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聽到他們的話,挪過去試圖想要做點什麽,然後被星晚的菜刀給攔住。


    “妖氣席卷人間,不,應該說是濁氣席卷人間,你現在其實很虛弱,根本沒有能力去複活一個人。”


    黑漆漆墨色翻湧就是不說話,完全沒有剛才誘惑葉雲時的牙尖嘴利。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露出破綻,就連寧華都不知道天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真實身份不會被泄露。”葉雲時看出來他在想什麽。


    星晚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要是神仙那麽容易被拉到凡間,那我們努力一輩子飛升的意義在哪裏。”


    “我就算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可說到底隻是金丹修士,哪怕今天抓住裴雲客也是借助我師父的力量,真一對一跟他打必輸無疑,我雖然自信但還沒有自大到這個份上。”


    “古往今來天才都是與眾不同的。”黑漆漆有不同的看法。


    星晚翻了個白眼,“你說的是天才嗎,都能把神仙拉下來那是天才他媽,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


    就算她在雲銜山一天到晚大放厥詞,說要做仙門第一來日飛升,也清楚那會是幾百年後的事情,或許自己也可能無緣飛升,換句話說隻是在打嘴炮,反正說大話不要錢。


    自信是好事,過分自信那就是大傻子了。


    “這些事情難道就沒有發生的可能嗎?”黑漆漆還是不信破綻在這裏。


    星晚搖搖頭,“你投胎於作者筆下,做事總喜歡講究一個誇大,可現實裏哪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古往今來天才少有,他們一般在年少的時候就展現出絕佳天賦,還沒聽說過哪個天才是頓悟的呢。”


    南流景這幾個明明可以用更好的辦法,偏要設置的仿佛闖關遊戲一般,一會跳出來一會跑出去,比npc還像npc。


    祂是在模仿原來的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就必須要有因果,要有開頭結局。


    但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虎頭蛇尾,就連才十七歲的星晚都明白。


    自從將南流景拉下掌門之位,這個世界仿佛癲狂了一般,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狗屁不通,似乎隻是把東西疊加上來,別管合不合理反正就是要發生。


    任何的反常都有一定原因,星晚從師父離開那一刻就在不斷地思考,而裴雲客的出現表明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合理,寧華又讓她明白,天道根本就不是真的天道。


    後來切了裴雲客就能證明,祂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起碼就連監視自己都做不到。


    “我徒弟說的沒錯,你這腦子還想要做天道,真是別在臉上貼金了,雖然你也沒有金。”


    師徒倆相視一笑,然後伸出手擊掌,“耶!”


    雖然方向有些不大對,但總歸師徒倆迎來了勝利。


    黑漆漆心情就不大好了,“你們不過是這個世界推動故事的存在,怎麽可能看透真理。”


    “你要非說這玩意兒是真理,那我可真替牛頓抱屈。”葉雲時翻了個白眼。


    他這輩子沒有其他愛好,就喜歡當著討厭的人麵前翻白眼兒,要不是記性不好非要回想一下,活到現在翻了多少個。


    星晚跟著點頭,“師父說過,真理掌握在聰明人手中,你連人都不算。”


    黑漆漆本來就很討厭這兩個人,他們的出現讓自己的計劃全部被打亂,現在就更討厭了。


    “我才是這裏的天道,我掌控著故事的走向,並且能夠在出現錯誤的時候及時糾正,就算你們知道這些,也不能改變結局。”祂帶著怒火吼道。


    葉雲時後退半步,但臉上並沒有懼怕,更像是嫌棄。


    星晚知道師父在嫌棄什麽,他怕黑漆漆把口水噴他臉上。


    “沒事的,祂隻是一團黑霧,沒有口水的。”她這樣安慰著師父。


    葉雲時的臉色並沒有變好,“口水也就算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團隻是分身,所以智商都不在線的。”


    天道好歹是能放下一盤大棋的存在,怎麽可能和眼前的小智障一樣。


    黑漆漆頓時不動了,然後開始迅速後撤,天雷陣陣映照整片天空。


    這可不是之前的一兩道雷,而是成百上千出現在天上,震得人頭皮發麻,師徒倆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用靈力覆蓋免得被震聾。


    很明顯黑漆漆惱羞成怒,並且打算用雷劈死他們,的確是天道慣有的手段,不過沒在怕的。


    星晚迅速把裴雲客拖過來,他用不了靈力腦仁差點兒被雷聲攪碎,瞳孔都已經有些微微擴散。


    但沒有人在乎他的身體健康,星晚幹脆把他送上半空,“你有本事就劈下來,”


    黑漆漆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星晚嘖了一聲掏出燃犀,甚至還先挽了個劍花然後一劍紮在裴雲客身上。


    隻要再往上一點點就是心髒的位置,她十分囂張,“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把他殺了,你就算是能複活也沒用,我師父在這還能殺第二遍。”


    葉雲時攤開手,“我覺得祂複活不了。”


    如果天道的本體在這,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挽救一下,可黑漆漆隻是一個分身,還是不怎麽聰明的分身,竟然真的被嚇住了。


    聽著雷聲消失星晚還挺得意,別管分身本體,她也算是嚇唬住天道的人。


    葉雲時第一眼就發現不對勁,在第二眼之後問道,“你劍上的盤古玥珠呢?”


    這下愣住的人換成了星晚,那可是師父的珍藏,為了給她鍛造神兵才拿出來,本應該好好愛惜,結果現在碎了。


    看著徒弟眼神飄忽的樣子,葉雲時一下子就明白,這珠子肯定是她自己弄碎的,就算是和人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她都不至於如此心虛。


    葉雲時微微一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我想知道,得是什麽樣的情況下,能讓你連盤古玥珠都不要了。”


    星晚微微低頭抬眼看向師父,兩隻手在一起不知道怎麽放才好。


    葉雲時看到徒弟這樣,更加確信這是一件會讓自己生氣的事情,或者說是星晚認為自己會生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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