地瞥見鄭瑾腰間佩戴著的飾品,那精致小巧的模樣,與歐陽寧所擁有的麒麟玉佩簡直如出一轍,她心中不禁一動,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隻是繼續與鄭瑾閑聊了片刻。


    然而,在上官萱的內心深處,她早已無比確信鄭瑾的真實身份,而鄭瑾似乎也逐漸明白過來,歐陽寧為何會對上官萱情有獨鍾,畢竟,如此清純動人的女子,任誰都會心生喜愛之情吧!


    離開宮殿後,上官萱來到了朝慶殿,她身姿優雅地站在殿內,微微躬身,向某人致謝:“多謝。”聲音清脆婉轉,宛如黃鶯出穀。


    鄭瑾則在不經意間展露出一種王者風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沉穩和自信,“不必客氣。”然後轉身離去,步伐穩健而堅定。


    上官萱靜靜地凝視著鄭瑾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他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隨後,她緩緩轉過身來,“你們可認識方才那位離去之人?”她的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好奇。


    在黑暗的角落裏,一群身著銀色鎧甲的侍衛悄悄地走了出來,他們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其中一名侍衛低聲說道:“他是皇上。”


    上官萱微微揮動了一下手,那些銀龍衛們便迅速退回到黑暗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她的眼神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心中暗自琢磨著:果然如我所料,但歐陽瑾此舉究竟意欲何為?難道他真的是想通過了解自己來掌握局勢嗎?


    與此同時,葉梅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上官萱的歸來,當她看到上官萱平安無事地出現在眼前時,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原本十分羨慕紅蓮能夠陪伴在上官萱身旁,但此刻,她已經不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上官萱注意到了葉梅那緊張的神情,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別擔心了,去歇息吧!”說完,上官萱微笑著拍了拍葉梅的肩膀,示意她放心離去。


    葉梅確實感到非常疲倦,不僅身體疲憊不堪,內心更是如此,“萱主子,我就住在您隔壁,如果您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上官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待葉梅離去後,上官萱拿出歐陽寧寄來的信箋,小心翼翼地打開,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信箋上竟然空無一字,隻有一幅畫作,畫麵上描繪著兩隻鳥兒,其中一隻病懨懨地趴在地上,目光飽含深情地望著停在樹枝上的另一隻鳥,歐陽寧將鳥兒的神態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它們真的存在一般。


    上官萱凝視著這幅畫,瞬間明白了歐陽寧的用意,他用這幅畫來比喻自己,向她傳達深深的相思之情,然而,當上官萱拿起筆準備回信時,卻突然間猶豫不決,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思考片刻後,她決定幹脆也畫一幅畫作為回應,至於歐陽寧是否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那就要看他的悟性了。


    上官萱全神貫注地開始作畫,每一筆都充滿了情感和心思,畫完之後,她感到一陣滿足,但同時也感到一絲困倦襲來,她原本打算就此休息,可當她再次看到歐陽寧的畫時,心中又湧起一股衝動。


    “陰荷,今晚你也去歇息吧!門外有銀龍衛守護著,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上官萱對身邊的侍女說道,她希望陰荷也能好好休息,畢竟保護她的安全一直是陰荷的重要職責,安排好一切後,上官萱終於可以安心地躺下來,閉上眼睛,進入甜美的夢鄉,在夢中,或許她會與歐陽寧相會,繼續分享彼此的心意和思念。


    陰荷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了,上官萱的嘴角則噙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立刻把這封信送出去。”


    龍二並未回應她的話,但轉眼間書案上的那幅畫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上官萱放心地躺在床上休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之中,然而,夜晚並不寧靜,有人前來行刺,好在銀龍衛十分盡忠職守,不僅成功地將來襲者全部斬殺,還盡量避免發出過大的聲響以免驚擾到正在熟睡中的上官萱。


    次日清晨


    當上官萱醒來時,她隱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昨晚究竟來了多少刺客?”她不禁皺起眉頭問道。


    此時,原本隱藏在暗處的銀龍衛現出身形,並向她詳細匯報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上官萱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些人都是來自宮廷內部以及軍隊裏的嗎?”


    銀龍衛給予了非常肯定的答複,“沒錯,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上官萱陷入沉思片刻,然後揮手示意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銀龍衛又悄悄地隱藏到了暗處,葉梅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她立刻跪下來向萱主子請罪,“萱主子,都是屬下失職,請您責罰!”


    上官萱默默地望著遠方,眼神堅定而冷漠,她輕輕搖頭語氣平靜,“這不怪你,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但他們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我並不介意讓這皇宮染上鮮血。”


    葉梅深知小姐言出必行,但皇宮畢竟不是普通之地,若是寧親王在此,自然能夠保護小姐安然無恙,然而此刻......情況變得複雜起來。


    在寬闊的官道之上,塵土飛揚,駿馬奔騰而過,歐陽寧收到了上官萱的信箋馬上打開看了,竟然是幅畫,歐陽寧一眼就認出了上官萱畫的是朝慶殿,殿前的女人是萱兒,那這個獻殷勤的男人是誰?歐陽寧細看之下發現他腰間的玉佩在熟悉不過是歐陽瑾,他接近萱兒幹什麽,而且他穿的是侍衛的衣服,歐陽寧此刻有些心亂如麻,他卻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自覺的緊握雙手竟然將上官萱的畫捏成了粉碎,驚雷和上官雲舟都看出了歐陽寧的異樣,但是卻無人敢問什麽。


    歐陽寧揮手示意讓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他的眼神堅定而沉穩,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驟雨,立即準備筆墨。”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驟雨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將筆墨備好放在桌上。


    歐陽寧心中對歐陽瑾的舉動已經有所猜測,但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他奮筆疾書,筆下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片刻間便寫下了一封信,然而,正當他想要說出送信對象時,驟雨自作聰明地喊道:“萱主子。”


    歐陽寧微微皺眉,將信扔到驟雨的懷裏,並糾正道:“讓閃電交給皇叔。”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責備。


    驟雨有些沒反應過來,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麽,是用信鴿還是用馬呢?”他顯然還沒有理解歐陽寧的意圖。


    歐陽寧看著驟雨,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家夥的智商怎麽還是沒有提高,他歎了口氣,“用海東青。”


    驟雨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愧之色,連忙說道:“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歐陽寧提起筆,又精心繪製了一幅畫,畫麵上的山水栩栩如生,宛如真實的風景一般,他輕輕吹了吹未幹的墨跡,然後將畫卷起來遞給身旁的驚雷。


    “把這個送給萱兒。” 歐陽寧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柔和眷戀。


    驚雷接過畫卷,恭敬地應道:“遵命。”隨後轉身離去,肩負著傳遞這份心意的重要使命。


    驚雷比驟雨明智得多,他什麽都沒有問,“屬下遵命。”


    上官雲舟雖然看不見歐陽寧的表情,但他察覺到歐陽寧此刻心情不佳,“王爺可否到那邊聊聊。”


    歐陽寧沒有說話,但他邁步走了過去,上官雲舟刻意保持一步之外的距離跟隨著,走了很遠後歐陽寧停了下來,“本王知道你想問什麽?”


    上官雲舟自然知道瞞不過歐陽寧,“王爺英明,還請王爺如實相告。”


    歐陽寧似乎在擔憂著什麽,“上官將軍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本王想先問你一個問題?自古忠孝兩難全,若讓你選擇該當如何?”


    上官雲舟著實有些為難,“這,末將,末將會選擇為國盡忠。”


    歐陽寧將手放到了身後,“在萱兒沒出現以前,本王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就算身受重傷性命攸關也從來都不怕,可現在不同了,本王怕的太多,上官將軍今天本王要你記住,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萱兒分毫,本王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上官雲舟從歐陽寧的話裏聽出了一些端倪,“王爺莫不是有人為難小妹?”


    歐陽寧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上官將軍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又何必出言試探本王。”


    上官雲舟咽了一下口水,這下可麻煩了,難怪王爺剛才會那麽問,“王爺日後若有什麽變故,末將願誓死追隨。”


    歐陽寧心急如焚,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中暗暗祈禱:萱兒,你一定要等我。


    歐陽寧轉過身,麵對上官雲舟,語氣沉穩地說道:“該回去了,上官將軍放心,本王已給皇叔傳信,萱兒不會有事的。”


    歐陽寧先行一步,上官雲舟如釋重負,緊隨其後,當他們回來時,驟雨和驚雷也已返回。


    歐陽寧緊握扇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他沉聲道:“驟雨,你帶領紅蓮先一步前往釩城賑災,按照目前的速度,大隊還有兩日才能抵達,你先去安排好一切。”


    驟雨毫不猶豫地回答:“屬下遵命。”


    紅蓮猶豫了一下,問道:“王爺,我家小姐呢?”


    歐陽寧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清冷,“萱兒沒事,隻是本王有些想她,所以才這麽安排,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隻是辛苦你和驟雨跑這一趟。”


    紅蓮對歐陽寧的話沒有絲毫質疑,“王爺放心,我們會打點好一切的。”


    歐陽寧應了一聲,驟雨便帶著紅蓮騎馬離去,但上官雲舟心裏清楚事實並非如此,驚雷心中雖充滿疑惑,卻也什麽都沒說,王爺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


    朝慶殿


    上官萱並不想出去,至少白天他們還不敢闖進來,這裏也算得上是一方淨土,然而凡事皆有意外。


    銀龍衛走了過來,“萱主子,惠妃娘娘宮裏的粉蝶在外求見。”


    上官萱就知道這安靜的時光不會太長,“知道了。”


    葉梅站在上官萱的身後,“萱主子,屬下有個問題不明白。”


    上官萱走進了房間,“說。”


    葉梅守在門口,“為何不讓牡丹陪你進宮,她對這些事情應該應付自如。”


    上官萱尋出一件素淡的衣衫,“正因她擅長才不可如此,莫忘了你如今可是銀龍衛。”


    葉梅恍然,銀龍衛中,除狂風和驟雨常伴寧親王身側,其他人對宮廷處事之法的確不應太過了解,“萱主子慮事周全,隻是不知這惠妃尋你所為何事?”


    上官萱整理著身上的裙裝,“我又無未卜先知之能,如何知曉?不過盧靜嫻此人,我的第一印象尚佳,且去看看。”


    葉梅隨上官萱出來,果然見粉蝶立於朝慶殿外,“你家娘娘尋我?”


    粉蝶態度依舊不甚友善,“磨蹭什麽?還不快走,莫讓我家娘娘久等。”


    葉梅欲怒,上官萱卻攔下,“換了件衣裳,想來娘娘大度,不會與我計較,你說可是,粉蝶姑娘?”


    粉蝶被上官萱問得無言以對,便不再言語,葉梅心中暗讚自家小姐厲害。


    錦瑟殿


    盧靜嫻麵無表情,緩聲道:“上官姑娘,多有打擾,本宮一人無趣,想與你閑談一番。”


    上官萱落座,“不知娘娘欲談何事?”


    盧靜嫻揮手示意所有宮人退下,上官萱轉頭對葉梅道:“你去門外候著。”


    葉梅麵露擔憂之色,“萱主子,王爺有令,讓屬下寸步不離地守著您。”


    盧靜嫻眼中閃過一絲豔羨之色,“寧親王對上官姑娘果真是關懷備至。”


    上官萱語氣無奈,“娘娘有所不知,這銀龍衛隻聽王爺的號令,我……。”


    盧靜嫻打斷了上官萱的話,“本宮知曉,這銀龍衛本宮早有耳聞,隻是未料到寧親王會將銀龍衛交與你做護衛。”


    盧靜嫻與上官萱交談良久,盧靜嫻總是有意無意地探聽著上官萱和歐陽寧之間的事,上官萱不禁感到心寒,今日盧靜嫻找自己,恐怕並非她的本意,看來這宮中已無純淨之心,再單純之人也已被世俗所染,難得歐陽寧能為紫恒國的安危不去計較那麽多,隻可惜歐陽瑾根本無法理解歐陽寧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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