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在地上翻滾哀嚎著,劇烈的疼痛讓他痛苦不已,他現在隻求快點死去。不願在瀕死的關頭,都還忍受著四肢斷裂的折磨。  終於,幾秒過去了,在嚐到了身體被分割的劇痛之後,刀疤臉徹底斷了氣。  前前後後,不過十秒。  一時間,鮮血彌漫,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到空氣中。這些一開始還盛氣淩人的惡匪們,全部慘白了臉,膽子稍微小一點的,直接就嚇得跌下了馬,癱坐在地上直哆嗦。  他們也是經曆過生死危機的人,但那不足以讓他們在看到自己的二當家,被人隻用樹葉在十秒之內就分割殺死後,還保持冷靜。  這時,一道聲音從馬車內傳來,“害怕嗎?”  這聲音極其好聽,清泠泠的,輕輕淺淺,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感覺。但就是這般好聽的聲音,傳到這些人的耳朵裏,卻宛如修羅之音。  他們僵硬著身體,視線從刀疤臉那死不瞑目的臉上緩緩轉向了馬車。  下一秒,馬車的簾幕被一隻素白的手撩開。  若是以往,這樣一隻漂亮好看的手定然會讓他們垂涎不已,然而現在,這些人卻無瑕欣賞這些。他們隻感覺到了恐懼,一種滔天般似被地府無常索命的恐懼。  付臻紅微微傾身,露出了麵容。  待看清楚付臻紅的臉之後,這些匪徒們瞬間愣住了,直到付臻紅的眼神輕飄飄的掃向他們之後,這些人才瞬間回神。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殺掉他們二當家的人竟然是這般漂亮的男子。這個男子在瞬息之間,不費吹灰之力,便割破了二當家的喉嚨。  一想到這,這些人頓時頭皮發麻,身體一個勁的顫栗。  “怕什麽……”付臻紅不疾不徐的說道:“不過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那個一開始跟刀疤臉說話的男子聞言,哆哆嗦嗦的指著付臻紅道:“修…修羅!”  修羅?  付臻紅挑眉,偏頭看向武植:“我是修羅?”  武植搖頭,他伸出手,將付臻紅垂落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後:“你是我夫郎。”第44章   付臻紅又道:“既如此, 亂說的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武植聞言,掃了一眼這些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 神情各異賊匪們, 眼神冰冷似出鞘的鋒利刀尖:“自然是都殺了。”  他的語氣低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另這些賊匪們膽戰心驚的話語。  而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 他也確實這麽付之了行動。即便賊匪們很快反應過來後開始紛紛騎馬逃跑,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被武植用銀針刺中了身體, 從馬背上墜落,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武植並沒有將他們一擊斃命,他用得這十幾根銀針,針尖上塗著一種他調製的特殊藥劑。可麻痹人的神經和穴位, 讓被針刺中的人就像是被點穴了一般, 不能動彈分毫。  不過這與點穴相比,他的銀針有一個更直觀的區別。  那便是點穴可解穴,且不會危及健康。  而被銀針刺中皮膚的人, 不可解,且銀針上麵的毒素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深入中針者的肺腑, 讓他們感覺到一種被千萬隻螞蟻啃咬噬心之感。  若隻是尋常奪人錢財的匪徒, 武植或許還不會用這種銀針, 但是這些賊匪們, 殺人吃人, 將人侮辱折磨, 理應受到這般懲罰。  就如潘金蓮所言,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武植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晴空萬裏,蔚藍澄澈,半空中偶爾飛來幾隻覓食的禿鷹。  武植收回視線,看著這些賊匪道,輕描淡寫的說道:“就看你們是被毒素折磨致死,還是被禿鷹捕獵分食。”  聽到武植的話,這些匪徒們麵如死灰,他們想張開嘴試著說話,卻發現連發出字音都變得異常艱難,拚命想要開口,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破碎之音。  這種感覺,就像是喉嚨被毒啞了一般。  更讓他們驚恐萬分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咬舌自盡都不行。  毒素開始躥向了他們的五髒六腑,有些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濃烈的驚恐。汗水從他們的身上泛出,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始作俑者,駕著馬車從他們身邊離開。  遠離了這些匪徒之後,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散去了。武植手握韁繩,駕著馬車,目光直視著前方。  而付臻紅,他並沒有坐回到馬車裏,而是坐在馬車外,與武植並排著。  “覺得我殘忍嗎?”武植突然問出了一句。其實他可以用更溫和一點的手段結束那些匪徒的性命,但是他卻選擇了最讓那些匪徒的精神和身體受到雙重折磨的方式。  武植對於自己的做法到不後悔,若是潘金蓮不再,他興許會將事情做得更絕。但不後悔歸不後悔,他到底還是很在意潘金蓮的看法。  付臻紅沒有回答武植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我殘忍嗎?”畢竟他的做法與武植的做法相比,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武植搖頭。  付臻紅說道:“你我都差不多,何來誰覺得誰殘忍?”話落,他又道:“更何況,那些匪徒們本就該這樣,被折磨致死,再去地獄贖罪。”  武植聞言,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帶著幾分好奇的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何會那些嗎?”  付臻紅再次反問:“你不也沒問我為什麽會那些嗎?”  武植笑了,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種強烈的豁然之感。  直到現在武植才真正發現,原來去開以往的偽裝,以真實的性格麵對潘金蓮,比他所預想得要好得太多太多。  兩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各自的秘密。  這麽一對比之後,秘密的本身在對方這個人麵前,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因為隻要人在,隻要雙方還在相處,那麽秘密就會慢慢被彼此知曉,這一切,不過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想到這,武植眼中的笑意更濃厚了,他看著付臻紅道:“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其實現在仔細回想,早在他第一次在趙叔那裏替潘金蓮買成衣的時候。在那個狹窄的小隔間裏,潘金蓮就曾隱晦的表露出了他對於他秘密的不在意。  隻是那個時候,對方在言語之間、於無形之中透露出的這種對他的認知,武植沒有意識到。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武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路麵很平坦,風很輕,天很藍。  武植握著韁繩的手技巧性的用力,馬車便被馬帶動著,加速往前放移動。  此時,距離他們遇到那幫匪徒已經過去有一刻鍾左右了。  方才那些匪徒很明顯隻是一部分,最先死的那位為首的男人被其他匪徒稱為二當家,想來他們是還有一位大當家。  在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的情況下,這一路上,他必須要多注意。  由於武植的臉上還帶著麵具,付臻紅隻能從對方的眼神變化來判斷他的心中所想。雖然付臻紅猜不到武植的情緒變化的具體原因,但是能確定那定然是與他有關。  付臻紅將手伸進馬車內,從裏麵摸出一片他不久前摘下的樹葉,“要聽曲嗎?”他問武植。  武植點頭,“用這片樹葉?”  付臻紅嗯了一聲。然後將樹葉放在唇邊,開始緩緩吹起來。  不久前才被付臻紅用來殺人的樹葉,現在卻成了一件能吹出美妙旋律的樂器。  不過,付臻紅此刻吹出來的曲子卻並不是那種悠揚婉轉的,而是有些詭異的,旋律聽起來高起高落,似某種咒語。  聽到這熟悉的曲調,武植的表情從最開始的複雜變成了後麵的釋然,一曲終了,武植也露出了一副像是拜給了付臻紅一般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果然是知道的。”武植可並不認為他身旁這個男子隻是單純的給他吹曲。  付臻紅問武植:“覺得熟悉嗎?”這話雖然是用著疑問的字句,但是話語之間,盡是一種肯定的陳訴。  武植微微挑了挑眉。作為曾經吹出這種旋律的當事人,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這種曲調。  而潘金蓮這麽問他,無疑是在對他說出上一句,給出了一個變相的肯定回答。  武植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付臻紅語氣淡然的回道:“一開始隻是猜測,直到現在,才徹底確定。”  武植聞言,思索了片刻,“所以那日,你去了張家?”因為隻有去了張家或者是位於張家附近,才有可能聽到他吹奏的笛聲。  武植猜測,身旁這個男子,應該是前者。  付臻紅輕輕點頭,將那日去張家的目的簡單說了出來。一為賣身契,二為報複張氏,讓張氏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付臻紅看著武植道:“將賣身契從張家拿走的人,也是你吧。”  武植:“是我。”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他回視著付臻紅的目光:“我的這些事你都已知曉了,誠如你之前所言,等價交換,我想問問你一個問題。”  付臻紅抬眼:“你問。”  武植直接問道:“你和西門慶,到底是如何認識的?”  即便武植現在已經能確認潘金蓮是很在意的他,也能確認對方對西門慶並沒什麽所謂,卻無法保證潘金蓮和西門慶會不會有和前世那般互生愛慕的可能。  所以有些事,他還是想要弄清楚。  付臻紅想了想,回道:“那日,西門慶作為貴客到訪了張府。”  武植的思緒轉得很快:“所以你們就是那日在張府認識的?”  “嗯。”  武植又道:“那你們之後,是因為什麽原因會相約在南坊後方的樹林?”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武植的眼神淡定,然而握著韁繩的手卻因為心緒的緊張而明顯緊了緊。  付臻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衣袖裏拿出了一片金葉子:“因為這個。”  武植愣了一秒,他看了一眼這金葉子,隨即又看向付臻紅:“因為錢?”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真實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簡單且接地氣。  “不然呢?”付臻紅道:“他給我金葉子,我教他輕功。”  “如此簡單?”  “嗯,如此簡單。”  武植道:“你什麽時候會的輕功?”  付臻紅道:“你又是什麽時候會的用毒針?”  武植靜默,不再多問了。  他明白潘金蓮的意思,現階段,有些事,點到為止。  他們該心知肚明。  眼下,清楚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的事之後,武植的心情成直線上升。  潘金蓮和西門慶隻是單純的交易關係。  而等他們到了汴京,相隔千裏,潘金蓮和在陽穀縣紮根的西門慶也不會再碰麵。  想到這,武植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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