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側身向洞口慢慢移進,卻見裏麵是一片暗淡無光,好在他們都有夜視之能,微一注目,即可看清楚裏麵情形。


    洞口內並不深,移進約五丈之遠即到一個石門前,石門大開,隻見裏麵是間巨大的石室,石室左側有張大石床,在石床上竟真個綁住那‘迷樓瑤姬’,這時正拚命在掙紮中。


    床前擋住身著八卦道袍的“八卦教主”,他此際顯得有點筋疲力倦,但仍是在死抵活擋,其對方確是‘絕天劍’辛威,形勢緊張無比。


    辛威手中仗著非常銳利的長劍,然並非名劍,他一麵攻擊,一麵冷聲喝叱,似已將“八卦教主”看成甕中之鱉。


    五穀蟲已看出“八卦教主”手中的‘八卦神牌’揮動乏力,於是即同‘鬼眼叟’現身出來。


    “鬼眼叟”一雙眼睛隻在搜索那把“神劍”的下落,他立即對五穀蟲傳音道:“酒蟲,‘神劍’不見了,莫非是‘白龍神’取走了?”


    五穀蟲搖頭道:“‘迷樓瑤姬’比什麽人都精靈,她不會輕易交給別人的,你出聲叫停吧,先試探一下他們打鬥的原因再采取行動。”


    “鬼眼叟”立即閃進石室之內,同時發出嘿嘿的陰笑道:“兩位可以休息一會了。”


    這一聲陰笑傳出,在打鬥中的兩人同樣聽得很清楚,那怕在十分緊張當中,他們不但知道來了高手,甚至還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尤其是‘八卦教主’,因為他側麵對著石門,在眼角裏同時映進了兩個對頭的人影。


    “鬼眼叟”一見二人仍不停鬥,隨又厲聲道:“你們不聽話嗎?難道都不想活了?”


    “八卦教主”本來已處於危勢,這時又見有兩大強敵到了身前,甚至還堵住石室出口,試問他如何不驚懼萬分,心中一亂,手中必懈,簡直連招架的餘力都沒有了。


    辛威年輕氣盛頭腦自然較“八卦教主”反應靈敏,他雖知身處危境之中,但仍狠毒無比,一見有機可乘,長劍如電點出:“八卦教主”擋之不住,被迫使勁旁閃!


    然他雖逃一命,甚肩窩已遭辛威長劍插進,悶哼一聲,幾乎無力支撐,好在石床將其背部抵住,竟忍痛朝旁急滾。


    五穀蟲為人光明磊落,一見不忍,大喝衝出,如風接近“八卦教主”,順手一把,將他急向石室門口摔出。


    當此之際,“鬼眼叟”私心自用,他竟想將‘迷樓瑤姬’搶到手中辛威無暇再追“八卦教主”,同時也知道難過五穀蟲一關,一覺背後有異,立即橫劍掃出,大喝道:“哪個敢來?”


    他這一劍硬將‘鬼眼叟’阻在五尺之外,同時眼看那‘八卦教主’已狼狽竄出洞外。


    “鬼眼叟”並不馬上進攻,隻在五尺外嘿嘿笑道:“神劍何在,趕快交出來!”


    辛威橫劍當胸,仰首大笑道:“你們認為那劍又到了我的手中?”


    五穀蟲上前沉聲叱道:“那女娃已被你擒住,其中不無可疑。”


    辛威冷聲道:“不錯,這淫婦確是被我擒住的,但卻仍未迫出神劍的下落!嘿嘿,如果神劍已到了我的手中,想想看,我能讓她活著?”


    “鬼眼叟”陰聲笑道:“這話隻能欺騙他人,在老夫與酒蟲麵前豈能讓你胡說,不久前我親眼看到你被那紅衣蒙麵女和‘九魂道君’追著,如何被你逃脫我不過問,隻問你有什麽東西支持你的膽量在此停留?嘿嘿?還有‘白龍神’將‘迷樓瑤姬’藏在這裏,相信你是知道他的厲害,拚著一死前來,總算你是有種,將‘迷樓瑤姬’擒住而不離開者恐沒有其人!”


    辛威麵色一變,他聽了‘白龍神’之名而全身發冷,但這時已無能闖走,牙根一咬,大聲吼道:“‘鬼眼叟’,你既知道那個白衣人就是‘白龍神’而故意阻我離去嗎?”


    五穀蟲接口叱道:“交出神劍就放你逃生!”


    辛威大吼道:“逃生?嘿嘿,你們就不怕嗎?那隻有天知道,莫說‘神劍’未被我找到,就是找到了也不能交給你們,換句話說,神劍在我手中,我還怕‘白龍神’不成?


    到時隻有你們兩人倒黴,為今之計。咱們要逃就一塊逃,再遲恐伯來不及了,‘白龍神’是因發現那紅衣蒙麵女和‘九魂道君’才離開的,他一旦追查無著,返回相信在即。”


    “鬼眼叟”側顧五穀蟲傳音道:“這小子難道真沒將‘神劍’得手?”


    五穀蟲似亦有了疑問,不理‘鬼眼叟’,沉聲對辛威叱道:“你既沒有得手,為何在此停留,甚至還被‘八卦教主’纏住!”


    辛成已感時間拖延可怕,急接道:“這有三個原因,第一、我不知道那白衣人就是‘白龍神’。第二、我將‘迷樓瑤姬’困住尚未逼供時,即被‘八卦教主’闖了進來,第三……”


    他忽然鄭重的遲遲不接,兩眼注定五穀蟲道:“你可知道我在‘金剛獄’中情形嗎?”


    五穀蟲搖頭道:“隻聽說你己毀去第一獄中總機關。”


    辛威仰首望著室頂,發出一聲歎息道:“我知道總機關是不錯,那是在暈迷中模糊看到的,那‘優越穀主’帶走‘迷樓瑤姬’時,凡在第一獄中的一舉一動我都記得,但後來清醒時,詎料那總機關早已毀去。”


    五穀蟲望了“鬼眼叟”一眼詫異道:“那是誰毀去的?”


    “鬼眼叟”陰聲笑道:“還是問這小子吧!”


    辛威冷笑道:“這個疑問也是我沒有即刻離去的第三原因。”


    五穀蟲道:“這疑問你想在此室查出?”


    辛威道:“你們可知總機關是被什麽力量毀去的?”


    “鬼眼叟”大異問道:“難道不是掌力?”


    辛威沉聲道:“誰有那種開天辟地的掌力。”


    五穀蟲更覺有異,急問道:“或許是上古名劍毀掉的?”


    辛威搖頭道:“除了這淫婦手中那把劍,縱有幹將莫邪也休想動那機關分毫,但我確定不是這淫婦所為,何況機關又非利劍所削呢!”


    他指著‘迷樓瑤姬”又道:“這件事情我想在她口中可以問出一點線索。”


    “鬼眼叟”嘿嘿笑道:“看在你小子將她擒住分上,這次暫且放你逃走去吧,這個娃兒再不用你問了。”


    辛威橫劍冷笑道:“你這老奸詐想得真還滿周到,但恐不太順意吧,你過來試試看!”


    “鬼眼叟”舉掌就待攻進,口中陰笑道:“怕你小子不乖乖的滾出洞去……”


    五穀蟲伸手一攔,鄭重道:“別動手,我們都處在危境,時間一久,勢必等來強敵,要解決,咱們離開此洞後再談。”


    “鬼眼叟”嘿嘿笑道:“你不怕這小子帶人開溜?”


    五穀蟲不理,急對辛威道:“小子,人由你背著,快點出洞吧,但勿存心開溜,否則我老人家要揍人。”


    辛威也知道時間越長越險,瞪眼向五穀蟲道:“你敢保證這老奸詐不施暗算?”


    五穀蟲沉聲道:“他如敢動手,那我們就一同合手!”


    辛威知道五穀蟲言出必行,於是翻身近床,右臂一伸,順勢將“迷樓瑤姬’抱起,問道:“誰在前?”


    事情擺在“鬼眼叟”眼前,反對則迫使五穀蟲翻臉,答應則必定要他走在前麵,猶豫中,他忽然靈機一動,暗忖道:“洞口外有穀主守住,隻要我一丟臉色,這小子還能走出多遠?”


    他雖然顧慮到五穀蟲揭穿他與前麵副穀主的私謀,但勢成兩難,他不得不采重點.於是向五穀蟲道:“酒蟲,你可要將這小子在後麵看緊。”


    五穀蟲道:“少費唇舌,洞外似有異聲傳來,可能是有事情發生了!”


    “鬼眼叟”轉身凝神,似亦感覺有異,陡的衝出道:“不對,洞外已經打起了!”


    辛威背著“迷樓瑤姬”居中,回頭對五穀蟲道:“咱們這樣互不相讓,到頭來隻怕都無好處。”


    他知道洞口外有“優越穀主”把守,有意提醒五穀蟲警惕。


    五穀蟲回頭笑道:“你隻為了‘神劍’才擒此女。我老人家卻比你多一份任務,要放棄隻有在你。”


    此際的“鬼眼叟”早已不見人影,及至洞口,忽見他奔轉急阻道:“不要出去,洞口已有兩大敵人!”


    五穀蟲一麵提防辛威逃走。一麵行到洞口了望,目光所及,不禁大急道:“白龍神回來了。”


    他看到一個全身雪白的人物立在洞外十丈之處,現在白衣人的東、南、北三麵還有三人,估其情勢,顯然是一種四角僵持之局。


    “鬼眼叟”點點頭,悄聲道:“剛才那紅衣蒙麵女還和我穀主打得非常激烈,同時,那‘九魂道君’也與‘白龍神’連攻不停。”


    辛威雖然夾在兩人之間,但他心中有數,此際誰也不敢出手暗算,傳音道:“我們如何出去?”


    五穀蟲沒有回答,“鬼眼叟”已拿不定主意,兩人都默然不語。


    辛威忽然靈機一動,暗暗忖道:“我如在此際退進石室,他們一定又要跟進,但事先以當前情況作威脅,這兩人可能都被鎮住不敢動。”


    一念既動,立即傳音道:“二位既不敢逃,又不敢鬥,難道就在這裏待著不成?”


    五穀蟲聽他出言有異,立向“鬼眼叟”傳音道:“這小子在試探我們的勇氣了,下一步他定還有花樣耍出來。”


    “鬼眼叟”聞音大急,眼角不時瞄著辛威,顯也在打什麽主意!


    五穀蟲似已猜透他的心意,又傳音道:“閣下切勿冒失,他的‘天機內功’可禦任何點穴指法,搞不好必定引來洞外強敵,咱們隻有冷靜觀察其下一步目的。”


    “鬼眼叟”雖仗著“優越穀主’作後援,但此際卻與進洞時的情形不同了,“優越穀主”憑一人之力,絕難取勝另三方任何一人,聞言後立即打消企圖。


    辛威知道他們在互相傳音,甚至還察出“鬼眼叟”的陰謀,不禁又傳出冷笑的聲音問道:“二位,你們真沒辦法衝出嗎?嘿嘿,那我隻好退進石室去等著了。”


    “鬼眼叟”見他邊說邊朝後退,不禁轉身待阻。


    辛威陡然傳音喝止道:“你敢動?”


    “鬼眼叟”聞言一楞,同樣傳音喝道:“難道老夫就不能去?”


    辛威冷笑傳音道:“隻要你敢再行三步,我姓辛的立即朗聲大叫!”


    “鬼眼叟”聞音變色,真的不敢再動!


    五穀蟲正色行出,傳音道:“我老人家素不受人威脅,你叫罷。”


    “鬼眼叟”伸手一攔,傳音道:“酒蟲,讓他退回去休息,諒他逃不出此洞。”


    五穀蟲為了顧全整個形勢,他不得不停止行動,眼看著辛威轉進內洞而去。


    當此之際,忽見洞外有了變化,那是‘白龍神’突然一掌斜劈,閃電般攻向‘優越穀主’!


    “鬼眼叟”一見大驚,急對五穀蟲道:“這家夥太不光明!”


    五穀蟲輕聲道:“你那傀儡穀主不是鬥開了,他卻反向‘九魂道君’出手呢!”


    “鬼眼叟”詫異道:“這是什麽打法?”


    五穀蟲笑道:“你再看看!”


    “鬼眼叟”忽見“九魂道君”亦向旁閃,同時卻朝紅衣蒙麵女連揮兩掌:而紅衣蒙麵女也不回攻,異鞭起處,居然猛襲‘白龍神’!”


    “鬼眼叟”似已看出名堂,駭然叫道:“他們是‘不守大車輪’鬥法!”


    五穀蟲點頭道:“你看,還有變化,‘白龍神’又朝‘九魂道君’出手了。”


    “鬼眼叟”又驚道:“這到底是怎麽搞的?”


    五穀蟲道:“這是‘四象易位’,但還是隻攻不守的打法,此中如有一人的輕功稍遜,其他三人的內勁都會集中到那一個人的身上。”


    “九魂道君”避開‘白龍神’的攻擊,順勢卻朝‘優越穀主’下手,他們的身法快到極點,方位千變萬化,漸漸由四個人的人影變成八個,八個雙十六個,須臾之間,洞前竟是一片幻影紛紛。


    五穀蟲忽然想到這個時候正是逃走的大好良機,於是轉身又朝洞內奔進,甚至連‘鬼眼叟’也不通知。


    “鬼眼叟”感到身邊有異,回頭己不見五穀蟲的身形,自怨道:“我怎看得這樣出神,連酒蟲離開了都不知道。”


    正當此際,洞口突然閃進一人緊急道:“總管,穀主隻怕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我們如何才能出手相助?”


    來人即為那前副穀主,“鬼眼叟”搖頭道:“除了與鬥的四人,外人都無法出手相助,這不是普通打鬥場合。”


    前副穀主大急道:“穀主如敗,你我勢必難逃。”


    “鬼眼叟”搖頭道:“你還不知洞內的情形吧?”


    前副穀主道:“我已看到辛威背著那‘迷樓瑤姬’,揣想是他先到得手,但被你老和五穀蟲脅迫住了,隻是不明神劍下落而已?”


    “鬼眼裏”鄭重道:“你猜得不錯,神劍現還不知下落,我們必須將‘迷樓瑤姬’奪到手中不可。”


    他想想又道:“你在洞口把守,就是五穀蟲也不要放其出去,讓我進去看看。”


    前副穀主點頭應是,立即閃到洞口,緊注著打鬥情況。


    “鬼眼叟”轉身急奔,但還沒有到石室門口就看到五穀蟲衝了出來,一見不禁大異,冷聲問道:“酒蟲,你一人不聲不響的進來何為?”


    五穀蟲麵色嚴肅,聞言冷叱道:“你一生謹慎多詐,但卻膽小如鼠,我酒蟲不想到進來,你還敢進來嗎?在洞口不是我阻攔,那小子還能逃得了?現在完了,我們兩人都栽了跟頭!”


    “鬼眼叟”大驚道:“他如何能逃?”


    五穀蟲冷笑道:“你我都忘了他輕功出眾,他竟由石室後那形似天井中拔升而上。”


    “鬼眼叟”急急奔進石室,邊走邊道:“那我們要快點追上!”


    五穀蟲冷笑道:“我酒蟲的輕功不敢上,你憑什麽去追?”


    “鬼眼叟”已奔到地頭,抬頭一看,疑問道:“這怎能難住你我上升?”


    五穀蟲道:“我們隻圖出口是不難,假設上到中間而突遭襲擊呢?”


    “鬼眼叟”聞言一呆,忖道:“洞頂上有兩個小鬼頭把守住出口,那辛威可能還沒出去,要不然他也就被打下來了,既未出去,又不下來,這是停留在中途無疑,我們上去真是危險,嗨,我的思慮竟不如酒蟲仔細啦!”


    五穀蟲見他不吭聲,又冷笑道:“怎麽樣?上還是不上?”


    “鬼眼叟”那還敢上,但他忽然想到由那崖隙出去查看丁吉和於卜是否還在當地未動,同時眼睛一轉,似有對五穀蟲不利的企圖。


    五穀蟲真能細察入微,不等他開口,即冷笑道:“老奸詐,你不要動腦筋,崖隙口一定有那前副穀主把守住了,否則你不會單獨進來查看。”


    “鬼眼叟”還是裝著不解道:“這有什麽可瞞的?同時與此地毫無關係。”


    五穀蟲冷聲道:“你不敢由此上去?”


    “鬼眼叟”點頭道:“你既說出厲害,上去自是不可了。”


    五穀蟲道:“那你就想由崖口出去了?”


    “鬼眼叟”又是一點頭,嘿嘿笑道:“這是當然,假設你那兩個小鬼守不住,辛威豈不是逃脫了。”


    五穀蟲哈哈大笑道:“你還想和我酒蟲一道去追?”


    “鬼眼叟”裝著正色道:“那!那還有疑問?”


    五穀蟲將手一擺道:“我酒蟲不想在崖隙口遭人兩打一,要去你就請便。”


    “鬼眼叟”知道被他識破陰謀,發出一聲嘿嘿怪笑道:“你不在此時趁機出洞,還恐沒有再出去的希望了。”


    五穀蟲見他聲落人去,霎時鑽進崖隙不見,於是喃喃自語道:“那怕你狡猾如鬼,這次的當是上定了!”


    語畢,他轉身就朝天井似的洞頂上拔升。”


    “鬼眼叟”剛剛奔到崖口,一眼看到前副穀主正在焦急的等著,不禁問道:“有什麽事?”


    前副穀主一指洞外道:“穀主在輕功上不弱於任何一人,現在全憑內功動手了,看勢隻有他一人最差,你老須想個辦法解危。”


    “鬼眼叟”伸頭外望,麵上立顯驚惶之色,他看到洞外情形大異,四個打鬥之人此際已停止搶攻,一個個如老僧坐禪,分四麵盤膝於地,間隔與距離各隻五丈之遠,八隻手都是平伸向外,每個人的掌心都射出兩股色如火焰般的氣體,在那樣怒嚎的北風中,居然不散不動,時接時縮,接觸時竟發出鬱雷似的震耳之勁。


    前副穀主又追著說道:“你老快想辦法,穀主內力伸得慢,縮得快!與他們三人似有不同!”


    “鬼眼叟”道:“穀主在七個時辰之內還不致吃虧,我們追辛威要緊,他背著‘迷樓瑤姬’由鬥形的險洞口拔升逃脫了。”


    前副穀主道:“你老一人去吧,穀主這邊不能無人在旁監視!”


    “鬼眼叟”不再耽擱,獨自翻上崖頭,略一察看,立即朝一處峰頂急奔!


    那座奇峰的距離不遠,他判斷那就是鬥形沉穀口的所在地。


    詎料事出意外,忽然自峰頂衝起兩小巧的人影,如疾矢般飛向西南,瞬息隱沒於峰下一片森林之內。


    “鬼眼叟”一見起疑,自言道:“那是酒蟲帶來的兩個小鬼!”


    不加思考,筆直就朝那森林急追,同時喃喃道:“辛威出洞了,酒蟲一定是在前麵,那兩個小鬼想必是累功不足而落後了。”


    這一追,估計約有五個多時辰了,竟是由黎明追到傍晚,“鬼眼叟”漸漸有了疑問,他想到五穀蟲不致離得這樣遠,同時他始終察覺兩小的去路毫未轉過一點彎曲,於是,他再不存著暗跟的主意,加緊輕功,似有追上兩小逼問口供了。


    在“鬼眼叟”前麵的確是丁吉和於卜,他們二人是奉了五穀蟲的指示,專在那峰頂負責引誘“鬼眼叟”追入歧途的,因此之故,“鬼眼叟”一在峰下露形,他們就衝起向西南狂跑。


    這個時候,兩小似己發覺‘鬼眼叟”追蹤有異了,當他們到達一座險峻石峰上時,丁吉陡然叫道:“阿於,‘鬼眼叟’的輕功加勁了,我們快隱起來。”


    於卜見他音還未落,身形卻奔進一堆亂石岩中,於是急跟而進,悄聲問道:“我們的調虎離山計還不到時候?”


    丁吉聽出“鬼眼叟”的破空之聲已到附近,不敢出聲,傳音道:“他已看出我們的計策,現在要向我倆當麵出手了。”


    “鬼眼叟”顯己覺出兩小停止前進了,登上石峰即四顧不暇!


    石峰上的地形非常險峻,遠有森林,近有亂石,他看了良久一無所見,麵上顯出急怒之色,同時嘿嘿兩聲言道:“這兩個小鬼真還不簡單……”


    於卜聞聲暗笑,傳音丁吉道:“他就在我們左側數丈之處!”


    丁吉看看天色越來越暗,同時又聽到“鬼眼叟”已在四處搜查,悄聲道:“我們還要拖延兩個時辰才夠,否則丁爺爺恐怕展不開手腳。”


    於卜忽然伸直身子,奇怪道:“‘鬼眼叟’哪裏去?”


    丁吉正待開口,陡聽‘鬼眼叟’發出嘿嘿的陰笑聲道:“原來你兩個小鬼仍在此地未動!”


    於卜開聲就待跳起,丁吉一把將他按住,緊急傳音道:“別上當!”


    “鬼眼叟”本來是隱身施詐,一見仍無動靜,又喝道:“你們真要老夫掏出來不成?”


    於卜籲口氣,暗罵道:“這老家夥該死!”


    忽然,於卜想到自己二人的力量並不俱怕‘鬼眼叟’,急傳音丁吉道:“出去,咱們兩打一,怕什麽?”


    丁吉搖頭製止,傳音道:“打起來無法控製時間,我們必須拖到適當時候去會丁爺爺。”


    “鬼眼叟”在老輩中是數一數二的奸詐人物,這下被兩個小孩子整得有點耐不住了,搜又搜不出,詐也沒有用,隻聽他破口大罵道:“龜孫子,老夫如將你們掏出來時,一個個要剝皮抽筋!”


    兩小聽出他滿口都是四川省村言,心中同時有點冒火,加上時間已差不多了,於卜首先就要發難。


    丁吉深恐搞壞五穀蟲既定計劃,強忍傳音道:“再等一會,我們如能偷偷溜去就不要理他,否則就現身去揍他。”


    於卜耳聽一聲巨響轟起,急急道:“我們快離開,‘鬼眼叟’在盲目發掌了。”


    “鬼眼叟”似怒到極點,他真的一掌一掌的朝四外亂石猛劈不停,顯為借亂石飛射來將兩小逼出。


    出他意料之外,兩小早巳遠離他掌勁範圍之內,卻將另外兩條人影引到了石蜂之上,他的第十掌還未發出,耳聽身邊有人冷笑道:“‘鬼眼叟’,咱們久違了!”


    聲落人現,“鬼眼叟”愕然,原來他眼前現出“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


    “鬼眼叟”指著“八卦教主”冷笑道:“你我見麵並不久,辛威那一劍尚未忘記吧?”


    “八卦教主”顯為傷愈不久,聞言大怒,嘿嘿笑道:“今晚你恐不止負傷而已!”


    “鬼眼叟”估計自己的功力足可逃生,膽子並不十分怯懦,僅對‘九陰教主’的“魔曲銀笛’略具戒心。


    “八卦教主”側顧“九陰教主”道:“道兄還讓他多活一時嗎?”


    “九陰教主”順手探出“魔曲銀笛”怪笑道:“他不挑撥‘優越穀主’向我們下手,今晚或可網開一麵。”


    “鬼眼叟”已將功力運到十成,聞言嘿嘿兩聲道:“二位不要得意,今晚大不了搞壞我追尋五穀蟲罷了。”


    “八卦教主”哈哈笑道:“原來你還在此地做夢啊,那酒鬼存心派出兩個小東西引你上當,他自己卻朝東北方向背道而去。”


    “鬼眼叟”沉聲道:“兩位可知酒鬼獨去之因?”


    “九陰教主”冷笑道:“可惜那辛威又將酒蟲擺脫了!”


    “鬼眼叟”大聲道:“二位將我纏住不放,隻怕那‘神劍’已到辛威手中去了。”


    “八卦教主”冷聲笑道:“‘迷樓瑤姬’已將‘神劍’事先藏沒,就是本教主的師弟也沒逼出口供,憑辛威能到手嗎?你真是越老越糊塗!”


    “鬼眼叟”陡然驚聲道:“那個白衣人並非是‘白龍神’!”


    “九陰教主”哈哈笑著插言道:“白前輩己歸道山,但他老人家的武功卻在幼徒身上發揚更盛了。”


    “鬼眼叟”聽來並不輕鬆,他知道在“白龍神”手中教出來的人物絕不好受,於是大聲喝叫道:“二位同時上吧。”


    “八卦教主”一展手中“神牌”,橫跨三步,側身欺近。


    “九陰教主”則高舉短笛,立由正麵硬上。


    “鬼眼叟”不讓二人聯手,雙掌一分,急朝“八卦教主”迎上。


    丁吉和於卜眼看三人霎時幹上,於是遠遠的現身出來觀鬥,存心抱漁人之利。


    “鬼眼叟”仗著輕功強過對方兩人,他一麵守住心神,防止“九陰教主”的“魔曲銀笛”,一麵避重就輕,存心不和兩人同時接獨,打來雖感吃力,但也有驚無險。


    丁吉警告於卜道:“‘九陰教主’的‘魔曲’似單獨對敵而發,你我心神上現毫無感覺,一旦他發現我們時,其‘魔曲’之音必侵襲而來,你要提足丹田真氣慎防。”


    於卜道:“那我們還在這裏看什麽?丁爺爺沒追著辛威哩。”


    丁吉道:“我們不可讓‘鬼眼叟’這時死亡,必要時還須防助他脫險!”


    於卜楞然道:“這是什麽話?”


    丁吉道:“他如死了,將來師叔去找誰查‘優越穀主’的寶藏?”


    於卜啊聲道:“你確實比我想得周到……”他停了一下:“隻怕他有逃脫時機就不管你我遭險了。”


    丁吉道:“這是意料中事,所以我們要見機而為。”


    在這須臾之間,“鬼眼叟”已以最迅速的動作向‘八卦教主’劈出五十餘掌,但亦避開了“九陰教主”的銀笛。


    “八卦教主”知道自己無能獨抗,他一麵與“九陰教主”采取聯手,一麵運“八卦神牌”嚴謹封閉門戶。


    “九陰教主”看出自己這麵大有漏洞,立即傳音“八卦教主”警告道:“道兄留心方位,你的空隙太大了,這奸詐會趁機逃走!”


    “八卦教主”的功力不如“鬼眼叟”,他幾次仗“神牌”力抗都無法抵擋,加上對方的輕功尤勝,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聞言後傳音道:“道兄的寶笛怎麽了,加勁進擊呀!”


    “九陰教主”沉聲傳音道:“他現在正施全力守住心神,寶笛之音無法侵入,非等他功力稍減不可。”


    “八卦教主”知道此人不能再放,否則後患必不堪設想,於是情願遭受強烈壓力而不再躲避,硬仗神牌咬牙苦擋。


    “鬼眼叟”一見事情不妙,隻得采取半攻半守之勢,但這一來局勢有變,頓給“九陰教主”迫近身來。


    兩小觸目大急,丁吉急喝道:“我們上!”


    於卜本不願意,但想到“優越穀主’的寶藏都在‘鬼眼叟’手中時,沉喝急躍而前大叫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來了!”


    “鬼眼叟”心中雪亮,他知道兩小是因了什麽原因出來的,詎料這老奸詐不但不領情,反而暗暗通知“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道:“兩位大教主,請問‘祥和金簫’與我姓郭的誰重?”


    “八卦教主”目睹兩小已從兩側攻到,急叫“九陰教主”停手道:“道兄請暫停,我們倒要問問老奸詐這話的道理!”


    “九陰教主”急向旁閃,同時朝“鬼眼叟”厲聲問道:“前言何意,你別想借此逃走?”


    “鬼眼叟”忽見兩小同時立足不進,急急道:“我們如果捉住這一雙,足可迫使其師交出‘祥和金簫’,二位速采行動。”


    “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聞言會意,同時返身抄出!


    丁吉反應奇速,看勢不對,急呼於卜道:“快走,郭老鬼真不是東西!”


    於卜也不等閑,一閃接近他的身旁,同時全力回奔,急急道:“我們快進森林!”


    三個老的不算不快,但都想不到兩個小鬼比他們更加精靈,圍抄不成,隻有拚命追趕!


    下了石峰就是森林,兩小眼看已隻有數丈了,丁吉心中大喜,急對於卜道:“現在不怕了,咱們和他們捉迷藏吧。”


    於卜正待接口,但突然有了發現而驚住,一楞之餘,駭然叫道:“白衣蒙麵人,阿丁快朝左邊逃!”


    這一聲驚叫,首先將“鬼眼叟”駭得回身狂竄,他已看清楚那是‘白龍神’之徒,丁吉恐防於卜有失,不向左,偏向右,拉著他就往森林奔進。


    白衣人沒有阻止丁吉和於卜,他仍立在森林近邊處一點未動。


    “八卦教主”似已看出什麽嚴重情形,他輕聲攔住“九陰教主”道:“道兄暫勿過去,敝師弟有了重大事情了。”


    “九陰教主”輕聲道:“令師弟高姓大名?道兄可否見告?”


    “八卦教主”道:“道兄不是外人,敝師弟姓譚名天峰,為家師視如生命之人,連山人亦要奉承三分。”


    “師弟有事要我師兄去辦嗎?”


    白衣人發出一個沉沉的聲音答:“是的。”接著問道:“師兄可知‘萬眼神翁’死了!”


    “八卦教主”陡然大喜道:“這是武林一大喜信!師弟怎麽知道的?”


    白衣人嚴聲道:“這是昨晚之事,‘萬眼神翁’剛剛在昨晚悟出恢複功力之法,同時又將‘金剛獄’的殘餘總機關打開了,詎料就在那時被其徒‘優越穀主’殺死!”


    “八卦教主”突然大叫道:“這是真的?‘金剛獄’被困之人呢?”


    白衣人道:“可說是全部脫困了!那個什麽‘屠龍公子’現正在找尋‘優越穀主’聽說他曾發誓要替‘萬眼神翁’報仇!”


    九陰教主如飛走近,大驚道:“此人一出,我輩將無寧日,貴師兄弟請在此地細談,在下須去召集手下應敵了,恕不奉陪。”


    “八卦教主”見他轉身如飛,眨眼奔馳而去,急對白衣人道:“師弟找愚兄有何交代?”


    白衣人道:“小弟本與紅衣蒙麵女、‘九魂道君’、‘優越穀主’等,打到最緊要關頭,但一聞到這消息即不約而散,同時發現那紅衣蒙麵女竟如飛奔往‘半步危’方向而去,此女可能亦與‘屠龍公子’有莫大關係,那是非‘恩’即‘仇’,因此尾隨追蹤,詎料追到這座森林即失去形跡了!”


    “八卦教主”道:“師弟想要愚兄同查紅衣蒙麵女的蹤跡?”


    白衣人搖頭道:“小弟想請師兄火速通知教中弟子普查‘屠龍公子’的下落。”


    “八卦教主”立道:“這個愚兄馬上就去,但師弟必須有個地址,否則無法通知消息?”


    白衣人拔身縱起,答道:“小弟不會離開天山,目前還要偵察‘九魂道君’和紅衣蒙麵女的行蹤。”


    “八封教主”見他去勢如電,隨即亦不耽延,轉身朝北奔去。


    未即,森林中有人朗聲道:“阿丁、阿於出來!”


    另一方響起丁吉的聲音大叫道:“阿於,那是誰在叫我們?”


    又聽於卜的驚喜道:“是師叔!他也在這裏!”


    在森林邊緣的兩側,同時出現了三個人,左邊為丁吉和於卜,右邊則是一個藍衫青年,他就是久困於‘金剛獄’中的‘屠龍公子’康燕南。


    丁吉一見首先搶身迎上,大叫道:“師叔,剛才那‘白衣人’譚天峰的談話你老都聽到了?”


    康燕南顯得神情沉重,聞問點頭道:“你們可知紅衣蒙麵女的來曆?”


    於卜跟著走近,搶接道:“江湖上現還無人能知她的底細,丁爺爺也尚在探查哩。”


    康燕南向二人問了一會近來武林動態之後,又將自己出獄的經過說出道:“那個‘優越穀主’真正是個人麵獸心的東西,他如果不是偷襲,‘萬眼神翁’已能運用新恢複的功力抗拒了,他殺了師傅之後,甚至還想殺那個文如爭大叔,幸好經你師父及時趕到,用神簫將他驚走。”


    丁吉問道:“我師父呢?”


    康燕南道:“他現在和白嬤嬤、文大叔、白公公等四人去了南天山有事。”


    於卜道:“‘金剛獄’中被困之人都出來了?”


    康燕南點頭道:“可惜為叔出來時已未見到一人,隻聞‘九親王’遭‘盜竽’前輩打成重傷,目前由‘帥字旗’晁牧、‘五顆星’毛刀利護送回京去了。”


    於卜忽然道:“阿丁還忘了一事沒告訴師叔,那辛威己將‘迷樓瑤姬’搶走了,丁爺爺現在追查中。”


    康燕南道:“丁爺爺已經為叔遇見了,惜未多談又分手,聽說那把神劍是經‘迷樓瑤姬’藏匿了?”


    丁吉接道:“一點不錯,如果‘迷樓瑤姬’被辛威逼出口供,那把神劍必又落人辛威之手。”


    康燕南道:“目前無法獨找辛威,隻希望於途中遇上他就好辦,當務之急,為叔必須找到‘優越穀主’,此人如不早除,他的功力恐連為叔的都無力壓製。”


    於卜道:“師叔剛才見到白衣蒙麵人了,你老看出他的功力嗎?”


    康燕南道:“此人目前是武林中三大勁敵之一,為叔估計他的功力竟與‘九魂道君’差不多,唯那紅衣蒙麵女則不知深淺!”


    丁吉道:“師叔現在往哪裏去?”


    康燕南道:“你們跟著為叔就是,去的地方向難確定,第一步我們先朝西走。”


    兩小同是應聲問道:“你老要追白衣蒙麵人去?”


    康燕南道:“他在找我,我則反盯著他後麵,看他的察覺力如何,這也是試探對方功力的有利辦法。”


    時已到了深夜,兩小隻默默跟著他前進,經過數座高峰之後,康燕南回頭盼咐道:“我們如果發現白衣蒙麵人時,你倆立刻自行隱形勿見。”


    丁吉道:“師叔準備和他動手嗎?”


    康燕南道:“衝突絕對難免,但不叫他識出你們與為叔的關係,這雖不能瞞他多久,然暫時必須這樣作。”


    於卜看看天上,輕聲對丁吉道:“今晚天上沒有一片雲,明天可能會出太陽!”


    丁吉悄悄的答道:“你別出聲,師叔似聽到什麽動靜了!”


    康燕南忽然指著左前麵道:“我們快點,那峰後必是懸崖?”


    丁吉駭異道:“有什麽不對?”


    康燕南道:“崖下傳出女人的尖叫聲!”


    距離還有五裏餘,在兩小的耳中卻沒有聽出一絲動靜,從此可見他的內功已到達什麽程度了!


    於卜想:“師叔的內功比以前又精進了。”他首先衝出,招呼丁吉道:“阿吉,莫非是辛威在拷打‘迷樓瑤姬’吧?


    隻有他一人,我們也不伯!快!免師叔操心,咱們去搶!”


    康燕南急急吩咐道:“你們小心點,假使那是辛威在逼‘迷樓瑤姬’,其附近絕對埋伏有其他厲害人物,千萬不可冒失衝出!”


    兩小一麵應著一麵加緊衝出,僅僅於數口氣之間,雙雙已登上那座峰頂,於卜指著峰背駭然道:“師叔真個料事如神,這不是懸崖嗎!”


    丁吉悄聲道:“別大聲,我們先到懸崖上去,俯察一下動靜再說。”他回頭看看康燕南,又道:“師叔還沒到?”


    忽然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又從崖下升起,於卜趕急衝到崖邊,俯首下看……


    丁吉跟著問道:“看到嗎?”


    於卜搖搖頭,悄聲道:“崖下太深,聲音似從崖壁內發出!”


    丁吉看看崖下情形,忽然指著一處道:“那石後有人!”


    崖下都是岩石和古樹,一眼絕難看出全部情形,於卜仔細注目,陡然驚駭道:“紅影,那是紅衣蒙麵女!”


    丁吉突又指著一株古樹上道:“你看,那紅影東麵!”


    於卜尚未看到,背後響起康燕南的聲音道:“那就是白衣人譚天峰,你們當心,西邊那古鬆頂藏著有個老怪物,為叔雖未見過他,但判斷就是‘九魂道君’!”


    言還未盡,突見他目射精光,又很聲道:“那家夥也在,這次不能讓他多活了!”


    丁吉忽問道:“是誰?”


    康燕南沉聲道:“那個‘優越穀主’宇文化,他還帶了‘鬼眼叟’和那前副穀主!”


    於卜到處找,但就沒有發現,悄聲道:“師叔,他藏在哪裏?”


    康燕南指著崖下右側道:“他靠著崖壁腳下藏著與另外三方成四角對方之勢,看來都在窺伺辛威一人,隻要‘迷樓瑤姬’一吐實話,馬上就會發生‘神劍’的爭奪戰,你二人可不能出麵。”


    丁吉道:“師叔,你老不去救‘迷樓瑤姬’?”


    康燕南輕輕歎息一聲,沒有開口,搖搖頭,表示有苦難說之情。


    忽然,他又啊聲道:“奇怪,今晚人數不少,那遠處四周都有人藏著哩……”


    話未完,他陡的回頭注目!


    丁吉和於卜受了警覺,亦同時回頭驚注!


    背後峰頂有條黑影,來勢如風,須臾到了十丈之外,康燕南招呼兩小道:“是丁老前輩!”


    來影居然是五穀蟲,隻見他突然煞腳停步,良久才發出驚喜的聲音道:“燕南!”


    康燕南帶著兩小走過去,接近時長揖道:“前輩,燕南又遇上你老了!”


    五穀蟲大喜道:“謝天謝地,我們有你趕到就不怕了,快,別的不談啦,你快去救一個人,此地目前不致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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