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教學的目的是為了讓海拾茲如同正常人一樣長大,能夠學習到更多的知識,而不是為了讓他去上斯坦福。阿福看著委屈巴巴的海拾茲,決定自作主張,把作業難度調整回來。順便,他給海拾茲留下條偵探遊戲一樣的線索,讓孩子自己去找傑森玩。“我注意到昨天晚上,傑森少爺抱著一個箱子回來了,”阿福狀似無意地說,“這很難得,畢竟他是空手出去的。”阿福說完這句話,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小小的歡呼聲,緊接著是啪嗒爬樓梯的快步聲,海拾茲又跑到傑森房間去了。小孩子的事情,交給小孩子自己處理。阿福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決定把布魯斯給的幾本作業通通放在書櫃最底下,畢竟他才是海拾茲的真正家庭教師。而不是布魯斯。並且把丟下的熱毛巾一起帶走,雖然這毛巾已經很快變涼,不再有熱度。--海拾茲高高興興推開房門的時候,傑森剛換好衣服,在整理做蛋糕時弄髒的衣服。所以海拾茲還沒靠近房間,他就已經清楚地聽見,衝著這個方向來的熟悉腳步聲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小煩人精又來找他了。於是他放任對方跑過來,反將一軍,在海拾茲推開門的同時,把裝著髒衣服的盆子塞進對方懷裏。海拾茲下意識接住了盆子,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大聲說:“我不要盆子!”傑森就叉著腰看他:“你弄髒的,當然給你。去,幫我扔到洗衣房。”平時的話,幫了也就幫了,海拾茲會高高興興地去跑腿。但這次不一樣,他是帶著正事來的,衣服排不上心中[重要事件排名]的號,自然不願意被打發去洗衣房。反而探頭探腦地,往房間四處看。傑森摁住他的頭:“看什麽?快送去洗衣房。”“我等會就去,”他敷衍傑森,又確認性質地問他,“你真沒有女朋友嗎?”傑森:......“你要我說幾次,真的沒有。”傑森氣都氣不起來,隻覺得這家夥的傻更上一層樓,“你要這種東西,找迪克要,他估計能給你帶一堆大嫂回來。”那奇怪了。傑森實在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欺騙他,韋恩莊園本就不排斥心智成熟的孩子交男女朋友,隱瞞這種事情早晚也會被大蝙蝠發現,那麽既然他肯定地說沒有,那應該就是沒有。猜測[三]被當事人排除了。“那你有沒有...玩的特別好的女孩子?”海拾茲繼續問,把其次有可能的猜測[二]也帶出來拎一圈。傑森打量他:“你真的想和女孩子玩了?我可以打電話給迪克,也許他會帶人過來。”傑森說的這些話,仿佛是認真的。除了刻意逗弄海拾茲,傑森並不是會在問題上麵開玩笑的人,他聽到問題的反應也很自然,並沒有停頓和思考。...好難。海拾茲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周轉都變得困難起來,難道遊戲裏簡陋的[智力]會隔著屏幕傳染?他掃視傑森房間,沒有看見突兀的箱子,也許是被放起來了。“阿福說,你昨天帶了很多東西回來,”海拾茲說這些話有點臉紅,他都覺得自己胡攪蠻纏,“我也想看,給我也看看。”傑森原本轉過去的腦袋,又開始奇怪地打量他。海拾茲是小笨蛋。但他不是搗蛋鬼,也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熊孩子,要求查看哥哥私人物品這種事,真的很少做。傑森本就覺得不對勁。這一句提問,和之前明顯不在狀態的大哭,再次讓他產生疑問:“你今天怎麽了?到底做蛋糕的時候遇到了什麽?你告訴我。”...這怎麽可能啊。要怎麽說自己從數天後[讀檔]回來,想幫助你避開死亡的劇情?海拾茲說不出來,隻能支吾著撒謊:“我、我玩具不夠,一直呆在家裏很無聊。”傑森凝視著海拾茲的表情。他很熟悉這孩子,這孩子從脫離嘰咕說話開始,一直到現在比較流利自然的樣子,這一段極其重要的時間,都是他見證著陪伴成長的。因此,哪怕是短短三年,也醞釀出不輸六年的情感。他很清楚這孩子的各種表情,各種小動作,知道他有沒有撒謊,比如現在...他就知道,這句話是撒謊。海拾茲也同樣清楚,自己這被摸得一清二楚的智商性格,恐怕是很難騙過傑森了。於是看箱子的想法逐漸消散,怎麽想都覺得,傑森會無奈地把他拎回去做蛋糕,將奇怪的請求置之不理。沒關係,海拾茲想,他可以找時間偷偷溜進去找箱子,再從箱子中,找出傑森死亡的眉目。傑森是在明天,和大爹一樣離開了韋恩莊園,一走就是兩天,然後再也沒能回來。...他還有時間。隻要在今天弄清楚這些,就一定能像做任務一樣順利通關。海拾茲這麽想著,開口說:“那算了”“給你看吧。”出乎意料。傑森在海拾茲放棄之前,笑了一下,轉身打開櫃子,拿出了他昨天帶回來的一個大箱子,放在海拾茲麵前。他看海拾茲愣著,還好笑地敲敲這傻乎乎的小腦瓜,催促說:“不是要看我帶什麽回來了嗎?放你麵前了,還不看?”...當然看!海拾茲立刻蹲下來,看地上的這個平平無奇的箱子,傑森也跟著半蹲,掀開箱子的蓋子,以便海拾茲查看。正如這箱子的外表,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潮濕。這箱子裏麵的東西也並不驚天動地,一如外表的普通,都是些正常老舊的證書記錄冊,還有相冊和兒童玩具。乍一看,會以為是搬家要帶走的東西,雜七雜八什麽都有,卻又都是比較老的紀念品。傑森挑了一隻洗澡用的小鴨子,給海拾茲玩。“送給你了,這隻鴨子。”傑森看著這隻橡膠鴨子,眼神有些懷念,“在我小時候,我的媽媽、對,我的媽媽總是會把這個拿給要洗澡的我,現在,它交給你。”海拾茲很喜歡這隻鴨鴨。它看起來很呆,很舊,外表還有些使用後的斑駁劃痕,但很幹淨,有被仔細擦拭珍藏的痕跡。海拾茲小心地把鴨鴨放進口袋裏,他特意掏了下這個底衣口袋,很深,不用擔心動作過大會讓鴨鴨掉出去,甚至可能連睡覺都掉不出去。“謝謝,”海拾茲說,“我好喜歡這個鴨鴨。”傑森彎起嘴角:“行,那就好。”“跟你也挺像的,一樣呆呆傻傻的。”這話就不對了,海拾茲跟這個口袋裏的鴨鴨對視一眼,覺得自己沒有這隻鴨鴨傻,很不服氣。“好了,”傑森提醒他,“你不是要看這個箱子嗎,快看,一會還要去把蛋糕做完。”海拾茲就連忙放回鴨鴨,往箱子裏麵一件件掏出來看,傑森表情很平靜,對他的動作並無意見,甚至還會對幾件道具做出點評。“這個?這是我小學畢業證書。”“那個相冊,是我的父母以前的結婚照。”“這個棍子真沒什麽特別的,別看了,隻是我以前吃棒棒糖剩下的,糖早就融化了。”係統的物品簡介也及時派上用場,標明了每件物品的用處和身份,和傑森說的完全一致。這一大箱東西,都是傑森兒時遙遠的回憶,是承載著傑森一家溫馨記憶的載物,是親情的寄托。每一件東西翻找出來,海拾茲都有認真偷看傑森的表情,但除了懷念和傷感,傑森並沒有什麽別的激烈情緒。...花了大概一個上午,整箱物品都檢查完了,也沒能找到特別的線索。比較能確認的是,比起突然的女性搭檔和女朋友,傑森更傾向於家庭的回憶,他很懷念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和相親相愛的父母。難道,轉了一圈,答案是最開始排除的[一]?傑森想讓他見見已逝的母親?也不是沒有可能。仔細想想,傑森昨天和蝙蝠吵架出走,在以前居住的地方轉了幾個小時,拿到好心阿姨幫忙留下的一箱家庭以往的用品。於是懷念情緒大發,才想帶著他去看看自己的母親?海拾茲眨了眨眼。他有話就說:“哥哥,你要帶我見人嗎?”他整天口出驚言,傑森瞥了他一眼,都快要習慣這種奇怪的思維方式:“見誰?”“一個女人。”“你為什麽總覺得我要帶你見女人,我覺得我沒有迪克那樣風流,這是顯而易見的吧。”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放回了木箱,甚至從傑森房間離開,走到了廚房,試圖對著可憐的麵粉和牛奶再做點什麽。海拾茲不依不饒:“那如果你要帶我看女人,總之,你會帶我看女人的話,你會帶我去哪裏?看誰?”傑森裝作聽不到,用心地打雞蛋。海拾茲又要把奶油抹他衣服上,傑森才勉強給他個眼神,示意不要打擾他。“你認真一點!”海拾茲看向時鍾,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中午時間本就短暫,於是連帶著上午一起度過了。他心裏有點著急,目前的線索太少了...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成功通關這段劇情。[我應該先問問dad,傑森到底遇見了什麽意外,這樣做好準備了再讀檔][這樣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就胡亂地找線索]焦躁填滿他的內心,有些難以受控地流露在表麵,露出不安的表情。傑森打著雞蛋,回頭看他...很好,沒有繼續偷吃可憐的蛋糕。“見女人?”傑森說,“你非要見的話,有一些合作過的女性搭檔現在都不在哥譚,我跟他們的關係也說不上要去找她們或者連線,這樣的話,呃,恐怕你隻能見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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