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蒙蒙的天空又加緊了鵝掌大的雪片之際,時間又是黃昏,北風拂動冰凍的森林,不斷發出恐怖的異聲,使人有點寒冷更深之感。


    距離北塔山不遠,康燕南漸漸將輕功放慢,顯然是怕忽略了途中動靜。


    他要找人並不難,何況還有人在存心等著呢!突然間,前麵有一道火光晃動,使人一見便知那兒有點異樣,康燕南心中在想:“那莫非是獵戶人家?”


    路程約計有半裏,康燕南一口氣就奔到光映之處,原來那兒是半山上一個大石洞!


    “喂,有人嗎?”康燕南走到洞口喊叫一聲。


    洞裏麵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目光炯炯的望了康燕南一服道:“找誰?”他冷冷的,看勢有點不高興!


    康燕南看出那確是獵戶打扮,拱手道:“請問這兒距‘吸天潭’還有多遠?”


    那人反手一指:“不遠了!”


    康燕南又問道:“請教貴行在此共有多少人?”


    那獵人冷笑道:“你找誰?”


    康燕南道:“在下要找一個江湖朋友?”


    那人望了他一會搖頭道:“很難找,沒有姓名尤其難。”


    他說著竟轉身就回洞裏去。


    康燕南閃身攔住道:“閣下請站住!”


    那人怒瞪雙眼,大聲道:“你要怎樣?”


    康燕南急急道:“閣下可識一位姓郭的武林前輩?”


    那人眼睛一轉,冷笑道:“你要找他徒弟?”


    康燕南知道有了眉目,拱手道:“正是,正是!”


    那人裝出十分戒備的道:“原來你是林中彪的狗黨!”


    康燕南見他氣勢洶洶,立加解釋道:“閣下誤會了,不要說姓林的,就是‘鬼眼叟’也不夠作在下的同黨!”


    那人道:“那你找他作啥?”


    康燕南道:“我看閣下雖為獵人,但也不外武林中一員,說真的,在下找姓林的是為了探聽一件消息。”


    那人道:“你是誰?”


    康燕南笑道:“在下姓康,閣下貴姓?務請指示那姓林的落足之地是幸。”


    那人轉身向外,走出數尺,邊行邊告訴康燕南他姓何,並指著一座峰頭道:“林中彪現在不打獵了,他住在那座峰下,此人相當陰險,康兄最好少接近。”


    康燕南拱手道:“承何兄關懷,小弟感激不盡!”


    他拱手作別,急急向那座峰腳奔去。


    走還不到十丈,那人又追上問道:“康兄可識得武林聞名的‘屠龍公子’?”


    康燕南淡然道:“那就是在下的小字號,何兄有事嗎?”


    那人居然未表示驚異,僅拱手道:“原來就是康大俠,請恕何某失敬了!”


    康燕南豈是需要恭維之人,他並不因對方淡漠而不快,仍舊拱手施禮而去。


    這個獵人幾乎因表情上的破綻而搞糟了,他就是‘鬼眼叟’所派的那人的同黨,他一切做作都是有計劃的安排,好在康燕南因心情混亂而失察,否則恐沒有他的命活著了,事後他顯然醒悟,隻見其麵色頓變,喃喃暗叫道:“好險!”


    人的生命注定是什麽死法,他就明知也逃不了,這個‘優越穀’化裝的家夥正在自我慶幸,突聽一個老太婆的聲音冷笑道:“原來這兒又有一個裝獵人的!”


    那獵人聞聲大驚,驚惶的回頭注目,豈知他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耳中又聽到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嬤嬤,我二弟還沒有上‘鬼眼叟”的當吧?”


    原來語聲是發自於一個高高的雪堆後麵,但那獵人卻不敢上前探看,也不敢拔腿開溜,竟是雙足如釘,動也不動,但麵色卻變得慘白無血。


    雪堆後麵立著三個人,兩個青年和一個白發婆婆,詎料那竟是康定野,太情生和‘紅光夫人’白嬤嬤!


    太清生這時接口道:“大公子不必懷疑,林中彪臨死之言不會有假!”


    白嬤嬤長身躍出雪堆道:“再問這個小子看看,他一定也是‘鬼眼叟’派來的。”


    那獵人顯然是聽得出白嬤嬤的聲音,隻見他陡的雙腿一軟,跪地求饒道:“前輩,請你老手下施恩,我何明情願供出一切消息!”


    白嬤嬤冷笑上前道:“原來你真是‘優越穀’的人,快說!”


    那何明抬頭道:“康大俠剛在此地,現正朝金猿峰去會林中彪去了,小的隻是依林中彪在此作中途監視卡而已。”


    白嬤嬤冷笑道:“林中彪是‘鬼眼叟’派來的?”


    何明點頭道:“他現在金猿峰。”


    康定野叱聲接道:“他早已回老家去了,你也休想再活。”


    “活”字未落,提掌劈出,何明發出一聲慘叫,被他劈得頭破身亡。


    白嬤嬤阻止不及,歎聲道:“哥兒太性急了,老身還沒問他口供哩!”


    康定野急急道:“嬤嬤,那林中彪的口供絕對不假,我們趕快追上二弟要緊。”


    白嬤嬤道:“追上去告訴他也好,免得到處摸索,甚至恐怕還會誤入‘金剛獄’!”


    太清生道:“你老和大公子在此勿動,讓晚輩一人去就夠了,他如知道清華郡主是被‘迷樓瑤姬’打下‘吸天潭’的,第一步必定要到‘吸天潭’去追悼一番,此處正好是必經之路。”


    白嬤嬤道:“清生,你不可將清華郡主的凶耗說得太真了,免其悲傷過甚。”


    康定野歎聲道:“我擔心二弟會因此而消極,也許對武林大局再不過問了。”


    白嬤嬤催著太清生向金猿峰去後,側顧康定野道:“哥兒快將這個屍體埋了,我們到那高地去了望等待。”


    康定野道:“不要埋,雪下得這樣大,不須一刻就會掩去!”


    老少二人行走之際,忽見前麵出現兩條人影,白嬤嬤陡的噫聲道:“哥兒,那不是天機子和玉符子嗎?”


    康定野輕聲笑道:“此二老在這兒現身,其中必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天機子早就在前麵遙遙大叫道:“白婆子,你看到康二小子嗎?”


    白嬤嬤問道:“二位老書蟲有事找他?”


    玉符子道:“我們有緊急消息要告訴他,你在這兒更好,務必火速去傳遞消息與正派武林,現在當年第一老殺星出現了,那個魔頭正朝這麵行進中,遇上他都是死數!”


    “紅光夫人”白嬤嬤聞言大驚,縱身迎上道:“你們看到‘九魂道君’再出世?”


    天機子道:“不是他還有誰,我們本來是追著毛刀利,卻於中途給撞上了”


    白嬤嬤道:“毛刀利有何企圖?”


    玉符子道:“那個家夥是奉了九親王之命往東北行進,目的就是去請‘九魂道君’,詎料‘九魂道君’竟事先南下了!”


    康定野接口道:“晚輩二弟馬上就會來,二老在此略待如何?”


    天機子道:“事情太多了;我們要趕往北天山去,那兒恐怕已有大批正邪雙方都遭險了。”


    白嬤嬤忽見太清生獨自如飛而回,便知事情又有變化,及至,沉聲問道:“太哥兒沒追著?”


    太清生氣喘噓噓的接道:“二公子一得消息即如瘋狂奔走,單獨朝‘吸天潭’去了,晚輩不敢勸阻,你老快點追去,遲恐會出事情。”


    白嬤嬤歎聲道:“事情該沒有,老身非去不可是真。”


    太清生急道:“他手竟持‘麟須鞭’在握,但不知從何得到的。”


    白嬤嬤詫異道:“那可能是從‘迷樓瑤姬’紅玉手中奪到的!”


    天機子立向玉符子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白婆婆,你說說看?”


    白嬤嬤急將‘迷樓瑤姬’把清華郡主打下‘吸天潭’之事說了一遍,又將‘鬼眼叟’設計陷害正邪之情一一道明。


    緊接又道:“康燕南被太哥兒追去沒有叫回來,他一定是單獨赴‘吸天潭’哀悼清華去了,二位能否同去勸慰一番?”


    天機子驚叫一聲,立朝玉符子道:“還得了,‘麟須鞭’必將得而複失!”


    玉符子歎聲道:“憑那小子的個性,大概不會留下的!”


    白嬤嬤不明他倆打的是什麽隱語,急問道:“二位說些什麽?”


    天機子道:“清華因了‘麟須鞭’而被‘迷樓瑤姬’暗算,而今寶鞭被二小子得手,他在傷心之餘,必會將寶鞭投入潭中,以作殉倩慰靈之舉,現在追擊恐伯阻止不及了。”


    白嬤嬤慨然道:“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們不能再待在此地,希望他還沒有找到‘吸天潭’地點。”


    老少五人提功急進,但也經過兩個時辰才趕到北塔山主峰之下,天時已到了深夜,峰頂奇寒無比,白嬤嬤暗囑眾人道:“大家留心,幹萬不可冒失接近,他在悲痛之中,難免心神有點錯亂!”


    峰頂為嚴冰所封,中有一潭,但卻毫無康燕南的影子,隻見潭麵碧波蕩樣,居然冰雪絕跡,無怪為武林所奇。


    天機子首先搶步前行,陡見潭邊足跡遍布,既深而有規律,不禁有所領悟,回頭高聲道:“你們快來,他確是到了此地!”


    康定野看出足跡有異,不禁心情沉重,問道:“二弟恐伯沒來吧?這足跡乃與普通人無異,顯出毫無內功!”


    天機子道:“就因這些足跡之故,才確定是他無疑,普通人無能到此,其他武林人那有不運內功抗寒之理,憑這深深的足跡,才可看出他悲傷之甚,你們看,他不但忘了運功抗寒,而且是繞著潭邊一圈一圈的行走,從此更顯出他的心傷如癡!”


    白嬤嬤領著眾人沿潭細察,發現西南崖壁上有一行大字,筆畫竟深入崖石數寸,注目一看,隻見上刻:“悲爾無知,恨爾矯情,從斯永決,投鞭慰靈。”


    玉符子籲聲道:“這正是康二小子用掌勁削成的,憑字句,可見其悲痛之甚,咱們快查腳跡,看他是向哪個方向去的?”


    沉重的足跡是向西,天機子道:“他是奔往北天山,我們快追,免其誤入‘金剛獄’!”


    白嬤嬤突然感到四野有了異樣的情形,急對眾人道:“我們已遭大批不明人物團團監視了,但不知有何企圖?”


    玉符子道:“不要管他,我們隻管前進!”


    康定野招手太清生道:“先生,我們向前探進,看是什麽幫派中人物?”


    太清生緊隨其後縱出,警告道:“大公子準備神簫應變,提防敵人暗算!”


    康定野探簫在手,邊走邊向四周留心,輕聲道:“我想可能是清廷方麵人物!”


    太清生回頭看到三老落後甚遠,立即傳音叫道:“三位前輩請勿拖下太長距離,敵暗我明,提防中途有變。”


    三老聞音,隨即接近,天機子叫道:“你們不宜向低處,專擇山嶺前進,老夫己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物了。”


    康定野回頭問道:“是清廷方麵的?”


    白嬤嬤接道:“老身也發現了,全為‘優越穀’高手!”


    突然從側麵發出一聲陰陰的冷笑道:“你們哪位是‘無敵大盜’?叫他交出‘祥和金簫’可免一死,否則不能走出一百裏之外!”


    白嬤嬤聞言大喝道:“你是什麽東西?叫你們穀主出來答話!”


    那陰陰的聲音似隱在二十丈外,隻聽他嘿嘿笑道:“在你們五人之中,不知有否能敵本副穀主之人,如果不能,那還要本穀主親自出麵嗎?”


    白嬤嬤聞言大怒,遙遙一掌,立朝發聲處劈去,大罵道:“老身要你狗命!”


    掌勁所及,林倒塵揚,其勢猛烈無比!


    對方沒有接招,隻聞冷笑而己,天機子輕聲道:“老婆子,別費傻勁,他目前不肯動手的,我們隻管前進。”


    白嬤嬤氣極道:“你已看出那東西意圖嗎?”


    玉符子道:“他們人多勢大,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白嬤嬤詫異道:“哪有什麽詭計不成?”


    天機子道:“趕快前進,他們怕我等追上康二小子,這是拖延之計。”


    康定野和太情生忽然退了回來,同時指著地麵道:“腳跡已被對方破壞了,前麵雪地攪得亂七八糟!”


    天機子道:“不須再查足跡了,二小子不出數裏外就會運輕功,就算不被敵人破壞也無法查看了,我們隻有向西直進,找到‘半步危’奇崖就是了。”


    康定野和太清生自從得到於卜、丁吉兩小所送的靈丹食後,其功力與前大不相同,這時加上神簫在握,心中毫無半點畏懼,聞言之餘,挺胸向前奔去。


    三老緊隨在後,謹慎提防襲擊,雖知難免一場打鬥,但卻再不開口與‘優越穀’人答話。


    那個發聲之人似有所避忌,一見阻止無用,隨即穩去不響、但在白嬤嬤耳中卻聽得兩側的異動越來越甚。


    玉符子暗暗向天機子傳音道:“夥計,我們弄他一點玄虛如何?”


    天機子搖搖頭,傳音道:“天機陣對‘優越穀’的人馬白費勁,他們都是此中高手!”


    話還未停,前途突然衝出八人,竟如幽靈般朝康定野和太情生撲上。


    太清生早已仗劍在手,迎上大喝一聲:“滾回去!”


    劍式如幻,出手擋住四人,另四人側向超進,分左右夾攻康定野,其勢猶如拚命!


    康定野右手持簫不動,左臂橫掌急掃,冷笑道:“最好全部出來一拚,想分批阻撓卻不成。”


    交手不到十回合,大清生立將一名黑衣人殺得慘叫倒地。


    白嬤嬤適是衝出,龍頭金拐一橫,大聲道:“太哥兒讓開,你去幫忙大公了!”


    太清生隻覺眼睛一花,金光閃處,當前三敵霎時發出連聲悶哼,竟被白嬤嬤在一招之下全給放倒!


    詎無暇細看,轉身就朝康定野一方衝進!


    詎料忽從天機子口中發出大喝道:“小子當心,樹上有人!”


    “人”字未落:太清生猛覺頭頂有一股奇大無比的壓力罩下!


    他回手不及,被迫就地一滾!


    轟隆一聲大震,地麵被那股壓力擊得沙石齊飛,同時隻聽有人嘿嘿笑道:“看看誰滾?”


    太清生險逃一命,他聽出那是‘優越穀’的前麵副穀主之音,拾頭大喝道:“偷襲算什麽英雄,何不下來一決勝負!”


    那人尚未開口,猛聽白嬤嬤由另棵樹上叱道:“你也吃我老婆子一拐!”


    那人似感一驚,他也遭了白嬤嬤照樣偷襲近身,同時又聽康定野大喝道:“此路不通!”


    原來那人閃身之際又遭康定野擋住!


    太清生恐怕康定野有失,拔身躍進,一劍就朝那人足底點出,口中叫道:“大公子提防,他是前副穀主!”


    康定野眼見太清生一劍沒有點中,反把那人迫著朝白嬤嬤逆襲出手,不禁大驚,全身猛撲急援,口中大叫道:“嬤嬤,背後……”


    白嬤嬤本來是向那人偷襲的,但在一舉未成之下,忽被另外數條黑影從側麵攔住,此際耳聞康定野急呼之聲,立即回拐防身。


    那人知道難以得手,趁機拔身,倏忽越過林梢,瞬息失去身影。


    白嬤嬤急催康定野:“大公子快點前進,‘優越穀主’恐怕不僅是這一路設伏,其他各路定有同樣布置,其目的在於阻住各路人物接近‘半步危’通信。”


    天機子接口道:“五人同行,目標太大,我們分開來走。”


    康定野仍與太清生走前麵,回頭向白嬤嬤問道:“此去‘半步危’崖頭尚有多遠?”


    白嬤嬤道:“老身曾經走過一次,想來距此約有百裏開外,這一段耽誤,隻怕天亮不能抵達那兒。”


    在五人分開之後,康定野即護住白嬤嬤身邊,單獨派太情生向前探道西進,他估計於途還有幾場苦鬥始能到達。


    沒有出他所料,那個前麵穀主雖未現出,但不斷派出手下自兩側偷襲,始終企圖阻撓時間。


    直至天明,白嬤嬤指著一座奇峰對康定野道:“快到了,那峰後就是‘半步危’現在更加要小心了。”


    突然,耳聽太清生在前麵發出驚嚇一聲大叫,人卻如風退了回來。


    白嬤嬤急急問道:“什麽事?”


    太清生指著前麵道:“那林外死了一大群,估計不下七十餘個!”


    康定野道:“你看出是哪路人物?”


    太清生道:“非常奇怪,其中有‘八卦教’、‘九陰教’以及清廷衛士,最多的還是‘優越穀’中人物,看勢是經過一場強鬥。”


    白嬤嬤招手向康定野道:“我們去看著,其中恐另有原因。”


    三人到達林後一看,隻見那兒是個非常寬大的坪地,其上屍體縱橫,鮮血將冰雪染成如一塊莫大的紅毯。


    白嬤嬤發現死者都是被拳掌勁力所殺,不禁詫然有所悟,立對康定野道:“這都是你弟弟打死的!”


    康定野似亦看出原因,點頭道:“憑死人的麵上肌肉看來,二弟經過此處已有不少時間了。”


    太清生道:“為什麽死的有三方麵人物呢?”


    白嬤嬤道:“這不出兩個原因,其一是這三方麵人物在此拚鬥,恰好撞上燕南經過而下手,其次是‘九陰教’和‘八卦教’已與‘優越穀’連上了手。”


    三人查看一會之後,見無其他可疑之處,於是急朝前進,及奔到對麵奇峰之下,太清生忽又發現當麵林中情形有異,立即等著白嬤嬤行到道:“別動,裏麵有!”


    白嬤嬤側耳一會,輕聲道:“是五個人!”


    康定野似因有神簫在身的原因,他竟聽得非常清楚,鄭重道:“我們要特別小心,那是‘優越穀主’和‘地魔陰君’、‘八封教主’、‘鬼眼叟’以及前副穀主,他們在討論如何消滅‘玄天金母’與‘呼魂怨女’,我們最好避開!”


    白嬤嬤道:“‘地魔陰君’與‘八卦教主’真的已與‘優越穀’聯合上了!”


    太清生道:“我們不可避開,甚至要冒險去聽聽他們的計策,其中難免要討論對付二公子之計!”


    白嬤嬤點頭同意,隨即對康定野道:“我們有神簫在握,勝雖無望,脫險卻有倚仗,快點接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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