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誌遠一直站在原地,望著令自己心動又心痛的白色倩影,此刻卻是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他心中悲痛至極,卻又無法阻攔,自己也沒任何理由去阻攔她嫁人。


    這深深的悲痛令他身心俱痛,極度的痛苦之下,胸中一口怨氣無法咽下,竟猛然吐出一口深紅,而後,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阮清明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叫道:“師父!師父!”


    阮清明急著看向身旁二人,對他們說:“喂,你們兩個,快點幫我扶一下師父,我們帶他回終南山!”


    其餘兩人互看一眼,又看向薛誌遠,眼中有著鄙夷之色,更沒有出手去扶薛誌遠。


    阮清明驚道:“你們兩人真是沒有良心,師父以前對你們可是不薄,你們竟然就這樣不管他了!”


    其中一人冷漠回道:“清明,薛誌遠犯了門規,肯定不能再做全真教弟子了,掌門之位肯定也不是他的了,你還這麽關心他幹嘛?帶他回去,他還得受門規處罰,想必掌門一定會將他逐出全真教的。”


    阮清明聞言心中對這二人生出厭惡之情,“你們兩個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裏落井下石!師父平時為人怎麽樣,你們難道不清楚嗎?他就是太重情義了,才會對小龍女生出情欲,相比你們這兩個無情無義之人,師父比你們好太多了!讓開!”


    阮清明說著,便獨自背起薛誌遠虛弱的身體向終南山而去。


    剩下的兩人互看一眼,也跟著回了終南山。


    郭芙這邊,傷心欲絕的一人跑到一處懸崖處,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來到了何處,隻知道她想一直往前跑,跑到自己累了,便可以忘了楊過那個負心人。


    她隻顧著傷心,沒注意到石壁上刻的幾個大字:斷腸崖!


    來到懸崖峭壁邊,她停下了腳步,黃蓉也跟了上來,在後頭大叫著,“芙兒,你別跑了,那裏是懸崖!”


    郭芙站在崖邊,看向崖下,驚覺此處懸崖深不見底,竟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先前楊過墜崖之處。


    那懸崖比這裏更是深不可測,下麵漆黑一片,想來,他肯定是經受了一段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歲月。


    他又斷了一臂,在崖下獨自一個人生活,肯定是無比艱辛的,而她卻沒有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郭芙想到這裏,心中猜想,是不是因為他在崖下沒她陪他,對她生恨意,才會說這些絕情的話的?


    還有情花毒!他是不是還沒解情花毒?


    外公以前說過,他中了情花毒不能和自己待在一起,不然很快就會毒發身亡的,他是不是因為這樣,才不想和她在一起的?


    黃蓉來到郭芙身後,勸道:“芙兒,你快點過來,這裏很危險,我們回去吧?”


    郭芙轉身走近黃蓉,激動的抓著她問道:“娘,你告訴我,情花毒是不是很難解?楊過的毒是不是還沒解?”


    黃蓉聞言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回道:“這情花毒是很難解,你外公說過兒中了情花毒隻能活半年。可他早已過了毒發時限,也許,這毒……他在崖底已經解了,不然,他不可能還能活到現在。”


    郭芙訝異道:“娘,你說什麽?情花毒隻能活半年?為何你們當初不告訴我?如果說半年時間一到,那楊過不就要毒發身亡了嗎?你們怎麽可以瞞著我?”


    “芙兒,我們也是不想你太過擔心了。你性子直,要是讓你知道了,你肯定得天天替過兒擔驚受怕的!”


    郭芙雙眼失神,癡癡自言自語道:“他肯定在崖下過得很辛苦,也不知他情花毒發作之時,一個人怎麽挨過來的?他是不是因為我不在他身邊陪著他,才會恨我,才不想和我在一起的?娘,你說,是這樣嗎?”


    黃蓉看著這個為楊過變得有些癡狂的傻女兒,心疼道:“芙兒,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過兒他中毒都是他自己的過失,他怎麽會將罪責怪到你身上?你別胡思亂想了!”


    “可是他為何會突然和我取消婚約?他說他喜歡的是他姑姑,不是我,他說以前都是他的錯覺,他在崖下想的都是他姑姑,我不相信!”


    黃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


    郭芙繼續說道:“他肯定是心裏有怨,氣我不在他身邊,沒有陪著他,我不相信他會移情別戀,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黃蓉見郭芙有些神誌不清醒,連忙抓著她道:“芙兒,你別傻了!一個人變心了,你再怎麽去追問也是於事無補!就算你強行將他帶回,他也不可能再真心愛你的!”


    郭芙此時確是深受打擊,有些魔怔了。


    “愛?娘,你說的不錯!我愛他!我從來沒說過這話,他肯定是氣我這個,我要去告訴他!”


    郭芙想去找楊過,黃蓉卻是抓著她,不讓她去,“芙兒,你清醒點行不行?楊過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再說這話又有何用?這種無情無義之人,你何必再留戀他?”


    黃蓉說完,也想起了以前黃藥師勸自己忘記郭靖的情形,和現在自己勸郭芙的情形極其相似。她也明白了為人父母的心情。


    想來,當年她爹肯定也是被她氣得不輕的。


    郭芙依舊不肯死心,拚命掙紮,想要去找楊過。


    “娘,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讓他知道我是愛他的!他聽到了,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芙兒,你別去!”


    “娘!”


    ……


    就在兩人糾纏之時,陸無雙和大武趕了過來,見郭芙還在為楊過那個無情無義之人傷心難過,她帶著怨氣大聲說道:“郭芙,你別再想那個壞蛋了!他都要在絕情穀和他姑姑拜堂成親了,你還想他做什麽?”


    糾纏中的二人一聽,瞬間僵住,皆是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陸無雙。


    大武還想勸陸無雙別再刺激郭芙了。


    “無雙,你別說了!芙妹已經很難過了,你這樣不是火上澆油嗎?”


    陸無雙反駁道:“什麽火上澆油?難道那個人做出這種事,我還不能說了嗎?早知道,我在古墓的時候,帶郭芙一個人逃走就好了,讓那個無情之人和他姑姑永遠待在古墓裏長相廝守就好了!”


    “無雙!”


    “你別管我!”


    郭芙聽到楊過要成親的消息,立即跑到陸無雙麵前,抓著她激動的問道:“無雙,你說什麽?他要和龍姑娘成親了?”


    陸無雙答道:“是啊,你走後,楊過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他現在和小龍女去絕情山莊準備拜堂成親去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大武看不下去,大聲喝道:“無雙,別說了!你這樣會害了芙妹的!”


    陸無雙也是不甘示弱的回道:“這怎麽是害她?我是讓她徹底看清那個負心人的真麵目!若不這樣,她怎能徹底對楊過死心?”


    大武聞言無言以對,陸無雙的話確實說的沒錯,隻有讓郭芙親眼見到楊過與別人成親,她才能徹底對楊過死心。


    郭芙連忙鬆開陸無雙,快速朝絕情山莊跑去。


    剩下的人則心急地跟了上去。


    李莫愁看著這分外熟悉的情形,不禁感同身受,然後轉頭怨恨的看向一旁的陸展元。


    陸展元看到李莫愁那可怕的眼神,心驚問道:“莫愁,你這是什麽眼神?我又做錯什麽了嗎?”


    李莫愁恨道:“陸展元,你當年就是這樣對我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我有多痛苦?”


    陸展元聞言感到十分內疚,劍眉微皺,輕歎一聲,“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答應沅君那種荒誕的要求的,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還害了那些無辜的人。莫愁,對不起!”


    陸展元牽起李莫愁微涼的玉手,自責又溫柔的看向她,眼中神情複雜。


    李莫愁忍不住心中悲苦,伸手打向他胸前,淚水也跟著奪眶而出。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滿手血腥?我又怎麽會這麽痛苦?無雙也不會這麽痛苦!……”


    陸展元沒有還手,隻站在那裏任憑她打罵,讓她發泄心中長久以來積攢的怨恨和痛苦。


    等李莫愁發泄完後,陸展元將她攬入懷中,帶著內疚自責說道:“莫愁,都是我的錯,你打我殺我,我都無所謂。我隻希望你不再痛苦,我希望你可以做回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莫愁!”


    李莫愁滿臉淚痕,靠在他懷中啜泣道:“哼!你真是天真,我們怎麽可能還回得去?時光怎能倒流?我已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我怎麽可能變回那個無憂無慮的李莫愁?”


    陸展元歎道:“我知道你殺的都是負心之人,可是那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你的確是犯下了殺孽。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引起,這都是我的罪孽,我會一率承擔的!”


    李莫愁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立即抬頭問他:“你想做什麽?”


    陸展元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會和你一起去向那些被你殺害之人的家屬道歉,如果他們不肯原諒你,那我會承擔所有的罪責!”


    李莫愁擔憂地問他:“你不怕死嗎?”


    陸展元唇角微揚,釋懷一笑:“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李莫愁見他如此堅定,便鄭重的看向他,“展元,如果你想這麽做,我會陪著你!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陸展元溫柔一笑,將她又擁進懷中,柔聲道:“好!”


    二人說完,便也朝絕情山莊而去。


    絕情山莊內


    山莊下人又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婚宴,隻是這次不是他們主人的婚宴,而是為楊過和小龍女準備的。


    裘千尺為了將聲勢做大,也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楊過拋棄了郭芙,另娶他人,便通知了江湖上所有認識的親屬及朋友。


    她就是要讓他們郭家人不得安寧,她要讓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郭家的醜事,她要他們一家身敗名裂!這可比殺了郭靖黃蓉,更能令她感到快意舒暢。


    所以,絕情山莊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多的江湖人士,都是來看這場不同尋常的婚禮的。


    楊過沒管這些,他感覺他的情花毒最後的發作期限快到了,可能就在這兩天了。


    那黑線已經到達他的心口了,心口處也會不由自主的不斷傳來刺痛感,而且越來越強烈,已不是他人為可以控製的了。


    他隻希望這場虛假的婚禮能夠快點結束,讓他可以安靜的離開,不讓郭芙知道他的死訊。


    隻要讓她斷了對自己的念想,那她便可以重新生活下去了。


    楊過靜靜坐在房中,心口處不時傳來刺痛感,他一直在忍受那難熬的痛楚。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楊大哥,你在裏麵嗎?”公孫綠萼輕柔的聲音傳來。


    楊過立即狀若輕鬆的挺起身,不讓人覺察到他的異常。


    “公孫姑娘請進!”


    “多謝楊大哥!”


    公孫綠萼說完,便將門緩緩推開,而後端著一套大紅喜服進了門。


    公孫綠萼臉上也沒什麽喜慶的神色,反倒是滿滿的憂愁和愧疚。


    她將喜服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氣,便立即跪在楊過麵前,滿懷愧疚之色。


    楊過見狀,驚愕的慌忙去扶她。


    “公孫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公孫綠萼卻是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仍是萬分愧疚地說道:“楊大哥,請你原諒我娘!我娘性格太偏激,我替她向你道歉,請你不要殺她!”


    楊過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輕歎一聲,道:“唉,公孫姑娘,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何時說過要殺她了?”


    公孫綠萼卻沒有寬心,還是神色凝重的對他說:“楊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娘早已是恨之入骨,她逼你娶龍姑娘,隻是為了報複你和郭姑娘,還有她爹娘。我也不知道她會有這麽歹毒的心思,你心裏肯定是想過殺她的。隻是她是我娘,我不願見自己親生母親被人殺害,那便由我這個做女兒的來替她承受吧?”


    楊過輕笑著搖頭,勸慰道:“公孫姑娘,你想多了!雖然你娘心思陰毒,不過我不屑於殺一個行動不便之人。我若殺她,那我楊過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說我欺負一個殘障的老嫗!”


    公孫綠萼聽他這麽說,才放下心來,但她立即又擔憂起來。


    “楊大哥,你將絕情丹讓給我吃了,那你的情花毒便無藥可解了,那你……”


    楊過淒苦的笑著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公孫姑娘,我已經經曆了一次死亡,又斷了一臂,還有什麽好怕的?”


    公孫綠萼卻是戳穿了他的心思,道:“但是你最怕的是郭姑娘為你痛苦一生,是嗎?”


    公孫綠萼的話讓楊過頓時心痛難當,腦中一片混亂,心口也是再次傳來萬蟲啃咬之痛。


    楊過額頭因那痛感微微發出冷汗,左手撐住桌麵,強忍著痛楚。


    公孫綠萼慌忙扶著他,問道:“楊大哥,你怎麽樣了?”


    “公孫姑娘,你不要再說了!你知道我是為了她,就別讓她知道這件事!”


    公孫綠萼柳眉一皺,含淚答道:“好,我不說了!楊大哥,你試下這喜服吧?明天你就要和龍姑娘成親了,雖然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婚禮,但作為新郎官,你還是應該穿得體麵點!”


    楊過自嘲一笑,“嗬嗬嗬嗬,我都快死了,還要什麽體麵?”


    “楊大哥……”公孫綠萼看著他那自嘲而又令人心酸的笑容,不知道該怎麽勸他。


    楊過直起身,對她說道:“公孫姑娘,謝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明日之後,我們怕是也沒什麽機會再見了,望你多珍重!”


    公孫綠萼知他想一個人獨處,便順勢答道:“好,多謝楊大哥,你也多珍重!公孫綠萼這便走了!”


    “好,公孫姑娘保重!”


    “楊大哥保重!”


    公孫綠萼說完便離開了楊過房間。


    楊過坐在桌前,看著這紅得刺眼的大紅喜服,心裏卻是悲苦非常。


    這婚禮本該是他和郭芙的,如今卻變成了一場和小龍女的虛假婚禮。


    他歎自己可悲,歎自己命苦,歎他不能如願娶自己心愛之人,還讓她為自己如此痛苦。


    心痛之餘,他氣得將桌上那刺目的大紅喜服奮力掃至地麵,恨不得將那喜服撕碎,可終是忍住了。


    最後,他又將那喜服撿了起來,放回了原處。


    公孫綠萼從楊過房中出來,又去了小龍女的房間,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公孫綠萼敲了敲小龍女的房門,小龍女的聲音傳來,“是誰?”


    “龍姑娘,是我,公孫綠萼。”


    “進來吧!”


    公孫綠萼便推門而入,走到小龍女麵前。


    “公孫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公孫綠萼回道:“龍姑娘,你是真的想嫁給楊大哥嗎?還是因為對薛道長有恨,才賭氣……”


    小龍女立即打斷她的話,不想聽那些令她心痛的話。


    “公孫姑娘,你不要再說了!我嫁給過兒,是我自願的,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薛誌遠,和他更沒有關係!”


    公孫綠萼看她提到薛誌遠的痛恨表情,就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她對薛誌遠是有情的,隻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公孫綠萼還想勸她,“龍姑娘……”


    小龍女沒等她說完,便打斷她道:“公孫姑娘,你別再說了,明天我還要和過兒成親,我想早點休息!”


    公孫綠萼被她堵住了話,便無奈回道:“好吧,希望你真的可以幸福!我走了!”


    小龍女麵無表情的走到床邊,徑自睡下,沒有再看公孫綠萼。


    公孫綠萼隻能失望的出了房間。


    她心中感歎,這情愛二字還真是難解啊!


    楊過心煩意亂,便想走出房間去散散心,卻在前廳花園中見到了也正好趕來找他的郭芙。


    那一身火紅,如朝陽般溫暖他的心房,此刻他卻要狠心將她推開。


    他心中是有苦難言,郭芙卻仍是不願放棄。


    郭芙一見到楊過,便慌慌張張地跑到他麵前,抓著他的手臂和空袖,眼神熱切,急急問道:“楊過,他們說你要和龍姑娘成親了,是不是真的?”


    楊過從她溫軟的小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有些驚慌的向後退了兩步,沉著臉,故作淡定地回她:“沒錯,我是要和姑姑成親了。反正我們遲早是要成婚的,在哪兒都一樣!”


    郭芙聞言呆愣半晌,不願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又跟著上前兩步,抓著他的衣擺說道:“不可能的,你怎麽會和龍姑娘成親?你不是說好了,等你回來就娶我的嗎?我等了,可你卻食言了!為什麽?”


    楊過聽到郭芙那絕望而又帶著質問語氣的話語,心如刀割。


    他怎會不想娶她?他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娶她為妻,讓她成為他楊過的妻子。


    可偏偏造化弄人,老天不讓他有這福氣。


    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從小孤苦,滿以為可以得償所願,和自己心愛之人成婚,卻又將他打回原形,讓他又變成孤苦之人。


    楊過又向後退了一步,狠了狠心,道:“你別再糾纏於我了!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這樣的大小姐,我無福消受,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我們兩人不合適!”


    黃蓉和其他人也趕了過來,聽到楊過那無情的話語,皆是感到不可思議。


    郭芙卻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她慌亂的上前抱住他,臉上帶著淚水,急道:“不要!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怨我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沒有陪著你,所以你才會如此對我,我不會放你走的!我……”


    楊過沒等郭芙說出那三個字,就使出了五成內力將她震開了。


    郭芙沒來得及反應,被他震得倒退了兩丈開外,黃蓉急忙扶住了她。


    “芙兒,你沒事吧?”


    郭芙答道:“我沒事。”


    楊過卻狠絕地說道:“郭芙,你別再無理取鬧了!我不喜歡你,我隻喜歡我姑姑,我隻會娶她!你任性自私,武功又差,每次都要我去救你。因為你,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就是個拖油瓶,我不想再因為你受傷了!所以,你給我滾!”


    郭芙震驚得站在原地,臉上有著不可置信和怒意。


    “你說什麽?你讓我滾?你居然對我說這種狠心的話!”


    眾人被楊過這無情的話震撼到了,黃蓉扶著郭芙罵楊過:“楊過,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我和靖哥哥都看錯你了!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讓他帶你回桃花島,我應該堅持阻止你與芙兒的婚約的,現在才不會讓芙兒為你如此痛苦。芙兒,我們不要再在這裏和他糾纏不清了,我們走!”


    陸無雙也替郭芙打抱不平,走到楊過跟前罵他道:“楊過,你這個負心人,你真是沒良心!郭芙之前以為你死了,傷透了心,而你現在卻狠心將她拋棄,還要另娶他人,你簡直不是人!”


    楊過大聲吼道:“沒錯,我不是人!所以你們都給我離開!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你們都給我走!”


    郭芙被他狠絕的話傷得身心皆痛。


    “楊過,你竟真的如此狠心?我恨你!”


    郭芙說罷,淚水也跟著悄然滑落,隨後傷心欲絕的轉身跑出了花園。


    眾人趕忙追了過去。


    楊過的淚水,也在她離去後不自控的落了下來。


    他伸手拭去淚痕,決然離去。


    郭芙來到山莊門口,正巧碰到了聞聲趕來的程英,程英叫道:“表妹,見到你就好了!”


    陸無雙循聲望去,見到程英從山莊跑出來,便驚訝問她:“表姐,你的傷還好嗎?”


    程英回道:“我的傷沒事了,公孫姑娘讓人帶我和武姑爺還有小武,一起回山莊療傷,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對了,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


    陸無雙回道:“表姐,楊過要娶小龍女,郭芙自然是傷心難過,我們正在安慰她。”


    程英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欣喜的精光,隨後假意露出關切的神情,安慰郭芙:“哦,這個我也知道了,現在山莊裏的人都在為他們準備婚事。師侄,你別也太傷心了,既然楊大哥和龍姑娘兩情相悅,你就看開點,別再執著下去了!”


    陸無雙聽到程英的話,反駁道:“表姐,你怎麽這麽說?楊過那個負心漢,就是個沒良心的!他不在的那段時間,郭芙為他傷心欲絕,成天愁眉不展的。現在他一回來卻要和她取消婚約,還要另娶他人,這任誰都不能接受。要是換成我,我一定會殺了他!”


    大武聞言有點心驚,勸她道:“無雙,你就別再刺激芙妹了,她已經很傷心了!”


    陸無雙氣憤地冷哼一聲,“哼!”


    程英狀似委屈的說道:“表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讓師侄別這麽傷心而已。”


    陸無雙也沒真的生氣,隻是氣不過楊過對郭芙如此狠心。


    “表姐,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性急了,說話有點過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程英柔聲細語回道:“表妹,我知道。”


    李莫愁和陸展元也回到了山莊外,程英見到陸展元的那一刻,也是震驚萬分。


    程英驚愕大叫:“叔叔!你……你還活著嗎?”


    陸展元麵露尷尬,笑了笑,“是啊,我還活著!”


    而後,他又向程英訴說了他的經曆,程英一直處於驚愕狀態。


    最後,大武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們先去看看我爹和小武吧?不知道爹的傷勢怎麽樣了?”


    其餘人皆是同意,隻有郭芙和黃蓉不願留下。


    黃蓉對他們說道:“你們留下來照顧武兄他們吧?我先帶芙兒離開了!”


    其餘人點頭,“好。”


    隨後,阿青阿木便和黃蓉一起帶著傷心欲絕的郭芙離開了絕情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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