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華一見笑道:“蓉兒是否有了感應?”


    金露蓉知道他看出自己心意,不禁嫣然笑道:“沒有啊,不過希望看到罷了。”


    南白華微微笑道:“誰說沒有?前麵那竹林裏就有點動靜,但卻不一定就是獵頭幫人。”


    金露蓉欣然道:“我去看看。”說完就待縱起。


    南白華立即勸住道:“不要去,八鼠未繼續前進,可能就是在注意他們,到鎮上還怕遇不著嗎?”


    金露蓉噘嘴道:“我急於想知道獵頭幫秘密,鎮上有八鼠打岔就不能隨便出手。”


    南白華微笑不理,拉了她就往鎮上奔去。人還未進街,隻見桑雷已回頭迎了上來,遠遠的就聽他叫道:“主人快點,鎮上也有我們的人到了!”


    南白華聞言一怔,問道:“是誰?”


    桑雷走近悄聲道:“長生隱士與四海蒼虯二老。”


    金露蓉側顧南白華道:“我忘了問你,兩位伯伯不是曾與‘三王’一道的嗎?”


    南白華一麵對桑雷揮手,意是教他先去保護,一麵朝金露蓉道:“‘三王’一到就告訴我,已叫兩位伯伯回臨安去了,豈知還在這條路上。”


    金露蓉擔心有失,立即加勁就衝,邊招手道:“快點啊!”


    南白華搶上叫住道:“你急什麽,有事無事我還聽不出嗎?你這樣匆忙進市,難免引人注意,慢點走,冷靜觀察前進,二老在此不動,其中定有問題。”


    金露蓉雖然放緩腳步,但仍較常人快一倍,進得鎮後,觸目就覺有點異樣,街上竟是冷冷清清的,店麵雖未關門閉-,但行人卻少得可憐,甚至連每個店裏的人也隻剩下一二個老年人在照顧生意,他們的眼睛莫不放出恐懼的光芒。


    金露蓉心中有數,她知道這鎮上必曾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回頭望著南白華道:“你覺得怎麽樣?”


    南白華點頭道:“你想像的不錯,再看看各酒店飯館,他們的生意卻非常熱鬧。”


    金露蓉的觀感,在南白華竟能看得那樣透澈,隻是他說完又道:“蓉兒留心,前麵那家‘懷玉樓’裏都是羅刹教徒,再過去的‘明湖閣’卻被火山派占滿了,他們能在一個鎮上落店而不發生衝突,顯然是有了默契暫息幹戈。”


    金露蓉見他說話不用傳音,心中不明所以,隻得點頭道:“這都是因為獵頭幫之故,說不定還會聯手對抗哩,奇怪!怎的看不到一個黑衣人?”


    南白華鄭重的道:“這就是獵頭幫神-的地方,他們絕對不是因畏懼而避開。”一頓又道:“桑雷來了,他就在火山派所住的對麵那一家!”


    金露蓉遠遠朝桑雷打個手勢,製止其相迎,回頭對南白華道:“快要天黑啦,今天我們要不要再前進?”


    南白華見桑雷退回店去,輕聲道:“看勢行事,沒有必要仍得趕路。”


    二人緩緩走進那家酒店,隻見桑雷朝後一指,嘴裏招呼道:“二位才來?咱們住在後麵。”


    南白華聽口氣就知店裏還有名堂,點頭道:“這家館子太小,為何不選家大的?”


    桑雷一麵領路,一麵哈哈笑道:“咱們來遲了,好館子客滿啦,而且都是道上朋友占去了。”


    三人繞兩處走廊才到後麵,桑雷指著一排兩間房子,悄聲道:“咱們在那兒,前麵房子有幾個生點子(敵人),二老正在房中。”


    南白華搶進房中一看,隻見長生隱士與四海蒼虯在含笑招手,立道:“二位老人家怎麽到的?”


    長生隱士指著門外悄聲道:“我們是盯著前麵幾個可疑人物才到此的,為時將近半天了,一直就未曾見他們出去過,豈知在未申之際,這鎮上又來了火山派和羅刹教兩大批人馬,剛才如不是撞上桑大俠,我們真有點穩不住了。”


    南白華沉吟道:“前麵幾人是何裝束?”


    四海蒼虯輕聲道:“你以為是那一方的?依老夫看絕非羅刹教與火山派的,他們一色藍裝長袍,衣裏似都藏有武器,桑大俠認為是什麽獵頭幫人物,但卻並非黑衣蒙麵。”


    南白華坐下不語,似在沉思對方來曆。


    金露蓉招呼桑雷坐下,隨即關上房門,身未坐穩,忽又站起道:“白哥哥,我出去看看好嗎?”


    南白華一怔道:“看什麽?”


    金露蓉悄聲道:“看那幾人的衣服裏子是何顏色!”


    南白華突然跳起道:“八成不會錯,現在不必去打草驚蛇,等今晚再采取行動,桑雷不要呆在房裏,你到外麵去監視他們,一有情況,馬上回來報告。”


    桑雷應聲出房,剛到走廊,突見一個中年藍袍大漢迎麵而來,兩眼緊緊注視著自己身上,心知他一定有所圖謀,隨即提功戒備。


    雙方相距五尺之處,忽見藍袍大漢陡然立定道:“閣下曾在古鬆林內偷襲羅刹與火山兩派,不知貴姓大名?”


    桑雷見他沒有繼續前進,便也停步不前,但他聽到對方指出日前偷襲之事,不由詫然一怔,半晌才道:“兄台就因此事見問嗎?”他不道出姓名,恐防對方摸清自己底細。


    藍袍大漢卻不以為意,搖頭道:“閣下偷襲,定有原因,人各有圖,在下並非因此事動問,惟閣下同伴中那個少女請轉告一聲,希於今晚到懷玉山走一趟。”


    桑雷正待詢問其所約原因,豈知背後有人接口道:“你是什麽人?竟然無緣無故約會於人。”


    桑雷聞聲籲口氣,暗道:“主人來到我背後尚不知其怎麽到的,其功力真不可想像。”


    他順勢側退兩步,兩眼注視藍袍大漢,隻他謹慎的後退一步,似有恐懼之心,良久才道:“閣下外貌斯文,原來是一高明之士,這倒使在下走眼了,九洲金童的‘靈光一現’身法,竟被閣下練得神乎其神。”一頓又道:“在下相約並非無故,那是令主有命。”


    南白華見他不道出身世,不由冷笑道:“原來你就是獵頭幫人,本待立刻將你留下,姑念傳信無罪,放你回去傳言令主等,本晚子時必到懷玉山赴約。”


    那大漢似也知道當前之人不好惹,立即無言退去。


    南白華側顧桑雷道:“你迅將麵部藥粉洗去,目前局勢急轉如此,大家公開也罷,此後毋須再隱匿形藏,獵頭幫公開約人,其作風似有易神秘於明朗之勢,懷玉山之約,預料不僅我等一麵,火山派與羅刹教相信亦有人到。”他說完轉身,仍舊回到房中坐談。


    長生隱士道:“他們確是獵頭幫人物麽?”


    南白華恭聲道:“觀那人功力深厚,定為獵頭幫主要人物,不料這個凶惡勢力中竟有如許人才,今晚赴約,定必非常險惡,伯伯們務須處處提防才好。”


    四海蒼虯歎口氣道:“伯伯們又將拖累於你。”


    南白華搖頭道:“伯伯放心,今晚之會,並非單獨一麵,如能掌握情勢,或許我們不要動手。”


    未幾,桑雷隨店夥送上酒菜進房,大家飽餐一頓後就房中打坐調息。”


    申酉之交,南白華忽然目注房外道:“又有什麽人來了。”


    金露蓉起身開門,隻見是一個七十餘歲的陰沉老者正自走廊向這裏行來。


    “姑娘,請問長生隱士與四海蒼虯是否住在這裏?”那老者故作和善的立定問訊。


    金露蓉當門而立,冷冷道:“有何貴幹,二老是我長輩,有話直說無妨。”


    那老者靜靜的望她兩眼點頭道:“老朽為火山派香主水月清,今奉敝上之命,欲晤令長輩等有事相商。”


    長生隱士在內聽得清楚,揚聲道:“原來是月清兄駕到,快請進,咱們已十年未遇了。”他說完向南白華遞個眼色。金露蓉聞聲讓開,立即退到二老身後。


    水月清聞言哈哈笑道:“久違久違,四海兄也在嗎?”


    四海蒼虯同長生隱士起身相迎道:“月清兄請進,區區在此歡迎大駕。”


    水月清大步踏進房中,觸目看見桑雷與南白華,似覺突然一怔,繼而大笑道:“原來還有高明在坐。”


    南白華微微起身道:“在下姓南,這是敝友桑雷,江湖末流,豈敢謬當‘高明’二字。”


    水月清似感微微震,但卻未表示什麽,敷衍似的道:“久仰久仰。”


    長生隱士擺手讓坐道:“水兄焉知兄弟等在此,敢問有何-教?”


    水月清坐下後幹咳一聲,繼而哈哈大笑道:“二兄為宇內賢達之士,俠駕所到,江湖人物無不雲從,那有形跡不露之理,目前武林混亂,江湖紛爭日起,不知二兄有否見聞?”


    四海蒼虯大笑道:“傳言水兄掌管火山派要任,得八鼠依為肱股之重,有八鼠之勢,吾兄之才,他日江湖牛耳,是非火山派莫屬了。”


    水月清得意大笑道:“長生兄過譽了,兄弟豈敢頂當,火山派任何人都較兄弟為-,如我者真似恒河沙數。”一頓又道:“火山派對江湖素抱和平之旨,惟對羅刹教勢不兩立,今有獵頭幫-行無忌,中原武林勢難免大劫,以二兄明見,諒必有所打算?”


    長生隱士漸漸摸清他此來目的,朗聲笑道:“獵頭幫複出,誠為江湖大害,中原武林人才凋謝,雖有除魔之意,但心有餘而力有不足奈何?”


    水月清聞言正色道:“久聞中原後起之秀南白華曾數戰羅刹魔君與無情神,且知二兄為其長輩,小弟明人不作暗事,此來是奉上命所差,欲與中原武林攜手合作,不知二兄意下如何?”


    四海蒼虯知他不識南白華就在目前,不由暗自好笑,接言道:“原來水兄是負有蘇秦之責而來,合作與否,兄弟難以馬上答覆,此舉必須得南白華同意,事還不急,改日搓商如何?”


    水月清忽然起立道:“四海兄之意,似嫌敝派非同謀其事之儕,那就謹此告辭。”


    長生隱士正待解釋,卻被南白華搶先冷笑道:“中原武林再弱也不願與匪人為伍,請轉告八鼠,抗拒獵頭幫固屬共同目標,惟在此期間,希貴派勿暗計中原武林下手,否則將自食惡果。”


    水月清一步踏出門外,陡又轉身問道:“閣下份屬中原何派?”


    南白華沉聲道:“恕難奉告,兄台日後自知。”


    水月清冷哼一聲,霍然轉身而去。


    良久,四海蒼虯向南白華道:“此人素有辯才,八鼠派他來作說客,華兒似乎不宜與其決絕。”


    南白華恭聲道:“伯伯有所不知,火山派定已接到獵頭幫約鬥通知,他們在情勢緊張時才約我等合作,一旦勢力雄厚時,定必反噬,此為利少害多之事,我們又何必與其同謀呢,甚且聲譽上也不好聽,功不成反遭人譏,就算有所收獲,也難免與屑小為伍之諷,總之,與虎謀皮不是善策。”


    二老聞言,鹹認想未及此,同時點頭稱許。


    金露蓉沉吟道:“彼求我不得,必將與羅刹教共謀合作,如此,我們將遭三麵攻擊,豈不是更無法應付。”


    南白華正色道:“本來就是這種趨勢,合謀徒遭人譏,為今之計,惟有盡其在我,莫說三麵攻擊,縱是十麵埋伏也隻有硬幹到底,有‘三王’健在,合你與桑雷,羅刹教和八鼠未必得逞,獵頭幫雖說無人能敵,想像也不過是當年情況,我雖不是自誇,未交手之先,豈可不戰自懼,唯一可虞者,惟恐其分兵兩麵,如此則臨安方麵危矣。”


    四海蒼虯忽然起立道:“你既擔心臨安,我與你長生伯伯在此無益,不如趕赴臨安報信,促紅豆仙子早作提防之計,一旦有事,向你求援,如在有人知道你的方位及地點。”


    南白華搖頭道:“說什麽此際也不放心二老回臨安,要走須在子時才行,那時三麵敵人都注意懷玉山之會去了,沿途比較安全,此際近數十裏內敵人密集,一動必遭危險。”


    金露蓉忽然建議道:“白哥哥守在此地勿動,我和桑大哥護送二位伯伯一程如何?”


    南白華見她說得有理,考慮一會道:“要送我也去,現在就走,桑雷先去會賬,此店已無須再住。”


    桑雷應聲去後,四人即準備起程,長生隱士道:“華兒今晚赴約,最好避免三麵受困,必要時可助八鼠一臂,否則難取均勢。”


    南白華恭聲:“小侄記下伯伯指示,自知衡情施為,二老於路上如遇‘三王’與丁前輩,促其緊守臨安勿動,慎防獵頭幫偷襲。”


    四海蒼虯領先步出房門,接道:“三王隻怕遇不著,此地既有動態,他們焉有不知之理,就說不定今晚也會到達懷玉山。”


    南白華估計一下時間,知道尚有餘裕,走出後院時,隻見桑雷已在店門口相候,於是五人直奔北邊。


    出鎮未及五裏,南白華突然向左側疾射而去,其速猶如一道輕煙,霎眼沒入遠林之內。


    金露蓉詫然道:“他發現什麽人了!”


    桑雷宏聲道:“不是獵頭幫即為羅刹教徒,那些家夥真正不知死活,竟敢在主人身後盯梢。”


    長生隱士揮手道:“我們不必耽擱,時間不多了,免得耽誤回程。”


    金露蓉作個手勢道:“桑大哥開路,我在二位伯伯後麵,特-注意兩側。”


    四人邊說邊進,突見南白華在大道旁招手道:“這有兩條路,通白沙關走小路較近。”


    四海蒼虯見他不提剛才之事,笑著問道:“有什麽發現?”


    南白華輕笑一聲道:“羅刹教兩個爪牙誤會我們是獵頭幫人,被我輕輕放過啦。”


    桑雷知他要走小路,隨即側身縱去,揚聲道:“主人,四周還有什麽動靜?”


    南白華揮手道:“放心,近五裏內已沒有可疑人物。”


    五人在一個多時辰之內,不惟超過了白沙關,於是立定道:“二位伯伯現在已可小心前進了,桑雷未練禦氣之術,隻怕難到懷玉山啦。”


    二老聞言點頭離去,瞬眼消失。金露蓉恐防失信與敵,立朝南白華道:“獵頭幫約的是我,讓我先走罷,白哥哥你與桑大哥由地麵趕來如何?”


    桑雷搶先道:“不不,小姐和主人先走,懷玉山路線我知道。”


    南白華左右為難,沉吟道:“還是三人同行罷,算計時間不夠之際,那時兩種方法都可以,現在不要耽擱,大家以全力奔去就行了。”


    桑雷知道自己最差,立刻拔身縱起,硬以全力飛奔,金露蓉從後緊躡而追,邊走邊對南白華道:“白哥哥,我要和桑大哥比比腳底下真功力,你注意看誰快啊?”


    南白華哈哈笑道:“你拚命趕罷,我估計你們差不了多少,若論腳底下硬功夫,你再-也不超出他五丈之距。”


    金露蓉不信,揚聲大叫道:“桑大哥,你聽到嗎?我可真要比一下啦。”


    桑雷在前宏聲大笑道:“這個我不會相讓的,小姐隻管放勁追,我還不相信你能超過我麵前去哩。”


    金露蓉一聽嬌笑道:“好啊!那就試試看罷。”她音落已提足全身內勁,又叫道:“桑大哥,我來啦!”


    桑雷似真怕她超過前麵,同時也施出所有內勁,宏聲道:“現還差十丈,趕到背後我就認輸。”


    南白華心中好笑,暗道:“桑雷個子雖大,豈知童性依然未改,蓉兒素來頑皮,這下可是真正找到對手了。”


    他根本就不須使勁,雙腿也不見他動得如何快法,但卻始終傍著金露蓉身邊,等於遊山玩水般悠閑。


    金露蓉這時已悶聲不響,顯然是用了全力,但她越趕越急,距離雖隻十丈,追起來卻真不容易,要想拉近一尺,竟較蝸牛還慢。


    南白華見她急得那幅模樣,不由哈哈笑道:“蓉兒怎麽了,百裏快到啦,現還隻拉近一尺多呢!”


    金露蓉不開口,甚至連頭都不偏一下;桑雷卻聽得非常高興,隻聽他宏聲笑道:“主人,我還吃了虧啦,居然失去一尺多距離啊。”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說話,卻被金露蓉趁機搶上一尺多!


    南白華的眼睛,真是絲毫也逃不過去,立即提醒桑雷道:“傻大個子,千萬-開口鬆勁,這下由一尺多變成三尺啦。”


    桑雷哎喲一聲,顯然是大大吃了一驚,隻引得金露蓉格格嬌笑不已。


    南白華哈哈笑道:“蓉兒也失著啦,三尺之-,現又退回了一尺了。”


    金露蓉嬌聲道:“都是你多嘴!”


    南白華朗聲大笑道:“誰教你得意忘形了,我是評判官呀!”


    金露蓉一見又落下半尺多,這回卻當真不敢開口了。


    這種高手拚力死趕,其速度真是無法形容,大出南白華預料之外,子時還未到,懷玉山已然就在眼前。


    南白華生怕露出形跡,立即傳音叫停,金露蓉取了一點巧,居然在同時住步中滑進四尺之多,這時隻距桑雷兩尺之隔。桑雷回頭喘息道:“小姐我還輸得不厲害吧!”


    金露蓉這時也平不住氣,隻作個鬼臉道:“算你沒有輸好不好,下次還要再比。”


    南白華悄聲道:“觀星子時未到,我們不妨先上山罷,那三方恐怕還在部署一切,此際還沒有人來哩!”


    二人聞言,緊緊相隨拔登,瞬息到達峰頂。


    南白華運用無上功力測聽半晌,搖頭道:“真的還沒有半個人影。”


    說完一指北麵道:“看情形是如此山的頂點,我們就到那堆亂石中的雜林內藏起來罷,雖不能瞞過三方的耳朵,但也可叫他們摸不清楚。”


    金露蓉首先躍去,向桑雷道:“你在左邊,讓白哥哥在中央,這地方可觀察全峰每一角落。”


    南白華剛剛躍到,突然擺手示意禁聲,傳音道:“四下裏都有了動靜,隻怕是三方魔頭派來探道的。”


    金露蓉傳音道:“怎的沒有一方先到呢?”


    南白華道:“誰也瞞不了誰,先到又有何用,換句話說,那一方也不敢偷襲,今晚不打便罷,一打就是場硬仗。”


    桑雷道:“來的恐怕沒有一個弱者吧?”


    南白華點頭道:“最差的恐也不比長生伯伯與四海伯伯差到那裏去,否則在打鬥中憑氣勁也會被窒息而死。”一頓又道:“南麵到了三個,他們擇地停止了,東麵卻來了七個,就在那叢矮鬆後麵,惟西麵隻到得一人,他的膽子可真不小,看勢都非各方主要人物。”


    他語音剛落,突從山下發出數聲音震山搖的厲嘯,其勢既凶又厲,真正有攝魂奪魄之威!


    金露蓉緊張的道:“他們的頭子都來了吧?”


    南白華點頭道:“那隻是兩個方向,還有一方未到。”


    桑雷挺挺胸膛道:“今晚這場打鬥隻怕是空前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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