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華點頭道:“隻怕打不成功,如果打起來確實夠激烈的,你們不可亂動,沒有指示隻準旁觀。”


    金露蓉望望天空道:“今夜的星月特-明亮,真是打鬥的好天氣,白哥哥,是不是先由我出去呢?”


    南白華沉吟道:“獵頭幫如不要你出場,那隻有裝作未到,叫明了還是我出去答話。”


    突然,由西麵射出一道黑影,如幽靈般落至峰頂寬闊處傲然立足,隻聽他陰聲怪氣的,慢吞吞吐出幾句話道:“本人是‘聚靈幫’東殿‘掌判’全真,今奉血、骨二令主之命,通知被邀請各幫、派,教到場之人,‘聚靈幫’數百年來建殿蓄血使命已完成,將於七月十五大開慶祝大會,凡宇內武林必須在事前身穿黑服,胸繡靈骨,趕赴‘天堂穀’報到祝賀,如有稍敢故違之人,必遭滅亡之禍!”隻見他說完靜立,大有目中無人之概。


    霍然,由東麵閃出一條黑影冷笑道:“羅刹教必定按時到會,但絕對抗議一切規定,並希指明‘天堂穀’方位。”


    那自稱全真的東殿掌判陰笑道:“閣下之意,並非赴會慶祝,實存搗亂之心,‘天堂穀’坐落何地,這是本幫施於天下武林一道難題,按規定找得到的,免去一切生命危險,否則縱然心服,恐亦難逃亡奪魄之危,羅刹教什麽東西,敢不信服本幫令旨。”


    羅刹教那人似乎未得上峰指示,隻見其聞言冷笑道:“貴派主腦未到,本人暫不計較閣下信口雌-,冒犯之處,將來一並結算。”隻見他說完退去,顯見其涵養功夫之深。


    他退去未幾,全真忽然轉過身去,麵朝南方沉聲道:“這方莫非都為火山派人馬,貴派緘默不言,想是毫無異議了?”


    他語音未盡,忽聽一大石後發出一聲蒼勁的沉吟道:“火山派到時定全力以赴。”


    全真陰陰笑道:“隻怕有去無回。”一頓又換了一個姿勢,麵朝北方道:“三位是否代表中原各道?”


    他竟察出南白華三人形跡,顯然其功力深厚無比,金露蓉望望南白華道:“要不要答應?”


    南白華向桑雷道:“你前去用拳頭回答,看他有多少斤兩,說不定能引出其幫主。”


    桑雷奉命,大踏步朝全真走去,口中宏聲道:“大爺雖不能代表整個中原武林,但卻能絕對代表我自己,赴天堂穀時間還早,咱的性子素來急躁,今夜就想領教幾手,獵頭幫就是獵頭幫,你還美其名叫什麽‘聚靈幫’作甚?接招!”


    餘音未絕,就是一掌“清濁分野”,逕朝對方頭頂劈落,接著諷譏道:“你們專取-人腦袋,今晚大爺也想照樣試試。”


    豈知那姓全的並不回手,雙腿一旋,霎時換了五個方位,隻聽他陰笑道:“本人是奉命傳令,今晚豈能與你交手。”


    南白華看出那人功力確實深厚絕倫,立即傳音桑雷道:“用拯危拳,雙手虛發,五拳合運。”


    桑雷已緊緊躡住對方,聞音突然刹住雙腳,改掌為拳,宏聲道:“再接這幾招!”


    他拳出無風無聲,全憑暗勁傷人,拯危拳五招相運,其威力之大,當真有移山倒海之勢!


    那全真起初毫不以為然,用一種奇異的身法賣弄,顯然是想拿桑雷來表現一下本身能為,但是,等他感到對方竟是一個功力雄厚無倫的高手時,自己已被旋進縷縷無窮暗勁之中!到此,他麵色雖難看出,但那緊張的形態可就表露無遺。


    四周的羅刹教與火山派,此際似也看得非常清楚,因之毫無動靜的在一旁詫然觀望,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驚奇之感。


    金露蓉傳音南白華道:“桑大哥已將他拴住啦,白哥哥,快叫他下手,殺一儆百,且可向羅刹教與火山派兩麵示威。”


    白華華搖頭道:“示威可矣,但卻不要他的命,否則獵頭幫定將仇恨專注中原武林。”


    桑雷未得南白華最後指示,他不敢貿然下手,惟有緊緊將其旋入內勁之中,正當那人無可奈何之際,金露蓉忽見南白華隱去身形,觸目不由詫然,但為時隻是霎間,耳聽南白華傳音道:“蓉兒留神,空中有一奇絕高手到了!”


    他語音未盡,突聽火山派裏同時響起兩聲沉喝,先後飛起數條人影,竟如疾矢般衝向星空,緊接傳來如雷巨震。


    金露蓉在震聲甫起之霎,忽見桑雷“吭”的一聲,身體翻起,似流星般竄了回來,同時,那個姓全的竟不翼而飛,去得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這種電光石火的變化,簡直是俄頃之間的事,真使人有目不及視之感。


    “桑雷,你受傷沒有?”金露蓉身邊突然傳出南白華慰問桑雷的聲音,同時桑雷也兩腳及地,隻聽他搖了搖頭道:“幸有主人及時趕到,我倒沒有受傷,好家夥,那股暗勁真正嚇人,我竟毫無抗拒之力。”


    音落,南白華也現出身形,隻見他鄭重地道:“你們看,火山八鼠剛才衝上兩個,此際也遭對方擊落地麵了,來人定為獵頭幫的血、骨兩令主,一個被八鼠之二阻在空中,另一個救走全真那廝,同時還想取桑雷腦袋。”


    金露蓉聞言,朗然搞清剛才之事,驚問道:“你曾與對方接了一招?”


    南白華點頭道:“人雖沒有看清,但知是個中年男人。”


    “功力怎麽樣?”金露蓉擔心他不是對方敵手,因之緊張地試問。


    南白華微微笑道:“我隻運了六成功,但對方並未輸手。”


    金露蓉嚇得一震,悚然道:“希望對方是運了全勁,否則太厲害了!”


    桑雷籲了一口氣接道:“主人探出他是否運出全力?”


    南白華沉吟道:“雖未探出,但知他較無情神功力高得多,獵頭幫之所以能夠震驚武林,剛才一試,那就無怪其然了。”他說著突然停進,一指正麵道:“羅刹教撤離啦,咦,八鼠向這麵來了,他們可能是找桑雷的。”


    金靈蓉眼看一排鬆樹後步出八條人影,立道:“或許是來找你的。”


    桑雷道:“不會的,剛才主人未露麵。”


    南白華微微笑道:“桑雷快出去,雖不與他聯合,但也不必太侮辱他們。”


    桑雷聞言縱出,揚聲道:“來人可是火山兄弟嗎?”


    隻見前行第一人忽然立定,雙手向後一擺,意是製止後麵七人前進,繼而抬頭哈哈笑道:“兄台貴姓,老朽等正是。”


    桑雷大步誇前數丈,宏聲道:“在下戈壁雷,賢昆仲此來有何賜教?”


    那古怪矮老兒拱手道:“久仰久仰,剛見閣下力抗‘骨令主’一掌,使我兄弟欽佩之至,‘順天掌’‘拯危拳’,確乃武林絕技,閣下可是南白華大俠手足麽?”


    桑雷搖頭道:“南大俠乃兄弟主人,惜區區愚劣無用,雖承主人-技,常恨所練難精,今當高明之前,那敢當‘欽佩’二字。”


    “嗬嗬。”矮老頭幹笑兩聲道:“天堂穀之會,未知南大俠意向如何,兄台有否耳聞?”


    桑雷一挺胸脯大笑道:“咱主人雖不在此,但七月十五必去無疑,賢昆仲如有興趣,咱們各攻一路,到時,看看獵頭幫的天堂有何玄妙。”


    那矮老頭拱手道:“為時尚早,老朽等就此告-,他日相逢,希閣下多多賜教。”他說完一擺手,同時轉身,竟各發一聲勁嘯而去。


    桑雷回到南白華身前道:“這場火拚恐怕就是這樣散了吧?”


    南白華搖頭道:“這隻是開端而已,大會之前,隻怕是頻頻暗鬥不已,我們不必放鬆,雖是趕返臨安,沿途更須謹慎,骨令主剛才撞了我的釘子,隻怕已念念難忘,這個神-幫會自然不肯吃半點虧,他們不摸清我們底細是絕不會罷休的。”說完招呼二人下山。


    金露蓉緊緊相隨,疑問道:“無情神與羅刹魔君未現身,這次次後會不會退出中原?”


    南白華聞言肯定的道:“常言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尤其是邪魔外道,他們不到雙腳一伸時決不會休止的,何況他們還不到勢力薄弱之時,如果當真展開全麵打鬥,獵頭幫尚難掌握絕對優勢,不過,我們得此機會可要輕鬆得多了。”


    桑雷低頭不語,一個勁的往前衝,好像有什麽不高興似的?金露蓉看在眼裏,傳音南白華道:“桑大哥怎麽了?”


    南白華傳音笑道:“他本想在今晚大幹一場痛快的,誰叫他反應欠靈了,否則怎會遭那骨令主一掌擊退?”


    金露蓉明白桑雷是因此意,不由笑道:“幸喜沒有受傷,隻是打敗有啥關係。”


    南白華輕笑一聲道:“骨令主那一掌看來相當不輕,他能受得住我就放心了,至少他一身修為已達我所希望的境地啦。”


    說著話最易打發時間,不知不覺中已奔出百十裏地,桑雷忽然在前麵叫道:“咱們走山路還是走大道?”


    南白華揚聲道:“越僻靜越好。”


    桑雷知他要走山路,於是再次加勁猛奔。


    天快到寅初之際,倏見前麵一座高峰插黑,他稍微觀察一下方向,立即對準那高峰直撲,但身還未到山腳,猛感一股怪氣味鑽進鼻內,不由陡然立定!


    金露蓉遙遙看出有異,一拉南白華道:“他一定有什麽發現啦!”


    南白華不答,略一提氣,瞬眼即已到達桑雷身後道:“什麽……”事字還未出口,緊接道:“這是血腥氣味,桑雷快過去看看,氣味是由山腰那邊林中傳來的。”


    桑雷在他語落之際,雙腳已全力縱起,十幾個起落中,身已穿進林內,循著氣味發處,謹慎尋去。


    突然,他在星月之下猛覺心頭一震,回頭大叫道:“主人快來,這兒死了兩個人!”


    南白華一聽問道:“看出麵貌沒有,該不會是自己人吧?”


    桑雷低頭注意,宏又大聲道:“主人,真奇怪,這兩人竟是西域二無常,還有一個未斷氣哩。”


    金露蓉一聽不是自己人,心情頓時放鬆,嬌笑道:“快幫他護住真氣,我們得問問內情。”


    桑雷依言照作,宏聲道:“隻餘一絲浮氣,恐怕不能說話哩。”


    南白華搶上道:“不要緊,自有方法叫他開口,你快截斷他的督脈。”邊說邊俯身下去,繼道:“糟,他的血液都流光了。”


    金露蓉側顧另一屍體,隻見已然僵硬冰冷,顯已死去多時。


    這時,桑雷忽然怪叫一聲道:“妙!還魂啦,咦!眼睛也動了。”


    南白華不加理會,隻見他瞑目半晌,忽然張眼對傷者問道:“你是誰?”


    桑雷與金露蓉詫然一怔,不知他在搞什麽名堂,但卻不敢開口動問。


    豈知事情真怪,隻見那傷者嘴唇一啟,竟也發出聲音來,甚至非常清晰!仔細一聽,耳聞其答道:“張昆。”


    “那死去的是誰?”南白華又問。


    “我兄弟張仲。”傷者如受魔術,竟是有問必答。


    南白華沉吟一會,心知西域二無常原來姓張,且是親兄弟。良久又問道:“被何人所傷?是否另有他人?太虛陣眼主幡何在?”


    隻見傷者忽然眼開無神的眼睛,痛苦地咧咧嘴,半晌答道:“我們兄弟遭獵頭幫所傷,當時共有‘流沙三魂’,三魂失去腦袋,小旗已然失去下落。”


    南白華似知時間已到,追問一聲道:“三魂於何地死亡?”傷者再次痛苦地抽動著麵上肌肉,吃力地答道:“在羅刹教與八鼠拚鬥之地,頭懸一株巨鬆之上,動手者為‘血字令主’。”


    南白華見他說完,立叫桑雷收手,不料桑雷不惟不收手,反而加問道:“千古恨在什麽地方?”


    南白華歎口氣道:“他不會回答你的,快鬆手,我是用神-功問他的,再不鬆手,將使他多受痛苦。”


    桑雷將手一收,隻見傷者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金露蓉忽然跳起道:“白哥哥,我看到那三顆剝了皮的人頭定是流沙三魂的!”


    南白華點頭道:“想必是不會錯,二無常能保住首級逃到這裏,總算沒有身首異處。”一停又道:“桑雷快將他們埋了,人死萬事休,我們修點陰功罷。”


    桑雷奉命動手,拔劍掘土,那須一刻,便已完工。


    南白華舉步上峰,行著說道:“千古恨失去流沙三魂相助,其勢已不可為,二無常一死,羅刹教也損失不少實力,如此看來,清風居士與明月散人也很危險。”


    金露蓉緊跟一句道:“還有蓋天古佛和傲世天尊呢?”


    南白華道:“那兩個老傲物又自不同,各人練的功夫特-,隻怕連兩個獵頭幫都要不到他們的生命了,我曾運丹心指下過重手,雖然將他們打得心寒膽,但卻沒有傷及絲毫。”


    桑雷走在最後,無意中發現一塊石上有點異樣,立即叫道:“主人,這是誰留的字啊!”


    南白華聞聲立定道:“去看看寫的什麽?”


    桑雷蹤去一察,隻見上麵刻道:“南小子見字速奔‘洪澤’,丁。”


    桑雷看清後順手將字跡抹掉,回來說明後詫然道:“字是人猿王留的無疑,他為什麽要主人到洪澤湖呢?”


    南白華知其中必有非常之事,揮手道:“老猴王絕不會無故留字的,何況還有泄機密之慮,顯然逼不得已才出此一著,我們必須早日趕到才好。”


    金露蓉心中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但她生怕南白華不安而未便出口,隻好跟著邊行邊忖道:“可能是臨安出了事情,否則到洪澤湖幹嘛!”


    桑雷一指山左道:“要轉洪澤湖必須由這邊下峰。”


    南白華看看方向不錯,點頭道:“天亮後找個地方吃東西,今天非趕到九華山不可,盡三百之力,必須到達洪澤湖,沿途除非有大事,否則一切都不要過問。”


    桑雷應聲直奔,向金露蓉招手道:“小姐,這又是個好機會,咱們要不要分出上次的勝負?”


    金露蓉心中有事,搖頭道:“這次不比啦,中途還得吃飯哩。”


    桑雷去勢如箭,聞言哈哈笑道:“那就等吃過飯再講罷,前麵就是店埠攤,咱們趕到時天已亮了。”


    南白華催促道:“蓉兒快追,我可不知那鎮市的去向,他走得夠快,追-了就會失去方向的。”


    金露蓉望了他一眼,似乎有話說而未開口,卻拔腳朝山下蹤去。


    南白華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他隻凝神注意周遭的情形,似在提防著敵人暗襲。


    何須頓飯之久,三人已到達店埠攤上,桑雷一指北街道:“那是往北要道,咱們就在那兒吃飯罷。”


    南白華點頭示可,一同找到家店子進食,村鎮無佳肴,隨便吃了一頓飯也就算了,男子無所謂,金露蓉卻未飽先放碗,她見白哥哥與桑雷尚未停箸,便起身走到店門口,意思似想買點什麽點心帶走,舉目隻見對角有家燒餅攤,即回頭對南白華道:“你們快點吃,我在店外等你。”


    南白華邊吃邊道:“去罷,我們卻要吃飽才能動身。”


    金露蓉微笑不理,一直走到燒餅攤旁,還未及問價錢,耳中突然聽到一個沉重的傳音傳入。那聲音就在她背後數尺之隔,她不敢回頭去看,原因那是敵人在對話,欲知談話內容,她隻有仍然裝著看燒餅。


    “大師與道長作何打算?是挾此二人來威脅南小子?以為憑恃,另創一幫勢力呢?還是交與羅刹魔加聽其自處?”這是一個蒼勁的聲音,她聽出那是清風居士在說話。


    忽然另一聲道繼之又起道:“不知施主意見如何?貧僧願聞高論。”


    金露蓉麵色漸變,忖道:“這是蓋天古佛,先說話的為傲世天尊與明月散人,這四個壞東西不知捉到什麽人想威脅白哥哥!這卻如何是好?”


    聲音漸去漸遠,金露蓉微微側顧,從背影中看出,所料一點不差,的確是清風居士等四人,稍待一會,她怕失去線索,決心先行盯上去。


    豈知她身還未動,耳中已傳來南白華的緊急傳音道:“蓉兒趕快回店,後麵陸續有魔頭到來。”


    金露蓉買了兩個燒餅,-下點錢就閃過對街去,不敢久停,低頭踏進酒店,舉目隻見南白華和桑雷正在等她,立即上前傳音道:“那四人的說話你都聽到啦?”


    南白華點頭示意,揮手桑雷道:“快向店家商量,我們由店後出去。”


    桑雷走到賬房麵前說了幾句話,順手-下一錠銀子,回頭道:“二位跟我來。”


    南白華知他商妥,立攜金露蓉急急隨行,出得後門,舉目見是一片竹林,立即招手道:“桑雷快從那竹林穿過,往北麵,順街後盯住蓋天古佛等四人,千萬-露形跡。”


    大個子知道事情非常緊急,應聲在前帶路;三人踏出竹林後,當前是處高高的士山,街道至此已告終結。


    南白華毫不考慮,領先登上士山,立身一株古樹後招手道:“此地非常突出,四外一目數裏,我們就在這兒-望罷。”


    桑雷問道:“我要不要再去盯那四個老賊?”


    南白華擺手道:“這兒既能觀察就不須再去了,他們隻怕還沒有出鎮,但也呆不了多久,後麵的魔頭一到,定必迫使其出鎮。”


    金露蓉疑問道:“後麵是誰?”


    南白華沉吟道:“我隻聽出一個人的語意,那是火山派的,但鎮上卻不止那一個人而已。”


    金露蓉大急道:“管他什麽火山派幹嘛,蓋天古佛等已捉了我們什麽重要人物去啦。”


    南白華歎口氣道:“我已經聽出那是長生伯伯與四海伯伯,他們是在回臨安途中遭清風居士和明月散人偷襲點了穴道,後來關在什麽洞內?目前不動則已,一動必須將這四人全部生擒,否則二位伯伯將有生命之虞。”


    突然,桑雷驚聲道:“那小子是誰?”


    南白華順其手指看去,隻見遠遠的田隴中有個矮小得可憐的孩子正在奔走如飛,速度一如武林高手,一見大異道:“那是萬裏風!”他無暇想其在此出現原因,立即道:“你二人在此勿動,我去將他背來。”


    說完一晃身,霎時隱身不見!未幾,二人隻見萬裏風無故貼地掠起,真如清風般往士山直射而到。緊接著,南白華同時現出身來道:“他是在追查清風居士和明月散人。”


    萬裏風一見金露蓉與桑雷在場,不禁得意地“格格”怪笑道:“俺終於找到你們啦。”


    金露蓉急不及待,立問道:“臨安怎麽樣了?”


    萬裏風聞言一怔,答道:“俺出來很久啦,走時沒有什麽變化呀。”


    金露蓉歎口氣道:“如此說來,有變化隻是近幾日的事情了,你怎的追查那幾個老壞人呢?”


    萬裏風跳起笑道:“俺是得江湖朋友暗地通知的,那人說認得四海老頭子,當二老被捉時,他也在那個什麽客店裏。”


    南白華摸出一點東西道:“你將這顆‘八奇果露丹’吃下罷,武功雖不行,盯人還真有兩下,將來派上用場的日子正多,得靈丹之助,桑雷將不及你兩腿快啦。”


    萬裏風傻傻的接過吞下,結結巴巴的道:“俺的腿已經夠快啦!”


    金露蓉瞪瞪眼罵道:“快什麽?人都給你追-了。”


    萬裏風不服氣道:“誰說俺追-了,他們四人就在這鎮上。”


    桑雷問道:“那麽你幹嘛在田隴中奔走?”


    萬裏風得意的笑道:“他們將兩個老頭子不知藏到什麽地方去了,俺又不敢向他們下手,而且又找不著主人,於是靈機一動,自今晨起,遇著人就告訴他們說‘南大俠的重要親人被清風居士等擒去啦。’第一次撞上火山派的人,剛才不久又撞上個羅刹教的,我的意思是讓這兩方追他們四人將人質交出,使其日夜不安,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將二老如何處置,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物,一定不會將人質送到-人手中去的,這樣一來,俺可就有充裕的時間去尋二老的藏處-,消息傳出,甚至可使主人早得警訊,這叫做雙管齊下,你們說妙不妙麽?”


    南白華聞言點頭,微笑嘉許道:“想法不錯,我問你,在離開臨安時,為什麽不將火龍帶出來呢?”


    萬裏風搖頭道:“火龍一動,梅齡和竹寒就會追來,俺可就怕他們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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