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點頭,回憶著:“那隻蝙蝠的體型比尋常蝙蝠的體型大很多,眼睛是血紅的,鼻扇非常突出,獠牙長而尖銳。它盯著我與玲玲的眼神就好似要將我與玲玲的血吸幹一樣。”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繼續道:“好在,在逃跑的緊要關頭,我與玲玲不小心觸碰到了某種機關,於是陰差陽錯的,滾落進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洞裏,因而避開了蝙蝠的攻擊,也算是有驚無險。”  武植捕捉到了這番話的關鍵字:“地洞?”  王氏道:“是的,地洞。”  她看了武植一眼,又看了付臻紅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那個地洞很深,大概有三十來尺那般高,我和玲玲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根本無法爬上去。”  王氏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當時的經曆,臉上閃過一絲後怕。  武鬆問她:“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王氏聞言,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幾秒,才說道:“後來…我們進到了一座古墓。”  “古墓?所謂的邪神的古墓?”付臻紅挑了挑眉,來了一絲興趣,“那古墓是什麽樣的?”  王氏道:“那古墓很大很大,比那些世家的住宅還要大很多很多,就像是宮殿一般。”  付臻紅問道:“你們可曾進到墓穴深處?”  王氏搖頭:“那古墓裏有好多機關,我與玲玲不敢貿然往前。”  武植說道:“既是有很多機關,你們最後又是如何出古墓的?”他走過來,看向王氏:“我記得你們來藥鋪那日,看起來並未受傷。”  王氏道:“我和玲玲剛進去沒多久,就不小心觸發了一道機關,那機關瞬間噴出了一團紫色的濃煙,我和玲玲聞到了那濃煙,當即就直接暈了過去。”  說到這,王氏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自己女兒的靈牌,眼中流轉出一抹複雜。  武植眼睛微眯:“你們昏過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王氏道:“然後我們就做了一場非常奇怪卻又真實無比的夢。”  武鬆有些詫異:“夢?”  王氏:“嗯,夢。”她強調著:“夢很真實。”  武鬆道:“夢醒之後,又遇到了什麽?”  王氏道:“夢醒之後,我和玲玲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古墓。”  付臻紅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們當時醒來的地點,大概距離古墓有多遠?”  王氏回想了一下,說道:“三十公裏。”  付臻紅挑了挑眼眸:“記得這般清楚?”  王氏點頭:“因為那會兒我和玲玲覺得所經曆之事不可思議,所以特地算了一下距離。”  付臻紅道:“那個時候你夢到了什麽?”  王氏搖頭道:“我記不清了。”  付臻紅又問:“是什麽時候記不清的?是當時醒來之後,還是隨著時間推移之後?”  王氏沒有回答,她垂下眼簾,抿著唇,似在思索著什麽。  武鬆見狀,提醒了王氏一句:“不要說謊。”  王氏聞言,抬眸看了武鬆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轉向了付臻紅:“是在隨著時間推移之後。”  她說著,伸出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從古墓出來之後,我有時候就會有一種自己好似已經不是已經的感覺。”  “我會突然不記得自己在做什麽,就像是失去了一小段記憶一般。無論我如何回憶,都回憶不起來發生了什麽。甚至有時還會有一種,仿佛記憶空白的那一段時間裏,所做之事並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源於另一個人。”  一口氣說完之後,王氏揉著自己那開始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付臻紅站起身,走到了王氏麵前。  王氏看著付臻紅,說道:“我並沒有說謊。”  付臻紅自上而下的俯瞰著王氏:“所以你外衫下的紅衣,是你口中的另一個人所穿?”  付臻紅這句話讓王氏瞬間一驚,她有些錯愕的站起身:“我?紅衣?”  付臻紅挑了挑眉。  王氏立刻驚呼:“什麽紅衣!我怎麽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穿紅衣。”說著,她猛地低頭,抓著自己的外衫往外一扯。  待看清楚裏麵那顏色顯眼的豔麗紅衣後,王氏臉色一白,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往後退了兩步,最後跌坐在了地上。  她搖著頭,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會是這樣……我不會……不會的……”  付臻紅打斷了王氏的呢喃,直接問:“所以我說對了嗎?”  王氏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恍然。  武植走了過來,他站在付臻紅的身邊,問了一句:“是在一開始為王氏整理發絲的時候發現的?”  付臻紅嗯了一聲,給了武植肯定的回答。  武植並不意外。  那個時候,他就注意到他這夫郎的目光有在王氏的衣領處停留了片刻,這並不正常。  現在想來,潘金蓮果然是在那個時候,就隱約看到了裏麵的紅衣邊角,然後迅速判斷出了王氏的不對勁。  在潘金蓮的視角裏,王氏的傷心不作假,然而卻在女兒下葬的這一晚,內裏穿著紅衣祭奠女兒,這太矛盾了,明顯存有諸多疑點。  按照王氏的這番說辭來看,有點像是因為某種因素,而被短暫的控製了思維。又有點像是精神分割成了兩種狀態,衍生出了另一個擁有獨立思維的個體。  前者是受外界影響,可能是因為毒氣,也可能是因為藥物或者其他。  至於後者,更可能是自我分裂出來的。這種情況,武植曾經在靈魂狀態跟著那位神醫的時候遇到過。  思及此,武植將視線移向王氏。他回憶著王氏方才說得那一番話,又想到自己從王氏之女身上所聞到的香味,於是問到:“你女兒可是從古墓裏接觸到了某種特殊的香味?”  話落之後,似乎覺得這麽問還不夠具體,武植又改口道:“或者說,你的女兒可曾從古墓裏拿走過什麽東西?”  王氏頓了一下,仔細回憶道:“我們醒來的時候,她的手中衣袖中確實多出了一樣東西。”  武植問道:“是何物?”  王氏道:“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鏡。”  付臻紅道:“那銅鏡上可有味道?”  王氏點頭:“有,是一種像是芍藥的味道。”  武植和付臻紅互相對視了一眼,付臻紅又問道:“那銅鏡現在在哪裏?”  王氏猶豫了,抿緊雙唇,垂在身側的手指攪動著,似在斟酌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付臻紅也不急,很有耐心的等著王氏開口。  十幾秒之後,王氏才說道:“那個銅鏡的材質和市麵上賣的銅鏡很不同,我覺得那銅鏡很不吉利,想要扔掉,但是玲玲卻把它藏了起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那銅鏡被磨成了粉末狀,如香料一般裝在了袋子裏。”  武植沒有說話,他想到了下午那會兒,周煜的手下所說的那致幻香料。  所以那幻香料就是由銅鏡磨成的粉末?  武植正思索著,站在另一方的武鬆眉頭微微一皺,低聲說道:“是你女兒將那枚銅鏡磨成了粉末狀,還是另一個你自己?”  王氏道:“是玲玲。”  武植指了指那香爐:“那裏麵的香可是混合了微量的銅鏡粉末?”  王氏點頭。第76章   付臻紅問她:“那個山洞的大概位置可還記得?”  付臻紅這話一說完, 王氏點頭,武植和武鬆均是一頓。  武植看向付臻紅:“你打算去那個古墓?”  付臻紅微微頷首:“我打算明日就去。”他輕輕一笑:“畢竟所有的疑問,去了那裏自然就能解開。”  武植沒有說話, 垂下眼似在思量著什麽。  武鬆皺眉道:“會很危險。”那古墓裏充滿著未知,且不說那邪神的事是否與古墓的主人有什麽聯係, 就單單隻是古墓中可能存有的各種機關暗道, 就已經十分莫測了。  稍有個不甚,性命就可能受到威脅。  私心裏,武鬆並不讚成把去古墓的時間定在明日。時間上太趕了, 太過倉促,若是準備得不夠充分, 恐有危險。  付臻紅道:“沒有危險, 豈不是了然無趣。”  武鬆一聽, 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潘金蓮這輕描淡寫的話語, 有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對方是在兒戲。  看著潘金蓮這漫不經心的模樣,武鬆嘴唇翕動,正欲再說點什麽,武植就問了一句:“明日什麽時辰?我好著手準備。”  武鬆看向武植, 似乎是有些沒想到大哥會這般幹脆的由著潘金蓮來:“大哥你……”  武植擺了擺手,對武鬆說道:“隻要是他的提議,我都沒有任何異議。”  武鬆沉默了。  過了兩秒,他說道:“我和你們一起。”  武植和付臻紅同時看向武鬆, 武植道:“你不必如此。”  武鬆搖頭:“我不可能看著你們去冒險, 而我什麽也不做。”無論是大哥,還是潘金蓮, 他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武植走到武鬆的麵前, 他看著眼前這個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親弟弟, 低沉的語氣裏透著一股平靜的冷然:“武鬆,你既有理想與抱負,又結識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那便該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跟我們犯險。”  武鬆再次搖頭,眼神堅定:“我要同你們一起進去。”  武鬆這話剛說完,一道男聲就從外麵響了起來:“把我也算上。”  武鬆一驚:“什麽人!”  武植的眼神瞬間一凜,直接抓起旁邊的小木塊,朝著聲音傳來的窗外方向扔去。  隻聽“砰”得一聲,小木塊撞到木欄發出了一道悶響。  下一秒,一個高挑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  西簡林站定之後,拍了拍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武鬆的瞳孔微張,認出了來者:“你是……”  西簡林截過武鬆的話,笑意盈盈的看向付臻紅:“我是師傅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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