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有所不知。」侯國興:「這幾天,這幾個狗男女老在王大人府外流連偷覷,咱們的兄弟們早便注意上他們了。」


    「原來如此。據說犯案的人都特喜歡回到犯案地方看一看……」王小龍心想:“這兩個家夥還挺長情的,拿了錢居然沒跑路,竟然又跑回來了?”


    「就是就是……」侯國興:「咱們是皇上委任的錦衣親軍,絕不枉也不縱的,這幾個家夥早已招供了。」


    這麽快便招了?!


    這才過去多久時間?


    頂多一小時內,從出發找人、抓捕,還連帶審查,這便連口供都做好了?!


    你們可別做假口供給我潑髒水!


    咱們在後世也要找證據,不枉不縱的!


    王小龍陷入深深的懷疑。


    大明的錦衣衛在後世赫赫凶名,從電影【龍門客棧】到網文曆史小說,大肆渲染,是個漢人都知道這些家夥手腳多髒心有多黑,完全是皇權的黑手。


    但現在是異時空大明,曆史也有了偏差,搞不好不一樣了。


    他隻得聽著侯國興稟報。


    「這裏是一共三家人,姓範、姓李和姓陳三個書生,從王大人府上偷取了錢財……喔……當然還有機密軍情,可事機不密,半途便差點被人宰了!」侯國興悄悄小聲說道:「沒有咱們的人盯著,他們早死了幾百遍了!」


    「此話怎說?」


    王小龍聽說有三家人被抓,也有點迷糊。


    居然有三個混蛋奸夫?!


    阿紫卻隻抓到兩個?!


    王小龍麵沉如水,默不作聲。


    「他們才走到通州、天津,便被強盜盯上,被搶個清光了。雖然人被咱們暗中救了,但錢財盡失,沒辦法之下又隻好回來了。」


    竟有此事?!


    大明末年真是盜賊如毛,到處都不太平。


    比正常寒冷的小冰河時期來臨,極端的大麵積幹旱禍及全國,加上蝗災戰亂,糧食失收,官府救援不足,貧民被活活餓死,不想死的自然聚眾為盜賊團夥。


    但龍闖王又與朝廷暫時罷兵,不再如原曆史上李自成那般到處流竄,大搞裹挾貧民從賊的把戲,這些盜賊沒有出路之下,仍然大量存在,盤據各處,恐怕不花個十年八載都剿不幹淨。


    過去出行要路引,家家有戶籍管控的日子恐怕已經沒法繼續執行下去了。


    到處有流民,也到處是盜賊。


    但錦衣衛恐怕還不是近日才開始盯著咱府中人與外人來住一切接觸吧?


    阿紫發現兩女出軌才幾天?


    兩女偷人都弄得懐上了,奸夫也早就溜走了,錦衣衛竟然這麽快抓到人,隻怕在半個月前或更早,他們已經開始了監視。


    甚至蟲二的行徑,也已經落在錦衣衛耳目監視中。


    王小龍背脊一寒。


    這時,正在應付錦衣衛番子的阿紫終於發現了自家男主人。


    「爺,他們……他們不是早逃走了嗎?!怎麽會又回來了?」阿紫麵上有點惶恐。


    她不明白早已經舉家逃走的人,怎麽會全都被錦衣衛番子逮回來了?


    難道他們又犯了別的事?!


    她心虛得很。


    這兩家人能順利逃走,與她放水縱容脫不了關係。


    「稍後你便會知道了。」王小龍:「我讓錦衣衛把他們抓回來了。你先認人再說。」


    「爺,姓李和姓陳的兩個書生,奴認得。但另一個書生,奴家也沒見過。」阿紫心中忐忑。


    「都帶進府裏問清楚。」


    王小龍讓錦衣衛把各人都押進自家庭院,聚在大堂上。


    眾人惶恐不安地跪倒一地。


    三撥人很自然地分成了三堆。


    男的麵如死灰。女的人人以淚洗麵,掩麵飲泣。


    不是說讀書人鉄骨錚錚嗎?


    怎麽跪得那麽快?


    王小龍一眼看過去,三堆人裏麵,每一堆人裏就都隻有一名書生衣裝扮相的年輕男子,其他人卻都是女子。


    三名男子看似二十歲上下。有兩個人麵如土色、眼神畏懼地偷看自己。另一個卻是目光似要噴火般滿含恨意。


    王小龍卻不知道,此時的李秀才和陳秀才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倆的妹子與這家富戶美婦人結好的時候,可沒聽說過她們是大官的娘子們啊?!


    害得自己隻以為她們是某大戶人家強買回來的女人。


    大明的富戶,在有功名的讀書人眼裏算什麽?!


    誰知道竟然是新任大同總兵、太子少保王大人的家眷。


    要早知道,打死他們也不敢亂來啊!


    當錦衣衛番子找上門時,他們還仗著身上秀才功名要逞強不肯屈服。


    那知……


    「還敢在這裏橫?!你們狗膽連太子少保王大人的家眷也敢碰!」對方提出的罪名嚇得他倆乖乖噤聲:「私通婦人,按大明律,刁奸杖一百。另外,你倆失德敗行!信不信咱們一封信送到府學裏,把你們的功名都廢除掉?!」


    兩人聽得差點魂飛魄散!


    被設局拿捏住要害了!


    讀書人寒窗數十載,為的便是一級一級地考取這些功名,然後當上大官出人頭地。


    廢了功名,比殺了他們還慘。


    一輩子人生便毀了!


    李秀才姓李名傑,字青鬆,大明燕京人士,家住城外鄉郊,老父早亡,家道中落,隻留下十幾畝田地,加上李母與兩個小妹做點織布刺繡活計,支持李秀才耕讀。而李秀才自小聰明,就去年年僅二十歲便在鄉試中了舉人,本來就等著名門大戶或大官招為快婿了,那知大明邊患嚴重,北虜突然又犯邊進入,燒殺大掠,李家隻好舉家逃入燕京城避禍。


    逃難後財物盡失,生活艱難。


    如今全家就指望著李秀才到南方京師應天去考取貢士甚至進士,在南方重振家聲了。


    若是李秀才一旦被人揭發品行不端與婦人通奸,按大明律,婦有夫,至少要杖九十。身上功名亦很大可能會被奪去。


    而他倆以甜言蜜語誘惑婦人通奸,是為刁奸,懲罰更重,要打一百大板。


    甚至與之通奸的婦人也要被當庭同罪打一百板子。


    不死也掉層皮。


    還可能是被脫光衣服來打!


    天啊!眾目睽睽下受刑!


    雙方都顏麵全失,此後無顏見人,比死更難受。


    再硬氣的讀書人,也不由得不屈服啊!


    「你們都退出去吧!」侯國興自認與王少保是自家人,把其他番子都喝退了。


    這裏始終是王家,待會兒王少保家的女眷可不方便見外人。


    「阿紫,你去喊她們兩個出來。」王小龍:「先認人再說。」


    沒過多久,哭哭啼啼的湘雲和書怡便被帶進了大堂。


    幾名書生看見從後堂被丫鬟扶持出來的兩名美貌娘子,麵如死灰的臉頰上都是冷汗。


    雙方見麵,女人淚如雨下,男方垂頭無顏見人。


    隻有另外一名書生猶自強作鎮定。


    他沒有碰過那幾位娘子,仍心存僥幸。


    「這兩個混蛋,一個姓李的已經答應賣了兩個妹子抵償。」侯國興指了指其中一家人裏麵兩名正在飲泣的年青美貌少女。一位少女十八九歲,她身邊另一名少女看似才二八年華。


    這麽誇張?!自己一時憤怒,要求錦衣衛抓人,不想讓騙色騙財還讓自己喜當爹的混蛋逍遙法外。但我也沒說過要抓人家妹子抵償啊?!


    「那個李秀才這兩個妹子年齡有點大了。本來還要讓他娘親也填上。但念在他一片孝心,舍不得守寡的親生娘親,怕她失節會尋死,下官便自作主張,讓他以兩個妹子加兩個丫鬟抵了!」侯國興尷笑:「這寡婦也黴氣,沒啥意思啊!」


    王小龍一眼看過去,原來李秀才身後還跪了一個身材豐膩的半老徐娘,三四十歲的樣子,以手遮掩麵容,但看得出來風韻猶存,在後世還是十分撩人的。


    但連人家老娘也要占了?!這麽過分?!不是古代也流行母女雙收吧?!


    饒是王小龍麵皮再厚,也不禁老臉一熱。


    「嗯。」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賠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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