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留下了兩個妹子,人家娘親便算了。


    做人總不能太過份,欺人太什可是會弄至魚死網破的。何必呢!


    「陳秀才隻有一個妹子,所以他願把他已故老爹留下的一個美妾也抵上作賠償。」


    那個陳秀才身邊的十七八歲小妞模樣也很美。身後那個豐滿小娘恐怕便是他死鬼老爹的小妾了。


    這小娘子看來年歲頗大了,約莫三十來歲左右,成熟豐滿清麗,跪坐地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但那衣裙下蓋不住的渾圓翹臀和胸前彎腰也藏不住的挺拔峰巒起伏,卻正是王小龍喜歡的類型,若是再一身素白,那便更好看更有氣質了。


    唉,這麽俏麗的美女就這樣賣了,小妾真沒人權。


    可憐,以後得好好疼愛一下。


    「哎,會不會有點過了。」王小龍歎息一聲。


    他原本隻是忿恨自己莫名其妙“喜當爹”,心生不忿,要把奸夫們抓回來懲戒一下而已。


    那知他與客光先一討論這事,客光先馬上給他說了一下這大明律,原來按大明律這兩個秀才算犯了和奸或刁奸罪,雖然罪不必死,但要打至少九十或一百板子,若是下手重點,身子骨弱點的文弱書生被當場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所謂刁奸便是以詐術奸淫他人。指花言巧語「有計賺唇勾而毀貞喪節,如此者謂之刁奸。」作為夫家的王小龍還不能不追究,否則算縱容自家女人與人通奸,大明律中“凡縱容妻妾與人通奸,本夫、奸夫、奸婦各杖九十。”


    但刁奸犯婦也同罪,也要被打板子。


    而且傳至有司通了天後,因為品行不端,也可能被奪去功名,變回白身,以後也不用上京會試了,一輩子便算是被毀了。


    大明律“奸生男女,責付奸夫收養。奸婦從夫嫁賣。其夫願留者,聽。若嫁賣與奸夫者,奸夫、本夫各杖八十,……”


    也便是說,這事他作為夫家,若不妥善處理,理論上連他也要被打板子。


    但處理下來,又有點殘忍不近人情。


    奸婦因通奸生下來的兒女,要判給奸夫。而奸婦可以讓原丈夫安排改嫁出去或賣掉。但卻不準改嫁或賣給奸夫。否則原丈夫也有罪,不但奸夫要再被打板子,連原丈夫也要挨打八十杖!


    天!這不是故意整人家天!這不是故意整人家,惡心人家奸夫嗎?!


    在後世,奸夫淫婦有情人終成眷屬,各自離異後才結婚在一起的不知凡幾。


    怎麽在這古代大明朝卻是這麽弄至損人不利己呢?!


    既然要發賣出牆紅杏妻妾,賣給誰不是賣,為什麽官府偏要硬性規定不準賣給奸夫呢?!


    這不陷害人,硬要拆散人家嗎?!


    我王小龍是個好人,不是殘忍好殺之人,為何不成人之美呢?!


    反正又不是自己真的上過的妻妾。


    隻是上手蟲二公子這個損友饋贈的女人而已!


    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妾,但他不是古人,沒那麽死板認死理。


    客光先於是獻計與他,既能報複也不傷麵子。於是才有了這種安排,兩全其美。


    侯國興尷笑:「在下想著大人這兩位仙子般的美人便宜了這兩個賣屁股的,肯定得重罰賠償啊!誰叫他家隻有一個妹子,家裏又窮得連個丫鬟也沒有。他自家又不肯賣身當書童。」


    「別!千萬不要!」王小龍嚇了一跳:「就這樣便可以了。」


    他幹咳了一聲,開口對那幾名女子說道:「你們幾個,是否心甘情願被賣與我王家作妾抵償?」他看見幾女連忙詫異地抬頭望向自己,又說道:「咱是朝廷命官,也不能強搶民女不是?爾等兄長犯的罪不致死,就是打一百板子加上頂多被奪去身上功名而已。再把拐騙的錢財……他倆每人大概是五千両白銀……還回來便可以,連流放也不會有……」王小龍還想說下去,眾女已連忙急急忙不迭點頭,齊聲叫道:「民女們心甘情願!」


    「好。」王小龍笑道:「這便最好了。話說這事好辦了。這便不是和奸,咱也不是縱容妾婦與人和奸了。這樣便不幹犯大明律。這乃是咱家與你們兄長一見如故,極欣賞他們的才華,你們兄長看上了咱的兩個小妾,咱學著當年蘇大學士的做派贈妾了。她們侍候過你們兄長,已經有孕了但暫存我家。然後咱看上了你們,重金買下了你們為妾。是如此這般,沒問題吧?」他轉向侯國興:「侯大人作個見證。作價買她們六個總共是六千両左右。還多出四千兩,便算贈給兩位大舅子上京赴考的盤纏了。侯大人你看這樣辦對不對?」


    「對極了。想不到王少保對大明律也精通。」侯國興:「待會兒大家簽一份買賣合約便成。」


    「阿紫,去拿紙筆過來。」


    王小龍命阿紫去取來筆墨紙張,給他們做買賣合約。


    「那個姓範的又怎麽一會事?」王小龍指向餘下那名書生。


    「這家夥與李家大小姐私通,教唆她們逃走私奔,甚至……」侯國興:「李家大小姐可是要賠給王大人的,現在……所以他肯定也得賠償。但這姓範的小子是個獨苗,家大業大,卻沒有妹子,隻有一堆丫鬟和老父遺下的幾位姨娘,王大人您看……?」


    範氏這一家倒是有錢的本地大戶,他也拿不準王小龍的心意,是要財還是要人,還是人財兩得?!


    王小龍看那範家人口眾多,果然卻都是些丫鬟和漂亮的年青婦人。為首一介年青書生,卻被揍得鼻青麵腫,雖然默不作聲,但那偷偷露出的倔強怨忿眼神,似乎恨不得要把王小龍和侯國興活吃了。


    侯國興何等精明,當下忽然叱道:「好你個兔崽子,還敢不服氣?!無媒苟合,戶外私奔,真要咱家給你通報府學?!」


    範秀子當即蔫了。可他哀聲求道:「冤枉,生員我自問與李家大小姐清清白白,大人們要責罰生員行為不檢點,生員我認了。但切不可平白汙人清白!李家大小姐至今冰清玉潔……。」


    王小龍望了望正在驚惶不安的李家大小姐,實在看不出來她有否失身。但這事事關女子名節,也不好當場在大堂中查問。


    自己是現代人,不會存有那種女人手指被男人碰一下也算失貞的迂腐思想。兩人若是兩情相悅,就隻牽個手,便把人家治一個私通奸淫罪也太過份了。何況當時李家大小姐還未被賣給自家作妾,尚是自由身,不算和奸,頂多算幽會幽溝。


    這種事,在後世都不算什麽。


    但在這個古代年代,卻是失貞失節大事。


    沒辦法,時代不同,人們的思想觀念不同。


    「有找婆子檢驗了嗎?」王小龍悄悄問侯國興。


    「大人精明。下官是找了穩婆子匆匆查驗過了。」侯國興猥瑣地悄悄說道:「穩婆子說還是完璧。但這事當然讓大人你親自檢驗過才能作實。」說著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算了!」王小龍當即說道:「範秀才有無越軌,今夜老子一試便知。先把他們一家看管起來,真要是無辜,明天放人。若是真有犯罪,這種衣冠禽獸,便該奪去功名下獄,交由有司嚴懲。」


    範秀才麵都白了。


    他望向李氏大小姐的眼神滿是無奈,心亂如麻。


    事關自家功名和雙方名節,難道自己還要希望心上人今夜被好好完璧破瓜?!


    範秀才咬牙切齒,心中大呼:“我好恨哪!天道緣何不公至此?!”想了想又怒目瞪向李秀子,怒呸了一聲:「衣冠禽獸!都是你李承世害人不淺!我範中正恥與你為伍!你以後休要提及我是你的同窗!我沒有你這種朋友!」


    李承世老羞成惱,反唇相譏:「好你個範賊子,你私通誘惑我妹子,敗壞我妹名節,還敢在這裏罵人?!」


    範秀才義正嚴辭地挺胸說道:「我範中正頂天立地,與李家小姐發乎情止乎禮,絕對沒做過什麽越禮之事!」


    「好你個範秀才,還敢死鴨子嘴硬,今夜王大人驗明正身後,若是有什麽差池,定要你好看!」侯國興罵道:「別再多廢話!你們兩個賣妹子和姨娘抵償的窮酸,快來寫賣身契簽字作實!否則今日便要去蹲大牢!」


    這時,阿紫去取來了筆墨紙張,於是讓兩個秀才蹲在地上把賣身契約寫好,簽名作實,又讓被賣的女人們一一含淚按指模後,王小龍才對他們說道:「為免你們說我仗勢欺人,好教你們明明白白認錯服軟。我這兩位姑娘,真的已經懐上了你倆的種。不相信的話,你倆自己去問個明白。」


    兩位秀才登時驚愕地望向湘雲和書怡,見兩女含淚點頭,當場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


    便連李母也彷徨無助了。


    這可是李家的血脈。


    古代天災人禍極多,人均短壽,保存血脈為重中之重。


    通奸之事,其實在“民不舉,官不究”的一般做法下,本來不算啥事。


    但一旦有了血脈,卻不是小事了。


    大明律都要把通奸所生兒女判給奸夫,可知血脈存承在古代民間有多重視。


    因為古人命短,大明末年又多災難,便是千裏上京赴考,中途夭折也是有可能的。沒有人敢肯定,這兩個女人胎中骨肉,會否便是兩位秀才唯一遺腹子。


    生育這事,別說在古代,使是後世醫學和科技昌明,也不能完全掌握。


    李母卻是知道,自家兒子也偷過腥,弄過了自己身邊的丫鬟侍婢,卻是一直沒有結果。誰知道一個與他通奸的婦人卻懐上了?!


    李母當即抬頭以哀求的表情望向那位王大人。


    王小龍點點頭:「我會讓她倆留在我府裏安胎,等到生下孩兒,你們估計也到了南……南麵京師赴考完了。到時候你們再來接人吧。」


    「啊!」兩名秀才連忙又驚又喜地叩頭謝恩:「謝大人成全。」


    「嘿!本官最愛成人之美了!」王小龍轉麵對侯國興說道:「侯大人,這兩家子人若是南下京師赴考。拜托大人幫個忙派人護送一下,以免被賊人所害。」


    「啊?」侯國興神情複雜地看著王小龍的表情,貶了貶眼,作了一個我懂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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