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內猛現兩條如烈火般的氣勢,竟是由康燕南兩隻掌心內衝出,以驚人無比的力量,硬將“麟須鞭”的威力阻在洞口三尺之地,居然連一寸都不可進展,同時,清華郡主立感如立身在沸湯之中,不禁嚇得心驚膽落!甚至連第二鞭都無暇再發,全身向後一仰,隻急得閃避不停。


    康燕南不忍傷她,掌力適可而止,撤臂、轉身,循著字文化去路急追。


    這時宇文化己深入數十餘丈,但他不管此洞有無後路,一個勁,有隙就鑽。


    在洞口外的清華郡主自被康燕南那一招驚退之後,她自知無能再追,此刻正在進退兩難之中。


    忽然自她左側響起一聲大叫道:“師傅,師姐還在這裏!”


    清華郡主聽出是洪猛的聲音,立即接口道:“師弟,師傅來了?”


    “清兒,為師來了,事情如何?”遠處響起一個老人的聲音!


    清華郡主急趨前迎接,嬌聲道:“他的功力已到不可思議之境,徒兒一招不到,自愧落敗了,竟連‘麟須鞭’都不靈了,你老快請追去。”


    瞬息之間,她麵前出現一個非常儒雅的老者,看表麵年齡,僅隻能看出是六十出頭的模樣.滿麵含笑,輕輕的道:“那少年的身世,為師已會到了五穀蟲問得甚詳,徒兒,你為何不事先稟告為師呢?現在騎虎難下,據為師所料,他的功力已是當今第一把高手,隻怕連為師亦非其敵手。”


    清華郡主低頭道:“徒兒的私事,你老也聽丁老說過了?”


    老者道:“就是因你的關係,才使為師作難!”


    清華郡主道:“剛才徒兒已與他決裂了,你老盡可不必顧慮。”


    老者歎聲道:“此事如何解決,為師另想辦法,目前他是追不到宇文化那逆畜的。”


    清華郡主詫異道:“這洞還有後路出口?”


    老者點頭道:“不僅隻一個出口,現在我們追去看看,但你不可再找康燕南動手!”


    洪猛急問道:“師傅,你老放棄與他打架了?”


    老者道:“這個不要你過問,快點帶傷進洞。”


    清華郡主忽又想起一事道:“師傅,‘蓋世三殘’怎麽辦?我單獨尚且占不了上風,一旦他們聯起手來,那是無法對付的。”


    老者道:“你不提起,為師幾乎忘了他們,三殘聯手,可說天下無敵,然而他們是不易聯手的,除非是遭到空前的勁敵。”


    洪猛又插口道:“想辦法將‘居龍公子’引去一拚如何?”


    老者回頭對清華郡主笑道:“你師弟的腦筋近來大有進步,清兒,你不怕康燕南遭險麽?”


    清華郡主嬌聲道:“我恨他驕傲自大,你老何必顧慮,讓他吃次大虧才好哩。”


    “孩子,你的好強心也夠瞧了,這樣罷,他如打不過,咱們師徒三人尚可藉故出手相助!”


    清華郡主嬌嗔道:“我才不去助他哩!”


    師徒三人邊說邊走,漸漸深入洞內,洪猛突然回頭道:“師傅,有件事情我怎麽想不通!”


    老者沉聲道:“什麽事?”


    洪猛道:“‘屠龍公子’康燕南,他與師姐有何關係?”


    老者忽然大笑道:“他是你師姐的未來丈夫,知道嘛?”


    洪猛聞言大喜,跳起叫道:“那真妙呀!”


    清華郡主顯己不好意思,嬌聲叱道:“你鬼叫什麽,這麽大的嗓子,不怕裏麵聽到嗎?”


    洪猛吃了一頓“兜頭棒”,隻嚇得縮頭伸舌,再也不敢吭氣了,隻有冒失向前闖。


    但走沒多久,他突又立住不動了,回頭大聲叫道:“師傅,這兒有兩條洞道,一左一右,向哪條走?”


    老者道:“本可分開來走,但當前是天下武林集結混亂之時,強敵太多,分開有點危險,你就帶路走右洞罷。”


    洪猛不知什麽叫危險,應聲就向右衝!


    清華郡主急急道:“師傅,師弟有點冒失,你老不叫他當心一點?”


    老者笑道:“有什麽用,他轉身就忘了,讓他去罷,他練的是‘精金體’,有險除了負傷,生命絕對無虞。”


    在洪猛的前麵,洞道時高時低,起伏不平,地麵看不清,但能感覺到全是亂糟糟的岩石,顯出毫未經過人工建造,起初尚有光線,越到裏麵越感黑暗,漸漸的伸手不見五指,如是普通人,那簡直是寸步難行,可是洞道非常寬,橫有數丈,高過兩人,寒風倒是沒有,相反還暖和無比。


    一陣陣呼嘯的熱風,不知從什麽地方來的,奇怪,裏麵藏著一股股腥氣。


    “噗”的一聲,洪猛突感腳下踏著一個軟軟的東西,俯首一看,他感覺模糊不清,伸手探了一下,竟使他陡的跳起,大喊道:“師傅,有死人!”


    老者急與清華郡主趕去,問道:“是誰?”


    洪猛緊張道:“腦袋粉碎,麵目全非,看不出誰呀!”


    老者自行檢查一遍,鄭重道:“這是‘符咒派’的一等高手,功力僅次於五穀蟲那等人物,不知是誰一舉成功?竟連第二招都未出!”


    清華郡主問道:“什麽是‘符咒派’?徒兒從未聽說過。”


    老者道:“不要說是你不知道,當今武林能知道的不出七人之外,‘符咒派’的開山人物就是‘魔法師’之祖!”


    清華郡主道:“此人可能是康燕南殺的?”


    老者道:“除了他,即為師也不能一招成功。”


    洪猛大叫道:“屍體未冷,他去還不遠,這次我可要好好的鬥他一場了。”


    他仗著有師博,師姐在後,膽氣立壯,急急衝出,勢有不見不休之概。


    清華郡主急急道:“師傅,師弟的‘精金體’怕不怕寶劍?”


    老者道:“傷則有,死可免!”


    清華郡主道:“康燕南背上那把劍名叫‘青霜”,師弟不要遭他傷害才好。”


    老者笑道:“久聞他是個光明磊落之士,大概不至於暗箭殺人?”


    洪猛已去得隻剩一絲聲息了,其奔縱之速,可想而知!


    洞道的方向,這裏已不知朝著哪裏,大有無盡無止的深遠,清華郡主有點著急了,追上老人問道:“師傅,此洞到底有多深?”


    老者道:“為師在當年追殺‘閻羅筆’那魔頭時,曾經親身摸索過三次,因之才知道這洞的出口有五處之多,可惜是忘了它的設計及其路線,現在想來,這條洞的出口大概是北麵,已經走了大半了。”


    突然在前麵發出一聲狂吼,聽來竟是洪猛的聲音,清華郡主猛勢衝進,驚叫道:“師弟遭遇暗襲了!”


    老者似亦著了急,沉聲道:“清兒小心,對方一下難以置你師弟於死地的。”


    清華郡主還沒奔到洪猛發聲之處,卻已覺出正麵有人衝到,聽腳步非常沉重,她知道那是洪猛逃回來了,立即大聲叫道:“師弟,你怎麽樣了?”


    衝來的確是洪猛,他一手按著胸口,雙腳有點歪斜,一聞清華郡主之聲,仆身就朝地上倒去!


    清華郡主的內功奇深,雖在黑暗之中,她仍然看到真實,一見大驚,回頭急叫道:“師傅,師弟負了重傷!”


    老者搶步奔近,俯身一察,隻見洪猛喘息如牛,兩目緊閉!他輕輕將那巨大的身體扶坐背靠壁,問道:“猛兒,快點提住丹田真氣。”


    清華郡主忽然發覺洪猛那按在胸口的右掌有點不對,不禁驚叫道:“血!他胸口有血!”


    老者沉聲道:“為師看到了!”


    他一麵說著,一麵摸出一顆丹丸,以巧妙的手法彈進洪猛那喘息的口中,同時伸指連點三下!又沉聲道:“敵人下手無情,那一劍是存心要你師弟性命!”


    清華郡主忿怒道:“武林能有削金斷玉的寶劍不多,這一定是姓康的所為。”


    老者哼了一聲:“現在不可武斷,為師自有道理,如經查出是他,我要他在武林立足不成,也許要置他於死地。”


    洪猛經一陣急喘之後,漸漸已平息胸口的呼吸,眼睛微睜!但仍有痛苦難禁之情,良久才開口道:“師傅,我不會死吧?”


    老者輕輕將他右手移開,和聲道:“你感覺劍創傷及內腑麽?”


    洪猛又作幾次長長的呼吸,大驚道:“師傅,我感到心髒有點麻木!”


    老者噓口氣道:“猛兒放心,那是護心‘精金內功’受了強烈震動之故,再過一會就會正常,現在的創口無害了。”


    清華郡主接著問道:“師弟看到敵人是誰?”


    洪猛道:“他運的是‘禦氣飛劍’,我怎能看到人影?”


    清華群主冷笑道:“這一定是姓康幹的!”


    老者道:“猛兒可以走了,我們追出去。”


    當他們師徒三人剛剛動身之際,在其前麵二十丈處忽有兩條黑影一閃,其速無倫的閃到另一條岔洞口內。


    清華郡主師徒等三人過去了,那兩條影子複又出現,其一這時發出一聲冷笑道:“老鬼,你這種詭計隻可欺騙那個丫頭,難道‘天外士’還能上當?”


    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又聽有個老人的陰笑聲道:“你是被譚天峰打暈了頭,‘天外士’?嘿嘿,他不是神人,我這手功夫他能看得出,保證他將康小子找定了。”


    原來這兩條黑影竟是“魔法師”和“黃昏狐”,由魔法師的口中聽出,那黃昏狐已遭譚天峰打敗而來,隻聽她嬌聲罵道:“老不死的,你敢諷刺老娘不敵譚小子?”


    “魔法師”陰聲的接道:“別發威,你我趕急追上姓康的小子要緊,不要讓其奪去神劍到手。”


    他們走的是一條洞道,豈知竟在一頓飯之久的時間就奔出洞口。


    時已到了深夜,天空的雲層更濃,“黃昏狐”在後麵向道:“你知道辛威的去向?”


    “魔法師”伸手一指道:“我隻看到康小子從這個方向追去的。”


    “黃昏狐”哼聲縱起,直朝他指定的方向奔去,大聲叱道:“你如不替我奪到神劍,咱們就從此脫離關係。”


    當這一男一女剛剛消失在三十丈外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冷冷笑聲發自一處林內,未幾,自笑聲處走出一個二十餘歲青年來自言道:“你們真是活見鬼,我姓辛的又何曾離開‘閻羅筆’一裏之外。”


    那個青年詎料即為辛威,他反手拔下背上一把奇古異常的長劍,揮動一下,顯出滿麵得意之情,又喃喃道:“現在除了康燕南那家夥,其餘的貨色,論單打獨鬥,我辛威不在乎,哼,康燕南,他又有什麽了不起,我隻要在這‘閻羅筆’隱藏不出,將‘天機神功’練它個一兩年,那家夥豈能將我打敗?”


    “嚓嚓嚓!”突從他左側發出一陣分枝拂葉之聲,頓將他那得意的神色一變而成驚惶失措之勢,兩言射出恐懼之光,回頭猛竄,閃身就朝一處岩後藏起!


    稍過一會,他聽到那聲音越來越近,但這時他再無勇氣逃走,刹那之間,他的腦子裏立感到康燕南的影子晃蕩不停。


    奇怪,那聲響的移動,簡直慢如蝸牛,又像有人在搜索什麽東西,但又像是閑人散步,總之,這種緩慢的情勢更加使辛威的恐懼越來越重。


    一個人的緊張到了這種程度,但那疑懼的眼睛卻又有強烈的欲求,辛威的腦袋簡直如耗子出洞一般,謹慎右又沉重似的,緩緩的從岩石上麵露出半截,惶惶的目光,很快的注視了發聲處一眼。


    在他那一瞬的刹那,居然真看到了一個黑黑的身影,但在一刹那中,他竟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啐,媽的,原來是你宇文化這個家夥,我還以為是康燕南呢,竟把我嚇得像龜孫子一樣,哼!你的‘優越穀’名存實亡,現在已成了孤家寡人一個,當初你要我作你的手下,現在我可要你跟著我跑了,否則麽?哼,今晚有你好看了。”


    他自己估計有了神劍在手,一旦打起來,穩可占取上風,於是,他突然仗劍衝出,橫劍擋住其去路,大叫道:“什麽人?”


    宇文化可能是被康燕南追破了膽,這聲大喝-起,他竟嚇得陡地猛跳起來,神色竟嚇得慘白。


    辛威一見,隻樂得哈哈大笑道:“宇文兄別發,看看在下是誰?”


    宇文化察出聲音並非是康燕南,同時又發覺當前之人甚至還是與他自己處境一樣的貨色,不禁勃然大怒道:“辛兄為何故作兒戲之事,你難道比本穀主輕鬆到哪裏去?”


    他的餘悸猶存,目光不時朝四下裏掃射,似怕暗中還藏著康燕南似的。


    辛威見他舉動有異,陡然亦被其提高了警惕,立將聲音放輕,但仍帶著冷峭的語氣道:“宇文兄,你現在是孤掌難鳴了罷?”


    這種話裏帶諷的語氣,立即將宇文化的怒火挑得更大、更高!猛地踏出,吼聲道:“你何以見得?”


    辛威似有意無意的揮動一下手中的神劍陰笑道:“近來貴前副穀主已遭那康燕南的一招送命,緊接著你自己又將‘鬼眼叟’殺之於這‘閻羅筆’的腳下,辛威雖未眼見,但消息卻靈活得很。”


    宇文化大怒道:“我宇文化不要手下人亦可橫行江湖,辛兄莫非有輕視不成?”


    辛威大笑道:“宇文兄,你這幾句話裏,隻怕是有點外強內幹吧?憑辛某剛才所見,哈哈!也許是小心過分了。”


    宇文化忽然豪聲道:“辛兄這種口氣,莫非是仗著神劍在手?”


    辛威點頭道:“總比沒有的好!”


    宇文化又踏進一步道:“憑辛兄的內功,隻怕有點辜負了神劍!”


    辛威已看出他有奪取神劍之意,隨即暗運內勁,橫劍當胸,大笑道:“宇文兄,辛某正想選擇一個對手來試試神劍之威!”


    宇文化陡地挺胸道:“辛兄得而複失,未免有點可惜!”


    他已足踏方位,力運雙拿,顯在乘機出手了,辛威有恃無恐,哈哈笑道:“宇文兄如能奪去,辛某甘拜下風,設或不然呢?”


    言中之意,宇文化哪有聽不出的,立接道:“咱的‘優越穀主’之號雙手奉上,同時還甘願聽候辛兄的指揮!”


    辛威這下鄭重道:“一言為定,宇文兄請先發招。”


    宇文化雙掌一起,勢已剛發,但他突又撤回。


    辛威一見大疑,問道:“宇文兄何事猶豫?”


    這時已近天明,四野風聲呼呼,宇文化環顧周遭,發出沉沉的聲音道:“假設有人在你我比劃正緊之際衝來奈何?”


    辛威想到這點,毫不考慮,立答道:“咱們立即停手,日後再鬥。”


    宇文化:“來人功力如不若你我倒還好辦,假設強過你我呢?”


    辛威道:“當然不可分散逃走,如兄同意,你我聯手擊之。


    宇文化點頭道:“辛兄之言,正合在下之意,現請接招!”


    他“招”字出口,雙掌突發,兩股狂飆,如山壓到!


    辛威高喊一聲:“來得好!”他的神劍一揮,連身撲進!


    兩勁相觸,震聲大作,刹那進入高潮。


    宇文化的內功深得驚人,但他被神劍衝激得始終難進!


    辛威的內功不及對方遠甚,全仗著奇器應敵,到底真有點力不從心,兩個人各有所長,五十招過後,詎料竟打得彼此難分,高低莫判。


    恰當東方現出一線曙光之際,突然在打鬥的側麵林中衝到一個老人,但身還未停,卻被宇文化首先發覺,同時口中大叫一聲:“辛兄請停手!”


    雙掌一撤,閃開數丈,又叫道:“這兒有條老狗落單了。”


    辛威似也見到,神劍立收,哈哈笑道:“這是個老強盜!”


    出現的竟是“盜竽”,他是聞得鬥聲而來的,一見情勢不妙,張口發出一聲長嘯!


    字文化閃身截住後路,陰陰冷笑道:“你想召喚姓康的麽?嘿嘿!”


    “盜竽”是久經風浪之人,明知當前危機難逃,但仍嚴詞叱道:“小輩,你們同上罷,看爺爺我能接下多少?”


    辛威仗劍衝近,大笑道:“我正找不到祭劍之人,老盜,這是你歸天之時到了。”


    他的話還未落音,忽見四周黑影大增,俄頃之間,周遭竟被團團圍困!


    宇文化心中一緊,在一瞬之下認出情況,又大叫道:“辛兄當心,我們遭到‘符咒派’的人馬圍困了。”


    辛威的精明不下於宇文化,在他環顧之下並未發現康燕南的人影,心中大定,立接道:“硬點子沒有一個,宇文兄,咱們何懼之有,放手幹吧!”


    在這個時候,那“盜竽”並不因有了另一批到達而輕鬆.他很清楚,雖能分散宇文化和辛威的力量,但又換來了無數的力量,“符咒派”不會讓他漏掉的。


    宇文化這時候隻在“盜竽”背後十丈之遠,他突然靈機一動,朗聲朝著辛威道:“辛兄,你要祭劍,為何不多用幾顆人頭?”


    四周的黑影越圍越緊,辛威大笑道:“宇文兄言之有理,那就少陪了!”


    “了”字一落,神劍光盛,他彈身就朝黑影群中突進!


    一陣大喊起處,黑影如潮水般合圍一半,刀光如雪,劍影似林,頃刻之間,辛威的身形已被黑影包沒!


    未幾,一聲聲慘叫之音跟著升起,在晨光裏,映出血雨紛飛,這顯出辛威正大開殺戒了。


    突然自黑影群中,有人高喊:“增援!全部增援!”


    在“盜竿”和宇文化這麵的黑影一聞號令,緊接著又是哄然大起,走的、躍的、紛紛從兩側抄出,顯己放棄了這方的注意。


    “盜竽”一看,機不可失,立搶先出手,雙掌反擊,大吼道:“宇文化小子接招!”


    他在這自知無勝之下,無疑已運上有生已來全部功力出手!


    宇文化不料他竟事先出手,似也陡覺一驚,火速閃開,繼則陰聲笑道:“你還想活著離開嗎?”


    “盜竿”一生從來不肯吃人眼前虧,他竟乘著對方稍避空隙,全身來個急轉,大聲哈哈道:“你爺爺少陪了!”


    宇文化見己上當,厲叱追出,大怒道:“本穀主如讓你逃出兩裏之外,從此不再現身武林!”


    “盜竿”耳聽著殺聲在背後越離越遠,回頭一看,卻見到宇文化的身影竟越來越近,心中一急,隻想找個易於脫身之計。


    當前即是“閻羅筆“,相反還是“盜竿”的最大阻礙,避著他,隻有繞著峰腳而竄奔!


    宇文化這時已遙遙發出掌勁,那一波一彼的壓力,竟如鐵錘般打到了“盜竽”的背上,縱躍之勢不準,好幾次顯出踉蹌,情勢到了生死邊緣!


    正在這時,突從斜次裏狂衝出一條黑影,耳聽那黑影大喊道:“無山王,我酒蟲來了!”


    “盜竽”在情急失措之下,他也來不及考慮,立即朝五穀蟲的一方衝去。


    五穀蟲看出追來的竟是宇文化時,就知兩人聯手亦非其敵,於是又急警告道:“無山王,我們同上。”


    “盜竽”無暇多想,剛剛到達就回身發掌!


    宇文化察出五穀蟲也是單人來援,其背後再無第二人出現,於是又陰笑道:“憑你們兩人仍舊是死路一條!”


    這時他已雙掌齊出,招招猛劈!


    五穀蟲立在“盜竽”左側發拳,傳音道:“無山王,咱們不可硬接,最好邊打邊退,久纏必敗,別那樣傻!”


    二十招不到,兩老不敢再支持,同時移動了腳步,邊抗邊退!


    宇文化在兩位老輩人物的全力防守之下,要想速戰速決是辦不到的,但卻讓他占盡了上風。


    一個時辰之後,四野的黑暗盡收,在暖和的陽光下,兩老已退到一處石岩之上,“盜竽”已累得滿身是汗,五穀蟲亦氣喘噓噓。


    宇文化估計兩老的抗力漸弱,於是更加緊了壓力出手!


    “盜竽”傳音五穀蟲道:“背後是高地,我們隻有靠著居高臨下死守拖時了,如果翻過這個高地,你我的遭遇更形危險。”


    五穀蟲喘息道:“這樣拖下去也是死路,咱們不可同時讓他得手,必須脫身一個為上,你準備逃走,待我酒蟲和他拚了!”


    “盜竽”深知他的為人,不禁厲喝道:“酒蟲休得陷我老盜於不義,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他哪顧得什麽傳音不傳音,一聲一句都是脫口狂吼!


    宇文化似已聽出他的意思,顯出得意的大笑道:“不同死也不可能,你們休想溜掉一個!”


    凡事不可預料,就在這個緊急關頭,猛從高地裏拔縱起一條人影,竟如流星般落到兩老的背後,隻聽他高聲大叫道:“二老讓開!”


    五穀蟲和“盜竽”聞聲,霎時喜得心花怒放,不約而同叫道:“康小子!”


    宇文化觸目大驚,拔腿翻身,驚恐狂奔、簡直嚇得他七魄出竅,五內冒煙!


    來的是康燕南,他的身體未停,大喊超進,冷笑道:“我隻當你是化了灰呢!原來仍未離開‘閻羅筆’這個地區!”


    二老喘息未住,五穀蟲揮手道:“跟上去!”


    “盜竽”一手按著胸口,張著大嘴噓氣,說不出話,又不忍停,隻有相伴跟進。


    宇文化簡直是不辨方向,也不知道利用地形,竟是盲目朝著前麵狂竄不止!


    這一追逐,轉瞬就是四五裏,而後麵兩位老人卻落後沒有影子了。


    前途現出一座森林,突然自森林中飛出一條紅影,在宇文化的眼中是一無所見,但康燕南卻一眼認出即為清華郡主。


    清華郡主側身一讓,竟將宇文化放過一關,同時揚鞭嬌喝道:“姓康的,快還我師弟一劍來。”


    康燕南一見她放過宇文化時就有氣,此際根本未聽她叫些什麽,一旦接近,即怒氣衝衝的問道:“你真敢和我翻臉?”


    清華郡主舉手就是一鞭揮出,嬌叱道:“我何止是阻你追宇文化,同時還要討還我師弟一劍之仇!”


    最後一句,康燕南這才聽出原因,不禁愕然急閃,怒比道:“誰殺你師弟?”


    清華郡主追蹤而上,“麟須鞭”立即展開,嬌哼一聲道:“你還要賴!”


    康燕南左閃右避,簡直是又怒又糊塗,眼看著宇文化已逃得沒有了蹤影,雙掌一合一分,頓將鞭勁擋退,拔身而起,大喝道:“你如再不識相,那就休怪我下手無情!”


    其去如風,刹那衝進森林!


    清華郡主哪能放手,同樣撲出死追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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