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當深夜,寒風更勁,他們走出四十裏後,山區算是全部走完,康燕南這時問道:“請問二位掌紀,我們走大道,還是走僻徑?——


    他聽出“迷樓瑤姬”的聲音答道:“走僻徑,直奔北天山!”


    康燕南主要就是想先摸清對方的根本重地,這下被他確定是在北天山之後,立即感覺放心不少,於是想道:“這以後我就不怕中途有變動啦!”


    及至走到天明,前途又現出一條大山脈,當中一峰突起,高聳入雲,康燕南暗忖道:“這一晚竟走到九華山了!”


    二女大概是怕露出真相,這時立住向康燕南道:“我們的穿著難免驚世駭俗,巡察設法去找點飲食回來?”


    康燕南道:“二位掌紀就在這兒立等麽?”


    清華郡主的聲音答道:“我們在九華山峰頂等你回來。”


    康燕南一直就裝著敖世顯的聲音,因之二女無法聽出竟是她們又愛又恨的那個人兒,他離開二女去後,自是暗暗高興!且在一路上謀算著今後對付之策。


    二女直奔峰頂,及至半山,“迷樓瑤姬”紅玉忽然立定道:“清妹,這人形跡有點不對?”


    清華郡主道:“不管對不對,遲早我是要殺他的,隻可惜目前尚無借口!”


    “迷樓瑤姬”道:“為什麽?”


    清華郡主道:“他是江南四公子之一,曾經害過燕郎的哥哥!”


    “迷樓瑤姬”冷笑道:“你還要替他賣力?”


    清華郡主道:“我們的想法和作法都難相同!”


    “迷樓瑤姬”問道:“假使他不要你呢?”


    清華郡主沉聲道:“你的意誌已有動搖嗎?哼!優越穀主的妖女群中,難道你想占她們一席?”


    “迷樓瑤姬”不語,心中想道:“我為了要誘出那穀主的一切東西,當然是不擇手段,也不計及後果,咱們勢難共立,那就要看各人手段高低了!”


    她的意思是不計犧牲去奪取“優越穀主”武功和寶物,存心不願與清華郡主合作!


    清華郡主顯然已得知她和康燕南的肉體關係,心中雖嫉,但也似存了容忍之情。


    她們登上峰頂之後,即在一棵鬆樹下坐等,半晌,“迷樓瑤姬”又道:“你認為‘優越穀主’真能將武功傳與你我兩人?”


    清華郡主沉吟一會道:“你有什麽計劃?”


    “迷樓瑤姬”道:“咱們共同商量呀!”


    清華郡主道:“我主張先將他的‘麟須鞭’取到手再說!”


    “迷樓瑤姬”道:“他的武功勝過我們十倍,而且鞭不離身,我想你是無能奪取的!”


    清華郡主道:“明奪不行,暗取總有機會!”


    “迷樓瑤姬”笑聲道:“希望你有那份運氣!”


    清華郡主明知她另有計劃,但也不與過問,於是默然不語!


    大概等了兩頓飯之久的時間,康燕南才從峰下飛奔而回,他放下手中紙包食物後,顯出緊急的形狀道:“二位掌紀快點吃罷,咱們身後已有強敵追蹤來了!”


    清華郡主急問道:“什麽人?”


    康燕南道:“屬下看出他們背影似是屠龍公子,他身邊還有五穀蟲和盜竽兩個老頭。”


    他故意扯個大謊,是在試探二女的心意:說完就走到遠處立著,假裝向峰下張望。


    清華郡主非常沉著,她默默仰首望天!內心裏不知在作何想法。


    “迷樓瑤姬”卻十分緊張!一種心靈的表現暴露無遺,陡然站起道:“那我們快走,他可能已得風聲了!”


    清華郡主道:“他怪我的行為不對是難免的,追我們絕不可能,還是吃過再走罷!”


    “迷樓瑤姬”這下毫不顧忌他人在旁,急急道:“他將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清華郡主望望康燕南的背影,他既不否認,也不答話,獨自打開紙包,取出裏麵的食物就吃,半晌才道:“你不會明白他的為人!”


    “迷樓瑤姬”見她不動,仍是惶恐不安道:“我們投拜符祖為師他就翻臉無情,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清華郡主迫她坐下進食道:“你隻要守住感情不變,潔身以待,其餘事情他管不著!”


    康燕南裝著不知,但他早已知道二女的個性不同,等到二女吃完之後,這才朗聲催道:“二位掌紀可以走了嗎?”


    二女聞言起立,拂去身上微塵,隻聽“迷樓瑤姬”道:“你帶路罷?”


    康燕南朝著西峰下舉步而行,回頭道:“二位掌紀可要當心背後!”


    他說完這句話時,忽然發覺走在中間的-麵女有點異樣,陡然有所敏感,忖道:“她們對我有什麽行動啦?”


    他看到的正是清華郡主,因為她剛才確有向康燕南下手殺害之心,不知為了什麽緣故,手抬到一半又改了主意。


    “迷樓瑤姬”似亦看出形跡,傳音警告道:“清妹,不到‘優越穀’,你就不可動手!否則我們無法向穀主交代。”


    清華郡主未理,忽向康燕南叫道:“巡察在前途留心,今晚我們要找個山洞休息一夜!”


    康燕南一麵答應一麵忖道:“今晚一定對我有什麽舉動。”


    一路上未遇行人,可見得他們走的是何等隱秘!中午過後,前途是接連不斷的叢林,四野冷僻得非常陰森,雪仍舊下個不停!


    康燕南忽在心中起了奇想,暗自忖道:“今晚一旦找到宿處後,我得好好試探一下二女的貞操觀念如何啦!假設真個是楊花水性,那我隻有狠心與她們斷絕關係了,殺她們我是不能忍心的!”


    在未申之交的時候,他在一座小山上發現了數間草房,這時二女距離尚遠,於是急奔上去一看,誰知裏麵毫無人影,不禁忖道:“屋裏非常暖和,地麵又鋪了厚厚的枯草,莫非是獵戶留下的?”


    他走到最前一間時,發現地麵上還鋪著五張豹皮,顯然是作為寢室用的。


    陡然,他感覺房後似有一點異樣,立即推開後門一查,詎料使他愣住了,觸目竟發現三個死人躺在兩棵大冬青樹下!


    走去一看,原來是三名獵戶打扮的中年大漢,每人的胸口竟遭遇重掌所斃!


    這時二女已到,似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耳聽清華郡主道:“此地已經他人住過一晚了,那三人可能是昨夜死的!”


    康燕南道:“三個獵戶與武林中有何怨仇,二位掌紀猜想是哪路人物所為?”


    “迷樓瑤姬”的聲音接道:“為了避免消息走漏,殺人滅口的事情何嚐不有!這個無須想他,我們晚上就在此地停止了。”


    康燕南道:“二位掌紀自管休息,時間已不早了,屬下趁此向四周巡查一遍再回來。”


    二女不疑有他,隨即在後麵一間地上坐下休息,清華郡主向“迷樓瑤姬”道:“此人表現得特別精靈,等一會非叫他取下麵罩看看不可!”


    “迷樓瑤姬”道:“這不行,我們的目的未達之前,‘優越穀’的禁忌千萬不可冒犯!”


    清華郡主道:“你相信他真是姓敖的?”


    “迷樓瑤姬”道:“他比我們先加入‘猶越穀’,就算不是,那也與我們無關!”


    清華郡主道:“希望不是才好,如果真是姓敖的,那我們的一切都會被他猜透了!”


    “迷樓瑤姬”悚然道:“這樣說來,那是非下手不可了!”


    清華郡主道:“今晚等他睡覺時即下手!”


    “迷樓瑤姬”陡然跳起道:“對付這樣一個無能之輩還等什麽晚上,我去收拾他不就得了:“


    清華郡主警告道:“你莫讓他見機脫逃了,下手就須一招成功!”


    “迷樓瑤姬”忽又問道:“優越穀主回來追問他的下落怎辦?”


    清華郡主道:“隻說在中途遭敵突襲死了就行!”


    “迷樓瑤姬”這才長身縱出前門,循著小山四周悄悄暗察而行。


    詎料康燕南早在屋後潛伏偷聽,二女的談話雖輕,但哪能逃過他的耳朵,“迷樓瑤姬”一動,反引起他暗暗好笑!


    自言道:“你們真是幼稚無知!”


    他知道“迷樓瑤姬”這一去,絕非短時間即能回來,於是運起他無上輕功,無聲無息的從另一條側門掩進屋內!


    這時清華郡主還在瞑目養神,她作夢也想不到這時有人在背後暗襲於她!


    康燕南以最速的動作掩進她的身後,突伸一指,如風將其點倒在地!


    清華郡主突覺軟麻穴在刹那酸楚之下即全身無力,這一驚簡直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隻嚇得發出一聲非常尖銳大叫!


    康燕南知道“迷樓瑤姬”聞聲必回,立即將清華郡主仰麵放好,取下她的頭罩道:“掌紀沒想到是屬下吧!”


    清華郡主大怒叱道:“你這東西竟敢犯上?”


    康燕南輕聲笑道:“隻點倒當然是犯上,假使屬下與掌紀成了好事就又當別論了,本穀對男女歡會之事認為正當行為,穀主一旦知道還有獎賞,原因是本穀弟兄能夠玩過一個功力高過於他的女子。這隻怕掌紀還不知道這個規矩吧?”


    他耳朵留神屋外的動靜,一麵迅速的替清華郡主脫衣解帶,口中又道:“那位紅掌紀也難逃脫這一場快樂。隻要她一到,保證與清掌紀雙雙躺下受同等待遇,屬下這是一箭雙雕!”


    清華郡主全身無可反抗,眼睜睜的任其擺布,驚嚇得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康燕南這時的欲火早已高漲,假設是旁的女子他是不敢越禮,或許被道德觀念所控製,但在清華郡主和“迷摟瑤姬”則不然,他們之間早已發生關係,而訂有海誓山盟在前,需要時明做亦順理成章!


    清華郡主已恐懼得全身發抖,腦子裏晃蕩著康燕南的影子,陡然大叫道:“燕南!我隻有以一死明誌,今生再也不能和你團圓了!”她的麵上已兩淚雙流如注!


    康燕南初聞前兩字不由大驚,他以為是被清華郡主看出真相了,但聽到後一句又籲口氣暗笑道:“她對我確是純情呀!”接著問道:“掌紀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清華郡主這時已將雙目緊閉,呼吸急促至極,聞言厲聲道:“你如敢玷汙我的清白,你認為還能活得成嗎?”


    康燕南哈哈笑道:“本穀紀律雖在尊座掌握,但卻沒有這一條,相反,掌紀如果事後殺了屬下,那還真犯死罪哩!”


    清華郡主隻想拖到“迷樓瑤姬”回來打救,感覺康燕南尚未采取行動,又叱道:“本人事後非殺你不可!”


    康燕南雙手摸摸她脫得精光的玉體大笑道:“這樣說來,掌紀是不想得到那把‘麟須寶鞭’了,何況還有穀主那全身無敵武功呢!”


    清華郡主冷笑道:“穀主從何知道是我們所殺的?”


    康燕南朗聲笑道:“屬下剛才出去作什麽,哈哈,那就是防止兩位掌紀不遵本穀紀律,事先已留下秘密暗號多處啦!”


    他一麵盡情享受,一麵信口胡扯,真是樂不可言!


    清華郡主知道他已洞悉自己這方計謀,聞言真感左右兩難,殺則又舍不得將成之計,不殺則恨無可泄,而且怕他走漏消息!這時是又驚、又恨、又無主張!


    康燕南察如明鏡,又笑道:“你們終難逃過穀主的手掌,運氣好,你們共侍穀主,作個正副穀主夫人!否則全穀之人都可與你們交合!”


    正當此際,康燕南陡覺遠處有了動靜,於是忖道:“希望她不要叫喊,否則“迷樓瑤姬”非來拚命不可。”


    他突然一計上心,裝著沉著道:“這屋中還不夠溫暖,待我將外麵枯草撈進來再玩!”


    清華郡主隻希望他不馬上采取行動,這刻哪還想到他在用計!


    康燕南閃出屋外之霎,火速藏於當道一株樹後!


    未幾,確是“迷樓瑤姬”頹然而返,她是因沒有找到康燕南而生了氣!


    康燕南耳聽她距離不遠,立又施出一式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如電般點了她的軟麻穴,他的功力現已超過二女太多,舉手投足,莫不應試成功。


    “迷樓瑤姬”倒地即知不妙,這時看清當麵之人時,不禁尖聲罵道:“敖世顯,你要怎麽樣?”


    康燕南俯身將她抱起,直朝屋內走著笑道:“不必多說,你問問清掌紀就會全部明了!”


    他將二女並作一排,哈哈笑道:“今晚真是良辰美景,我姓敖的哪生修來如此豔福!”


    邊說邊脫,仍將“迷樓瑤姬”脫個精光!


    “迷樓瑤姬”一見清華郡主亦遭遇同樣命運,一麵恐懼,一麵傳音問清華郡主的經過!


    清華郡主幾乎哭出聲來,忍痛告訴一切後道:“我們今後有何麵目再見康郎?”


    “迷樓瑤姬”道:“你有辦法逃脫嗎?”


    清華郡主道:“命運使你我絕望,唯死沒有他法,我本待嚼舌自盡,但仍難避免這東西瘋狂,且不甘任其逍遙世上。”


    “迷樓瑤姬”眼看康燕南雙手不停在自己兩人身上撫摸,真是又急又怒,但卻沒有清華郡主那樣羞憤痛苦,她咬牙,又向清華郡主道:“你的意思怎樣?”


    清華郡主道:“事後殺他泄恨再自殺!”


    “迷樓瑤姬”立加反對道:“不可,我們的誌願未酬,豈可輕易犧牲,這東西遲早難逃你我姐妹之手,那又何必急在一時,等達到目的之後再殺他不遲!”


    清華郡主道:“我們已無麵目再見康郎,縱或達到目的,那時又有何生趣?何況還要防止這東西走漏消息!”


    “迷樓瑤姬”道:“此人得到一次不難希望第二次,假設我們加以誘惑,哪怕他不死心塌地!至於康郎方麵更無須擔心,他憑什麽知道我們發生此事?”


    她的意思是已經不是處女,此言落在清華郡主耳中立生反感,冷聲道:“一個女子要存有純潔的靈魂,否則必屬下賤之人,對康郎雖可欺騙,但我們內心的痛苦是永久存在的!你敢這樣作,我卻萬難讚同!”


    “迷樓瑤姬”雖不願與其共謀,但又怕失去她的助力,靈機一動,急急道:“還有一件大事你還得考慮,康郎在武林已成四敵圍困之秋,我們如不替他暗助,他必死於非命,假設我們一旦得到‘優越穀主’一切,那是不難助其成功的?”


    她這番口是心非的論言,竟將清華郡主打動了,口雖沒有讚同,心似已有轉機,隻見她默然不作一聲!


    “迷樓瑤姬”已知得計,不禁暗忖道:“真正到了那一天,哼,你要死隻管死,我可要揚眉吐氣了!”


    康燕南似存心讓她們在暗中傳音,這時感覺二女的嘴唇不動了,便知二女傳音已完,於是再也克製不住久燃的欲火,立即脫衣解帶,僅留頭上麵罩,火速撲上陽台!


    幾番風雨,數度花飛,屋內春意正濃,戶外風雪更甚,不知不覺又到天明!


    康燕南得意揚揚的立在屋外,他這時不但已穿著整齊。


    而且己將二女的穴道解除,隻等著下一步的應付了!


    二女各自穿好衣服,“迷樓形姬”卻搶出門外叫道:“巡察過來!”‘康燕南暗提內功走近道:“紅掌紀有何吩咐?”


    “迷樓瑤姬”冷聲道:“你想話還是想死?”


    康燕南哈哈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思,咱們雖無洞房之名,但有洞房之實,怎的一清早就說出這等不吉利之言,人,誰不想活?”


    “迷樓瑤姬”恨聲道:“你如想活,今後就得聽從我們驅使!”


    康燕南早有成竹在胸,看定她們不敢下手動武,聞言大笑道:“屬下不但想活,而且常思歡合不斷,若談驅使,屬下本為二位掌紀管理,那是份內之職!”


    “迷樓瑤姬”道:“我不放心你的背後行為!”


    康燕南大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唯獨我姓敖的與眾不同,隻要有美人在抱,餘事何足道哉,隻要二位掌紀不忘今晚之情,我姓敖的不但守口如瓶,甚至不避赴湯蹈火之險,一切請二位掌紀放心!”


    這時清華郡主亦走出屋外,但她沒有開口!顯然是為了昨晚之失身而頹喪!


    “迷樓瑤姬”一見,急催康燕南道:“快走,今後如有口是心非,那就當心你的狗命!”


    康燕南知道自己將二女要挾成功,不禁暗笑舉步,仍朝西方帶路而行。’一路上,二女真的沒有向他下手,經過十餘天後,前途已近天山山脈,但到達“羅布諾爾”湖時,康燕南忽然發現了數批形跡可疑之人!”


    時當午後不久,康燕南停止前進,等到二女走近時悄聲道:“兩側有了動靜,二位掌紀作何處置?”


    “迷樓瑤姬”道:“你發現什麽?”


    康燕南道:“左側風沙中似有十五個輕功快速的人物隱隱超過,右麵亦有九個高手奔馳,但絕對不是本穀中人物!”


    漠風旋起,黃沙彌天,二女的目力自然沒有他的強,但她們都未想到這點上麵,錯認是疏忽所致,“迷樓瑤姬”接道:“他們的方向如何?”


    康燕南道:“與咱們奔走的相同!”


    清華郡主在這些日子裏很少開口說話,這時才輕輕對“迷樓瑤姬”道:“莫非是天下武林都知道‘優越穀’地點!”


    “迷樓路姬”估計一下日程道:“我們的走程不速,優越穀主隻怕早到了?”


    康燕南道:“現在空猜無益,最好追上那兩批人物看看虛實!”


    清華郡主冷叱道:“你負的是什麽責任?”


    康燕南笑道:“這樣說來,清掌紀是要屬下單獨去追查了!”


    “迷樓瑤姬”道:“查明後就在前途等著!”


    她在康燕南應聲去後,忽對清華郡主道:“清妹為什麽叫他獨自前去?假設遭敵殺害了怎辦?”


    清華郡主道:“你認為他在那草屋外麵真的留下什麽暗號嗎?那完全是他的鬼話!”


    “迷樓瑤姬”詫異道:“你憑什麽判斷出來的?”


    清華郡主道:“他在那座分穀處曾因不懂‘優越穀’規矩而未及時向穀主謝恩,以致那個前副穀主代他說明理由,且說尚未教其穀中規矩!試問他的暗號是什麽?”


    “迷樓瑤姬”豁然道:“那你為何又不殺他呢?”


    清華郡主似有什麽礙難出口之言,隻答道:“將來你就會明白!”


    “迷樓瑤姬”想不出其中原因,她也就不再追問,長身縱起道:“我去看看他是否真在追查敵蹤!”


    清華郡主仍照常前進,她沒有跟著加勁!一見“迷樓瑤姬”去遠,獨個喃喃自語道:“十日前的那一夜!唉!我為什麽有種非常舒適的感受啊?我不應有的啊,在這樣恐懼和仇恨的心情下,論理我隻有痛苦才是……”


    她是在說康燕南冒充敖世顯與其歡會中的感受之事,繼又歎道:“還有!還有他先向紅玉那樣瘋狂,簡直就不顧紅玉受不受得了,但後來對我又是那般溫柔體貼入微?甚至要將精液射在我的體內!這……這是什麽原因呢?”


    望望四周,又注目前途,忽又嗯聲道:“那壞蛋顯然是不願將後一代留在紅玉身上!難道?難道他是康郎冒充的!”


    想到那敖世顯就是康燕南冒充之下,她麵上可能已露出開朗的笑容,但是,她麵上有層麵罩隔著!


    忽然,她猛地縱起,大聲道:“我要留心他的舉動!”


    這時的“迷樓瑤姬”已走到羅布諾爾湖湖邊之處,她看到康燕南立在一處蘆葦之前,似在注意那片大蘆葦裏麵。


    她看出其確在偵察敵人,於是行近問道:“有什麽動靜?”


    康燕南早知她在後麵監視,輕聲笑道:“對方早已通過蘆葦去了,那是八封教和九陰教中人物!”


    他說完即向蘆葦中行進!招手道:“方向不變,咱們也朝前麵探進去罷。”


    “迷樓瑤姬”緊跟上去冷笑道:“那你為何還在此地不動?”


    康燕南笑道:“這蘆葦中非常隱秘,屬下有意等二位掌紀到來!”


    他的語意中含有神秘氣味,“迷樓瑤姬”似已聽出,叱聲道:“你又在動邪念?”


    康燕南輕聲笑道:“一度雲雨又十日,難道紅掌紀尚未動念麽?”


    “迷樓瑤姬”望望後麵不語,搶身即在康燕南前麵而行!


    康燕南知道她確已心動,立即接近上去道:“清掌紀恐怕是沿著蘆葦旁邊前進了!”


    說著漸漸靠近,又道:“假使紅掌紀有意,這次是個別享受了!”


    “迷樓瑤姬”忽然回頭罵道:“你真是色膽包天!”她罵後又輕聲笑出,問道:“你不怕穀主知道?”


    康燕南知道她淫心大動,忖道:“你終於被我試出了,也罷,我就拿你當作泄欲器罷,從此你就休想得到我的真情愛護了!”


    他順勢撲出,一把將她抱住!


    “迷樓瑤姬”發出半推半就的嬌聲道:“你真敢……”


    一聲聲長嘯,和著吼、嚎、慘叫,漸漸己越來越緊,隻聽得康燕南惶然不安,他邊奔邊想:“希望沒有我們的人物在內!”


    黃沙飛滿了天空,方圓不下數十餘裏,康燕南撲進風沙中時,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風勁大得驚人,非運千斤墜的功夫莫想立足,且有隨時被巨風卷走之虞!


    突然自側麵閃過一道銀光,隱隱有人仗劍撲到!他不敢冒失出手,火速閃開,沉聲大喝道:“什麽人?”


    喝聲剛住,那人劍式又到,同時隻聽一聲陰笑道:“專找你們‘優越穀’來的!”


    康燕南聞聲不熟,一見劍光及身,右手急出,叉開五指,猛的一把攫住,左腿一抬,“橫掃三軍”硬將那人掃出數丈,冷笑道:“你敢在我麵前毛手毛腳!”


    那人被他一腿掃出,全身直貫人沙裏,幾乎埋沒不見!


    康燕南是因對方麵貌不清,腿出並不嚴重,但卻已將那人之劍應手奪過,追蹤而上,恰當那人自沙中撐起!注目之餘,不禁詫然叫道:“原來你是甘泉前輩!幸好晚輩未下重手!”


    真是出他意料之外,那人竟是峨媚派高手之一,為峨嵋銀化先生之師弟,即“九臂鐵猿”甘泉!


    “九臂鐵猿”甘泉聞聲跳起,他連滿身黃沙都不抖掉,撲上一把拉住大笑道:“你是康少快?”


    康燕南揭開一下麵罩,仍舊放落道:“前輩因何到此,請替晚輩保守秘密!”


    甘泉認清真的是他後,立即放低聲音道:“就是為了你冒充的這個‘優越穀’,不出三天,整個天山將必密集著天下武林!而且想得到,天山上將有一連串的猛烈拚鬥,結果能得生存的就不知是哪些命長的了?”


    康燕南道:“這場旋風越來越大,在內火並的是什麽人?”


    甘泉道:“我與師兄剛到,一進風沙中就撞上兩個黑衣-麵人,因之連少俠也誤會了!”


    正說之際,又有兩條黑影從正麵撲來,康燕南急叫甘泉臥下道:“前輩當心,優越穀中高手如五穀蟲那等功力的尚不知有多少人!”


    甘泉聞言大震,目注來人,答道:“來的服色不對!”


    康燕南道:“他們是八封教的!”


    他聲落之餘,對方似看出當前有人,其一大聲喝道:“這兒有個‘優越’穀徒!”


    康燕南迎上冷笑道:“閣下‘照子’很亮,不知帶了幾個腦袋前來?”


    那人撲上大怒道:“你們自稱‘優越’,實乃武林敗類!接招!”


    康燕南見他掌出勁猛,知是八卦教中高手,故意閃開五尺,哈哈笑道:“八封教的行為,在武林中又有哪點是光明正大?”


    另一個八封教徒趁隙而上,由側麵暗襲猛攻!


    甘泉為了保守康燕南秘密,生怕暗中藏有‘優越’穀中人物,因之不敢出手相助,一見那人襲至,隻急得傳音叫道:“少俠當心側麵!”


    風沙過濃,且難聽出掌風,康燕南雖不怕暗襲,但在這種普通高手麵前失招,傳言江湖,日後豈不鬧為笑話,他耳聽甘泉告警,居然亦感大驚,反手一掌拂出!


    那個八卦教徒偷襲未成,竟被打得慘叫橫飛,甚至遭旋風卷起不知去向!


    首先那個八封教徒一見驚極,哪還敢再上前。立即閃人濃沙中狂竄!


    甘泉這時立起身來大笑道:“這些家夥虎頭蛇尾,今後見了‘優越穀’人必心膽懼寒!”


    康燕南笑道:“這倒是晚輩之錯了,硬替‘優越穀’撐了門麵。”


    甘泉急道:“哪管得這樣多,少俠快請朝風沙中心撲去,那裏麵定有不少正派武林與敵人拚鬥,也許還有危險!”


    康燕南道:“前輩請就此脫離風勁之內,此風越來越猛了,浮沙上最難施用千斤墜。”


    二人分手之後,他直往旋風中心移動,憑他的內功,這時尚且不敢長身縱起!可見風力之強是何等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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