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蒙麵女”冷聲道:“你想我會被你威脅?”


    “九魂道君”嘿嘿笑道:“中原武林隻要祖師爺略存殺機,凡是有點名望的都得死亡!”


    紅衣女聞言大怒,一揮手中異鞭罵道:“老鬼,你還想到敗在‘萬眼神翁’手下之恥嗎?”


    “九魂道君”一聞提起當年之事,大吼道:“現在叫那廢物出來試試看,本祖師爺定叫他死無全屍!”


    紅衣女揮鞭指著崖下道:“‘萬眼神翁’就隱居在崖下,他的功力雖廢,但身體未殘,憑他那份神鬼莫測的武學知識,我相信自有複元的一天,預料你第二次慘敗的事實不久必現。”


    “九魂道君”似也想到了這一方麵,突然撥身而起,如蒼鷹般朝崖下撲去,陰聲大笑道:“本祖師爺焉能讓他到達複元之時。”


    紅衣女如影隨形,緊緊迫著喝道:“有我在此,焉能讓你如願!”


    五穀蟲急對康定野道:“你快回去通知,叫萬老兒提防其破洞而入,我老人家要追著下去看看,一方麵要查出這紅衣女的底細,另一方麵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找‘萬眼神翁’?”


    回頭又對兩小道:“你們趕緊奔白熊穀去,剛才那紅衣女說‘九魂道君’曾劫她一個對頭女子,同時去探‘優越穀主’到白熊穀去作什麽?”


    兩小應聲上道,他們選擇“優越穀主’的去向急奔,在路上,丁吉對於卜道:“我猜‘九魂道君’來此的主要目的是救九親王出‘金剛獄’,假設不錯的話,咱們師叔亦可趁機衝出了。”


    於卜搖頭道:“師叔被困在第九獄,他與九親王不在一個洞門內。”


    丁吉道:“九魂道君不能破獄則罷,一旦能破,必全獄俱毀,你想師叔還不能出來,不過,出來時必定會和‘九魂道君’有場非常猛烈的打鬥不可。”


    頓飯之久,兩小到達一座山頭,於卜向前一看,回頭對丁吉道:“前麵一峰比一峰高,我們恐怕追錯方向了。”


    丁吉道:“事情並不緊急,我們暫停一會,待我觀看是否走錯再動。”


    於卜道:“你我都不知白熊穀落在哪裏。觀察有啥用?”


    丁吉道:“‘白熊穀’之名,當然因有很多白熊才能得來,我們看看附近有沒有白熊就知道了,你看,那不是有幾個大蹄印?”


    於卜哈哈笑道:“你真是一竊不通,在最寒地區的熊是要冬眠的,這是什麽時候?”


    丁吉走近那些蹄印一看,突然駭叫一聲道:“怪,這是馬蹄印!”


    於卜走近亦覺驚奇,懷疑道:“這高峰上哪能有馬跡?


    噫,還有兩匹哩!”


    丁吉道:“管他,我們跟著馬蹄印去看看。”


    這段耽擱時間不少,於卜也隻好跟著他找去,但行走還不到該峰背後,二人突聽後麵有了異動,丁吉驟然停步,急向左側雪林中一閃。


    於卜跟蹤而藏,俏聲道:“有人追趕?”


    丁吉道:“不是追我們!破空聲非常尖銳,那是特等高手在追逐。”


    說話之間,林間瞬息衝過一條人影,於卜一見愕然,駭異道:“絕天劍辛威,他已恢複功力!”


    丁吉亦覺驚奇道:“萬眼神翁說,‘天機內功’能夠自動恢複元氣,業已證實一點不錯!”


    於卜突又低聲道:“那個紅衣蒙麵女追來了,啊,後麵還有‘九魂道君’,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三言兩語之間,林前連連閃過兩條紅影,緊接著,丁吉衝出攔住大叫道:“丁爺,你也來了!”


    最後那人竟是五穀蟲,隻見他停步問道:“你們還在這裏未動?”


    於卜接著搶答道:“我們怕搞錯方位,‘金剛獄’怎樣下?”


    五穀蟲招手道:“我們快點躡蹤他們,追著說吧!”


    他領著兩小加勁衝出,邊奔邊說道:“當‘優越穀主’放出‘迷樓瑤姬’之際,他認定辛威已死在第一獄中,詎料辛威隻是半暈迷狀態,因之,‘金剛獄’的總機關被他發現了,不久前,當他功力複元時,他即破關而出,同時竟將全部總機關開啟之鍵毀個幹淨,自第二獄到第九獄被困之人今後更無法出來了。”


    丁吉追著問道:“那紅衣蒙麵女和那‘九魂道君’追趕辛威作什麽?”


    五穀蟲道:“那紅衣女似亦有找尋機關入獄救人之心,但不知她要救的是什麽人,‘九魂道君’,當然是要去救九親王啦,這下機關被毀,洞成死洞,自然雙方都遷怒到辛威的頭上去了。”


    於卜疑問道:“他們為什麽都從這個方向走呢?”


    五穀蟲搖頭道:“這是一件難以揣摩的秘密,我們追去後自能查出頭緒。”


    他語聲剛停,接著又大聲喝道:“誰戲耍我酒蟲?”


    他的雙腳猛地釘住,同時阻攔兩小前進,雙目炯炯的盯視左側不瞬。


    丁吉看出五穀蟲麵容非常嚴肅,靠近過去輕輕問道:“那雪堆藏著有人?”


    五穀蟲不理,仍朝注目處喝道:“你的‘暗風指’要施不施,是存戲耍之心,難道怕我酒蟲接待不下嗎?”


    忽然一個人影閃動,對麵現出一位中年婦人,隻聽她冷冷的哼聲道:“酒鬼忘了,‘暗風指’是誰練的嗎?”


    五穀蟲突然哈哈笑道:“原來是‘呼魂怨女’,我說呢!


    誰還能來開我酒蟲的玩笑。”


    兩小看出對方似無敵意,即跟著五穀蟲慢慢接近過去。


    “呼魂怨女”指著五穀蟲道:“你準備赴白熊穀?”


    五穀蟲哈哈笑道:“剛才過去了三個人物,不知大姑娘有否看到?”他停一停又道:“優越穀主早上就去了,那兒必有名堂!”


    “呼魂怨女”點頭道:“兩批人物我都見到了,惟那紅衣蒙麵女的來曆不明!”


    五穀蟲問道:“你不打算前去?”


    “呼魂怨女”冷聲道:“我在追查那‘八卦教主’和‘九陰教主’,這兩個東西曾與‘優越穀主’那小子同謀,居然敢動我的腦筋。”


    五穀蟲點頭道:“這消息我酒蟲已知道,但目前情形不同了,那‘優越穀主’連自身都顧慮不暇啦,那兩位邪教頭子隻怕亦往白熊穀去了。”


    “呼魂怨女”聞言轉身道:“那我就提前趕去吧!”


    五穀蟲試問道:“符祖被困‘金剛獄’,你們之間的怨恨是否就此了結?”


    “呼魂怨女”冷笑道:“有我一日,此恨無了結之期,‘金剛獄’絕無永固之望。”


    丁吉插嘴道:“前洞機關全被辛威毀去,自第二道洞門起,再無開啟之法了!”


    “呼魂怨女”回頭看他一眼:“你這小子人小鬼大,仗著老強盜那幾把‘烈雷金刀’到處闖禍。”


    丁吉輕輕笑道:“我們兩人還沒和你老作過難看的事情吧?”


    “呼魂怨女”不理,又回頭問五穀蟲道:“那個紅衣蒙麵女手中的異鞭,聽說竟與‘麟須鞭’有同等功用?”


    五穀蟲道:“我酒蟲已見她與‘九魂道君’動過一場手,那是有強無弱,但不知能否攻破‘金剛獄’了,此事必須詳查該鞭出路和名稱,否則是無法得其真相,據‘萬眼神翁’鄭重向我提出警告,他那個叛徒宇文化的內功還不斷增進,如有奇遇,其本能足可與‘九魂道君’打成平手,目前除了康燕南被困‘金剛獄’中之外,武林中已有三個功力特出的強敵,這三人之中,以我酒蟲衡量,還是要算‘九魂道君’略勝一籌,那紅衣蒙麵女全仗那條七彩異鞭,一旦她失去了那條鞭,其功力也不過與宇文化相等而已。”


    “呼魂怨女”似還有什麽重要事情與五穀蟲談論,但忽然有一條人影映進了她的眼簾而停止,兩目中突然射出神光,腳步也微微一頓!


    於卜在後麵突然叫道:“那是誰?”


    “呼魂怨女”猛回頭道:“酒鬼,你說武林中隻有四把項尖好手?”。


    五穀蟲知道有異,但他沒有看到那條人影,麵對“呼魂怨女”道:“你已發現了第五位?”


    “呼魂怨女”不答,側顧於卜道:“你這小子目光很不錯。”一頓,才向五穀蟲道:“就是這小子所叫的那人?”


    五穀蟲悍然道:“武林中還有誰?”他向於卜問道:“你看見什麽人物?”


    於卜緊張道:“一條全身如雪的人物,我感覺他那如閃電一般的輕功,竟與我師叔毫無差別,他在前麵峰腰橫飛而過。”


    五穀蟲肯定的道:“老輩中再無與‘萬眼神翁’和‘九魂道君’同等功力之人了。”


    “呼魂怨女”冷笑道:“萬眼神翁為了什麽事悄悄奔往羅刹數十年?”


    五穀蟲道:“他為了找尋‘渤海古秘圖’才去的。”


    “呼魂怨女”道:“那還是次要問題!”


    五穀蟲猛地跳起道:“你說‘白龍神’還在世?”


    “呼魂怨女”道:“武林再無四季穿白綢大褂的人物,剛才那人我雖沒有看出麵貌,但在他的輕功中可知是‘晨曦乍現’無疑。”


    五穀蟲焦急道:“這人再出,血腥更重,我得返回‘半步危’和‘萬眼神翁’去商量才行。”


    “呼魂怨女”似也有了緊張氣氛,停步道:“萬眼神翁目前尚無能力應付,你去徒費跋涉,當前之計,你仍帶著兩個小子奔白熊穀探事,我則非改道去查此人真實不可。”


    五穀蟲點頭道:“你的‘七瘴笛音’對‘白龍神’無用處。”


    “呼魂怨女”已拔身縱出,傳下一句話道:“我的命將要比你長了!”


    五穀蟲默然不語,表情上沒有已往那樣輕鬆!


    丁吉問道:“‘白龍神’是什麽樣的人物?”


    五穀蟲沒有回頭,僅向後麵一招手,行出數丈才鄭重道:“他的武功比‘萬服神翁’還奧妙,當年沒有人能夠識得出,其性格孤獨而善變,最壞的是嫉妒多疑,因之動輒殺人,生平無友,舉目皆是他的仇敵,在當年曾與‘萬眼神翁’爭奪過武林雄長,但因其沒有‘萬眼神翁’聲勢之大,自知雙手無援而隱退。”


    於卜接著道:“他既隱退了這多年,為何現在又出來?”


    五穀蟲道:“可能有兩個原因!”


    丁吉道:“他也得悉‘萬眼神翁’失去武功了?”


    五穀蟲想想後道:“這可能是第三原因了,第一、他沒有橫掃武林的絕對把握不會出來,第二、他是得知中原出了記件奇珍之故。”


    兩小跟著他又走了兩個時辰,於卜問道:“白熊穀還沒到?”


    五穀蟲似已聽出什麽聲音,半晌才輕聲道:“白熊穀在正麵那座峰後,但我們慢一點,右側林中有兩個‘優越穀’的人在說話!”


    丁吉急問道:“那一定是‘優越穀主’,他和‘鬼眼叟’同行的。”


    五穀蟲搖頭道:“我們提功過去,當心弄出響聲,那是前副穀主和‘鬼眼叟’,‘優越穀主’沒有在一塊,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於卜向丁吉暗遞手勢,叫他將‘烈雷金刀’掏出來,口中向五穀蟲問道:“你老怎知‘優越穀主’不在?”


    五穀蟲道:“他們的談話中,有些不能向‘優越穀主’麵前說的東西。”


    兩小聞言不明,但卻不再多問,半晌,他們已由最掩蔽之處漸漸接近。


    在林中有一堆三丈高的岩石,石上長有一叢茅草,草,現己變成一根根透明而彎曲的冰棍,寒風拂動冰棍,互相發出‘叮叮’之聲。


    有兩個黑衣蒙麵人坐在較高冰石上。這時卻停止了談話之聲,麵朝著西方,顯然是在等侯什麽人。


    五穀蟲此際已約束兩小再進,傳音道:“這兒不僅能看到,甚至能聽得清楚,再進就會被他察覺了。”


    兩小知自己這方力量不足,當然不敢冒失,當此之際,忽見右麵那個黑衣人移動了一下坐姿,同時發出問題道:“總管,穀主去了多久啦。”


    此人就是前副穀主的聲音.他可能是剛才趕到的,耳聽坐著的那黑衣人發出陰陰的聲音答道:“在你來時前刻走的,估計快要回來了。”


    這個人即為‘鬼眼叟’,又聽前副穀主道:“我們對他的利用算是再不重要了,似此永遠跟著他不是辦法。”


    兩小忽然明白五穀蟲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丁吉傳音於卜道:“原來這兩人對‘優越穀主’並沒真心服從!”


    於卜正待答話,但忽聽到‘鬼眼叟’道:“當前強敵未除,我們仍須利用下去。”


    “前副穀主”發出警告的語氣道:“你老不要太大意,他已對你老不信任了。”


    “鬼眼叟”陰聲道:“賢侄是說老朽與‘屠龍公子’康燕南的往事?”


    前副穀主的腦袋連點數下道:“甚至他還知道你老運走一部分寶藏之事!”


    “鬼眼叟”發出嘿嘿的笑聲道:“老朽不是當著賢侄麵前誇大口,在他麵前可說是隱如泰山,安若磐石,他如失去老朽設謀,那真是寸步難行,這點他自己非常清楚,賢侄隻管放心。”


    前副穀主道:“你老將寶藏真的運交‘屠龍公子’去了!”


    “鬼眼叟”歎口氣道:“在初運之時,確有交給那小子之心,但後來察覺那小子對老朽所下的陰手是假的後,隨即改變計劃,存心將寶藏全部移走,以作你我叔侄自己之有。”


    前副穀主鄭重道:“屠龍公子對你老所下的陰手真是假的?”


    “鬼眼叟”開懷大笑道:“在未誘他進入‘金剛獄’的前半日還不敢冒險,直至他被老朽騙往‘吸天潭’去時,才知上了那小子的惡當,現在證明一點不錯,否則他在‘金剛獄’中焉有放過老朽之理?”


    五穀蟲暗暗忖道:“這家夥一生多詐,從來不上任何人計謀,這次被康二小子整了一下,他必認為奇恥大辱。”


    當此之際,忽有一條黑影如風而來,眼看石上兩人同時起立!


    五穀蟲急急警惕兩小道:“‘優越穀主’到了,你們特別當心。”


    耳聽前副穀主迎著那條黑影叫道:“穀主回來了,探得情形如何?”


    那黑影停身石上道:“副座及時趕到了更好,本穀兄弟都撤走了?”


    前副穀主道:“屬下隻將兄弟們吩咐到北塔山去隱藏,離得遠了恐怕召集困難。”


    “優越穀主”道:“這也罷了,但目前用他們不著。”回頭他對‘鬼眼叟’問道:“那全身白衣高手回轉沒有?此人功力竟與‘九魂道君’相等,‘迷樓瑤姬’確是被他收用了,本座已探得那個秘洞所在了,咱們快點去。”


    “鬼眼叟”道:“白衣人去勢甚速,至今尚未回頭。”


    “優越穀主”忽然朝五穀蟲等三人藏處注視一眼,但沒有表示又道:“我們快到白熊穀去吧!”


    “鬼眼叟”似己看出“優越穀主”的神態,急問道:“穀主己發現什麽?”


    “優越穀主’淡然道:“有三個點子藏在我們附近!”


    前副穀主哼聲行出,冷笑道:“他們一定到達很久了!”


    五穀蟲急對兩小道:“我們出去,他們不敢動手的!”


    兩小非常精靈,他們都知道“鬼眼叟’和前副穀主那番私談不可宣揚,於是跟在後麵挺身而出。


    前副穀主一見當前三人現麵,表情立形緊張,同時停步冷笑道:“原來酒蟲在此。”


    五穀蟲哈哈笑道:“幸會,幸會!貴穀三大首要都在此地!”他既不說來了多久,也不提聽到什麽,這聲大笑反將‘鬼眼叟’和前副穀主鎮住。


    前副穀主知道自己與“鬼眼叟”的談話已被五穀蟲等聽去,內心一陣比一陣緊張,他進不能進,退跡更啟‘優越穀主’的疑心,被迫向‘鬼眼叟’示意求救!


    “鬼眼叟”老奸巨猾.他趕緊行出,嘿嘿笑道:“老丁,你的膽量真不小,居然敢帶兩個小鬼來會麵!”


    五穀蟲行出五丈之處一停,哈哈笑接道:“你我都是當年老朋友,當包涵處且包涵,咱們道雖不同,友誼何說沒有。”


    “鬼眼叟”聽出他話中有骨,且知已不會破壞他與前副穀主的私事,於是笑道:“酒蟲,你可識得咱們穀主?”他一麵介紹,一麵又道:“當前強敵中又出了兩位不明之人,你我不如同舟共濟?”


    五穀蟲大笑道:“三位之中,就有兩位蒙麵,叫我酒蟲從何得識?”


    “優越穀主”以為“鬼眼叟”又在施行什麽詭謀,立將向五穀蟲下手之意打消,沉聲接口冷笑道:“本穀主重在你與總管有段交情,否則你今天是自找難堪了!”


    五穀蟲毫不動氣,又是一聲大笑道:“我酒蟲大概又犯了你那不揭麵罩的臭規矩了,得啦,不知者不罪。”


    “鬼眼叟”生怕雙方鬧翻,急急接口道:“時間寶貴,咱們即刻要赴白熊穀了。”


    “優越穀主’見他沒有什麽表示,立即轉身道:“該地形勢奇絕,一旦被困,飛鳥難逃,我們必須留一半人在外了望,如有警兆,宜火速傳訊撤退。”


    “鬼眼叟”急接道:“那秘洞之內僅有‘迷樓瑤姬’一人?”


    “優越穀主”道:“在本座離開之際確知隻有她一人在內,但因了望無人之故,獨自無法進去。”


    前副穀主接口道:“如隻該女一人在內,屬下與總管同去足夠擒住了,穀主宜在外麵接應。”


    “鬼眼叟”生怕五穀蟲在外揭開自己二人穩私,立加阻止道:“那不行,酒蟲既願與我們同謀,進洞自然有他一份。”


    五穀蟲心中雪亮,接口大笑道:“這樣說來,我酒蟲真還算上一份了。”接著,他向兩小傳音道:“你們在外麵也不簡單,千萬要提防‘優越穀主’暗下毒手?”


    在一陣商議之下,結果由“鬼眼叟”和五穀蟲兩人一同進洞,及至到達一處崖下,“優越穀主”立即立定道:“到了,通過這處崖壁,後麵是個鬥形沉穀,那穀上方無法進出,必須由這崖前一隙鑽進不可。”


    他一麵在地上畫出那沉穀形勢,一麵指著“前副穀主”道:“副座守住這森林裏麵,本座則翻上崖了望。”


    丁吉問道:“你覺得我們毫無用處?”


    “優越穀主”’嘿嘿笑道:“那鬥形沉穀上方最安全,你們的用處就在那兒吧。”


    於卜冷笑道:“這恐怕不見得!崖壁上望得遠,逃得及,森林中隱秘無人見,這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好處不知被誰占盡了。”


    於卜點破“優越穀主”的私心之後,立即向丁吉道:“來罷,咱們不是怕死鬼!”


    五穀蟲暗暗好笑,忖道:“這兩個小子嘴尖舌利,刁滑無比!”


    “優越穀主”這是非常尷尬,好在他的表情被麵罩蒙住,不然一定非常難堪,他沒有作聲,獨自拔身上崖。


    前副穀主對“鬼眼叟”偷偷傳音道:“總管,神劍一旦得手,酒蟲宜暗算除掉,否則難免遺患你我!”


    “鬼眼叟”一麵領著五穀蟲朝崖走去,一麵傳音答道:“他不會活著出來了?”


    五穀蟲的表麵是哈哈笑,骨子裏亦有他的一套,人家陰謀雖看不出,但他知道同行的是個陰險人物。


    兩人到達那座腳下時,五穀蟲看出那條崖隙竟隻能容單人通行,高還不到四丈。


    “鬼眼裏”立住道:“老丁,你先進還是我先入呢?”


    五穀蟲笑聲道:“那有什麽分別,你如怕裏麵有人埋伏,那就讓我酒蟲去開路!”


    “鬼眼叟”嘿嘿笑道:“隻怕背後有危!”


    五穀蟲笑道:“我酒蟲諒你也不敢!”


    “鬼眼叟”搶步上前道:“你不要說大話,還是我姓郭的領頭罷。”


    五穀蟲大笑道:“你是怕我在前麵先得到神劍是真。”


    “鬼眼叟”的心眼確在這點上麵,他隻怪笑一聲,拔身就向崖隙內鑽去。


    五穀蟲緊跟而上,暗忖道:“我酒蟲為人不放暗箭,如要下手,你往屁眼裏跑!”


    崖隙深得驚人,“鬼眼叟”走了半晌又立住道:“前麵還沒有光線?”


    五穀蟲道:“不見得比你那‘優越穀’前的崖隙深,也沒有那樣險,怕什麽?”


    “鬼眼叟”舉步又進,邊行邊道:“這條崖隙似也有彎道?”


    五穀蟲笑道:“你真的怕偷襲?”


    “鬼眼叟”道:“那丫頭是活的!”


    五穀蟲嗨嗨笑道:“你怕的是神劍,那還去幹啥?”


    “鬼眼叟”大有讓他行前之心,但怕神劍被五穀蟲奪去.一路上猶豫不決,患得患失。


    忽然,他在前麵猛的倒退而回,驚叫道:“真有埋伏!”


    五穀蟲絲毫未聽到動靜,罵聲道:“活見鬼,埋伏在哪裏?”


    “鬼眼叟”鄭重道:“前麵地上伏著四個人!”


    五穀蟲忖道:“既然有人,哪有不向你下手之理?”


    他一步搶出,一閃就是數丈,觸目確見有四黑影在前麵,於是提功接近!


    及至兩丈之距,對方尚無動靜.不禁恍然叫道:“郭老鬼,這不是活人!你是真見了鬼!”


    “鬼眼叟”聞言趕到,確見地上躺著四條屍體.不由哼聲道:“這是什麽人?定為那丫頭幹掉的!”


    五穀蟲指著屍體道:“你仔細看看,他們穿的是‘八卦道袍’,顯然是‘八卦教’中高手無疑,可是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劍創,下手的不見得就是那女娃兒。”


    “鬼眼叟”陡然又駭叫一聲道:“‘白龍神”!他是‘白龍神’!嘿嘿,他居然又出現了。”


    五穀蟲有點莫名其妙,急問道:“你說這四人是‘白龍神’殺的?”


    “鬼眼叟”急急搖頭道:“不不!他們是‘白龍神’派在這裏守洞的!”


    五穀蟲越聽越糊徐,簡直不知從何問起,大罵道:“你怎麽了,到底在說什麽糊塗話?”


    “鬼眼叟”平息一下才道:“你看到有條非常神速的白影嗎?”


    五穀蟲點頭道:“不久前有‘呼魂怨女’見到過,她說那就是當年‘白龍神’,但與這四個死人有何關係?”


    “鬼眼叟”歎口氣道:“現在的‘八卦教主’就是‘白龍神’的首徒,但此事隻有‘萬眼神翁’、符祖和盜竽知道,我是聽‘萬眼神翁’說過的。”


    五穀蟲這才搞清楚,點頭道:“原來你在此以前還不知道那條白影即為‘白龍神’,這樣說來,‘八卦教’從此有了靠山啦,但這四人又是誰殺死呢?”


    “鬼眼叟”想了一下接道:“莫非在你我進來之前已有高手先到了?”


    五穀蟲一想不錯,鄭重道:“能夠單獨進來的人物,隻怕不是等閑之輩,我們要當心一點。”


    “鬼眼叟”惶然道:“這個人是誰?”


    五穀蟲領先前道:“管他是誰,進去便知,你的聲音不可再大了。”


    洞內高低不平,彎處越來越多,同時竟不斷發現死屍五穀蟲輕聲道:“這個人似還進去不久。”


    “鬼眼叟”道:“莫非是‘九魂道君’?也許是那紅衣蒙麵女子?”


    五穀蟲忽然聽到了喝叱之聲,急急道:“快到出口了,前麵有打鬥!”


    “鬼眼叟”搶步衝至洞口,但突然又停止不動,回頭急道:“這沉穀確似一個天然大鬥,地麵毫無草木。”


    五穀蟲行近道:“打鬥的是誰?”


    他問出之際,眼角已看到穀中形勢,打鬥之聲卻是由一座巨大的洞口傳出,接著又道:“我們快向洞口接近。”


    “鬼眼叟”猶豫道:“洞口外毫無藏身之處,一旦那‘白龍神’回來了怎辦?”


    五穀蟲冷笑道:“在這裏你又能藏得住嗎?”


    “鬼眼叟”見他獨自衝向洞口而去,急急追出道:“那裏麵似不止兩人。”


    五穀蟲似已聽得喝叱之聲甚熟,沉聲道:“最低限度我酒蟲已知道兩人!”


    “鬼眼叟”急問道:“是辛威那小子嗎?”


    五穀蟲已快到達那洞口,隨即閃到洞口右壁下,輕聲道:“還有那‘八卦教主’雙方打得並不激烈,顯然‘八卦教主’在拚命采守勢。”


    “鬼眼叟”提防五穀蟲下暗手,他卻閃到洞口左壁下,輕聲道:“裏麵還有女的掙紮之聲,莫非是‘迷樓瑤姬’已遭辛威那小子擒住了?假設裏麵隻有這兩個貨色,那我們就毫無顧慮了。”


    五穀蟲沉吟一下道:“不要冒失,我們悄悄進洞去觀察清楚再講(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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