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惶恐之色,單掌一立,啞然念聲:“少俠留步!”


    白衣少年一聲不響,單手一指,一股掌風逼向華山掌門人。


    華山掌門人駭然而驚,但卻不閃不避,也毫不抵禦。


    兩側華山道士及華山九劍陡地暴喝道:“掌門留意!”


    蓬!白衣少年一掌震得華山掌門人倒退三步,臉色灰白!


    華山掌門人早已狂吼一聲,數十個人憤恨震怒之聲,響澈霄漢,一齊不顧一切的振劍狂撲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神情間毫不在意,緩緩的轉頭,兩道冷寒至極的目光向他們掃視一周,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華山掌門人身雖中掌,但卻迫不及待的連連搖手,大聲道:“退回去!不可妄動!”


    尚有一些性子稍為暴烈的華山弟子怒喝:“小子狂妄……”


    但他們聲未落,華山掌門人已長發豎立,厲聲狂喝道:“住嘴!有誰再不聽本掌門人之話,立以叛師論罪!”


    華山眾弟子詫然而退,既奇怪華山掌門人不可理解的措施,又憤恨白衣少年的冷厲!目欲噴火的瞪視著白衣少年與陸豪文。


    白衣少年轉視華山掌門人冷冷的道:“你既不願借用血芝,難道還要留人麽?”


    華山掌門人低聲下氣的道:“貧道冒犯!”


    白衣少年冷哼半聲,轉臉他視。


    華山掌門人的手裏尚拿著白衣少年射插在殿脊的那隻小刀,正是因為那柄小刀華山掌門人才改變了態度的。


    陸豪文心裏電閃一念,暗道:“武林無形殿主要查白衣少年的身份來曆,以華山一派掌門人之尊,見刀變色,從這柄小刀上,亦許直接可以知道白衣少年的身份?”


    他想著便向華山掌門人欺上一步,正要伸手去取小刀時,白衣少年忽然背後長著眼睛一般,冷喝道:“陸豪文!你別多事!”


    陸豪文也冷冷答道:“你在九華觀殺人折劍,凶厲暴烈,難道華山掌門人真是怕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刀到底是一口怎樣的不可一世的神物!”


    陸豪文口中說著“神物”兩字,驀地心中一震,一探手便抓向華山掌門人手中的小刀。


    白衣少年冷厲的喝道:“陸豪文,你這蠢材!”


    白影一晃,白衣少年不知以何種身法,早已將華山掌門人手中的小刀取回,利劍般的目光同時逼視華山掌門人,沉聲道:“至少你還知道利害,血芝借不借了呢?”


    華山掌門人低聲應道:“貧道即著人取來!”


    他轉身對華山九劍的第二劍詹靖,道:“詹師侄!你去取那本血芝來吧!”


    華山九劍第一劍穀滄洲沉重的道:“此事有關本派數百年之威名,如真將血芝奉人,無異自苦受辱,尚請師叔三思而行!”


    華山掌門人突然目光精芒逼射九劍,道:“我意已決!詹靖快去取來,本派弟子一齊退回觀內。”


    華山眾弟子個個敢怒不敢言,憤憤的退回觀內。


    但是華山九劍中的第一劍,驀地一個飄身到了掌門人之前,稽首道:“師叔!看你如此的懼怕那白衣少年人,到底為何?”


    “滄洲!你不必多問。”


    華山第一劍慘笑一聲,道:“師侄有個不情之請求,不知師叔答應麽?”


    華山掌門人疑惑的望了望第一劍穀滄洲道:“你不是反對血芝借人吧?”


    穀滄洲搖了搖頭。


    “請求何事,你說吧!”


    第一劍穀滄洲目光中射出兩道怨憤的冷芒,道:“師侄要鬥鬥這位少年。”


    華山掌門人聞言怒喝道:“滄洲!我不答應!”


    華山第一劍陡地發出一陣悲厲的狂笑,道:“師叔!我明知你不會答應,你沒有那個膽於,我覺得華山派尊你為掌門人,屈辱可恥!”


    他這幾句話有如一把利刃般刺中了華山掌門人的要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全身簌簌而顫,道:“你,滄洲;你竟說出這種話來,你不知道這位少俠現了何物?”


    陸豪文神情緊張了起來,他知道掌門人就要說出那小刀的秘密,從這把小刀上必然清楚白衣少年的身份。


    陸豪文所以緊張,是他暗料小刀與神刀教有關,如果所料不差,這白衣少年是誰就比較容易知道了。


    華山九劍第一劍穀滄洲聞言微感一怔,隨即道:“師叔你是說那柄小刀?”


    華山掌門人一聲輕笑,沉聲道:“滄洲!你回觀內去吧!你身為本派高手,卻孤陋寡聞若此,還想與人動手,別笑掉了人家大牙!”


    華山第一劍穀滄洲臉色一沉,難看至極的問道:“師叔,那是何物?”


    華山掌門人陡地狂笑了起來!


    誰知白衣少年卻在此刻冷冷道:“你笑什麽?有何可笑?”


    華山掌門人一斂大笑。


    白衣少年一雙冷寒的目光便掃了華山第一劍穀滄洲一眼,隨即命令的道:“亮劍吧!”


    穀滄洲全身一驚,退了一步。


    華山掌門人抖然大聲道:“少俠!貧道師侄無知,少俠原諒他吧!”


    穀滄洲一陣錯愕,忽然狂笑道:“師叔,穀滄洲不是畏縮之徒,縱然今日便惹來殺身之禍,滄洲也不願屈膝求全!”


    唰!華山一劍已抽劍在手,麵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嘴角浮起一絲少有的笑意,道:“憑你這幾句話,還像一個有血性之人,你走開吧!”


    穀滄洲勃然怒道:“你這是什麽話?”


    “放你不死!”


    “我們還沒動手!”


    “哼!一動手你就一命歸陰!”


    白衣少年一沉臉,冷喝道:“穀滄洲,本人上華山取得血芝就走,並不想多傷人,你們掌門人並沒有做錯,不愧是一派之尊。我話到此為止,如你一定要鬥,哼!我先告訴你,華山九劍,立會減為八劍。”


    華山第一劍劍已出鞘,就在此刻,忽見華山第二劍詹靖已取到血芝走來。他一聲狂嘯,道:“生為華山門徒,死為華山鬼魂,華山派豈能任你欺辱,小子接劍!”


    猛地,穀滄洲一振劍身,抖出碗口大小一蓬寒光,朝白衣少年分心便刺!


    華山掌門人暴喝道:“滄洲!”


    陸豪文也向白衣少年喝道:“你再殺人,你雖為我,我也將對你不齒!”


    白衣少年站著動也不動,冷聲道:“陸豪文,我知你此刻對我十分的憤恨!”


    “不錯!”


    華山第一劍的劍尖已迅疾的分心刺到,白衣少年身形一擺,出手如電,腳下未動分毫,中食兩指已將華山第一劍的劍身挾住。


    華山第一劍穀滄洲猛抽長劍,有如蜻蜓撼石柱,絲毫不動。


    白衣少年冷寒至極的道:“哼,你本應一死,但是看你帥叔的麵上……”


    穀滄洲未等他說完,狂聲道:“我不領那個情!”


    白衣少年一聲厲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麽?”


    手臂一並,穀滄洲狂叫一聲,虎口盡裂,長劍已在白衣少年手中。


    穀滄洲臉如死色,但怒目突睜,狂喝道:“小子,說出你到底是何人!”


    白衣少年不理他所問,寒聲道:“像你這種對師門不敬之徒,留著徒惹人笑柄,現在我告訴你,你的師叔委曲求全,為的是華山派全體之性命,與他自己有什麽好處?而你,不明大體,冒犯尊長,死有餘辜!”


    白衣少年挾在指間的長劍,猛然一彈,長劍忽化白虹,激射向穀滄洲。陸豪文怒吼一聲,道:“你……”


    哇!一聲慘叫,犀利的長劍插在穀滄洲的胸上,對穿而過。


    “你是……你是一個惡魔!”


    陸豪文狂叫一聲,全身戰栗!


    華山掌門人全身也戰栗不已,目中射著悲憤怨毒的厲光,但是一現而斂。


    他轉身迎向第二劍詹靖,接過血芝走至白衣少年之前,道:“少俠拿去吧!”


    白衣少年將血紅菌狀的靈芝接在手中問道:“你不高興嗎?”


    “貧道豈敢!”


    “哼!諒你也不敢。”


    華山掌門人退了幾步,突然目射精芒,道:“華山一派從今日起,封山十年。”


    白衣少年微哼半聲,喃喃道:“十年封山又有何用?充其量樹幾根木材,豈能造就出人才!”


    轉身對陸豪文以命令的口吻,道:“陸豪文,走!”


    陸豪文對白衣少年的暴戾,早已忍無可忍,冷冷的答道:“你要為我治傷,好意心領了!但是像你這種乖戾殘暴之人,你就是取來天上的瓊漿玉液,吃了能夠登仙,我陸豪文也將不受,你要走盡管走吧!我不願再與你同路。”


    白衣少年冷笑道:“你不想活了麽?”


    “我的死活不幹你的事。”


    “當然與我有關,否則我何必救你?”


    陸豪文愕然怔住了,他不知白衣少年與他有何關連。


    白衣少年朝陸豪文欺上一步,沉聲道:“陸豪文,你不走也得走,此刻由不得你!”


    “你想用強。”


    “用強就用強,待將丐幫的五王膽取到,你恢複功力之後,那時再說吧!”


    陸豪文慘笑道:“你想我真會用你的血芝和五王膽麽7老實告訴你,不用血芝和五王膽我照樣能治傷!”


    “哼!哼!你真是說得容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又怎樣?”


    白衣少年一聲厲喝道:“陸豪文,你別惹我發怒,走!”


    陸豪文盯著白衣少年動也不動。


    啪!啪!快似電閃,白衣少年兩掌飛上了陸豪文的臉頰!


    “你這不識抬舉的東西,走!”


    陸豪文抖地狂聲,道:“你真是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他日我會你叫你噬臍莫及。”


    白衣少年猛地一指點出,陸豪文哪裏能夠閃開,輕哼一聲,穴道被製,身子一軟,便要仆倒在地。


    白衣少年一個箭步掠至,單臂一伸,挾住了他,飛掠下峰!


    當夜宿店,白衣少年始解了他的穴道,冰寒的道:“陸豪文,不管你怎樣,我既答應了為你治傷,你不接受也不行了,乖乖的在這店中等我回來,那些臭叫化非比華山,他們弟子遍天下,五王膽在哪裏還不知道,三天之內我必回,但你再三心二意,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一抖袖,走了!


    陸豪文待他一走,從心底重重的哼出聲來,怒不可遏。


    但轉念一想,立時緊閉房門,坐在床上緊練起“絕陰寶書”中的功力了。


    不知過了多久,內傷漸輕,真氣微退。


    他又練了幾刻,看看已是夜間三更了,他心裏想:“我陸豪文是什麽人!豈是任人擺布的麽?他不許我離店,我偏要走,看他又能怎樣?”


    店中寂靜,他立時又想起在洛神樓丐幫幫主慨賜紫竹令符之事,暗暗忖道:“白衣少年功力不可測!這次他向丐幫取五王膽,必生事端,吃虧的準是丐幫,我又怎能坐視?”


    他心裏微感焦燥,打定主意,暗想:“我縱是因要探出白衣少年之身份,沒有離去,也必須設法通知丐幫一聲才是。”


    這樣一想,他將窗子打開,便想要越窗而出。


    誰知方一開窗,立見兩個黑衣人遠遠的站在一隅。陸豪文雖未看出黑衣人的麵貌,但從衣著上,他便斷定那是神刀教徒。


    陸豪文全身一驚,又將窗子關了。疑問來了!


    神刀教徒是在監視他嗎?


    白衣少年被人稱聖……而又自稱下屬,他追問神刀教九香主何人所斃,他在華山亮一柄小刀,而華山掌門人畏懼萬分……


    白衣少年是神刀教之人嗎?


    那柄小刀代表神刀教的權威嗎?


    陸豪文越想越覺得白衣少年必與神刀教有深厚的關係,他非要弄清楚,否則他被一個神刀教徒所控製尚不自知豈不可恥!


    一股無名之氣襲上心頭,他毅然又將窗戶打開,跨越而出。


    寂靜的夜裏傳來一聲沉喝,道:“姓陸的你想到哪裏去?”


    陸豪文內傷已愈大半,迅疾的跳出,貼牆而立,冷冷的道:“什麽人?”


    黑衣人早已閃人黑暗之中,話聲從暗影中傳來:“我是什麽人不用問,但你不可離開店。”


    “哼!我要離開,誰能管得著?”


    “你要是不聽就試試看。”


    陸豪文立朝發話人隱身之處走去。


    “姓陸的,回去!”


    陸豪文毫不理睬,他心想:“我要看你到底是何人物?而且我也非離開不可。”


    他一步步走去,暗影中的黑衣人厲聲喝阻。


    陸豪文充耳不聞。


    突然,陸豪文一個急掠,暗影中厲喝道:“小子,你是自尋死路。”


    一股陰風倏告卷至。


    這股掌風與邙山峰頂黑袍老人所施之陰氣掌,除勁力不及外,幾無二致,陸豪文大吃一驚,同時也勃然震怒。


    身形一滑,斜退了好幾步,避過當胸打到的掌風,狂喝道:“陰施暗襲,狗賊!你是不是神刀教徒?”


    “小子,你回不回旅店?”


    “不回去又怎樣?”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你們是奉誰之命‘格殺勿論’?說,你們可是奉了那白衣小子之命?他是你們的什麽人?”


    “陸小子,你問得太多了!”


    掌風再襲,同時一側另一個黑衣人輕喝一聲:“回去。”


    一道陰風斜斜的襲至。


    兩黑衣人似無意傷著陸豪文,但陸豪文也躲閃不及,被掌風一掃,他一個蹌踉退了幾步。


    一個黑衣人身形電閃,欺了上去,一把捉住陸豪文,另一個黑衣人啪!啪!賞他兩個耳光。


    陸豪文怒叫一聲,道:“我會殺你們!”


    “休想!”


    黑衣人抓著陸豪文幾個縱掠,到了旅店的窗下,朝裏一送。


    蓬!陸豪文跌了個四仰八叉,滾在室內的床下。


    “你再離店,非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窗外的腳步之聲漸漸遠去。


    陸豪文翻身而起,心中憤恨已極,暗中咬牙忖道:“我必殺他們才消心頭之恨!”


    一狠心,他盤坐用起功來。


    “絕陰寶書”武林至陰奇書,陸豪文原已傷愈大半,這一用功,立感周身百穴百脈,有一股陰寒之氣,彌漫衝襲。


    陸豪文不禁全身顫戰。牙齒冷寒得格格作響。


    不久,他被澈骨的冷寒,凍昏過去!


    “客官!客官!”


    一陣叩門之聲,將陸豪文驚醒過來,天已大亮。


    他發現自己暈倒在地,翻身坐起時,店夥又在叩門。


    他沉喝道:“幹什麽?別來擾我!”


    “已是辰牌時分,未見客官醒過,所以小的……”


    陸豪文不耐的斥道:“去,別說了!我沒有事。”


    “是!”


    陸豪文想起昨夜用心練功的情形,連忙運起一口真氣,立感真氣流暢充溢,不覺大喜,唰!抽出了象牙劍,暗想:“真氣雖暢,還不知能否化為功勁!”


    一振腕,劍芒立吐,嗤!的一聲,毫芒透壁而穿,一點劍氣將一扇厚約半尺之上的牆壁,戮了一個洞。


    陸豪文收起象牙劍,想到丐幫之危,立時開門走出客店。


    當他一出店門,立見店外有兩個目光炯炯的短裝漢子對他怒視。


    陸豪文一見認出正是昨夜的黑衣人,隻是換過衣著而已。


    他心中冷笑一聲裝著未見,直朝兩人走去。


    一步至兩人身前時,故意衝著兩人一笑,道:“請問這是什麽鎮市。”


    兩個漢子冷笑一聲,一人沉著嗓門道:“姓陸的,你好大的膽子!回到店裏去,否則你死定了。”


    陸豪文雙目一瞪大聲叫道:“什麽,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麽?”


    “有什麽不敢?你要不回話就試試看。”


    “我偏不回去。”


    他一閃身,緊走一陣,擠身鬧市。


    兩個漢子怒喝道:“姓陸的,你真不要命了!”


    立在身後緊緊的追來。


    陸豪文頭也不回的展開大步,一路疾走!突然朝一條小巷中一閃身,一個躍身,掠在一堵牆上,伏在牆上隱起身形。


    眼見兩個漢子急急的竄人,一看小巷不見了陸豪文,其中一人頓腳怒道:“那個小狗,他如真的走脫了,你我可吃罪不起!”


    另一人比較沉著,道:“他功力全廢,諒他也走不掉!”


    兩人從陸豪文隱身的牆下衝了過去!


    他心想:“我要如何才能從這兩人的口中探出白衣少年的身份?”


    他心念一轉,取出懷中的人皮麵罩帶上,待兩人走得稍遠,飄身而下,卻變成了一個黃發虯髯的藍衣壯漢,十分的凶猛。


    他也朝巷內而行,但是走不多遠,忽見兩人又折了回來,這時陸豪文功力已複,因絕陰寶書之關係,他甚至比之未受傷前功力更加的精進。


    遠遠便聽得兩個焦急之聲,道:“這怎麽辦?聖姑回來怎麽交差?”


    陸豪文心中一震,暗道:“聖姑?指的是誰?白衣少年嗎7不對,聖姑分明是個女子。”


    另一個答道:“再找找看,一個失去功力之人,我不信他能走脫。”


    “不論他走脫未走脫,但我們找不到他,豈非枉然!”


    “我們如真找不到,隻有稟告壇主了。”


    兩人一抬頭忽見一個黃發虯髯猛漢迎麵而來,雖然微感訝異?但未放在心裏,大步而來。


    當兩人走至陸豪文五尺之內,陸豪文忽然運起一口真氣,發聲如雷的暴喝一聲,道:“你們是不是神刀教徒?”


    兩人臉上的神色一變,止步問道:“閣下是誰,問神刀教徒為何?”


    “老夫隻問你們是不是神刀教徒?”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你們無疑是了!”


    陸豪文扮成的黃發虯髯猛漢,話落撲身,疾似閃電,一掌劈出,膨!正中一人胸前!


    哇!中掌之人一聲慘叫,鮮血狂噴倒地而亡。


    另一人猛然狂退二丈,驚凜至極的狂聲道:“你,你是誰,為何出手傷人!”


    陸豪文跨前兩步,大喝道:“神刀教與我仇深似海,我要殺絕你們神刀教之人!”


    他作勢又要狂撲。


    那漢子大叫一聲:“報名!”


    但飄身急掠而起,縱向巷中一堵牆上。


    陸豪文大喝一聲:“哪裏走!”


    跟著他一點地麵,身如飄絮,掠身而起。


    那漢子一點牆頭,雙竄身向街道之上撲至,陸豪文這時的功力較他不知高了多少,心中冷笑道:“為了叫你報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唰!他取出了象牙劍猛運真力,嗤!一絲劍氣從那漢於身後透人,隻聽他一聲問哼,叭的一聲,跌落塵埃!


    陸豪文猛地收劍,竄向他身邊,手起掌落,哢嚓!一聲號叫,那人的一條臂膀已生生的被陸豪文切了下來。


    隨即他又一腳將那人踢出一丈,沉喝一聲:“留你一條狗命,去吧!”


    那人一滾,吃力的爬起身,滿身鮮血淋漓的蹌踉而行。


    陸豪文發出一陣狂笑道:“去告訴你們神刀教主,叫他小心,我會去找他!”


    那人回頭逼視了陸豪文一眼,轉身走了!


    陸豪文待他去遠,一抹臉,取下麵罩,遠遠的跟隨著他。


    路上,忽遇一個中年叫化,他連忙取出紫竹令符,朝叫化一照,中年叫化一驚,隨即低聲道:“閣下有何吩咐?二代弟子高大祥聽令!”


    中年叫化一麵說著,一麵上下打量著陸豪文。


    陸豪文急問道:“剛才經此而過的斷臂之人,你認識麽?”


    “看樣子是神刀教本地分壇弟子。”


    “哼,你說得不錯,他們分壇壇址你知道嗎?”


    “就在前麵轉角處吳家廢園之中。”


    “好,領我到一個僻靜之處。”


    “跟我來。”


    中年化子高大祥轉身而行,陸豪文隨後而行,不久走到背街一個土地廟中,中年化子忽地撲跪在地,道:“二代弟子高大祥參見掌令!”


    陸豪文一愕,即忙一托他,道:“起來,我有話說,設法速報貴幫新幫主嚴格戒備,兩日之內有個白衣少年欲取貴幫五王膽,此人功夫高不可測,性子凶厲,不可招惹,以免徒遭殺身之禍。”


    高大祥臉色一變,道:“那白衣少年是何來路?”


    “不知道。尚是一個謎!”


    高大祥躊躇著,陸豪文問道:“怎麽?有困難嗎?”


    “本幫新幫主尚未選出。”


    “啊!但總有負責幫務之人。”


    “由本幫兩大長老同時攝幫主之權,一主江南,一主江北,看情形恐將化分為二,正是本幫之不幸!”


    陸豪文懊惱的道:“現武林因神刀教複教正惶惶不安之際,貴幫卻內部不和,實出人意外,現在不論如何,速將我的話轉報。”


    “是,弟子遵命!”


    “快走吧!此事十分嚴重,遲恐貴幫遭到無情的打擊!”


    二代弟子高大祥深施一禮,飄峰掠出土地廟,飛奔而去!


    陸豪文向丐幫弟子傳訊之後,如釋重負,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步出土地廟,這時他想起了白衣少年與神刀教,隱約之間,他相信白衣少年乃是神刀教中的重要人物。


    他向鎮裏行去,突然前麵三個黑衣人走來,陸豪文想避開他已經不及。


    三個黑衣人一見陸豪文,幾個飄身疾掠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陸豪文舉目望去,黑衣人卻帶著一種疑惑猜想的神情目光炯炯的直視著他。


    陸豪文神態鎮定,含笑問道:“三位壯士,這樣的看著在下為何?”


    為首一個黑衣人欺前一步,沉聲道:“你是不是姓陸?”


    陸豪文一聽立知他們並不認識自己,暗道:“你真是蠢材,這樣的問法一輩子也找不到陸豪文我了。”


    他立時笑道:“姓陸的?那你們準是認錯人了。”


    黑衣人喃喃道:“你不是陸豪文?藍衫,貌美,你至少是十分的可疑。”


    陸豪文目光一掠三人,三人的年紀都不大,想是神刀分壇的低級弟子,自己毫無疑問能將他們製服。


    他正想著,另一個黑衣人墓地喝道:“盤頭鎮上有幾個像他一樣的人物?分明他就是陸豪文。”


    陸豪文迅快的一掠附近,不見再有其他的黑衣人,頓時朗聲笑道:“不錯,在下正是陸豪文。”


    三個黑衣人一聽,突然緊張了起來,三人一施眼色,一晃身,采三角而立,同時探手間亮出了薄刃快刀。


    陸豪文哈哈朗笑,道:“你們何必如此的緊張呢?”


    為首黑衣人大聲道:“陸豪文,我幾乎被你騙過,你別要花槍i。”


    陸豪文沉著笑道:“我不走就是,但我有幾個問題,隻要你們據實回答,我決跟你們走,不然,老實說憑你們三人恐怕還搬我不動。”


    “笑話!”


    一個黑衣人一擺薄刃快刀,攻了一招。陸豪文單袖一拂,一股勁風將他逼退三步。


    他神色大變,叫道:“小子分明武功強極,怎說他已毫無功力?”


    陸豪文輕笑道:“一點也不錯,你們三人可非我的敵手,怎樣?回答我的問話,我立刻跟你們走!”


    黑衣人不信的道:“再試他一試,咱們不行,難道聖姑也看走了眼?”


    這聖姑之名再次提出,陸豪文抓住機會大喝道:“什麽聖姑?”


    “天下哪有幾個聖姑?自然是神刀聖姑!”


    話一出口,立知失言,勃然大怒道:“管他功力高不高,隻殺了他再說!”


    三個黑衣人猛地擺刀而上,薄刃快刀,刀風霍霍。


    陸豪文臉色一變,站著動也不動,道:“你們當真要打麽?”


    三個神刀教徒毫不理會,刀鋒眼看就要刺在陸豪文的身上,陸豪文身形一旋,從刀縫之中掠退一丈,目射棱芒的冷聲道:“我本不想對你們下毒手,如你們再要逼我的話


    他話未說完,一個神刀教徒,怒聲道:“逼你又怎樣?”


    薄刃快刀一抖,震出了一蓬刀花,一個箭步欺身而到。看來他是自認刀上的功夫不弱。


    陸豪文摹一轉念,暗道:“神刀聖君取債殺人,陰狠殘忍,其神刀屬下秉其魚肉江湖之意旨,也自有取死之罪,何況白衣少年神秘冷酷,今日我就將這盤頭鎮上神刀分壇弟子殺他幾個,看看白衣少年會怎樣?那時便可確定他真正的身份了!”


    他這樣一想,冷笑道:“我已經一再告誡!你們怪不得我了!”


    象牙劍立現,白光一閃。


    一聲淒厲的慘叫應劍而起,黑衣人倒下了一個,鮮血噴射八尺。


    餘下兩人微微一怔之際,陸豪文喝道:“接劍z”


    快得連轉念也已不及,象牙劍劍氣彌空,又是一聲慘吼,第二個神刀教徒倒下了。


    剩下的一個亡魂皆冒,駭然縱退,全身也微微發抖。


    驀地,他發狂似的轉身飛來,同時發出了驚急狂嘯,嘯聲充滿著恐怖。十分的刺耳。


    陸豪文心想:“如果白衣少年真是神刀教中人的話,因他的走脫,必能知我功力已複,我還不能讓他知道。”


    一縷白光衝空而起,疾似閃電。


    哇!慘厲的叫聲代替了狂嘯,狂奔著神刀教徒被象牙劍從背上穿透前胸,猶奔出七八步,才猛然撲地死了。


    陸豪文掠了過去,拔回象牙劍,望著屍身喃喃道:“我本無殺你們之心,那是你們逼我出手的!”


    象牙劍在他屍身之上抹淨血跡,收劍入懷!


    盤頭鎮上忽傳厲嘯,嘯聲一陣急似一陣。


    刹那間從三麵奔來了不下二十人之多的黑衣人,朝陸豪文的方向湧來。陸豪文暗道:“糟糕!”


    一念陡生,連忙帶起了那張黃發虯髯的麵具,傲然而立。


    就在這時,陸豪文已被圍住。


    眾神刀教徒見了三具死屍,個個怒恨填膺,目射凶光。


    陸豪文仰首向天,發出一陣粗豪的狂笑,道:“你們都是神刀老兒的徒子徒孫麽?老夫不為己甚,你們別來惹我,否則,哼哼!這三人便是你們的榜樣。”


    眾神刀教徒中,一個五十上下年紀,臉色寡青!身材像根竹杆一般的瘦長黑袍人,越眾而出,寡青的臉色見不到一絲表情。


    二十幾個神刀教徒都是黑色緊身短裝,唯此人穿著黑袍,一看便知是盤頭鎮神刀分壇的頭兒。


    他目光陰寒,盯著陸豪文略不轉瞬,眼神中流露出驚奇,疑惑的神色。


    陸豪文狂聲喝道:“你就是神刀教盤頭分壇的壇主麽?叫你的那些人滾開!”


    神刀教盤頭壇主隻冷哼一聲,驀地他臉上的神色一變,猛跨前一步,指著陸豪文驚聲大叫道:“我想起來了,你,你不是……”


    陸豪文想起自己所帶麵具乃十年前震懾武林的三魔之一,這盤頭分壇壇主必定認出了,不禁狂聲喝道:“你既知是老夫,還不快滾!”


    “咦!”


    盤頭壇主退了一步,突然一揮手,輕喝道:“你們退出百丈。”


    眾神刀教徒聞聲而退,迅疾的飄退開去。


    陸豪文驚詫萬分,不知這盤頭壇主怎會有這樣的措施?他既認出黃發虯髯猛漢是十年前的三魔之一,非但不懼反而摒退眾教徒,這真是匪夷所思,難道他有所恃嗎?


    陸豪文連連轉念,仍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盤頭壇主忽然掠至陸豪文五尺之內,陸豪文一驚,已功貫雙掌喝道:“放肆!你不想活了麽?”


    盤頭壇主震退一步,壓著嗓門,道:“你枯發惡煞杜香主不認識屬下柴立了麽?”


    陸豪文一震,心想:“原來他是認識這付假麵具!這付假麵具乃是十年前的三魔中的枯發惡煞,難道目前這人真是當年惡煞的屬下?但他為何加上一個社香主?”


    他心念一轉,哼聲道:“柴立?”


    盤頭鎮神刀分壇壇主柴立,低聲道:“屬下在!傳言香主十年前死於神刀聖君的地牢之中,今日再見香主姓知十年前之傳說為虛,但是香主這十年來到哪裏去了?”


    陸豪文簡直莫知所措,但突然想起:“柴立既是枯發惡煞當年的屬下,而枯發惡煞又是死於神刀教主之手,為何他竟又投身神刀教?”


    他這樣想,驀然狂聲沉喝道:“柴立,你還有麵目認主麽?”


    “香主何所指?”


    陸豪文沉哼一聲,道:“柴立,你既知老夫被神刀老兒所擒,神刀老兒便與老夫仇深似海,勢不兩立,你這孽畜為何還投身神刀教?”


    柴立神色一變,炯炯的望了陸豪文半晌,始道:“杜香主當年智勇莫不過人,故得主上的器重,為何十年之後你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是主上的意思啊!”


    陸豪文一聽不假思索,脫口喝道:“天下那有不為屬下設想之主上,那主上是誰?”


    柴立猛然飄退一丈,厲聲道:“杜香主你瘋了麽?抑或是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驀地,柴立一聲厲叫道:“你,你根本不是枯發惡煞杜香主,你,你是誰?”


    陸豪文立知自己露了不可彌補的破綻,他轉念一想,暴喝道:“柴立,你懷疑老夫麽?”


    腳下一點,也跟著飄身欺了過去。


    盤頭分壇壇主柴立,一聲厲喝道:“你不是杜香主,到底你是誰?為何要假藉枯發惡煞之名。”


    說著驀然間發出了一聲狂嘯之聲,百丈之外的眾神刀教徒,立時疾奔而來!陸豪文一看,一聲狂笑,暴喝道:“柴立!你是自取其死!”


    柴立駭然而退。


    陸豪文被他識破,那能放他活著,他運起了全身功力,呼地一掌拍去,勁風如濤,威不可當。


    柴立的青臉一寒,斜跨了兩步,陸豪文一掌劈空。


    四外的神刀教徒已奔近三十丈內,狂聲大吼亂叫,刀光閃閃。


    陸豪文一個疾掠,其勢如電又朝柴立欺身過去。


    柴立再次駭然狂退。


    但陸豪文身法奇快,這次卻未發掌,柴立身形一動,陸豪文已到了他的身前,狂喝一聲:“你認命了吧!”


    一掌揮出,嘭!


    血光迸射。


    柴立一張青臉頓成紙白,襟前被自己噴出的鮮血染成殷紅。


    陸豪文得名師傳授,功力雖未能列人武林頂尖高手,但又豈是神刀教一個關外小鎮的分壇壇主所能敵?


    陸豪文再次舉掌正要結果了這柴立。


    即聽柴立沉吼一聲,道:“你到底是誰?”


    “老夫叫你死得明白,陸豪文便是我。”


    “啊!”


    “這你死得瞑目了吧!”


    陸豪文掌勢一沉,一股開碑裂石的狂飆,罩了下去!


    嘭!


    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劃空而起,道:“聖姑欺人,死難瞑目!”


    身子幾扭,便自鼓突著雙目而亡!


    陸豪文目光一掠,見眾神刀教徒個個驚得臉如土色,腳下瑟縮,躇躊不前,陸豪文本不想多事殺戮。立時張口狂笑,笑聲裂空,道:“誰還要來送死!”


    一抖藍衫,腳步震動地麵,朝眾神刀教徒大步走去。


    眾教徒“哇!”的一陣喧嘩,轉身拔腳飛逃,陸豪文正中下懷,又發出一陣裂空的笑浪,幾個飛掠,縱向盤頭鎮中,收起了枯發惡煞的麵具,回到旅店之中。


    誰知一到自己的房外,猛聽從房內傳來一陣呼呼的鼾聲,他不覺心中有氣,立時叫道:“掌櫃的!你替我過來一趟!”


    一個客中夥計走了過來,哈腰問道:“客官有事麽?”


    “混帳!我未退房,為何租於別人?”


    夥計連忙道:“客官息怒!客官未退租,小店豈敢另租他人,他自稱是客官的友人,正等著您回店呢!”


    “啊!是誰啊!”


    陸豪文也想到可能是白衣少年,此刻自己從外而人,拿什麽與他解釋?是的,此刻陸豪文有更多的疑問了,他相信啟開那些疑問,非從白衣少年的身份著手不可,他暫時還不能給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已愈。


    聖姑?


    主上?


    枯發惡煞杜香主?與死在神刀地牢中的爹爹陸長風。


    而武林無形殿主又說:“自己的爹爹陸長風不是死在神刀聖君之手。”


    洛陽取債之人更不是神刀聖君!


    那複雜的疑問構成了一個網狀的謎,要解開這些謎應從何處著手?症結之處又在哪裏?


    陸豪文怔了一怔,隨即冷冷的對夥計,道:“好,沒你的事了!”


    夥計走開了,陸豪文一推房門,房門應手而開,觸入眼中的是一個臃腫之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從他那身粗布褲褂,陸豪文脫口叫道:“胡謅老兒!”


    他這幾日與冷性如冰的白衣少年在一起,肅殺寒心,這時突見胡謅老兒,不自覺的心中升起一種親切之感。


    可是他一想到胡謅老兒的浮誇胡鬧,不禁跨上兩步,一把將胡謅老兒從床上提了起來。


    “啊!啊!我的媽啊!怎麽回事啊?”


    陸豪文將胡謅老兒朝地上一放,喝道:“胡謅老兒!你,你怎麽老跟著我啊!”


    胡謅老兒一揉惺忪的睡眼,又摸摸跌痛的屁股,斜著頭啊啊連聲,道:“啊!啊!陸小哥,你幹麽這樣凶?”


    陸豪文沒好氣的大聲道:“誰叫你一味的死跟著人家?難道我與彌結了不解之緣麽?”


    誰知胡謅老兒突然怒目而視,喝道:“陸小哥,我可是有事才找你,誰知卻被我闖上了,你做得好事,今日我就要教訓教訓你!”


    說著,他掄起拳頭,掌朝陸豪文的鼻梁搗了過去。


    陸豪文大詫,一個閃身避過拳頭,三個指頭一搭,疾似閃電,已扣住了胡謅老兒的腕脈,沉喝道:“老兒,你把話說清楚些!”


    “你心裏明白,還用我小老兒說麽,放手。”


    陸豪文有氣的道:“你平生無半句實言,今日你若不能將話說明白,看我可願依你,前些日我尊你為前輩,但是你這軟骨頭,配麽?”


    胡謅老兒哇哇大叫道:“你罵我是軟骨頭!我領你去找南山藥翁,我請來武林無形殿主救你一命,你罵我是軟骨頭,好!好!我老兒武林朋友多的是,我會昭告天下說你是一個殺人的魔鬼,你等著瞧吧!”


    “呸!我殺了誰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和一個白衣少年血洗華山,這滔天大罪你逃得了責任麽?”


    陸豪文駭然而驚,道:“血洗華山?誰說的?”


    “我老兒親目所見!”


    “放屁!你再胡謅,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他放脫胡謅老兒的手臂,胡謅老兒立時連比帶劃,口沫橫飛的憤聲道:“你得了‘絕陰寶書’,我的一個老友身中陰氣斷脈掌,我找你治傷,知道你到華山去了。乃晝夜馳赴華山,誰知一到九華觀前,啊!血啊!死屍啊,華山派掌門人也死在觀前,觀門之上尚留有你陸豪文的名號,這還假得了麽?你還有何說?”


    陸豪文全身一陣顫栗,喝道:“真的?你不是在胡謅?”


    “我幾時騙過你?”


    “你沒有一句是實話!”


    “放你的狗臭屁!你傷在陰氣斷脈掌下,我說九陽神君能治,‘絕陰寶書’能治,南山藥翁能治,合華山血芝丐幫五王膽能治,這是假的麽?熊耳之南山有一南山藥翁這更是確有其人,這又是假的麽?關洛道上之人無不識我胡謅老兒,這難道你不承認?小哥!我話已說明白了,信不信由你!現在我那位老友正急著治傷,絕陰寶書你也可交給我了!”


    “什麽?你要絕陰寶書?”


    “留在你身上已無多大的用處。”


    “現在神刀教和關外陰宮之人都在追查此事,你拿去不怕惹來殺身之禍?”


    胡謅老兒嗬嗬笑道:“我老兒怕死難道你不怕?”


    “一般的武林還奈何我不得!”


    “一般武林人又能奈何得了我?不是胡謅,就是神刀白老兒也要懼我老兒三分,我頓頓腳,一般的武林人恐怕也要驚出一身冷汗!”


    陸豪文聽了心中又好笑又好氣,喝道:“胡老兒,我看你還是快走吧!我走到哪裏,你便能追到哪裏,算你神通廣大如何?不過要是我那白衣朋友回來了,你恐怕又要被他打得爬在地上狗吃屎了!那時我才會為你冷汗直流呢!”


    胡謅老兒頓時大怒,道:“君子不揭人之私,你還是俠義道中人,你是什麽東西?”


    胡謅老兒因發怒脹得滿臉通紅,雙拳緊捏,又喝道:“想想我恨不得結結實實的揍你一頓。”


    陸豪文逗得胡謅老幾大怒,這還是第一次,反黨大樂,道:“我就讓你揍上七拳八掌你恐怕也傷不了我一分一毫。”


    他的話聲一落,誰知胡謅猛喝一聲。“看拳!”


    早已一拳擊出,人也跟著陸豪文撲去。陸豪文一見他毫無架式章法,根本與一般常人的打法無異。


    他動也不動,胡謅老兒剛好一拳朝他的臉門擊到。


    陸豪文驕起雙指輕輕在他腕上一搗。


    “啊唷!”


    胡謅老兒一陣呼痛,雙臂一張,老鷹撲小雞一般撲向陸豪文,陸豪文故意逗他,待他近到僅二寸不到時,身形一縮,從他雙臂中旋身溜走。又氣得胡謅老兒哇哇大叫。


    這一老一少正在房中捉迷藏一般的撲打之際,房外忽然一個冷寒如冰的聲音輕喝道:“陸豪文!你在與誰這樣的輕浮淺薄?”


    陸豪文一聽,立知是白衣少年回來了,他頓時狠狠的瞪了胡謅老兒一眼,胡謅老兒嗬嗬道:“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啊!”


    房門開處,白衣少年寒著臉,目光如刀的望著兩人。


    他冷哼一聲,道:“又是你這個老混蛋。”


    胡謅老兒身形一縮站在一角,道:“我是特來傳消息的啊!你們血洗華山到底為了何事?還有你可知道華山派還有兩個老幾輩的人物,你們可要小心了!”


    白衣少年一聽,雙目突射寒光,跨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胡謅老兒右肩的鎖骨,厲聲道:“你這個老混蛋居然敢在我頭上搬弄口舌,看我不割掉你的舌頭。”


    白衣少年拔出一柄小刀。


    胡謅老兒一見,雙目精芒一現而斂,隨即大叫,道:“神刀令!神刀令!小哥救命!”


    胡謅老兒不知如何身子一弓一縮,居然脫出了白衣少年的手掌,突然他一聲狂叫;身子一撲,連滾帶爬的跌出了室外。


    白衣少年與陸豪文經胡謅老兒出其不意的一陣大鬧,兩人都一愣。白衣少年微一怔神,驀地一聲厲喝:“好老賊!”


    跟著也撲出了室外,但是哪裏還有胡謅老兒的蹤跡?他不顧在大白天,白影一晃之間,已縱身上屋,目似冷電,一掠四外也不見胡謅老兒的影子!


    他緊繃著臉,正待飄身回房,立聽陸豪文也一聲大叫,道:“啊呀!”


    白衣少年不知何事,急掠而回,隻見陸豪文怔在房中搓手頓腳!


    白衣少年冷冷道:“你也察覺出了這老賊武功精湛?”


    陸豪文那聲大叫,實際上是發覺“絕陰寶書”己不翼而飛。分明就是胡謅老兒做的手腳。


    可是這時麵對白衣少年,他如何能說實話?心念一轉,道:“胡謅老兒有什麽武功?連一個三腳貓的功夫也不如,談何精湛?”


    “哼,我拿住了他的琵琶鎖骨,他竟能脫身,當今武林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他是乘你不備之際才能得脫。”


    白衣少年冷笑道:“他施的是縮骨之法。”


    “啊!胡謅老兒會縮骨功,真使人難信。”


    “信不信由你,但你剛才叫什麽?”


    陸豪文目光駭然的盯著白衣少年,訥訥道:“老兒說你那柄小刀是神刀令,我才想起華山掌門見刀變色,由此看來,你,你是神刀教的……”


    他話未說完,白衣少年抖地臉上一寒,眉籠殺機。


    冷若寒冰的喝道:“住嘴!我早告訴過你,我是何身份你不用過問,待你傷愈我自會告訴你,那時亦許我又會親手殺你!”


    陸豪文立時勃然大怒,道:“我老實告訴你,神刀教與我仇深似海,你如真是神刀教徒,要殺我現在動手吧!我陸豪文錚錚漢子豈能受恩於仇?”


    白衣少年反而一笑,露出了一口如編貝的白齒,笑容對白衣少年真是稀有之事,陸豪文一怔,白衣少年漫不經心的道:“陸豪文,正因為你與神刀教有仇我才要為你奔波求藥治傷,在你的內傷未愈之前,我看你最好先將恩仇之心收斂一下。”


    “哼!你這樣做,令人不解!”


    “無須你了解!”


    “你派兩個神刀教徒來監視我,你把我當什麽人看待?”


    “哼,你既提出此事,陸豪文!你曾離店他去,你說那兩人是不是為你所殺?”


    “不知道。”


    白衣少年盯著陸豪文。


    陸豪文心頭一震,暗道:“別被他看出我內傷已愈!”


    立時暗運真力,逼得好似滿麵病容的樣子。


    白衣少年將目光收回,又道:“陸豪文,依我的脾氣,我早就該殺了你!是不是你向丐幫傳出的風聲?”


    陸豪文心想:“這事可以不必瞞他,也可表白自己不願接受他治傷的心意。”


    他輕笑一聲,道:“不錯。”


    “你不想治傷了麽?”


    “我不想強人所難,奪人之美。”


    “你拿什麽見信於丐幫?”


    “紫竹令符。”


    白衣少年目中精芒一閃,不信的道:“你有紫竹令符?”


    “當然,丐幫幫主洛神樓上還債之前所賜!”


    白衣少年笑了笑,道:“好,陸豪文!算你命中有救,拿來。”


    陸豪文退了一步,怒容滿麵的道:“拿什麽?”


    “紫竹令符!”


    “憑什麽要給你?”


    “拿來!”


    “你休想,你想借此取得五王膽麽?你這無異陷我為不義無恥之徒,你殺了我,我也不能這樣做。”


    白衣少年厲聲喝道:“陸豪文,我不管你義與不義,此刻最要緊的就是治傷。你到底拿不拿來?”


    “不!”


    白衣少年臉色鐵青,一抖袖,寒光一閃,唰地一聲,那柄小刀又飛了出來插在室中的床緣,冰寒刺骨的道:“陸豪文,老實告訴你,那老賊說得不錯,這正是神刀令,神刀令現,違者立斃,你如再說一聲不,哼!哼!”


    白衣少年的目光有如兩柄利刃般罩著陸豪文。


    陸豪文全身一凜,心中也十分的焦急,暗道:“我怎樣處理這事?白衣少年將他自己不留餘地,看來我不給他,他必要維護神刀令之威。但我陸豪文又豈是任人宰割之人?”


    他半晌不答,空氣幾乎凝結住。


    白衣少年臉上的殺氣也越來越盛。


    陸豪文站了起來,微一運氣穴道早解了。


    白衣少年又道:“華山血芝剛才你已吞下,此物百年難求,練武之人吃了,至少可抵三十年之功力,可惜隻能為你治傷!你既不願拿出紫竹令符,我就隻有像華山派一樣,動用神刀令強求了!走吧!”


    白衣少年不知為何語氣反而柔和得多了。


    陸豪文仍在怔怔的望著,他問道:“你為什麽不殺我了?”


    白衣少年白細的臉皮忽然一紅,怒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我殺了你就不能為你治傷,落了個無信之徒。”


    陸豪文一聽哈哈狂笑,道:“你,你尚且知信,為何不知有義?”


    “閉嘴!走,我們找那兩個老乞丐去!”


    “哪兩個老乞丐?”


    “丐幫兩大長老龍虎雙丐,五王膽分由他兩人保管。”


    陸豪文再想要拒絕之時,忽感一股熱流在丹田之中翻攪,五內如焚,他眉頭一皺,喝道:“你,你給我吃的什麽東西?”


    “血芝!”


    白衣少年冷眼朝陸豪文一瞥,知道血芝的藥力已經發作,道:“你趕緊運功,至少借血芝之力可將你的內傷痊愈


    了一半。”


    陸豪文心想:“我的傷原已好了!這血芝豈非平白給我


    增長了三十年的功力。


    陸豪文一咬牙,終於迸出一個字:“不!”


    白衣少年一聲厲喝:“你是自己找死!”


    人影一閃,陸豪文功力雖複,也隻感目前一花,早已失去了白衣少年,陸豪文立知不妙。


    但他幾乎無自維之力,腰上一麻,一聲問哼,人便向後倒。


    誰知白衣少年正在他的身後,膝蓋一挺,頂在陸豪文的腰間,一手抓著他的頭發,另一手緊握著那柄小刀。


    他冰寒至極的道:“陸豪文,你認命吧!”


    手中的小刀緩緩向陸豪文喉管割去。


    陸豪文雙目幾乎冒火,睜視著那柄向喉管移動的小刀,他暗叫一聲:“完了!”


    索性一閉雙目,任憑他宰割吧!


    誰知過了許久不聽動靜,他微微睜眼一看,隻見那柄小刀仍懸在他的麵門之前,但那隻握刀的白淨如玉的手,卻在不住的顫抖。


    驀地,小刀移開了,但陸豪文卻感頸上一緊,無形之中他的嘴大大的張開,就在這時一個東西塞人他嘴裏了。


    那東西入口即化,刹那間化為清香之流質順喉而下。


    白衣少年立時將他一托一送。


    他一個蹌踉,坐在床上。


    “陸豪文,算你有種,我記住了你,神刀令因你破例一次,我不知為何竟下不了手,要是別人,一千個我也要了他的命!”


    他毫不遲疑,”立時跌坐運起了“絕陰寶書”之上的心法,導引血芝歸元,漸漸的他的臉上散發出了毫光,顯示出他深厚的內功。”


    白衣少年大感訝異,目光連連的閃動,似是不信但那毫光又無法解釋,他輕喝一聲,道:“好小子!難道我看走了眼?”


    就在此刻,有人輕輕的扣著房門,一個低沉的回音,道:“屬下謹見聖姑!”


    白衣少年望了陸豪文一眼,知他此刻已人無我寶界,心無二用。


    他沉著臉問道:“是本宮唐護法麽?進來!”


    “是!”


    房門啟處,門外站著一個黑袍中年人,他朝白衣少年一揖,道:“屬下有事叩見聖姑!”


    “什麽事?”


    “本鎮分壇壇主柴立被人所斃,譚長老說黃發虯髯猛漢乃昔年被斬於聖君神刀之下的枯發惡煞,能夠再現江湖,簡直不可能,故必有人借其形貌與本教作對。”


    白衣少年啊了一聲,道:“譚長老還有何高見!”


    唐護法望了正在用功的陸豪文一眼,道:“譚長老說,枯發惡煞死於聖君的地牢之中,誰知所謂枯發惡煞實是洛陽孟津長風山莊莊主陸長風的化身,此事傳聞江湖盡人皆知。”


    白衣少年驚道:“你說什麽?陸長風乃聖君刎頸忘年之交,豈會化為魔煞與聖君作對?”


    “事實如此!”


    “你說下去。”


    唐護法又道:“譚長老知聖姑正與那日闖郵山的姓陸之少年人在一起。”


    白衣少年冷笑道:“那是我的事,譚長老多管閑事了!”


    “不,我已查出陸豪文就是陸長風之子,十年前跟隨象牙劍客白象山學藝,遠走關外,最近始回。”


    “什麽?陸豪文是陸長風之子?”


    “正是!”


    白衣少年突然神情變得異樣起來,望著陸豪文喃喃道:“是他!”


    唐護法頓時又大聲道:“啟稟聖姑,譚長老說枯發惡煞大有可能是他所化身!”


    白衣少年喝道:“放屁!陸豪文被譚長老一掌震得經脈幾斷,功力全失,他為何能化身枯發惡煞,他如何能斃得了柴立?”


    唐護法退了一步,恭身道:“聖姑別生氣!譚長老說,如果不信,可以一搜他的身上便知互至於他如何能夠斃了柴立,長老說恐怕……”


    “恐怕什麽?”


    “絕陰寶書為他所得。”


    “那是不可能的事!”


    “聖姑曾對長老說,本教九香主與七賢穀老仆斃命之處,發現陸豪文,這事大有可能!”


    白衣少年震駭了。他訥訥道:“如此說來,陸豪文與本教有殺父之仇!”


    “正是,所以長老說此人必須要除去!”


    白衣少年默然一刻,大聲道:“不,聖君為何會殺他的至友?”


    “因為他不知道陸長風帶了麵具化身為枯發惡煞?”


    “陸長風又為何要化身為枯發惡煞?”


    “那就不得而知。”


    “奇怪!我不信。”


    “江湖盡人皆知。”


    白衣少年一咬牙,大聲道:“好,我在他身上一搜便知。”


    白衣少年立時走至陸豪文的身邊,正要探手人他的懷裏,突然外麵有人大叫道:“嗬嗬,不得了!陸小哥你可要小心了,華山派兩個老家夥興師問罪了。”


    一聽那聲音便知是胡謅老兒!


    白衣少年臉色一變,喝道:“唐護法!你去下拿這老賊!”


    “遵命!”


    身形一點,已竄出窗外。


    驀地一聲悶哼從室外傳來,白衣少年臉色一變。


    一陣沉重的腳步之聲來到房外,蓬!一個人倒下了,倒在房門之外,哇!哇!倒下之人從口中噴出兩口鮮血。


    白衣少年目光一接,厲喝道:“唐平!唐護法!”


    飛步欺到唐護法之身邊連點數指,閉住了唐護法幾處穴道。護住他一口未咽之氣。


    “打傷你的可是那老賊!”


    唐護法傷勢過重,早已暈了過去!


    白衣少年麵龐寒霜,沉喝一聲:“老狗!我會剝你的皮!”就勢一個縱身,掠出了旅店。


    “閣下就是白相公麽?”


    迎麵站著兩個白眉束發道土,手中的白色拂塵微垂,目光利若尖刃,似若穿人肺腑。


    白衣少年憤怒至極的喝道:“打傷唐平的是你們兩人麽?”


    白眉道上低聲道:“貧道兩人請問閣下是不是白相公!”


    白衣少年想起在洛陽旅店為陸豪文救傷,使用白相公藍相公之名,不知這兩個道士為何知道,他殺氣盈庭,憤然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還有一個藍相公?”


    “你們這兩個牛鼻子問這幹什麽7”


    白眉道士臉上毫無表情的道:“血洗華山一派,白相公何必明知故問?”


    白衣少年厲聲道:“什麽?血洗華山,誰曾血洗華山?”


    白眉老道仍然低聲的道:“你白相公與藍相公,因素血芝動手屠觀!”


    白衣少年猛然震退兩步,厲聲笑道:“這樣說來,你兩個牛鼻子是華山派的前輩祖師了,你們是找我與陸豪文報仇來的了。”


    兩個白眉老道盯了白衣少年一眼,然後又目光下垂的道:“貧道已有一甲於不開殺戒了!這是為情勢所逼,閣下想絕我華山一派,貧道又豈能坐視?”


    白衣少年慘笑一聲,厲喝道:“你這兩個瞎了眼的老牛鼻子,你是親日見我與陸豪文屠觀的麽?不錯,取芝是有,但屠觀卻非在下兩人所為!”


    “觀門之上留有閣下白相公,藍相公之名。”


    “這是嫁禍!”


    白眉老道低聲道:“閣下準備接招!”


    白衣少年一陣厲笑,道:“你們真要十麽?試問你們拿什麽功力鬥我?”


    “華山以劍見長武林!”


    白衣少年冷關一聲。道:“華山屠龍斬風兩套劍法,可惜絕傳屠龍,憑著斬鳳那套劍法,恐怕你兩個牛鼻子還無可奈何於我。”


    白眉老道微哼半聲,抖地拂塵微震,筆也似直橫胸而a。


    白衣少年冷哼,道:“你們以為能嚇得住我麽?”


    解下腰間一條白色綢帶,一震手腕,那根綢帶也挺直如刀。


    兩個白眉老道點點頭,其中一個老道便退出一丈之外,留下一道輕聲,道:“閣下發招吧!”


    白衣少年輕笑道:“別以老賣若,好,你瞧著吧!”


    白衣少年話聲一落,忽然賣了一個架式,手中的白綢帶朝天高舉,左手訣向下一指,白眉老道抖然一驚,道:“指天劃地”這……這是屠龍劍法的起手式。”


    白衣少年輕藐的一笑,道:“這是你華山絕傳劍法,總算你還認識一招。”


    白眉老道退了兩步,囁嚅的問道:“你怎會本門的劍法!”


    “哼!恕難奉告。”


    老道目中射出兩道寒光,拂塵一舉,竟也以同式起手。白衣少年冷喝一聲,道:“看誰的是真傳,接招!”


    白綢帶一垂猛然揮出,竟然呼呼破空生嘯,白眉老道哪敢怠慢,手中拂塵一橫,隻守不攻。


    白衣少年連攻三招,招招精妙絕倫,一連逼退白眉老道三步,陡地他一聲沉喝道:“住手!本門屠龍劍法絕傳武林已久,你因何而知?”


    “告訴你恕難奉告。”


    另一個老道忽然插嘴道:“他必與神刀教主白鞏有關。”


    白衣少年冷視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們還是兩人一齊上吧!”


    白眉老道沉哼一聲,立時拂塵交左手,右掌呼的一掌拍出,掌風濤湧,呼嘯而出。


    白衣少年厲吼一聲,道:“不要臉的老牛鼻子!”


    白綢一拋,筆直的射向旁立老道,同時也硬封出一掌,;而股掌力一接,白眉老道嘿地一聲悶哼,連退三步。


    白衣少年也臉色一變,退後一步。


    一旁的白眉老道一見白綢射到,閃身避過,欺身而上,沉喝道:“華山一派的血債,今日你不能不還!”


    兩個老道同時發出一掌,掌勢震山栗嶽,狂罩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聲厲嘯,仍硬封而上。


    嘭!哇!白衣少年一口鮮血狂噴!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個大步。兩個老道緊逼一步,同時又揮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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