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林約五十丈之處,當中是個墳起的大土堆,但這時卻變成大雪堆,其上圍坐著五個人,那確是‘九陰教主’、‘八卦教主’,還有三個黑衣蒙麵的,想像那就是‘優越穀主’以及他兩個重要助手——“前副穀主”和郭總管了。


    當白嬤嬤、康定野、太清生等三人接近時,正好聽到‘九陰教主’開口道:“穀主,‘玄天金母’既然和‘呼魂怨女’搞在一塊,這件事情恐怕要費不少力量才能解決了,她們之間,一個有‘七瘴笛音’的武林絕技,一個則有‘天機陣法’的前古玄功,要想消滅非一時可成。”


    一個身形略小的黑衣蒙麵人可能就是‘優越穀主’,隻見他沉沉的發出冷笑聲:“‘玄天金母’那老處女不值一談,‘天機陣法’在本穀主眼中等於兒戲,隻是‘呼魂怨女’的‘七瘴笛音’卻要費些周折,但隻須找到本穀老穀主下落時立可解決。”


    “八卦教主”坐在雪堆的四麵,隻見他移動一下坐姿接口道:“‘萬眼神翁’前輩難道培未將其破除‘七瘴笛音’的絕著傳與穀主?”他聽出‘優越穀主’口中沒有將‘萬眼神翁”稱作師傅,於是也就改變了口氣。


    “優越穀主”搖搖頭,顯然又勾起他恨師之心。


    坐在左手下的黑衣人急急接口道:“閣下焉知老穀主的為人多疑,其一身所學,未傳的不知凡幾。”


    這人的聲音顯為前副穀主,‘九陰教主’接口道:“老穀主目前下落不明,莫非是被‘屠龍公子’一黨誘困起來了?”


    “優越穀主’冷笑道:“‘屠龍公子’一黨全部精銳已遭本穀主掃數困住,所留的僅是無足輕重之輩,想像老穀主並非被誘,那隻是文如爭一人所為。”


    這幾句話的聲音傳出之下,立即將白嬤嬤嚇得渾身發抖,傳音康定野和太清生兩人道:“我們的人遇害了!”


    康定野和太清生恐懼更甚。同時道:“這怎麽辦?”


    白嬤嬤道:“我們必須前去證實後再設法,但恐不易接近‘金剛獄’,行動更須小心了。”


    當此之際,又聽“八卦教主”向另一黑衣人問道:“總管妙計如神,但不知‘屠龍公子”能否運‘麟須鞭’破獄而出?”


    在他的口氣裏,無疑,康燕南亦被誘進‘金剛獄’去了,隻見被詢的的‘鬼眼叟’嘿嘿陰笑道:“大教主還未知‘麟須鞭’現已進了‘吸天潭’嗎?郭某作事絕對不讓對方有一線生機可逃。”


    “九陰教主”搶先鼓掌叫好道:“郭兄作事絕響人寰,這一來咱們可高枕無憂了!”


    “優越穀主”道:“二位掌教主切勿高興過早,‘金剛獄’中尚有一件神器存在,辛威的神劍雖不能攻破洞門,但卻能……”他突然住口不言,顯出怕道破隱秘似的!


    “八卦教主”有點不識相,追問一句道:“洞內還有易攻之處?”


    “鬼眼叟”恐怕“優越穀主”著惱,急急接口道:“教主慎防附近有人窺伺,那是獄內有個機鈕,如被洞內人發現,神劍自可破除.惟該機鈕非常隱秘,輕易不能發覺而已!”


    “九陰教主”道:“郭兄設法將神劍弄出才好,否則這倒是件隱患。”


    “鬼眼叟”嘿嘿笑道:“兄弟早有預謀!隻要辛威不動欲念則罷,否則那支神劍必落‘迷樓瑤姬’之手,事若如此,‘迷樓瑤姬’為了出洞之計,她又焉能逃過我穀主之手,二位請拭目以觀可也。”


    白嬤嬤急急招手康定野和太情生離開當地,傳音道:“燕哥兒確已被困了,我們這邊不知還有什麽人在?現在趁這五人在此,宜火速向‘金剛獄’探查實況要緊!”


    在黑夜將盡,黎明初升之際,三人已接近到一座非常險峻的奇崖之上,太清生看出前麵百丈又是一壁陡立,其高竟不能一目及頂,於是向前行出道:“當麵這條黑溝不知何名?”


    白嬤嬤急急喝住道:“小心,這就是‘半步危’,當麵峭壁名叫‘天河閘’,此溝深達萬丈,‘金剛獄’就在這溝底,如不按梯次下降,再好的輕功也得墜崖而死!”


    太清生凝立不動,惶然問道:“下麵漆黑一片,那隻有等到天亮才行了。”


    白嬤嬤道:“東方已現白色,天亮就在頃刻之間了,我們坐下來商量再說,崖上雖無動靜,崖下一定有不少埋伏。”


    康定野突然覺出身後有點異樣,陡地跳起大喝道:“什麽人?”


    白嬤嬤身還沒有坐定,見勢扭身回顧,觸目發現有五條黑影,急急道:“是‘優越穀主’等!”


    太清生一看無從脫身,急對康定野道:“大公子,不等對方出手你就準備神簫!”


    康定野眼看五條黑影如風奔到十丈之外一停,於是持簫慎防,暗暗運足內勁,同時傳音白嬤嬤道:“你老人家請退一步。”


    白嬤嬤聞言,她不得不向後退,但兩隻眼睛卻始終盯住對方。


    對麵五人確是‘優越穀主’、‘九陰教主’、‘八卦教主’、‘鬼眼叟”和‘前副穀主”,但他們這時似亦感覺非常驚異!


    “嘿嘿嘿!這兒還漏掉三條大魚哩。”


    這是‘地魔陰君’帶著半諷刺的口吻向‘優越穀主’挑動出手。


    緊接著響起‘鬼眼叟’的陰笑聲道:“閣下不能結大網,難道連小網也施展不開嗎?”


    “八卦教主”一看“九陰教主”有被激出手之勢,他立即擺手道:“閣下且慢.你看看前立者手中所持何物?”


    康定野手中的‘祥和金簫’識者不多,隻有“地魔陰君’卻能一目了然,這下被“八封教主”一言提醒.那股神氣十足的威風霎時如煙消雲散,頹然驚歎道:“那是神簫,為何到了他的手中。”


    “神簫”二字一旦進入‘優越穀主’的耳中,其價值真與‘麟須鞭’並重,甚至還勝過‘九親王’那把神劍,身不由主,一步踏出,口中陰陰冷笑道:“武林三大奇珍,原來還有一份在此!”


    康定野見他自麵罩內射出兩道精銳無比的奇光,深知對方不出手則已,出手則勢若雷霆,狠毒至極,於是沉著橫簫當胸,謹慎適應時機。


    恰當‘優越穀主’第三步踏進之際,忽見‘鬼眼叟’發出鄭重的聲音大叫道:“穀主,功力切忌運足,心念勿存殺人!”


    這兩句含有正派武林作風的語氣,誰都不會相信是出之於一個陰毒而奸詐之人的口中,由此可見‘鬼眼叟’對於‘祥和金簫’的了解和畏懼!


    “優越穀主”聞言之下,顯得驚疑不定,踏出第四步的那隻右腿立顯進退失據。


    康定野大聲道:“優越穀主,你不進則退,除此別無他途。”


    “鬼眼叟”恐怕其主被激出手,火速縱上陰笑道:“祥和金簫的‘八字真言’恐伯你不知道,那是‘忘憂止欲,息爭消殺’,你拿來防禦則有效,若想攻擊卻不能,我們不退,看你有何奇能?”


    白嬤嬤冷笑接口道:“你不知還有我老婆子在場!”


    言剛出口,揚掌力劈,直對‘優越穀主’當胸攻進。


    “優越穀主’知道出手必定波及康定野,被迫隻有撤身後退,直氣得莫奈其何。


    “鬼眼叟”素稱詭計多端,但此際竟一籌莫展,他退得比‘優越穀主’更快。


    “九陰教主”忽然亮出“魔曲銀笛’大笑道:“‘祥和金簫’無物可抗,唯獨本教主的寶笛可與爭雄!”他麵對‘優越穀主’怪笑道:“穀主不如遠觀在下動手。”


    “優越穀主”聽出他語含輕視,不禁仰天大笑道:“閣下功力不足,未免辜負了‘魔曲銀笛’,你縱能抵抗,但卻沒有勝算!”


    “魔曲銀笛”雖玄,但卻比不上‘祥和金簫’,隻要內功練到此境。魔聲即失效用,舉目當今武林,能抗者已不乏其人,如‘優越穀主’這種功力之人,那是更不待言,他這幾句毫不客氣的語氣,在場者誰都聽得出,那是有奪為己用的企圖!


    “九陰教主”看勢不對,自恨因一言不慎而引鬼上門,不禁厲聲問道:“穀主之意,莫非要阻止在下動手?”他明知對方企圖所在,但卻不敢挑明。


    “優越穀主”這時已向他一步步行去,陰聲接道:“本人之意是恐防教主有失,但又不舍‘祥和金簫’錯過機會,現有一舉兩便之策,不知教主是否讚同?”


    “八卦教主”此刻大有唇亡齒寒之感,急急傳音‘九陰教主’道:“此人已存毒念,道兄宜速退為上,本座願助一臂之力。”


    “九陰教主”察覺有人在後,他知道那是‘優越穀’的前副穀主,事已無從考慮,猛勢扭身,順手一笛掃出。


    前副穀主似早存斷後之心,他的內功還勝過‘九陰教主’數籌,照理萬無一失,但在他揮拳欲抗之霎,突覺一股難以抵禦魔聲起自耳旁,心神散亂,丹由真氣竟無法提聚,措手不及,右肩‘嚓’的中上魔笛。


    “九陰教主”那還有時間查看自己笛下成果,事實上他也知道無法將對方置之死地,因之拔身即越過前副穀主頭頂而去!


    “八卦教主”強在所立之地是樹林,他在“九陰教主”


    發招之前就溜之乎也。


    這隻是呼吸之間的過程,“優越穀主’再狠也應付不及,一見大喝,騰空聚躡,似已怒到極點。


    “鬼眼叟”孤掌難鳴,他猛勢搶到前副穀主那搖搖欲倒的身體之前,雙手一抄,抱起就走,甚至還不敢回頭反顧。


    白嬤嬤看勢,大難已去,急催康定野道:“我們趕快下崖,這是難得的時機,那‘優越穀主’不久必定複返。”


    時值直晨曦初放,三人隨著這微弱的光線小心向下降落,同時提心著暗處的埋伏,每個人的心情,真正緊張到了萬分。


    第一個先降的是康定野,他估計下到一個時辰還沒看到底下是何形態,俯視仍是一片漆黑,於是停在一處突出的崖石上等著白嬤嬤和太清生。


    第二人即白嬤嬤,她很快的到了康定野落足之處,問:“為何不下了?”


    康定野指著下麵道:“我從來沒見過有這樣深的陰溝,真不相信下麵還有底?”


    白嬤嬤道:“我們還隻下得一半,因為我們所立之地處還有冰,再下去數十丈就沒有寒冷了,但黑暗卻更勝十倍。”


    太清生道:“下麵比上麵一定要窄?”


    白嬤嬤道:“剛剛相反,下麵比上麵寬有數倍,兩麵崖壁都向內陷,但無草木,石筍如林!‘金剛獄’在我們立足這一麵。”


    三人繼續下降,速度更加緩慢,下麵落足之處較上麵更難。


    未幾,康定野忽然在下麵叫道:“這裏是懸崖!”


    白嬤嬤落到他身旁一看,鄭重道:“崖壁開始向內凹進去了,咱們要將十指插進崖壁,貼著身子,一手一手的向下移,千萬勿兩手落空。”


    康定野歎道:“這真是名不虛傳的‘半步危’,如不緊要,誰敢到此冒險?”


    太清生道:“這也是我們內功未臻化境之故,假設都有二公子那樣的內功,提氣下落也無危險可言。”


    白嬤嬤催道:“當心下去吧,別耽誤時間。”


    康定野看看上方的陽光太微弱,隨即謹慎下移。


    剛過了突出之處,他猛地發覺下方有兩道綠色的異光飛閃如電,而且隱隱傳來無數的喝叱之聲,不禁大詫,抬頭向白嬤嬤驚問道:“哪是什麽原因?”


    白嬤嬤聞聲不答,其實她還看不見,兩隻手左右互換,一下一下的插著石壁下移,及至到了康定野身邊,一見也感驚奇,啊聲道:“那是打鬥,是場奇異的打鬥!”


    這時太清生也已到了,她一見綠光就大叫道:“那是‘烈雷金刀’之光,我們快下,丁吉和於卜遭遇重圍啦!”


    白嬤嬤和康定野都知道‘烈雷金刀’的事,但剛才一時沒有想到,聞言後同聲急急道:“底下的埋伏一定非常厲害,無疑是‘優越穀’傾巢在此,我們趕快去接應。”


    三人越朝下降,傳來的聲音亦逐漸加大,及至穀底,估計敵人竟有數百之勢,白嬤嬤一看形勢,立對二人道:“你們勿急,這兒不似平地,群鬥不能發生效力,兩小精靈可能沒受到威脅,當前之局,我們隻有暗暗與兩小接近。”


    當此之際,兩小的刀光已無法看到,全為無數的寶塔形石筍擋住了視線,但喊殺之聲竟如雷震耳。


    太清生忽見三條黑影由前麵兩根石筍中閃過,急對白嬤嬤道:“此溝不知有多大?連這裏都有敵人!”


    白嬤嬤道:“這條陰溝長有七八裏,橫寬兩三裏,兩端是絕地,同樣要有非常內功之人才能上去。”


    康定野問道:“‘金剛獄’離此有多遠?”


    白嬤嬤觀察一下形勢後答道:“不在我們左麵就在我們右麵,總之順兩側麵崖壁找尋定能發現。”


    她忽然又見有黑影在前閃過,接著道:“先會兩小要緊,問問他們因何也到了此地?”


    太清生立即向前衝出,循著殺聲高揚之處探進。


    康定野靠著白嬤嬤身邊,傳音對太清生道:“先生,如遇敵人,最好以避開為上。”


    太清生回音道:“這不行,能殺的就得下手!否則達不到兩小之地,隻是不讓對方發覺就行了,專躲避絕對走不通。”


    康定野自從掌握神簫之後,心地無由舒暢而仁慈,聞言之餘,不禁長長歎息一聲。


    白嬤嬤未察,還以為他是因為弟弟被困而歎息,輕聲道:“你不要替燕哥兒操心,他自有辦法出困的,怪隻怪他性情太傲,明知有險而硬朝裏闖。”


    康定野對弟弟的機智能力深信不移,他不加解釋自己的歎息之由,順著她的意思接道:“我們真還忘了查問太先生,他到底將‘鬼眼叟’的陰謀說給老二聽了沒有?”


    白嬤嬤道:“那還要問什麽,燕哥兒此來是要殺‘迷樓瑤姬’出氣,但她早被‘鬼眼叟’騙到‘金剛獄’內作釣餌,燕哥兒豈會懼誤怕機關而卻步嗎?”


    康定野道:“那洞內機關的總樞鈕不如是在內還是在外,如在外,我們倒有辦法解決。”


    白嬤嬤道:“老身知道你的打算了,想憑神簫之力嗎?


    搖搖頭,歎息一聲:“你錯了,神簫雖能息爭止殺,但須施出你全部內功揮出笛聲,想想看,你能支持多久?在老身估計,你頂多可支持兩個時辰之內,出此你必為脫力,到那時其危險真不須預言,然而,‘金剛獄’的機關絕非短短兩個時辰可以找出的,那‘萬眼神翁’作出的事情,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秘,這點你放棄了吧!”


    康定野道:“那我們就此不管了?”


    白嬤嬤道:“走一步算一步,-切要見機而為,關在‘金剛獄’中都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他們雖屬正邪兩麵都有,但在生死關頭也能合作的,集那麽多人的思想,我想總有個奇跡出現的。”


    說話之際,突有一條黑影閃出大聲喝道:“什麽人?”


    白嬤嬤恐怕他召來群敵,不答話,揚掌劈出,身向前撲,然後冷笑道:“給老身閉口吧!”


    那人雖有提防,但哪能敵得住白嬤嬤如雷霆萬鈞的掌勁,雙掌雖然接住,但被壓得狂吼倒地!


    白嬤嬤料定他是‘優越穀’中人物,撲近時伸手撈起一看,回頭道:“老身料得不錯,大哥兒,我們快向前追上太清生,這人的吼聲引來同黨。”


    太清生已轉過幾根巨大石筍,他回頭不見老少二人跟上,同時又聽到那聲大吼,便知後麵已出了事情,當此之際,他又看到了綠光在前麵閃動一下,而且是相當近,不禁大喜,顧不了後麵,拔腿就向前麵衝去。


    因為喊殺聲逐漸沉寂之故,太清生邊衝邊感非常奇怪,暗忖道:“難道都被兩小殺光了。”


    他忽然想到怕兩小發生誤會,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暗叫道:“我不能誤遭他們的‘烈雷金刀’,這是非常危險的!”


    詎料他想還未了,突見一道綠光迎麵飛到,隻嚇得大聲喝道:“丁吉,是我!”


    綠光忽收,現身出來的卻是於卜“太伯伯!”


    於卜似已看清,顯得又驚又喜,太清生上前籲口氣道:“阿丁呢?”


    於卜接著就走,輕聲道:“別大聲,‘優越穀主’、‘鬼眼叟’、‘前副穀主’等三人剛在左側現身,阿丁正在暗中監視,請隨我來!”


    太清生道:“白嬤嬤和你師傅在後麵,我們不等他們嗎?”


    於卜道:“你老出現此地,我就已料到師傅也來了,但沒想到還有白嬤嬤,不要緊,師傅有神簫在握,別人無法傷他。”


    太清生邊行邊問道:“你怎知道神簫到了你師傅手中?”


    於卜笑道:“太伯伯還不知道‘天機子’剛才離去吧,經過事實都是他說的。”


    太清生啊聲道:“他們原來已趕到我們前麵來了,但你與丁吉是什麽時候到此的?”


    於卜道:“我和阿丁於昨天中午會到師叔,因此隨師叔到了這裏!”


    太清生詫異道:“你師叔被困了知道嗎?”


    於卜道:“當然知道,他因‘迷樓瑤姬’在‘金剛獄’洞口現身之故,明知追去必有危險,但為了要替清華郡主報仇,因之冒險衝進。”


    突然一條黑影出現,同時聽得丁吉的聲音叫道:“太伯伯,你老也來了!”


    太清生上前道:“你監視得怎樣了?”


    丁吉聞言一愣,繼而會意道:“‘優越穀主’等三人似在查看什麽人物,現在證明他是在查太伯伯了。”


    大清生道:“白嬤嬤、你師傅也是被查之人,你恐怕還不知道?”


    丁吉聞言大喜,指著身後道:“那是北麵崖腳,該處可以藏身,太伯伯請和阿於去休息,我要去接師傅和白老嬤嬤。”


    太清生道:“你們一定鬥了多時,‘優越穀主’到底有多少人在此?”


    丁吉道:“無法統計,我和阿於會過的足有兩百,但也殺了幾十個!”


    於卜道:“你一人去接恐怕不妥,要去我們都去。”


    太清生道:“既有好地方藏身,我不要你們陪伴!”


    丁吉沉吟一下,於是招手道:“阿於,那我們快點,這地方師傅找不到。”


    太清生回頭看看身後,但仍未發現白嬤嬤和康定野到來,於是目送兩小向來路上迎去後,即單獨向丁吉所指處行去。


    穿過幾處石縫,繞行約十五丈之遠,當前現出崖腳,太清生注目一看,不禁詫異不已,他發覺正麵石壁下全是數不清的圓洞,大的可鑽進兩人,小的亦可容納一人有餘,形成十丈高,三十丈餘的大蜂房,每個洞內都是黑漆漆,暗暗忖道:“這就是兩小所說的良好藏身之處了,裏麵可能都是錯綜溝通的,但不知深度如何,該不致迷失出路吧!”


    他為了防止有‘優越穀’,人發現,不加思考,急急向近身一洞鑽了進去。


    在鑽到三丈之後,他覺出裏麵再不是直徑,發現左右前後四麵都可連通,在這種情形之下,他知道確實可以避免敵人的搜查,暗忖道:“這個蜂房似的石洞不知如何形成,真正是件怪事。”


    太清生不敢鑽得太深,也無興趣到處查看,回過身來,麵對著外方,豈知還能看到洞外的微光。


    等了快到半個時辰,他仍舊未見兩小將白嬤嬤和康定野接來,心中漸漸感到有疑問,暗忖道:“白嬤嬤和大公子出事了?”


    當他想到這裏,忽聽洞外傳來輕輕的人語之聲,這一感覺,真使他籲口大氣,喃喃念道:“終於找來了。”


    他立即向洞口爬去,同時就要張口大聲招呼!


    突然,他耳中聽到一個陰陰的聲音起自左側:“你不交出神劍?”


    又一個聲音尖叫道:“我願嫁給你,難道不能掌握神劍?”


    太清生聞言大大吃驚,立將身子縮回,赫然暗叫道:“不是兩小找回之人,這竟是‘優越穀主’和一個女子的聲音……神劍!啊,是‘迷樓瑤姬’,怪,神劍竟到了她的手中,那?那個辛威呢?”


    一連串的疑問搞暈了太清生的頭腦.迫使他冒險爬到一個較小的圓洞口,偷偷向外麵一看,觸目隻見一個蒙麵黑衣人伴著‘迷樓瑤姬’立在左側約五丈之內!同時還看到蒙麵黑衣人陰聲笑道:“你將辛威迷殺之後,試問能否出洞?本穀主放你出洞的活命之恩,難道還不能得著你的肉體?嘿嘿,嫁我隻能算是報我活命之恩,至於神劍嘛?哈哈,本穀主要憑它償還‘麟須鞭’的損失!”


    這幾句話,立將太清生心中疑問完全掃去,暗道:“‘迷樓瑤姬’竟將辛威迷殺成功了,無怪她已奪劍在手,但要看她如何逃過這魔頭的掌握?”


    想還未了,突見“迷樓瑤姬”猛勢向旁一閃,同時一道奇光起處,她竟拔出神劍大喝道:“你要人就休想要劍,要劍就得拚個生死存亡!”


    “優越穀主”仰天大笑一聲道:“你能逃出半步危崖下一尺地,本穀主從此再不管你!”


    他言罷張口三聲長嘯,霎時間閃到數十餘個黑衣蒙麵人,分三麵硬將“迷樓瑤姬”困住。


    “迷樓瑤姬”見勢不妙,嬌叱一聲,頓將神劍展開,轉身就朝人群中衝進。


    俄頃之間,人群擠動,殺聲大起,太清生眼看“迷樓瑤姬”仗劍連殺數人,但她越往外攻,四周的黑衣蒙麵人反而越眾,瞬眼間就將她困得水泄不通。


    “優越穀主”似存心用人潮將她困疲再親自下手,此際他已隱身於石筍之後不見。


    太清生知道兩小就算找到白嬤嬤和康定野,但此際亦無法過來,同時,他還擔心神劍落到‘優越穀主’的手中,此刻的心情實在是緊張極了。


    就在這時,洞口外又現身兩個黑衣人,那兩人似與圍“迷樓瑤姬”的人有點不同之處,自他們輕聲細語中,太清生聽出是‘優越穀’的前副穀主和總管‘鬼眼叟’!


    二人行到三丈處即停,同時還朝崖壁望望,之後,隻聽‘鬼眼叟’鄭重的道:“穀主要我們守住這蜂房洞前是有見地,“迷樓瑤姬”一旦逃了進去,那真是無法擒住她了。”


    前副穀主歎聲道:“穀主不肯下手,似對‘迷樓瑤姬”


    的姿色看重了,否則還要防止其脫逃幹嗎,本座認為防守‘金剛獄’較此處重要數倍。”


    “鬼眼叟”發出輕輕的聲音道:“穀主故意將第一道洞門打開,看來似有再將紅光夫人和‘無敵大盜’康定野誘進之意,我們守在這兒豈不是多餘的?”


    太清生聞言大急,但又無法衝出報信,耳中又聽到前副穀主道:“我總擔心兩頭都會誤事,本穀如此次不能成功,今後真不堪設想!”


    “鬼眼叟”似亦心懷不安,歎聲道:“穀主不應將‘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逼反,今晨沒有將其幹掉,日後必為本穀大患。”


    太清生聽出“九陰教”和‘八卦教’現已逃脫,心想:“這倒是一件牽製‘優越穀主’急速發展的力量。”


    突然從正麵奔來一條黑影,口中大叫道:“稟前副穀主,‘迷樓瑤姬’進入石筍叢中去了,圍困大感礙難,快請多調兄弟前去,否則必定走脫。”


    太清生大奇,不禁嗯了一聲!耳中卻聽前副穀主道:“總管,我們都去吧,召集弟兄恐已來不及了。”


    “鬼眼叟”突然回身,麵朝石壁道:“這蜂房洞有人潛伏在內!”


    太清生聞言大驚,自知不慎,急向裏麵退去。


    前副穀主似亦想到了剛才的聲音,沉聲道:“可能就是那兩個小鬼,他們走不了,我們先堵住‘迷樓瑤姬’再說。”


    太清生聞言暗籲一口大氣,知道該處再也不能藏了,等二人走後,立即出洞,順左側崖腳偷偷奔離。


    走還不到二十丈,突見崖壁上落下一條黑影,不禁使他猛吃一驚,但仔細注目一看,發現那竟是五穀蟲,不由大喜,立即衝上叫道:“老前輩,你老沒有被困‘金剛獄’?”


    五穀蟲急急向他招手示警,輕聲道:“我是被人救出的,快跟老朽來,此地不妥當,“優越穀主’會巡行前來。”


    太清生邊走邊道:“我二公子也出來了?”


    五穀蟲搖頭道:“‘金剛獄’比想像的還要玄妙厲害,凡是進去的隻有老朽一人僥幸得救。”


    太清生道:“‘迷樓瑤姬’誘殺了辛威,現已出洞,但又被困了。”


    五穀蟲領他進入石筍林中,回答道:“一切經過我老頭子都知道,‘迷樓瑤姬’剛才已脫因,但未逃出此地範圍之內,隻是辛威如何被迷奪神劍卻無人看見,那是‘金剛獄’第一道洞門內。”


    忽然自石隙中現出四人來迎,太清生一見詫異道:“嬤嬤和大公子早到此地了?”


    他看到最後還有丁吉和於卜,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康定野接道:“我們是丁老前輩引來的。”


    五穀蟲搖手道:“這些經過莫說了,我們還要到前麵才安全。”


    白嬤嬤道:“‘萬眼神翁’師徒離此有多遠?”


    五穀蟲道:“在‘金剛獄’左側五十丈之處。”


    太清生楞然道:“‘萬眼神翁’逃到這裏來了。”


    康定野接口道:“這是他當年落腳之處,比‘優越穀’還重要,隻是那個宇文化叛徒不知道罷了,丁老前輩就是他救出這金剛獄。”


    太清生不解道:“他為什麽單救丁老前輩一人,二公子曾對他有恩,當時老輩中也困進不少,難道他就不管了?”


    五穀蟲接口道:“你這孩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朽進洞隻有一人,又恰好被困在第五道洞門內,而第五道洞門是‘金剛獄’內唯一活路,剛好是‘萬眼神翁’隱藏的鄰洞,那兒有單獨機關可以放出。”


    太清生急問道:“‘萬眼神翁’提到其他被困之人有無方法可救?”


    “五穀蟲”道:“其他各門的機關都被宇文化控製住了,連‘萬眼神翁’自己都無法解救,唯一希望隻有‘麟須鞭’可以毀洞救人,除此恐已絕望,可惜寶鞭已被二小子。


    投進了‘吸天潭’中,據‘萬眼神翁’說,非等到他功力恢複之後,或許尚有一線希望下譚取鞭救人,除此別無他途可想!”


    白嬤嬤道:“他的功力要怎樣才能恢複?”


    五穀蟲道:“他說這是他一生中僅留的一件秘密,非等到成功之後絕不向武林公布。”


    白嬤嬤歎聲道:“此老到了這個地步尚不坦誠,無怪其有此莫大禍殃。”


    五穀蟲道:“我看他對於武林盟主之位仍無放棄之心。”


    白嬤嬤道:“你老看到他那‘至尊令符’沒有?”


    五穀蟲指手禁聲,悄悄的道:“他將令符早已藏起了。”


    招呼眾人又道:“快到了,你們聽聽,前麵似有異聲!”


    又進數丈,突聽有人在前陰笑道:“你還走得了嗎?快將老鬼交出來。”


    五穀蟲聞聲大驚道:“不好,文如爭被宇文化發現了!”


    那聲音顯為‘優越穀主’所發,老少六人都已聽出,白嬤嬤急道:“我們快上,必要合力動手,‘萬眼神翁’藏處絕不能讓他找出。”


    五穀蟲招手向康定野道:“你先出麵,他不敢向你下殺手!”


    康定野聞言急縱,繞過數根石柱一看,隻見“優越穀主”獨自麵對一根石筍後大喝道:“師兄要我動手嗎?”


    石筍後發出文如爭的聲音冷笑道:“叛徒,師傅的功力已將近恢複了,我相信你的死期也不遠了,在這石筍如林之處,你能把我怎樣?”


    康定野眼看‘優越穀主’大有撲出之勢,同時也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想:“神簫既無攻擊之效,我就不能假裝突襲嗎?當他不知是我時,必定反擊出手,甚至出手必施全力。”


    想到這裏,突然大喝一聲衝出!


    “優越穀主”猛覺有敵襲至,反應神速,身還未停,右臂反甩,發出一招奇詭無比的掌式,勁力大得驚人!


    康定野見計得售,立施神簫迎上,全力硬接!


    “優越穀主”一旦將勁力發至極點,要收也來不及了,陡覺一股玄妙無倫的神力反彈而回,不禁嚇得神色大變,眼還未見,全身已被彈起,直如秋風掃落葉‘呼’的一聲,被彈得嗤聲射回,如電閃般射過石筍不見。


    此際!白嬤嬤和五穀蟲首先趕到,接著是太清生和兩小跟著趕到,另一方麵卻走出文如爭來拱手道謝。


    康定野急急招呼眾人一句,同時躍上一根最高石筍了望良久才道:“他不見了!”


    五穀蟲道:“驚弓之鳥,他暫時不會再來,我們快點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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