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燕南一路追出,居然又被他察覺了宇文化方向,然而他背後的清華郡主亦如影隨形而來。


    當他追出森林時,發現那宇文化卻被一個老者和一個巨人擋住了去路,同時還打得非常猛烈!


    那老者非別,即為清華郡主的師傅“天外士”,而巨人就是洪猛!


    康燕南一到,洪猛就大喊道:“師傅,姓康的追來了!”


    老者邊打邊叫道:“你師姐來了嗎?”


    洪猛忽見清華郡主也已出現,立即歡呼道:“師姐真的追來了!”


    老者聞言,火速撒手退開,麵對宇文化大喝道:“畜生,你休想逃走,待老夫解決姓康的問題再來擒你。”


    宇文化似知逃已無望,隻有候機而動了,聞言並不吭氣,僅在十丈之外等待變化到臨,同時,他真希望“天外士”和康燕南大打出手!


    康燕南知道“天外士”是個正派人物,因此未使冒失,一到就朝對方拱手道:“前輩請了!”


    “天外士”看出他還不到二十歲,隨亦拱手道:“少俠不識老夫吧?”


    康燕南耳聽清華郡主已停身在背後未動,口中答道:“晚輩雖未與長者會過.但已久仰威名。”


    清華郡主嬌聲接口道:“師傅,你老快點追問他暗傷師弟的原因,還和他說什麽客氣話。”


    “天外士”不理,又向康燕南道:“少俠能否暫借你背上寶劍一觀?”


    康燕南反手拔下背後青霜劍道:“前輩請說欲觀的原因。”


    “天外士”鄭重道:“小徒在‘閻羅筆’峰下洞內,曾遭一不明人物暗襲,岌岌乎穿心而亡,經老夫檢查結果,其創口竟為某一種劍氣所傷的現象……”


    康燕南立即插口道:“因此,前輩懷疑晚輩所為?”


    清華郡主嬌嗔道:“我師弟追在你的後麵,不是你還有誰?”


    康燕南冷笑道:“你就不懷疑還有他人從中嫁禍搞鬼?”


    “天外士”接口道:“老夫就是防備有這一層,因此才要借少俠寶劍一觀。”


    康燕南正色道:“晚輩自當奉上一觀,但前輩可知青霜劍的劍氣並非絕無僅有,假設那人所持之劍恰好與晚輩青霜劍是同居一類呢?”


    “天外士”沉聲道:“世間沒有那樣巧妙的事情!”


    康燕南雙手捧劍,平平向前,口中道:“前輩請觀!”


    不推不擲,青霜劍脫手平飛,其勢徐徐,緩緩而進,在那強烈的山風中,竟是絲毫也未晃動!


    “天外士”一見悚然,心中頓感緊張,他竟陡運全身內勁,將其一生所修都灌注於右掌之上,他礙於輩分,又不便伸以雙手。


    青霜劍看似輕如無物,誰又知劍上竟藏有康燕南五成內勁!


    “天外士”一見劍近,隨即踏出一步,表麵上他是處之泰然,實際裏是他生平最感緊張的一霎。


    當此之際,康燕南背後一處岩石卻藏著兩個老人,那就是五穀蟲和“盜竽”兩位,五穀蟲傳音道:“康小子這種遞劍的形勢,顯然是心頭帶怒了,希望他不要運上八成內勁,否則那‘天外士’必成內傷!”


    “盜竿”哼了一聲,輕忿道:“天外士越老越糊塗,他豈可懷疑暗襲者是康小子呢,我倒希望康小子給他個下不了台才對。”


    五蟲穀忽然道:“劍快到了,你看,那宇文小子竟嚇得麵無人色哩!”


    “盜竽”輕笑道:“假設你是康小子欲殺之人,此際目見其那種內功,試問作何感想?”


    五穀蟲歎聲道:“對的,絕對是宇文小子那種現象,縱能沉著一點,但也好不了多少。”


    “盜竽”急叫道:“你看,‘天外士’接住了!”


    五穀蟲道:“你留心他那雙驚悸的眼睛,這下警惕的移動了。”


    清華郡主已繞到‘天外士”身旁去了,洪猛卻仍監視著宇文化。


    “師傅,姓康的內功如何?”這是清華郡主在傳音探問。


    “天外士”一麵察看劍尖,一麵傳音道:“為師尚能應忖。”


    “天外士”一生謹慎,這下卻大錯特錯,在他的傳音口氣裏,詎料竟將康燕南的功力完全估錯了!


    清華郡主似感有點懷疑,又問道:“師傅,他恐怕未運全力?”


    老者帶怒道:“那他就太輕視老夫了。”


    師徒倆這一陣傳音對話雖不長,但四野卻到了不少特殊人物!在武林中凡具有名望的高手,竟在這一刻全部聞悉趕到了!


    同時,“天外士”也看清了青霜劍上的劍氣之類,隻見他抬頭朝著康燕南沉聲道:“康少俠,你是否要去檢查一下小徒洪猛的傷口?”


    言中之意,洪猛那傷口的特征是青霜劍所傷了!


    康燕南似已早料及此,朗聲答道:“前輩已查出是晚輩所傷了?”


    “天外士”厲聲道:“老夫一生從不糊塗!詎你名為磊落,實竟陰險!”


    康燕南氣得仰天大笑,繼又點頭道:“前輩真是精明,但不知要對晚輩作何處置?”


    他知道在這時解脫無益,同時也輕視了對方的糊塗,因此他隻有任性而發了。


    “天外士”順手將青霜劍朝地上一擲,“噗嚓”他竟將劍全部擲進地內不見,抬頭大聲道:“老夫念你無知,加上小徒未死,這事就此作罷,倘若再犯,憑老夫之名宣告天下武林,那將叫你永無立足之地!”


    康燕南突然挺胸前進,一連踏出三步,手指“天外士”大聲警告道:“前輩是非不明情有可原,今將晚輩青霜劍擲地不還,那是極端侮辱的粗魯舉動,此事晚輩絕不接受。”


    嗔言一頓,他環視四周,陡地朗聲大叫道:“天下武林有目共睹,青霜劍在此地土中,誰有興趣者盡管取去,康某日後得白此事之冤,我要擲劍者親手認過奉還。”


    “天外士”麵色大變,大聲叱道:“無知小輩,你太目中無人了!”


    康燕南理都不理,突然長身拔起,麵對宇文化大喝道:“拿命來了!”


    身如大鵬摩雲,一拔竟有三十餘丈之高,俯首急撲,全力朝著宇文化衝去!


    “天外士”一見大怒,厲喝道:“不許動!”


    同樣全身衝空,如箭射向康燕南身後!


    康燕南怒到極點,反掌一拍,冷笑道:“前輩是自找難堪!”


    “天外士”突感勁如山壓,心頭大震,被迫閃開!


    康燕南去勢未停,這時已快近宇文化頭頂!


    宇文化此際己嚇得麵無人色,居然不知所措,全身隻打哆嗦。


    洪猛更是被康燕南打怕的貨色,看勢不妙,竟拔腿就逃,哪裏還有勇氣阻擋。


    一聲慘叫,四野皆震,康燕南一舉成功,那宇文化竟一無抵抗的屍橫在地!


    清華郡主驚傻了,“天外士”膽戰心寒,他們師徒眼睜睜的看到康燕南在宇文化那屍體旁邊,伸出手,自死者衣裏拿出一張藏寶圖,又看著他揚長而去。


    四野成了死寂,但卻有成千顆心在跳個不停,另外,那就是五穀蟲和“盜竿”,他們悄悄的、迅速的,不約而同尾隨著康燕南的後塵,追,追,追出了五十餘裏。


    “小子,你往什麽地方去?”


    五穀蟲隻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在叫了!


    “盜竽”怪他多嘴,喘聲道:“叫什麽,他走得並不快!”


    康燕南聞聲停步,回頭看出是兩老,平心靜氣道:“家兄就在前麵,晚輩要將藏寶圖送去,讓他們慢慢的找出來濟貧。”


    五穀蟲歎聲道:“你念念不忘濟貧……”他感慨的說不下去了!


    “盜竽”搶步接近:“康大小子幾時到的?”


    康燕南看到二老都己接近,於是拱手讓行,接道:“家兄帶著太清生是早一日到的,那是家師預先安排好的。”


    “嗨嗨!這老書蟲真是名不虛傳的‘智多星’,他那沒有腿的行動,更比有腿的還神秘,小子,還有多遠?”


    五穀蟲仍舊喘著氣,他和“盜竽”走在前麵,嘴裏嚕蘇著。


    康燕南麵色不似往常開朗,顯出心情悶悶的答道:“地名叫作古樟嶺,還走十裏就到了!”


    兩老一少,慢慢的走著說著,但誰也未留心四周的動靜!


    在後麵,零零落落的跟著不少人物,他們是散開的,各不相關,或三人一伴或五人一群,無不在林木山石之間隱約潛進。


    突然,前麵出現了兩個青年和一個老人,“盜竿”回頭道:“那是誰?”


    五穀蟲知他是在問兩個青年前麵的小老頭,但沒有回答,卻麵對康燕南道:“那是漠邊沙士龍吧?”


    康燕南顯是因為清華郡主之故,這時雖在走路,但卻是低頭沉思,聞問抬頭,一眼看出遠遠的三人,立即道:“家兄因何隻帶太清生前來?”


    他忘了回答五穀蟲的問話,但一頓想起又道:“你老曾見過麵的,他確是沙士龍。”


    沙士龍似在招呼後麵兩青年,這時走得更快,同時已高聲叫道:“康二俠,令師有話轉告,叫你仍回‘閻羅筆’,他己與你大師伯、三師叔、四師姑、七師叔等向北去了,聽說有重要事情。”


    五穀蟲看到康燕南在後停了步,不禁對“盜竽”問道:“‘血手狂人’、‘書倉盜蠹’、‘紅光夫人’和‘寰宇遊神’發覺什麽大事?”


    “盜竽”想想後道:“可能是九親王又出京了?”


    康燕南接著道:“九親王再也不敢來了,也許另有他事。”


    沙士龍首先走近,他朝五穀蟲和“盜竽”拱手道:“兩位前輩好,沙士龍有禮了!”


    “盜竽”笑著道:“沙大俠不要這樣稱呼,咱們都好!”


    五穀蟲笑道:“論老我們可大得多.受之並不有愧.沙老弟,你說是吧?”


    沙士龍連聲應是道:“當然,當然。”


    這時他後麵的康定野和太清生也趕到,康燕南讓他們向二老見過禮後急問道:“大哥,你那麵沒有什麽動靜吧?”


    康定野道:“為兄不敢確定,因已發現了很久未見麵的‘蒼頭魔姑’和‘倒靈霄’柳青青、‘亂三清’元元後,不久又看到‘八封教’。”


    太清生急又接口道:“屬下在後麵五裏之處亦有發現,那是‘地魔陰君’帶著他三個助手。”


    康燕南道:“你說是兩個巨怪和一個缺嘴老怪?”


    太清生點頭道:“他們看勢是繞向‘閻羅筆’去了。”


    康燕南急從身上掏出一張羊皮圖,順手交給康定野道:“這是‘優越穀’全部藏寶圖,大哥請和太先生趁早按圖找尋,那‘優越穀主’宇文化己死在小弟之手,‘閻羅筆’一方你們也無須去了。”


    康定野聞言大喜,接過揣入懷裏,問道:“優越穀全部掃清了?”


    康燕南道:“餘孽雖有,為惡不大了,現請大哥就動身吧!”


    康定野立與太清生向二老告辭,同時邀請沙士龍一道而去。


    五穀蟲道:“我酒蟲似聽到了什麽異聲?”


    “盜竽”側耳半晌道:“真是有人在窺伺!”


    康燕南凝神不語,良久道:“二位前輩,‘閻羅筆’上發生大鬥了!”


    “盜竽”急問道:“哪一方麵的?”


    康燕南急急帶路行出,接道:“‘金母幫’的,剛才有個清廷衛士向一不明人物報告,我想那就是‘九魂道君’,他們就在前麵走著。”


    五穀蟲傳音給“盜竽”道:“我們不要妨害他的行動,讓其單獨一人走罷。”


    “盜竽”一想有理,急對康燕南道:“令師此行必有事,我和酒蟲去探探如何?”


    康燕南正愁無人去打聽師傅行動,立即道:“有二老前去,晚輩求之不得。”


    “盜竽”立即招手五穀蟲道:“咱們先找個地方吃他一頓再說,這幾天實在受不了。”


    康燕南目送二老背影消失才回頭,走不到一裏,忽然從側麵衝出一條小人影!


    康燕南一見,急急喚道:“阿丁、阿於,你們是在找我嗎?”


    丁吉聞喚急叫:“阿於,那是師叔,我們撞上了,快、快去報告。”


    康燕南迎上問道:“什麽事?”


    於卜邊走邊叫道:“師叔,‘金母幫’的女人死了一大半了,‘閻羅筆’峰頂好像接繡球一般,‘玄天金母’卻上去就未見下來。”


    康燕南道:“另外還有什麽人向上進攻?”


    丁吉道:“當時我和阿於隻看到一麵,但在離開後卻於路上碰到了三大批,這時可能已趕到了,那是‘八卦教’、‘九陰教’,以及‘九魂遁君’帶了大批衛士。”


    康燕南揮手道:“你們仍往回走,但要小心,再仔細記下所去之人。”


    丁吉道:“師叔暫時不去?”


    康燕南道:“為師尚有事情未了。”


    丁吉和於卜不敢再問,雙雙應聲轉身,急急又往回奔。


    康燕南兩眼突然向左側一處竹林注意,口中喃喃道:“這人太不識相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誰,居然敢盯著我不放。”


    兩腳正待移動,耳中卻又聽到一陣風聲起身前麵。抬頭一看,隻見丁吉又跑了回來,他不禁詫異道:“你還有什麽事?”


    丁吉雙手捧著一個葉包,急急遞過,道:“我忘了這包食物啦!”


    康燕南接過打開,忽覺肉香撲鼻,原來竟是一包烤鹿脯。


    丁吉見他甚喜,這才轉身回頭。


    康燕南遠見於卜立在遠處,又吩咐道:“你們不可分開行事。”


    丁吉道:“我們還有紫蓮大師、丹玄真人和青蓮大師等多人一道,師叔請放心。”


    康燕南很快吃完包中食物,翻轉衣襟擦了一把,這才向左側緩緩行去。


    竹林內那人似己覺察,聞聲已往深處急竄而去。


    康燕南冷笑一聲,緊緊尾追不放,心想:“你往哪裏跑!”


    那人似知擺脫不了,他居然反身挺立不動!


    康燕南已有感覺,但在走近時,一眼看出就是洪猛!這下真使他進退不得,隻得開口問道:“洪猛,是令師派你來的?”


    洪猛搖搖頭,瞪著大眼道:“我不是盯你,也不是師傅叫我來的!”


    康燕南行到他身旁詫異道:“那你一直跟在我後麵幹什麽?”


    洪猛道:“我想見你有事情。”


    他那誠實的表情,任何人見了都不會懷疑的,康燕南更認識得清楚,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話,不知要見我幹嗎?”


    洪猛自身後拔出一把劍,道:“我想還你這把劍,但又不願向你低頭說話!”


    康燕南見他手中就是自己那把青霜劍,不由眉頭一皺,搖頭道:“你要知道,我不是不肯接受你的好意,而是我說出的話從來不隨便改變的,請你收下罷,也許因為你的關係,將來我與令師之間可能有調解的餘地!”


    洪猛聞言,即將青霜劍插回背上,略停又道:“我還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不知你答不答應。”


    康燕南道:“你說出聽聽。”


    洪猛道:“我師姐曾發誓要和你拚命,但我又不知她打你不贏!因此我來求……


    康燕南見他不往下說,即微笑道:“你要我讓她三分?”


    洪猛尷尬不己,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康燕南又笑道:“假使是她自己,我答應你讓她三分,如果她與那些邪魔為伍來找我的麻煩的話,那我就絕不讓步!”


    洪猛滿意的笑了!


    康燕南打趣道:“你這次竟敢一個人前來見我?難道不怕我又施暗算?”


    洪猛搖頭道:“我在前次負傷時,心中從來就沒懷疑過你,但我又無法向師傅和師姐麵前說,因為我如一開口,不遭師傅喝叱就會遭到師姐臭罵的。”


    康燕南道:“你師姐現在哪裏?”


    洪猛道:“她往‘閻羅筆’去了,我馬上也要去。”


    康燕南揮手道:“你去罷,現在正是時候,那兒打得非常激烈哩。”


    洪猛似還有些什麽求情的話沒有說出口,隻見他猶豫一陣才告辭而去。


    康燕南立在竹林內沉思了一頓飯久的時間才向左側行去,顯得心事重重。


    出了竹林,眼前橫著一塊綠綠的廣大草地!他感覺非常驚異,喃喃詫叫道:“噫,遍地是冰雪,這兒為何反常!”


    草地中央有一個蒸氣騰騰的小湖泊,大約寬有十餘畝,水清而深!


    行進一看,隻見湖水如沸,這才又叫道:“原來是溫泉湖啊!”


    湖岸不高,且沿岸都是岩石,他似要探一探湖水溫度,一直朝水邊走去……


    突然,湖中水浪激蕩,漸漸波騰濤興,情形立變!他一見便知有異,陡地停止再進,愕然道:“難道這湖裏有怪!”


    念還未完,猛聽湖心響起一聲驚天怪吼,自那蒸蒸騰起的熱氣中,突覺赤焰隱隱!


    “啊!那是什麽怪物?”


    康燕南竟驟然驚叫出口,原來,他居然能看出那騰騰翻滾的湖中現出一隻大如巨鍾的赤色怪頭!


    “小子!那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僅僅存留的洪荒‘赤犀’!”


    突然有人聲起自康燕南背後,這又使他大驚回頭!心中突突:“啊,是你老人家!”


    出現的是個老人,隻聽他鄭重道:“你小子近來退步了,我老人家行到你身後五尺之遠尚未察覺,這是非常危險的現象。”


    來人居然是“天機子”,康燕南上岸長揖道:“多蒙你老提醒晚輩,請問那赤色怪物有何厲害?”


    “天機子”望望湖心,長歎一聲道:“此獸己曆數萬年,它除了天劫數盡,人為的力量是無法傷其分毫的,好在它不為害此地十裏之外,否則真不堪設想,你小子要當心,剛才那聲怪吼,顯然是被你激怒了。”


    康燕南道:“此獸有何貴重之處?”


    “天機子”道:“珍貴的地方多得很,僅以其鼻端那隻角來講,假如有人能削下一點點帶在身上,那真是一件罕與倫比的告警之物,哪怕其人是在酣睡之中,隻要危害他的東西一到三裏之內就會驚醒!”


    康燕南道:“此獸為何藏在湖底呢?”


    “天機子”道:“此湖之水,燙如沸湯,正是此獸最適宜的隱居之地。”


    他說完招手道:“小子,你隨著我老人家到湖左側去談談,有點事情須你去辦。”


    康燕南跟著問道:“請教是什麽事?”


    “天機子”道:“你一定知道那‘迷樓瑤姬’曾被清華郡主放過的事?”


    康燕南道:“晚輩知道,那是清華自己說的。”


    “天機子”道:“你也知道令師等去了北方?”


    康燕南點點頭:“那是家兄告訴過。”


    “天機子”道:“你卻不知是為了什麽。”


    他的麵色非常鄭重,康燕南己知有大事出來了,又點頭道:“請你老說明如何?”


    “天機子”側耳四聽,這才接口道:“那是聽得九親王又卷土重來了!”


    康燕南道:“這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而且與‘迷樓瑤姬’有什麽關係?”


    “天機子”道:“九親王失去了神劍,他怕皇帝老官降罪,因之在甘肅境內養好傷後,就準備暗暗入京!”


    康燕南見其說著又朝四野側聽,不禁大異,追問道:“你老為何不說下去?”


    “天機子”道:“你莫性急……”接著道:“九親王為什麽要偷偷進京,嗨嗨,小子,他又要動康熙老官的第二件法寶了。”


    康燕南急問道:“與神劍並重的東西?”


    “天機子”道:“可以說是更神奇、更厲害的東西。”


    康燕南疑問道:“恐怕是傳言的事,不知是何名稱。”


    “天機子”搖頭道:“東西是真,絕非謠傳,不過,除了清廷自康熙以下幾個重要人物外,武林中能知者極少,連我老人家亦隻知其厲害而不知其真正叫什麽。”


    康燕南見他越說得鄭重,麵容嚴肅異常,隨亦跟著緊張道:“你老見過那東西的厲害?”


    “天機子”道:“綠焰一起,對手失蹤,你說奇怪不奇怪?”


    康燕南突然大笑道:“那是邪門的魔法,你老竟也信以為真,不知你老是在哪裏見過?”


    “天機子”沉聲搖頭道:“你休大意,此物在當年雖隻被多爾袞用了一次。但多爾袞自己竟幾乎也被毀滅,傳言是他無能控製之故,僅僅隻因那一次之用,‘九魂道君’才宣言終身效忠清廷,‘萬眼神翁’才宣布再不反抗滿族!”


    康燕南道:“九親王得手了?”


    “天機子”道:“當然是得手了,但他似也不敢自己使用!”


    康燕南道:“那不是等於廢物?”


    “天機子”道:“他竟交給女兒了!”


    康燕南又起懷疑道:“迷樓瑤姬雖是他的親生骨肉,但他早已不認其為女,甚至還宣布過,任誰殺死不究。”


    “天機子”道:“人到無路可走時,那是不計-切的,九親王急急要想奪回神劍,同時又想消滅異己,除了將寶物交給女兒,別人更不放心。”


    他說著陡然變色,驚叫道:“小子快走!”


    康燕南見他扭頭急竄,不禁又驚又疑,急急追著問道:“你老發現什麽?”


    “天機子”恐懼道:“綠焰!那兩人被攝走了!”


    康燕南陡然伸手,一把將他攫住,大聲道:“你老何以驚至這等程度,誰被攝走了?”


    “天機子”哪能掙得脫,惶急道:“是兩個青年女子在窺伺你,剛才那地方綠焰微閃,現在無人了!”


    康燕南道:“你老帶晚輩去查查看,我卻沒有察覺。”


    “天機子”的頭上已冒汗,但又拗他不過,隻得咬牙帶路,惟神情緊張無比,警告康燕南道:“迷樓瑤姬自得了她父親的東西後,據說已更淫更殘忍,你卻不可似已往那樣輕視,現在連她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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