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黑暗中緩緩沉淪的人,微笑的看著漆黑的粘稠淹沒口鼻……可明明,眼裏是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求助。  屋內。  淺羽澈豎起耳朵悄咪咪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聽完後,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年頭,臥底都那麽……勾心鬥角了嗎?  【你們都好卷哦(那種語氣——)】第7章 任務  車上。  “搞什麽啊琴酒,這種低級的任務還需要去提前踩點嗎——”  少年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勞模在全年365天無休的007下仍然保養得頗好的一頭秀發,百無聊賴。  經過前麵一個月的磨練,琴酒已經能非常自然地無視淺羽澈時不時的小動作,沉著聲開口,“這個人動了組織的蛋糕,還妄圖把組織出賣給官方,”  琴酒的語氣染上殺意,“可不能讓他那麽輕鬆的就死了。”  “哦。”淺羽澈撇了撇嘴,頓感無趣,收回了作亂的手,把頭扭向窗外。  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怎麽?因為這種低級的任務打擾到你和那三位相處的愉快時光了?”  他特意打聽過了,發現除了波本那個令人討厭的神秘主義者在第一天被惡作劇了後,其他幾天三人都是平安無事的度過。  所以他之前經曆的那一個月是為了什麽??!  這小鬼據說在這三天連他口中至高無上的入水上吊等等“美妙”的事業都停止了!  淺羽澈奇怪地看了琴酒一眼。  這種陰陽怪氣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有點眼熟。  難道不折磨他了他還不開心?什麽奇奇怪怪的屬性。  銀發少年摸摸下巴,不顧琴酒灼人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  下午4:00。  “萊伊,對,就在你現在的位置待命,等會兒聽到命令再進行狙擊。”  “波本,將你手上的紅酒不小心灑到你左前方那位穿著白色禮服的長發女士身上……對,就是這樣,時機差不多時就把我先前和你說的話和她再說一遍。”  “蘇格蘭,唔……保持現狀,原地不動。”  “……”  淺羽澈坐在車上,漫不經心地擺弄著眼前的電腦,有條不絮地對著耳麥發出一條條指令。  “怎麽了?”少年伸了個懶腰,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琴酒。  “你確定你的計劃能行?”琴酒坐在少年身旁,饒有興致地問。  “當然可以哦。”少年抬眸,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朝人間投來了然又倦怠的一眼,“人心是最不可測的,卻也又是最好控製的。”  少年的臉上沒有往日的活力,隻是很平淡的敘說著,“有些時候,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就是你看見了一個人虛偽的一麵,可是其他人沒看見,他們以為他就是表麵上的那麽美好。*而你卻成為了那個眾所矢之的存在。”  琴酒挑了挑眉,回憶了一番目標的人際關係交往,沒再說話。  “人心的反噬,自食其果罷了。”幾分鍾後,聽著目標人物被自己藏在暗處的養女刺殺的消息,淺羽澈開口道,“rye,任務結束,你可以撤退了。”  天台上的赤井秀一應了一聲,開始拆卸狙擊槍。  真是可怕的人啊……fbi的王牌搜查官暗暗想到。  最開始,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目標人物資料上一閃而過的養女。  可cindere將對方前幾頁的資料一掃而過後,就把不算薄的檔案甩在了桌上,點了點下巴,淡淡地說,“他的那個養女會是這次任務最大的突破口,去查。”  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去做了。  結果令人大吃一驚。  目標人物雖然曾經背地裏和組織有聯係,手上直接或間接造成的人命也不少,可表麵上大慈善家的人設維持的還基本算是完美無缺的。  他的養女是唯一一個發現了他真麵目的人。  調查上顯示,她已經接受了長期的精神上的虐待和猥褻,她曾經向外求救過、也試圖逃跑過,但都被一張輕飄飄的“精神鑒定”堵了回去。  沒有人相信她,反而是指責她給養父帶來麻煩,對她的指控不屑一顧。  人群讚揚著慈善家的偽善,無視著少女的求救。  fbi歎了口氣。  他望向遠處已經亂成一團的現場。  這一次,組織沒費一兵一卒,隻是幾句簡簡單單的話,就輕易就完成了任務。  他們幾個,也不過是cindere安排的後手罷了。  可怕的、對人心的掌控。  但不知道為什麽,並不恐懼。  赤井秀一緩緩走下天台。  ————  “喲~大家!”已然又恢複到平時狀態的銀發少年快樂地從保時捷356a中探出腦袋,“咱們小組第一次集體任務順利完成!開心嗎~”  威士忌組瞥了一眼散發著冷氣的琴酒,沉默不語。  淺羽澈扭頭,“gin!我要和我親愛的組員們一起去玩啦~作為第一次一起完美完成任務的獎勵!”  不顧車上人的臉色,少年便打開車門,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向站在不遠處的三人。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種表情……  忌憚我、恐懼我、不要對我懷有任何希望、不要再抱著可笑的想法照顧我。  我是泥潭裏拔不出來的爛人,是在時間輪回裏湮滅的塵埃。  我是在深淵裏自甘沉淪的罪惡,是永遠站不到陽光下的黑暗。  我不是什麽好人,是臥底最懼怕的存在。  所以,請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給我編製一碰就碎的幻夢。  他站定,微微笑了起來,注視著眼前的三人。  讓那幾天虛幻的溫馨消散吧。  作者有話要說:  *處是網絡上的句子,因為覺得很合適就搬過來了qwq第8章 論威士忌組和少女jk的相似性  “走吧~讓我們一起去甜品店慶祝一下?”少年笑吟吟地說到。  “我可以回家給你做。”蘇格蘭彎起湛藍的貓眼,“我有自信比甜品店做得好吃。”  “嗯,”fbi淡淡的煙嗓發出有些模糊的聲音,他指了指背後裝著狙擊槍的大提琴盒,“帶著這個也不方便。”  “而且現在好像有點下雨呢,”小麥色皮膚的人還穿著在酒店的侍從服裝,上麵依稀看得到被灑掉的紅酒痕跡,“我的車就在附近,需要我開過來嗎?”  話語間絲毫沒有將不遠處的保時捷356a放在可考慮的範圍裏。  “欸?”白發貓貓歪了歪頭。  好像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是他的做法還不夠狠毒嗎?他可是把那個人所有不堪的內裏都在宴請的賓客前扒出來,之前還特意囑咐了養女要說什麽來一步步擊破他的內心、最後又用什麽方法結束掉那個人的生命……精神上的崩潰在他看來,比死亡可怕多了。  比如說現在的他,不過一具為了達成最終目的而掙紮的行屍走肉罷了。沒有靈魂的罪惡之人,是不配得到愛的,他想。  淺羽澈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在內心告誡自己。  不可沉溺、不可沉迷。  他不會接受其他人自以為是的善意。  ……隻有一個作之助,就夠了。  他已經沒有更多精力去再接受一個人了。  雖然……和這幾個互相演來演去紅方臥底生活的幾天,好像也的確,還不錯。  那就順從自己的內心,再容忍他們一會兒,毫不留情地利用他們的感情。  淺羽澈調出已經顯示著【79】的存在感,這樣說服著自己。  雖然這麽想著,銀發少年的嘴角卻漾起了一絲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淺笑,“才不要——”  不等臥底們露出什麽表情,他就話語一轉,眼睛亮亮的:“下雨天欸!踩水坑什麽的最棒了!!”  看著這樣的少年,蘇格蘭鬆了口氣。  不僅是他,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放下了從剛才開始就懸著的心。  剛剛少年從琴酒那邊走過來時,明明從外表上看是輕快放鬆的,可諸伏景光就是莫名覺得,少年處在一個很危險的邊緣,讓人感覺不做些什麽、不說些什麽的話,他就要消散了似的。  所以蘇格蘭當機立斷提出了一起回家吃甜點的建議,一把拉住正在海水溺亡的少年。  另外兩位也是這樣想的。  赤井秀一抱著手臂,看向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少年,內心歎了一口氣。  不要因為天才就小看別人用時間和天分一起磨礪出來的經驗啊,少年。  對於人的情感的敏感度,哪怕是年幼的操心師也不一定比得上在紅黑遊走多年的臥底。  不過,看透了太多,於這個孩子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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