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說出兩個字:“刺蝟。”他嗤笑一聲,“像是隨時都要炸掉一般。” 武鬆:“你……” 武鬆正欲反駁,付臻紅卻說道:“好了。”話落的同時,武鬆手上的繩結也被割斷了。 武鬆不禁鬆了一口氣,明明潘金蓮割繩子隻用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但是卻讓他有了一種時間過去了很久的錯覺。 不過好在,他手上的束縛終於是解除了。 付臻紅沒有理會武鬆這跌宕起伏的情緒,他將碎碗片扔在一邊之後,站起身道:“你大哥應該也在這寺廟裏,你我分頭去找。” 付臻紅的調理清晰,神情不慌不亂,這份從容和鎮定不禁讓武鬆多看了幾眼。 事實上,武鬆其實是有些意外潘金蓮會找過來,他原以為潘金蓮並不會因為大哥而涉險,但是對方卻真得來了這裏。 付臻紅見武鬆不說話,微挑了一下眼眸:“怎麽?楞在這裏是力氣還沒恢複?” 聽出了付臻紅話中的戲謔之意,武鬆收回視線,道:“我去後院看,你去偏堂看。”直覺告訴他大哥在寺廟後院的可能性更大,相對的,後院這邊也更危險。 付臻紅沒說話,轉身朝著偏堂的方向走去。 武鬆看著付臻紅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沒說了一句:“小心一些。” 然而,武鬆這話才剛說完,昏暗的環境裏突然就閃出一道冷利的銀光,這銀光如同離弦的箭,瞬間朝著付臻紅的下頷射去。 武鬆的瞳孔猛地收縮:“小心!” 他想要上前推開付臻紅,卻沒想到就在他的注意力全在付臻紅身上的這一刹那間,暗處又飛出了一道銀光,細長的銀針劃破空氣,直直擦過了他的耳骨。 頓時,一股刺痛感瞬間彌漫到武鬆的全身。 下一秒,他的腦袋就開始昏沉,本就沒恢複多少的身體直直就往前倒下。 而就在摔在地上、眼睛閉上的最後一瞬,武鬆看到了同樣倒在地上的潘金蓮。 銀針上,有迷|幻藥! 這個猜測在武鬆的腦海裏閃過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不過,付臻紅這邊。 同樣是昏迷過去的他,卻在意識空間裏聽起了弱雞係統說話———— [小紅,大郎他真得好狠也好狗啊!] [他怎麽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媳婦呢?] [他把你弄暈是想幹什麽啊?] [難不成是準備玩什麽懲罰遊戲?] 弱雞係統的聲音從逐漸變得亢奮起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雖然不如弱雞係統想得這般誇張,卻也有些微妙的相似。 昏暗的光線裏。 帶著狐狸麵具的男子緩緩從暗處走出來,與正常人的行走相比,男子行走間的動作稍微有些遲緩。 他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棱角分明,淡色的唇閉成一條利落的直線。 他一步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付臻紅。 在走到付臻紅的身邊之後,他蹲下身,靜靜的看向了昏睡的付臻紅,緩緩說出了一句:“……潘金蓮……我的夫郎……”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在這破敗的寺廟裏,於在這灰暗的光線之下,透出了一種偏執和病態。 他就這麽看了付臻紅一會兒,然後單手將付臻紅的上半身扶住,讓付臻紅的後背靠在自己的手臂。 接著,他取下了付臻紅臉上的狐狸麵具。 看著男子這一副毫無所察覺的昏睡之顏,武植抬起另一隻手,用那有著薄繭的指腹,輕輕緩緩的撫|摸著付臻紅那細|膩光|滑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輕柔,微微垂下的眼睛裏是一種非常專注的凝視。 隨後,他的指腹順著付臻紅麵部的輪廓,緩緩往下,最終停在了付臻紅的下巴處、那道被他用銀針劃破的傷口旁。 這傷口很小,他刻意控製了力道,傷口處隻泛出了幾許猩紅。 因而,這樣的傷口,非但沒有破壞這張臉的美感,反而還為這幅穠麗的容顏增添了幾分脆弱而淩|虐的美。 看著看著,武植的眼神不禁加深了些許。 最終,他的指尖來到了這一道傷口上,他用指腹輕輕抹去了上麵泛出的猩紅,然後俯下身,在付臻紅這精致的下巴上落了一個吻。 末了,他又拿出了一條紅絲帶,動作堪稱溫柔的係在了付臻紅的眼睛上,用這絲帶擋住付臻紅的視線。 做完這些之後,武植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隨即挽住了付臻紅柔韌纖細的腰肢,將付臻紅整個人橫抱起來。第24章 武植將付臻紅抱在了偏殿的一個木凳上, 在此之前,他已經仔細掃去了木凳上的灰塵。 看著坐在凳子上的男子,武植半垂著漆黑的眼眸, 輕撫著男子落在臉頰處的發絲,就這麽緩緩地摩挲了幾秒之後,他才將男子這幾縷落下的發絲撩到了耳後。 末了,武植收回手,又轉身去了寺廟的內殿後方。他走進陰暗而充滿著血腥的後院,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四人, 而是撿起了一條繩子。 這繩子是這四人用來捆他的, 現在這條繩子將會有更大的用處。 想到這,武植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轉身離開了後院。 至於地上這自不量力的四人,武植並未要他們的命。他隻是在這四人的身上開了一道口,然後將藥粉塗在了他們的傷口處。 他特質的藥粉還從未實踐過。 這四人作為練手的對象, 正好。 等這四人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 他們將患上癡傻症,什麽都不記得,隻知道微笑。無論是麵對旁人的打罵也好, 還是唾棄和羞辱也罷,都隻會微笑。 這是他們該有的懲罰。 武植拿著繩子走回偏殿,然後在付臻紅的麵說蹲了下身。他先是握住付臻紅的手,在付臻紅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然後才用繩子將付臻紅的雙手綁了起來。 他綁得並不緊, 但是係得很複雜, 並不容易解開。 做完這些後, 他抬起眼眸看著付臻紅昏迷的睡顏, 輕輕緩緩的說道:“你能來找我,我其實很開心的,但是……”他的話音突然一轉,眼裏閃過了一抹陰沉:“但是你方才在一開始的時候認錯了人。” “而你的手,在替我弟弟解綁的時候,與他的手接觸了好長時間。”武植說到這,輕歎了一口氣:“你該知道的呀,我不想看到你們有任何的接觸,任何的……哪怕是最細微的觸碰,都不可以……” [呀呀小紅大郎他有病!]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但他之前表現得還挺正常,沒太出格。] [再說了,知道和看到是兩碼事嘛!小紅你說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麽懲罰項目,我好……]弱雞係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付臻紅屏蔽了。 沒有了弱雞係統的聒噪,付臻紅的耳根也清淨了許多,意識空間裏的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武植這邊。 拋開其他不談,他到是有些想看看,這武植又是用紅絲帶蒙住他眼睛,又是用繩子捆住他雙手的,接下來還會做什麽。 付臻紅正想著,這具身體的指尖倏得一下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因為這份刺痛,他緩緩從昏睡中醒來。 臉上蒙著的紅絲帶遮住了他的眼睛,擋去了他的視線。在眼前一片黑暗的情況下,付臻紅感覺到了從武植身上壓下來的那種陰冷的氣息。 他的手試著動了動,雖然能活動一部分,但是手腕處的繩子依舊束縛了他的行動。而他的身體也有些發軟和無力,使不出什麽力氣。 既然武植想玩這個遊戲,那他就陪他玩玩。 付臻紅冷聲問道:“你是誰?” 武植收回了那一陣將付臻紅紮醒的銀針,他沒有回答付臻紅的問題,而是將手放在了付臻紅的手背上。 他的目光落到男子那因為他的針紮而溢出幾滴鮮血的指尖,緩緩問出了一句:“疼嗎?”武植的聲音有些沙啞,這經過特意變化後的音色,與方才付臻紅在意識海中聽到的聲音截然不同。 付臻紅並不意外,既然武植都用紅絲帶蒙住了他的眼睛,自然不可能還用自己原本的聲音說話。 不過…… 這武植用銀針弄了他兩次的事,付臻紅遲早要跟他清算。一次讓他昏睡,一次讓他醒來。他現在姑且陪他玩玩,往後再找時間雙倍討回來。 “疼嗎?”武植見付臻紅不說話,於是又問了一遍。 “你是誰?”付臻紅也同樣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武植聞言輕笑一聲,壓低聲音,意味不明的回道:“我是愛慕你的人。”說完,他微微頓了一下,又說道:“也是懲罰你的人。” 末了,不等付臻紅說話,武植的指尖就來到了付臻紅那泛出血液的指尖。他抹去了這份猩紅的血珠,然後用沾染著鮮血的手撫上了付臻紅的雙唇。 像是在為付臻紅畫口脂一般,在付臻紅的唇瓣上輕輕緩緩的抹塗。他的動作非常的緩慢更非常的細致,慢條斯理中透著一種曖|昧和悱|惻。 直到付臻紅的雙唇在他的手中逐漸變成了殷紅,他才滿意的停了下來,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紅色的秀徽服,紅色的絲帶,以及……紅色的唇…… 從新婚當晚他醒來的時候,武植就覺得他這位夫郎很適合紅衣,這種若是穿得不好看、便會顯得輕挑與豔俗的顏色,穿在潘金蓮的身上卻顯得春華灼灼、冷豔攝魄。 武植喜歡這種顏色。 或者更準確一點得說……是喜歡潘金蓮的身上穿上這種顏色。 這穠麗的紅,會讓男子的膚色似雪一般白。 看在武植的眼裏,會讓他有一種想要用手去將那嫩|白的肌|膚摩得泛出薄|紅的衝|動。 武植的心裏這麽想著,下一秒他也付之了行動。 他向前傾身,身體的陰影朝著坐在木凳上的付臻紅籠罩而來。身上那股陰冷的、低鬱的氣息也縈繞在了付臻紅周圍的空氣中。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付臻紅的臉頰,然後緩緩來到了付臻紅的下頷處,捏住付臻紅的下巴讓他微微抬起臉。 他想從潘金蓮的臉上看到慌亂和無措,然而讓武植稍微有些失望的是,他的這位夫郎表現得太過鎮定了。 即便是處於這種劣勢的環境下,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害怕和驚恐。 武植驀地笑了起來,他突然有些好奇,到底要到達怎樣的程度,才能看到潘金蓮變臉。 付臻紅道:“你笑什……” 付臻紅這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雙唇上被覆蓋了一片溫熱的柔軟。 武植半闔著眼簾,吻著這形狀優美的雙|唇。 他並沒有探入,隻是就這麽覆蓋在上麵,用唇|瓣輕輕的磨蹭。 付臻紅想要偏頭避開,卻被武植的雙手先一步捧住了臉頰,不讓他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