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全真教,郭靖就準備與丘處機幾人道別,他也急著要去襄陽助力。


    丘處機和他話了別,楊過送郭靖下山。


    行至山腳,楊過依依不舍地對郭靖說道:“郭伯伯,你此去,不知我們何時能夠再相聚,過兒好舍不得您!”


    郭靖搭著他的肩頭說道:“過兒,你不必掛心。隻要你潛心在此修練,日後一定可以超越郭伯伯的。郭伯伯現在要去駐守襄陽城,無暇顧及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在全真教學習,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了。”


    看到楊過眼神中的落寞,郭靖開玩笑道:“對了,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你若是學藝不精,那到時候可別怪我和你郭伯母將芙兒許配給別人了!”


    楊過一聽郭芙要嫁給別人,立馬回道:“郭伯伯,你放心,我一定潛心修煉,勢必要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一個可以和您匹敵之人!”


    他說著,又停頓了一下,臉帶羞澀地說道:“那個,您和郭伯母可千萬別把芙妹許配給別人,我……我會成為一個可以護她一世周全的好夫婿的!”


    郭靖看他那害羞樣,活像個羞澀的小媳婦一樣,他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嗬嗬嗬嗬,過兒,你有這種抱負便好。我也該走了,你多保重!”


    “郭伯伯保重!”


    二人揮手道別,似親人更似父子,其實楊過也早當郭靖是他的父親一般的人了。


    郭靖離開了,楊過回了全真教。


    丘處機帶著他來到練功房,叮囑他坐好,他要替他打通筋脈,令他氣血順暢。


    一炷香之後,丘處機收回內力,他已經為楊過將體內紊亂的氣息調理順暢,堵塞的經脈也通了。楊過也感覺通體舒暢,身體輕盈了許多。


    楊過行禮謝道:“多謝掌門替我療傷!”


    丘處機擦了擦頭上的汗,剛剛替楊過療傷確是耗費了他不少內力,他還得去閉關修煉些日子。


    “過兒,你不必言謝!你既已是我全真教門人,我醫治你也是順理成章的。”


    丘處機起身來到桌前坐下,“過兒,你既已入我教派,我便得替郭靖和你父親好生教導你成材。這樣,我讓趙誌敬做你師父教導你習武練字,你好生跟他學習,他是他們這一輩的大師兄,為人持重嚴謹,定會教導你成材的!”


    “楊過謝過掌門厚愛!”


    “好,你下去找他吧?我得閉關靜養幾日,你若有事,就和你師父說,他會幫你解決的。”


    “是,掌門!”


    楊過說罷,便出了房門,去找他的新師父趙誌敬。


    趙誌敬帶著楊過去了給他安排好的廂房,廂房中可睡十人,除去楊過,還有九人和他一起住在這間廂房內。其中還包括在他初到山下遇見的那位罵他和郭靖是淫賊的道士——鹿清篤。


    趙誌敬一臉不耐煩的替楊過介紹,“楊過,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這裏還有九人和你同住,他們都是你的師兄,你初來乍到,切不可逾越了規矩,和師兄們起衝突,知道嗎?”


    楊過虛心受教,他此對趙誌敬還是很尊重的,畢竟是他以後的師父,他得認真和他學武。


    趙誌敬繼續說道:“你知道就好!對待同門需得謙讓,沒有德行的人,是不能留在我教繼續修習的!”


    “我知道了,師父!”


    “那便好,你先收拾收拾,然後出去和師兄們一起練功。”


    “是,師父!”


    趙誌敬說完就離開了廂房,此時楊過才輕鬆了下來。


    他立即拿起包袱將其放到自己床頭,然後打開查看郭芙送給他的東西。


    檢查好吃食,發現還完好無損,他也就鬆了口氣,郭芙送他的這些,他都會好生保管好的。


    可惜的是郭芙送他的那朵芙蓉花在途中就已經凋謝枯萎了,他隻得忍痛將它放到河水中,讓它隨波逐流。


    而後,他坐在床頭,拿出了郭芙送給他的那方芙蓉花手帕。


    看著上麵繡著的盛開的粉色芙蓉花,楊過想到了那嬌美可人的郭芙,還有點俏皮可愛,她那治愈人心的笑容,是他最難忘懷的。


    楊過望著手帕,一時忘乎所以,癡癡的坐在那裏看著。


    而此時正好眾人練完功回房歇息,與楊過有過爭執的鹿清篤走在前頭,看著發呆中的楊過,他便故意想耍他。


    鹿清篤不聲不響的來到楊過身旁,然後趁他發呆之際,一把將楊過手中的芙蓉手帕搶了過來。


    這可把楊過惹怒了,他氣得大叫:“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楊過追著鹿清篤,鹿清篤卻利用自己會武功這一優勢躲避著楊過的爭搶。


    “哈哈哈,楊過,你思春啊!這手帕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你一個男子怎麽還帶這種東西在身上?我看你是想姑娘了吧?”


    其餘幾人站在一旁嘲笑楊過。


    楊過氣得羞紅著臉,卻不忘繼續奪回自己的手帕。


    “你快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你沒資格搶!”


    鹿清篤繼續拿著手帕揮舞,躲著他的搶奪,嘴裏還在嘲笑他,“哈哈哈,楊過思春了!還說要進全真教修行,你這樣怎麽有心修行啊?哈哈哈哈。”


    其餘幾人也跟著一起笑楊過。


    楊過氣急,忘了郭靖的叮囑,惱怒的將藏在袖中的匕首拿了出來,抵到了鹿清篤的脖子前。


    “快把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鹿清篤見他居然藏有利器,便說道:“楊過,你私藏利器,居心不良,你快說,你來全真教到底是幹什麽的?”


    楊過威脅著他,“我沒有居心不良,是你逼我的!你把手帕還給我,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鹿清篤被他抵著脖子,無奈隻能還給他,但在還給他之時,故意手滑將手帕掉到就地上,還笑著說:“哎呀,一不小心掉了。”


    楊過趕緊將那方手帕撿了起來,護在身前拍了拍灰塵,然後氣憤的起身來到鹿清篤麵前,“你是故意的是嗎?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針對我?”


    鹿清篤冷哼道:“哼!楊過,你別仗著你有郭靖撐腰,就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告訴你,你現在在全真教是輩分最小的,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使喚你,你還不能忤逆我們,不然,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楊過也不甘示弱,“鹿清篤,你別以為你是我們中的大師兄,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楊過可不怕你!你要是想整我,我也會讓你好看!”


    “楊過,你還真是狂妄啊!”


    “哼,我就這樣,你想怎麽樣?”


    “你……”


    在兩人爭吵之際,趙誌敬聽到房內有人吵架,便進來看看,卻見到鹿清篤和楊過正在爭吵,還吵得麵紅耳赤的。


    趙誌敬一臉不悅地走了進來,嗬斥道:“你們幾個在吵什麽?”


    鹿清篤見趙誌敬進來,連忙小碎步來到他麵前,打起小報告來。


    “師父,楊過他在想姑娘,我想讓他不要動這些妄念,他偏不聽,還想拿匕首傷我!我看他根本就沒那個心思修道。”


    趙誌敬一聽,那還了得!他們全真教一向都秉持清心寡欲的,楊過動了這種妄念,可是會壞了他們全真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的!


    趙誌敬眼神一凜,大聲斥道:“楊過,你居然有這種心思,你不適合在全真教修行,我這就去向幾位師叔伯稟告,說你心性不定,品行不端,讓他們遣你回去。”


    楊過連忙求道:“師父,求你別趕我走!我不再動這些心思就是了。”


    趙誌敬見他認錯,也想在眾人麵前樹立自己寬宏大量的形象,好讓自己以後在眾人麵前有個好的榜樣,也為他可以成為全真教的掌門博得個好口碑。


    趙誌敬假意好心,“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上,我就不趕你走了。但你必須受罰,為師就罰你在大殿外跪足三個時辰,靜思己過,不可偷懶耍滑!”


    楊過趕緊謝道:“多謝師父開恩!”


    他想著,隻要不趕他離開就好了,他得在全真教學有所成才行,這樣大家就不會看不起他了,尤其是黃蓉!


    “嗯,那你出去跪著吧?”


    “是,師父。”


    楊過順從的出了門,去了大殿外跪著。


    鹿清篤來到趙誌敬身邊說道:“師父,我看那楊過天生一副反骨像,根本不是誠心來我教學習的,您可得看緊了他,別讓他惹出什麽亂子來。”


    趙誌敬不以為意的輕笑道:“哼!他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這楊過是惡賊楊康的兒子,天生反骨的確是有可能。你替我盯緊了他,不可讓他惹出什麽禍端來!”


    鹿清篤陰冷的笑道:“是的,師父。”


    楊過一直跪在大殿外,路過的同門師兄都對他指指點點的,看起來就沒什麽好風評。


    不過楊過不在乎,隻要待他學成歸來,他便可以娶他心悅的郭芙了!


    郭芙是他心中最耀眼的光,他想抓住那縷光。


    想到那個傻丫頭,楊過情不自禁就會傻笑,他便覺得這三個時辰也並不難熬了。


    跪完三個時辰後,楊過忍著麻木的雙腿回了廂房。


    卻見自己的包袱被人扔到了地上,他不免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下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他這幾年孤身在外流浪學到的。


    將包袱撿了起來,又重新綁好,放到床尾,他隨即上了床,手中又偷偷拿著郭芙送他的手帕瞧著。


    待睡意襲來,他便收好手帕,放於懷中,安心睡下了。


    其實郭芙在桃花島也想念著楊過。


    就連聽她娘上課也總是分神,心中總惦記著楊過在全真教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凍著或者餓著。全真教那般迂腐的道士,每天吃齋念經的,楊過肯定吃不好。想到楊過本就清瘦的身形,再過那種清貧日子,那不得更瘦。


    都怪她沒有替楊過多準備些了儲存的食物,她真怕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他都瘦得被自己認不出來。


    “郭芙,你在想什麽?”一聲嚴厲的問話打斷了郭芙的思緒。


    郭芙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便順勢答道:“我在想楊過有沒有瘦。”


    大武小武聞言在一旁嘲笑她,笑她居然還真如實回答她娘的問題,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黃蓉黑著臉大罵道:“郭芙,你在說什麽胡話?現在是學習時間,你居然在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你想氣死你娘嗎?”


    郭芙這才緩過神來,“啊,娘,我剛剛說了什麽嗎?”


    黃蓉臉色非常不好,她沉著臉說:“郭芙,你現在還不好好學習,等以後長大了,誰還敢娶你?”


    大武舉手回道:“郭伯母,我……我敢娶芙妹。”


    小武見狀,是又氣又好笑,他這大哥也太傻了吧,居然會說出這種傻話來!


    黃蓉更是怒不可遏,這幾個孩子怎麽都和自己作對?難道她的教育方法有問題嗎?


    “郭芙,大武,你們兩個給我去外麵跪著,跪滿兩個時辰才能進來吃飯!”


    被罰的二人無力的回道:


    “是,娘。”


    “是,郭伯母。”


    郭芙和大武領了罰,去了外麵跪著。


    大武好奇問郭芙:“芙妹,你剛剛是在想什麽啊?”


    郭芙被他問得有點羞澀,這種事情她怎麽好意思告訴別人。


    “沒……沒什麽,隻是想著這桃花島生活無趣,想著楊過在全真教會不會很好玩。”


    大武嗤道:“全真教有什麽好玩的?都是一群吃齋念經的道士,清心寡欲的,又不能娶老婆,跟著他們能有什麽意思?”


    郭芙聞言更是擔憂,“哦,是啊。”


    她擔心楊過受不了那清貧日子,萬一和那些道士起了衝突,他一個人在那待著,肯定是要吃虧的!


    大武又說道:“芙妹,別想那些了。你管他在那裏過得好不好,反正他總有一天是要離開我們的!”


    郭芙驚道:“大武,你為何這麽說?”


    “楊過這個人輕佻浮躁的,我看郭伯母就非常不喜歡他,說不定郭伯母早就想要他走了!他這下走了,倒也讓郭伯母省心了。”


    郭芙氣道:“大武,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楊過?他人很好的,隻是你們之前總是針對他,他才迫不得已還擊的。你是對他懷恨在心才這麽說的吧?小心我將你這些話告訴我娘,讓她再狠狠罰你!”


    大武也隻是猜測一下,隨口說的,聽郭芙說要告密,他立馬求她,“別,芙妹,我求你別告訴郭伯母,我剛剛隻是胡說的!”


    “哼!我就知道是你胡說的,以後不許再說楊過的壞話了!”


    “哦。”大武無奈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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