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急匆匆地趕到武三通的房間內,見到小武正給武三通包紮完畢,心裏也放寬了些。


    “爹,小武,你們還好嗎?”


    小武見到這個一心隻想著陸無雙的大哥來了,心裏氣不過,便推了他一下,氣著說道:“喂,你還有臉回來看我們啊!我還以為你和陸無雙私奔了呢!”


    大武聽到小武這陰陽怪氣的責備,心情頓時變得不好。


    “小武,你怎可這麽說我?”


    陸無雙聽到小武那些汙蔑自己的話,更是氣憤,上去就給他一拳,打到他胸口。


    “喂,武修文,你怎麽和你大哥說話的?也太沒大沒小了吧?還汙蔑我二人清白,小心我揍你!”


    小武反駁道:“怎麽,我說錯了嗎?”


    “你還敢說!”


    ……


    陸無雙和小武吵得激烈,惹得武三通發怒道:“夠了!別吵了!小武,你給我閉嘴!”


    武三通一激動,連帶傷口也被扯到了,他痛得下意識的捂著自己心口處“嘶”了一聲。


    大武小武見武三通扯到傷口,便趕緊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大武問道:“爹,你怎麽樣?是傷口又疼了嗎?”


    武三通擺了擺手,直起身答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大武聞言也放心了,“那就好。”


    陸無雙卻在一旁氣道:“好什麽好?那個負心人都要和別人成親了,他害郭芙如此痛苦,我真想一劍殺了他!”


    大武趕緊勸她:“無雙,別說了!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幹涉的。”


    “哼,像他這種無情無義之人,真該千刀萬剮!”


    “無雙!”


    陸無雙不滿的轉身不再說話,“哼!”


    這時,陸展元和李莫愁走到門口,令武三通和小武驚駭不已。


    武三通心頭一驚,兩眼驚懼地看著“死而複生”的陸展元,喊道:“展元!你……你沒死?!”


    小武也是驚愕非常,像見了鬼一般向後退了一步,“表……表兄!”


    陸展元神色複雜的走進門內,向他們解釋道:“姑父,小武,你們別怕,我沒死,我還活著。”


    武三通聞言,心裏直發慌,緊張又害怕的對他說道:“展……展元,我……我不是故意要將你打下懸崖的,我……”


    陸展元輕笑道:“姑父,你別自責了,我沒有怪你,這一切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的,你隻不過是被我連累了。”


    武三通不敢置信的回道:“展元,你真不怪我嗎?”


    “我不怪你,萬事皆有因,若不是因為我答應沅君那種荒唐的要求,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了。”


    武三通聞言也感到十分羞愧,“說到因果報應,其實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對沅君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


    陸展元打斷他的話,“姑父,你別再自責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來,是向你們賠罪來的!”


    武三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賠罪?”


    “是啊!我和莫愁想向你道歉,是我們害得姑母慘死,我們對不住你們二人!”


    武三通被他一提醒,便想起了李莫愁和自己還有殺妻之仇,他憤怒的看向陸展元身旁的李莫愁,控製不住手上動作,喊道:“李莫愁,你這個女魔頭,你殺人無數,三娘也是被你所害,我要替她報仇!”


    小武也跟著出手喊道:“李莫愁,我要替我娘報仇!”


    大武和陸無雙見狀,慌忙擋住他們二人。


    大武抓著小武即將打向李莫愁的手說道:“小武,你別衝動!”


    小武驚訝問道:“大哥,你幹什麽?李莫愁可是殺了我們娘,你難道不想替她報仇嗎?還是說你為了陸無雙,連殺母之仇都不想報了?”


    大武也是左右為難,李莫愁的確殺了他娘,雖然下手的是洪淩波,可那也是她指使的。


    但李莫愁也曾救過自己,而且陸無雙也不願李莫愁被他們殺死。大武一時難以抉擇。


    “小武,我……”


    與此同時,陸無雙也擋在了武三通麵前,不讓他殺李莫愁。


    “武姑爺,請你別殺我師父!”


    武三通驚愕問道:“無雙,李莫愁可是殺你親娘的凶手,你怎能替她說話?”


    陸無雙臉上也是神情複雜,內心糾結。


    “武姑爺,李莫愁是我師父,我不能……”


    武三通卻冷笑道:“哼,你們都被李莫愁蠱惑了是嗎?她可是殺人如麻的女魔頭!你們居然還想讓我放過她,這真是太可笑了!”


    李莫愁冷聲回道:“武三通,我是殺了很多人,但那些都是負心薄幸之人,他們是死有餘辜!”


    陸展元阻止她,“莫愁,別說了!”


    武三通氣憤說道:“那些人死有餘辜,那我家三娘就該死嗎?”


    李莫愁被她的話說得一時語塞,“你……”


    “哼,你沒話說了吧?我要替三娘和沅君報仇,大武小武,和我一起殺了這個女魔頭!”


    小武點頭答應,“好!”


    大武卻是低頭不語。


    陸展元見狀,立即跪在武三通麵前,哀求道:“姑父,求你別殺莫愁!她所做的一切皆因我而起,你要殺,便殺我吧?”


    武三通頓足,“展元,你起來,人是李莫愁殺的,我不能放過她!”


    陸展元卻是不肯起來,“姑父,求你放了莫愁,要殺就殺我吧!”


    武三通見陸展元如此,一時也下不了手。


    “陸展元,你真是糊塗!居然為這個女魔頭求情!”


    “姑父,不管你怎麽說,我隻求你別殺莫愁!”


    武三通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而後不忿地放下。


    “哼,你帶李莫愁快點離開!別讓我再見到她!不然,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李莫愁不屑地說道:“想殺我,你也沒那個本事!”


    陸展元急著嗬斥她,“莫愁,別再說了!”


    李莫愁不悅的哼了一聲。


    陸展元對武三通感激道:“多謝姑父不殺莫愁,我這就帶她離開!”


    武三通轉身坐到桌前,不願再看他們。


    陸展元拉著李莫愁說道:“莫愁,我們走吧?”


    李莫愁答道:“好。”


    陸無雙跟著他們二人一起出了房門。


    大武心痛不舍的拉住她的手,說道:“無雙,你要和他們一起離開嗎?”


    陸無雙含淚回頭,麵有難色,回道:“敦儒,我……我不知道,我們都先冷靜一下吧?”


    陸無雙將他的手慢慢推開,眼中難掩悲痛不舍之情。


    大武傷心地喊道:“無雙!”


    陸無雙轉身不再看他,跟著陸展元和李莫愁一起離開了。


    大武走到門口,手扶著門扉,卻又無法追過去,隻能悲切地喊著:“無雙……”


    小武走到大武身邊說道:“大哥,別看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大武失神的坐到了地上,低頭沉默不語。


    小武無法理解他這痛苦的心情,隻能搖搖頭,不再說話。


    公孫綠萼見到陸無雙三人,便邀他們三人住下,讓他們參加完楊過與小龍女的婚禮再走。


    陸展元見天色已晚,便也答應了。


    郭芙跟著黃蓉一起出了絕情穀,心中悲痛至極,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阿青阿木跟著他們一起離開,四人行至一處山洞,決定暫且歇息一晚再上路。


    翌日


    絕情山莊內眾人都在為婚禮忙活著,而山莊內除了裘千尺以外,沒一個人麵露喜悅之色。


    連那些下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場鬧劇,臉上沒半點喜悅之情。


    婚宴事宜皆已準備完畢,楊過穿上了那令他感到刺目的大紅喜服,襯得他高大挺拔,風姿綽約。


    隻是那俊顏上沒半點喜悅之色,隻有冷酷和愁苦。


    小龍女也是一臉漠然,不悲不喜,蓋著大紅蓋頭跟著喜娘進了喜堂。


    喜堂內已經是賓客滿堂,皆是裘千尺請來見證這場荒唐婚禮的見證人。她要讓楊過難堪,更想讓郭芙難堪,還要郭靖黃蓉為他們的女兒痛苦一生!


    郭芙跟著黃蓉一起從山洞中走了出來,準備上路回襄陽。


    卻在離開之時,不經意間發現那塊芙蓉手帕碎布不見了。


    她驚慌失措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口中喃喃說道:“手帕呢?那手帕不見了!”


    黃蓉感到詫異,問她道:“芙兒,什麽手帕?你在找什麽?”


    郭芙邊摸著身上邊回道:“娘,我送楊過的那塊手帕碎片不見了,我要找回來!”


    黃蓉聽到這個傻女兒說的傻話,不禁感到心疼和心痛,她抓著郭芙不停摸索的手說道:“芙兒,別找了!就讓它就此消失了吧!那本來也沒什麽意義了,這也許就是天意!”


    郭芙卻分外執著,推開黃蓉的手說道:“不行,我不能丟了它!那是我和楊過的定情信物!”


    黃蓉卻抓著她喊道:“芙兒,你是不是傻?楊過已經和你斷絕關係了,他都要和別人成親了,你還在乎那什麽破手帕做什麽?快點和娘回去,別找什麽手帕了!”


    郭芙卻執意道:“不行!那是楊過用他的命撿回來的,我不能丟了它!”


    黃蓉和阿青阿木聞言,心中感到驚訝。


    而郭芙此時也因為自己的這句話瞬間醒悟。


    “沒錯,那是他從全真教用自己的命帶出來的,他怎麽可能會不要我?我不相信,我要回去找他!”


    郭芙在黃蓉驚愕之餘,趁機跑走了,又朝絕情山莊的方向而去。


    黃蓉回過神來,帶著阿青阿木又追了上去。


    郭芙飛快的跑向絕情山莊,用盡了這輩子全部的力氣。


    絕情山莊內,眾人已經準備就緒,楊過和小龍女也已來到喜堂內,準備拜天地。


    陸展元和李莫愁來到喜堂內,打算看完這場婚禮就離開,畢竟,小龍女也是李莫愁唯一的師妹。


    可喜堂內,賓客之中,卻有人認出了李莫愁,有些人就是被李莫愁殺死的親屬或者好友。


    人群中走出一個臉帶怨恨之人,持劍對李莫愁喊道:“李莫愁!你居然也在這裏!我大哥當年被你所殺,我今天就要為他報仇!”


    眾人也因這突發狀況轉移了視線,紛紛看向二人。


    李莫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大哥是何人?”


    那人回道:“我大哥便是慶遠鏢局的總鏢頭威海風!”


    李莫愁聞言了然,眉眼一挑,輕笑一聲,“哦,原來是那個拋妻棄子,要納妾室的威海風啊!哼,他薄情寡義,強行納妾,害他妻子絕望之下上吊自殺,你還有臉說要替他報仇?真是可笑!”


    那人卻是不聽,“李莫愁,你少在這裏狡辯!自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大哥納了個妾怎麽了?是那女人看不開,自己尋死,為何要怪罪我大哥?你殺我大哥,我今天就要替他報仇!”


    李莫愁道:“嗬嗬嗬,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陸展元趕忙擋在那人前麵說道:“這位兄台,莫愁的確是有錯,不過她所犯的錯皆因我而起,你要是想報仇,就衝我來吧!”


    那人道:“哼,你是他什麽人?竟然敢替她求情!”


    “莫愁是我心愛之人,她犯下的罪孽,就由我來承擔!”


    李莫愁和陸無雙阮他道:“展元,你別傻了,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爹,是啊,你別做傻事!”


    陸展元還想回話,卻又被另一人打斷了。


    人群中又出來一人,也是拔劍怒指向李莫愁。


    “李莫愁,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裏見到你!你殺我師父,我要你償命!”


    而後,又走出一人道:“李莫愁,你殺了我二弟,我要替他報仇!”


    繼而是更多的人走了出來,皆是要李莫愁為他們死去的親人償命的。


    陸展元和陸無雙心慌地擋在李莫愁身前,想阻止那些人殺李莫愁。


    李莫愁卻是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都要殺我!可我李莫愁隻有一條命,怎麽夠你們殺?況且,那些人都死有餘辜,都是負心薄幸之人,我殺他們那是替天行道!你們有什麽資格殺我?”


    眾人一聽,越發憤慨,皆是提劍欲殺之而後快。


    就在局麵難以控製之時,裘千尺尖銳的聲音傳來,她大吼道:“都給我退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們在這裏喊打喊殺的成何體統?別衝撞了兩位新人!就算要報仇,也得等婚禮結束後再動手!到那時,沒人管你們死活!現在,給我退一邊去!”


    眾人一聽,皆是有些驚懼,他們對裘千尺多多少少都有些忌憚,是因著以前裘千尺爹娘的情分,也是懼怕她的狠毒手段。


    眾人聞言,都退了下去。


    裘千尺命令道:“好了,婚禮繼續!快點拜天地吧!”


    公孫綠萼心內焦急的看著堂下的楊過,她也不願看見楊過與郭芙這對有情人成為怨侶,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楊過出聲說道:“拜天地就免了!我高堂早已不再,這個步驟可以省了!對拜就行了!”


    裘千尺聽到楊過的話,嘴角一瞥,笑道:“免了就免了,隻要婚禮可以順利進行便可!快點夫妻對拜吧?”


    喜堂之外,郭芙跑到前廳花園裏找到了昨日掉落在這裏的手帕碎片,當她抬眼看向前方之時,卻是滿堂刺眼的大紅燈籠,還有數不盡的紅綢和喜字,晃得她頭暈眼花。


    她知道今日便是楊過與小龍女成親之日,此時喜堂上,怕是他們二人已在拜堂了!


    郭芙忍著心痛一步步走向那紅得晃眼的喜堂,來到喜堂門口,卻正好見到楊過正欲和小龍女對拜。


    眾人都噤聲看著他們二人拜堂,郭芙幽怨的聲音傳來,“楊過,你真的要和你姑姑成親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到一身紅衣,兩眼含淚,神情幽怨的郭芙站在喜堂門口,手裏還攥著那一角碎布!


    楊過聞聲看向門口處,便見到了令自己心痛的那人,還有那一角記憶深刻的碎布。


    他有一刻的晃神,他差點就想走到郭芙麵前,將她擁住,向她訴說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然而小龍女的聲音提醒了他。


    “過兒,吉時要過了!”


    楊過立即收起悲傷的情緒,假裝冷漠的轉身不看門口。


    正欲交拜之時,郭芙幾個大步走到楊過身前,抓著他的左手大聲說道:“不準拜堂!你說過你這輩子隻會娶我一人,難道你都忘了嗎?你怎麽可以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楊過憤然將她的手甩開,狀似無情的斥道:“郭芙,我已經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了,你別再自作多情了!今天是我和姑姑的大喜之日,我不想有人在我的婚宴上搗亂,請你出去!”


    郭芙被他甩至一丈之外,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楊過見她差點摔倒,還想上去扶她,身形微動,但又忍住了,伸出的左手又收了回來。


    郭芙憤而抽出腰間軟劍,怒指眼前之人。


    “楊過,你當真要娶你師父?”


    “沒錯!”楊過眼神決絕,掩蓋住了他內心痛徹心扉的情緒。


    “好!既然你決意如此,那我不再糾纏於你!我們此生不複相見!”


    郭芙悲痛欲絕地將手中寶劍向後一扔,隨著寶劍落地的清脆之聲,她含淚跑出了喜堂。


    楊過此時眼中卻悄然爬上了痛苦不舍之色,黑眸中隻有那一抹紅衣身影。


    “芙兒,你去哪兒啊?”趕來的黃蓉焦急的喊道,隨後跟著郭芙追了出去。


    黃蓉見是斷腸崖的方向,便大聲喊道:“芙兒,那是斷腸崖,別去!”


    楊過一聽斷腸崖,心頭猛然一驚,此時他再也顧不上任何人任何事,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阻止他的傻丫頭做傻事!


    楊過丟下一句話,“姑姑,對不起,等我確保她安然無恙,再和你繼續拜堂!”說罷,他一個飛身,出了喜堂,獨留下新娘小龍女一人獨留在喜堂,麵對一眾的親朋好友和江湖人士。


    小龍女覺得顏麵掃地,這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婚禮,他怎麽可以不顧旁人的眼光,將她一人扔在這喜堂之上?這讓她以後如何再麵對眾人?她古墓派的顏麵何存?


    小龍女也是一身紅衣,但與郭芙的不同,她的是嫁衣,是要穿著和楊過拜堂的。


    可現在卻讓她成了一個笑話,這一身紅衣讓她覺得格外刺眼,她憤恨地將嫁衣一把扯掉,露出了她平時一慣穿著的純白素服。


    就算是成親,她也沒忘她師祖的訓誡,古墓派中人即使成親,也不能忘了本心,需每天著白衣素服以做警示。


    小龍女眼中充滿怨恨,比郭芙的更甚。因為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才哄騙楊過同情她,讓他和自己拜堂成親,做一對假夫妻。但她對楊過有著癡戀,她不願別人搶走她眷戀的人或物。


    小龍女也一個飛身飛了出去,追趕離開的幾人。


    隨後,廳中之人也跟著湊熱鬧看好戲跟了上去。雖然成親沒得看,但還有一場三人情感糾葛的好戲等著他們,他們也樂意觀看。


    郭芙傷心欲絕的跑到了斷腸崖邊,站在崖邊那道極窄的石橋之上,石橋隻能容納一人。


    看著這深不見底的絕壁,她的內心卻沒有任何起伏,因為此刻她心已死。


    黃蓉追來,見郭芙站在狹窄的石橋之上,不敢輕易上前,她大叫:“芙兒,別做傻事!不值得!”


    郭芙幽幽轉身,淒楚一笑,給她俏麗的容顏增添了一份清靈之美。


    “娘,什麽是值得的?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黃蓉當然知道,她年輕時也遇過這種情形。


    當年郭靖迫於無奈要娶蒙古公主華箏,她也是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她爹逼她另嫁他人,她也不肯,她心中隻有她的靖哥哥。即使他憨傻頭腦不精明,但她就是愛他,愛他的真,他的純,他的善良憨厚,還有一身赤膽忠心。


    幸好是後來出現意外,華箏害死了郭靖的母親,這才讓他們二人無法成親,不然,她和郭靖也是無緣,恐怕現在她也是孤獨一人,眼前的郭芙也就不存在了。


    但既然生而為人,她就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就這樣為情自盡。


    “芙兒,不管值不值得,你先回來。楊過他有什麽好?好男人多的是,比他好的也大把。你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沒有楊過,還有爹娘疼你,你忍心就這樣離我們而去嗎?”


    郭芙聞言心中不忍,她是很痛心,可麵對愛她如寶的爹娘,她又有點動搖了。


    “娘,我好痛苦,我不想再這樣痛苦下去了!你幫幫我,我要怎麽活下去?”


    黃蓉靠近她,邊說道:“芙兒別怕,娘會一直陪著你的。就算沒有楊過,爹娘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你過來好嗎?”


    郭芙沒有移動,她現在心裏也是搖擺不定。


    楊過在追趕途中,情花毒也跟著發作,他內力隨之迅速流失,繼而慌忙落地,隻能徒步追上去。


    待楊過追來,看著心愛之人竟為了自己想要跳下深淵,他心痛難當,大喊道:“芙兒,別跳!”


    郭芙瞬間看向那令自己心痛之人,她抽出袖中匕首,威脅道:“你們都別過來!楊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真的好狠的心,你忘了你曾經對我許下的誓言了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是你說的,可你卻忘了,我不再相信你了!你給我走!”


    楊過不敢上前,隻能站在不遠處勸她,“芙兒,我沒有忘,隻是……”


    “隻是什麽?是你移情別戀?是你朝秦暮楚?是你絕情絕義?你是個騙子,你騙了我,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郭芙轉身麵向斷腸崖,黃蓉是急得想跳腳,“芙兒,別跳!你想要什麽爹娘都答應你!你想嫁給楊過,我們也不阻止你了,你回來好嗎?”


    “娘,我累了!”郭芙無力的扔掉了匕首,隨後輕飄飄地墜入了斷腸崖下。


    楊過驚恐地大叫,“芙兒,不要!”隨後他也跟著跳了下去。


    黃蓉嚇得對著他們大叫道:“芙兒,楊過!”


    眾人趕來,已經晚了,崖邊隻剩下了黃蓉一人。


    小龍女帶著一臉的失落離開了斷腸崖,她對楊過沒有愛,隻是一種執念。


    現在楊過為了郭芙竟然舍生殉情,她也不想再執著下去了,她決定回古墓,此生不再踏足江湖。


    楊過抱著跳下的郭芙,激動地大聲說道:“芙兒,你為什麽這麽傻?我不值得你這麽為我!”


    郭芙淒然笑道:“因為我愛你,楊過!”


    她終於說出了那句從未說出口的話,這句話擊碎了楊過最後的堅持。


    楊過聽到她發自真心的話語,此刻再也沒有任何顧及,他抱著郭芙的身子一直往下墜,俊逸非凡的臉上卻露出了幸福釋懷的笑容,“芙兒,我也愛你!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郭芙搖頭,笑道:“沒有,你跟著我跳了下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二人一直往下墜,不知底下到底是什麽,他們隻知道,此刻他們二人彼此心意相通,不懼生死。


    他們心中隻剩下那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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