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年在結界保護下的東京校從未出過咒靈入侵事件,就連在京都校的爭奪戰也未出過類似事件,偏偏橫濱校出場的第一屆爭奪戰,就發生了特級咒靈和詛咒師勾結入侵的事。 不過也有可能是橫濱校倒黴就是。 五條悟本人其實不傾向任何一方,目前情報太少,他不傾向任何觀點,現在這個表現也隻是在詐橫濱校,看看能不能白嫖點情報。再加上剛剛中島敦歸屬的相關問題,他此時需要利用各種機會向橫濱校施壓。 庵歌姬的目光逐漸變得警惕起來。 天生目奪:我冤 迎著庵歌姬警惕的視線,織田作之助沉默半晌,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們不可能……”和咒靈勾結。 “看著也不像。”五條悟捏著下巴,上下打量織田作之助,卻說起了別的事,“你不是你們學校的管理層吧。” “之前也說這次爭奪戰是出於增長經驗的目的。”庵歌姬也跟上了五條悟的腦回路,遲疑地開口:“織田老師,你……不會也在增長經驗的行列吧。” “……” 織田作之助恍然察覺到了對方的意思: ……織田作之助不觸及上層圈子,根本不知道上層做了什麽決定。 天生目奪:?可橫濱校的上層全是我啊。 織田作之助無言沉默。 在久久的沉默中,心思各異的幾人都沒有開口。 半晌,五條悟突然語調輕鬆地道: “說起來大家都是老師啊校長和這位同學回避一下我們幹脆內部組個‘咒術高專教師群’吧,一起吐槽不良學生,一起分享教學心得如何? “歌姬你覺得呢?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我率先讚成~” “你自己就是不良教師。”庵歌姬麵無表情地回,不過還是接了五條悟的台:“可以,這麽多年咒術高專的教師們的確沒有一個方便溝通的方式。” “ok~這樣一來就是二對一,少數服從多數。”五條悟掏出手機,向織田作之助的方向點亮屏幕:“給個twi?” 天生目奪:感覺自己正在被演。第29章 夏目 “那我把你們拉進來好了, 這樣一來‘咒術高專教師群’就正式成立了,撒花撒花,同為教書育人的高專教師, 讓我們先來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吧。” 五條悟單手握拳,做作地咳了兩聲:“作為發起人,我先簡單的介紹兩句,東京校一年級班主任, 就職已經超過八年, 師從那邊的‘夜蛾老師’,是咒術界最強喔。” 說到最後, 他還比了個‘v’。 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庵歌姬。 於是在織田作之助開口前,庵歌姬率先接過了話頭:“庵歌姬,京都校三年級班主任, 就職超過十年,師從樂岩寺校長。’” 全場教師的第三人, 織田作之助順理成章地收到所有人的矚目。 “……” 天生目奪:我絕對被演了。 沉默半晌,在所有人有如實質的壓迫視線中, 織田作之助還是開了口:“織田作之助,橫濱校一年級班主任, 就職” 他的視線掃過其餘人, “……半年。” 庵歌姬驚愕。 “喔喔,沒想到居然是後輩!”五條悟一副期待的表情:“師從呢?” 織田作之助沉默半晌。 與此同時,優雅地穿行於樹林之間的三花貓左耳一擺。 “…夏目老師。” 夏目? 幾人心中同時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原本一直背對著眾人、安靜觀察咒術領域的與謝野晶子突兀的開了口: “織田老師, 中原的咒術領域出現波動了, 你能過來看看嗎。” 她側過頭,視線掃過眾人,眸光冷淡卻帶著威脅, 意有所指。 “好。”織田作之助大步邁過去,掙開了剛剛的話題。 與謝野晶子,距她自己說是負責治療的輔助人員,但是這個氣場……庵歌姬微蹙起眉。 黑紅交織的薄膜一圈一圈蕩漾著水波樣的淤泥,像是有什麽要從裏麵破出。 靠近薄膜的幾人若有所感,迅速退開,下一秒,大量支離破碎的白色碎片卷攜著某物衝出了薄膜。 砰! 劇烈的一聲響動,連大地都跟著搖晃起來。 承受住花禦衝擊的巨樹呻吟著倒下,枝葉與地麵摩擦出淩亂的嗦音。花禦和巨樹倒在一起,數次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布滿裂紋的身體卻不住碎裂,大大小小的碎片像是落葉一樣崩解。 而在他的對麵,橘發少年已不再是白天見過的那副模樣。 不祥的紋路蔓延全身,被黑紅覆蓋的人形大口喘息,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與其說人,更像是遵從本性的咒靈。 迎麵而來的不祥氣息讓庵歌姬下意識抬起夾著符咒的手指,她的手指發緊,泛白的指節揉皺了紙麵,自己卻全然沒意識到。 中原中也剛要上前。 小機器人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花禦’屬於重要人物,後期會引入曆史重要事件,請您在必要的前提下保下‘花禦’一段時間。” 天生目奪不可置信:“???那我怎麽編?你早說我就放海讓對麵走了,現在五條悟都來了我有什麽辦法?” 小機器人卡頓了幾秒,明明語調依舊平穩,天生目奪卻在其中聽出了幾分底氣不足:“非常抱歉,契合者,係統通知剛剛下達,我會為您申請補償的。” “不是補償不補償” “盡量為您爭取到不低於一百萬coin的補償金。” “那沒事了。” 天生目奪一轉攻勢。 不是我想硬編劇本,實在是對麵給的太多了。 於是他控製著太宰治向陷入瘋狂狀態的中原中也走去。 “危險!回來!”夜蛾正道皺起眉喝道,想要把太宰治叫回來。 作為校長,責任感讓他不能對一個未成年的咒術師坐之不理。 然而,在幾人驚愕的視線中,太宰治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仿若閑庭信步般,輕而易舉接近了此時明顯陷入癲狂狀態的中原中也。 明明身體都在痛苦地顫抖,明明看起來時刻要被汙濁吞沒,中原中也卻像是用盡力氣維持著最後屬於‘人’的理智,任由黑紅紋路湧動,沒有任何攻擊的動作。 太宰治的腳步停頓在中原中也的身前,兩人之間隔了不到一臂的距離。 被汙濁包裹住的存在僅僅露出了半邊臉,變為黑紅色的瞳孔上移,晃動,混沌的視線對準了身前的太宰治。 太宰治臉上不帶什麽表情,像是隻是在單純的思考。 他具體在想些什麽,沒人知道。 四下寂靜,沒有人出言打擾。 中原中也嘴部的位置緩緩張開,原本清冽的聲音嘶啞像烏鴉臨終前的鳴叫:“太……宰……” “其實完全沉浸下去會比較輕鬆呢。” 太宰治的聲音輕輕的,難得不帶任何嘲弄的意味。 在混沌的懸崖邊緣掙紮的少年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喉間溢出不成人聲的嘶吼。 鳶色瞳孔安靜地倒映著汙濁的少年,極深處盛滿了對某事的困惑。 “算了。” 太宰治像是放棄了深入的思考,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現在是下班時間~” 他的掌心和中原中也手套後裸露出的手腕相接。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原本陷入瘋狂的中原中也像是被什麽安撫,身上遍布的不祥紋路以兩人接觸的皮膚為起點,避之不及地迅速退去,直到所有的汙濁都被平息。 靜觀著這一幕,安靜而立的五條悟回想起織田作之助曾經說過的話: ‘中原和太宰在一起,就不會輸。’ 在他不遠處,原本高度警惕的庵歌姬看到顯露出原貌的橘發少年,猶豫著放下了手。 失去意識,搖搖晃晃的中原中也倒向太宰治。 太宰治向右挪了一步,避開倒下的中原中也,但隨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拇指勾起飛落的帽子。 帽子在他的拇指上晃了晃。 太宰治歎了口氣,拉長語調抱怨道:“結果我還得幹活。” 渾身上下都布滿了細碎傷口的狼狽少年被他放在柔軟的草地上,黑色西裝衣角粘上了泥土痕跡和青草的汁液。 捏著下巴打量了一會兒躺在地上的中原中也,太宰治伸出手,把他的雙手交疊擺在腹部,黑色帽子蓋在他的臉上,隻有橙色的發絲從帽沿處探出來。 要是中原中也身邊再擺滿了鮮花,就是一場簡易的現場葬禮。 大功告成的太宰治拍拍膝蓋,站了起來。 原本重重壓著眾人的不祥氣息褪去,幾名學生大口喘息著,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看起來精神上收到了衝擊,但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身體受傷的痕跡。 與謝野晶子的視線帶了些遺憾的意味。 原本還沉默著的夜蛾正道偶然間看到這一幕,無言地離學生們更近了些。 “雖然想問問你們裏麵發生了什麽。”五條悟已經收起了所有表情,邁著步子,走向身體崩解著的花禦,“不過等處理過後再說。” “你要殺了他麽。” 手指上藍色的小球仿佛一顆小小的黑洞,貪婪地吸引著周圍的光線與氣體。五條悟微側過頭:“其實是生擒,不過,嘛,畢竟是你們擊碎的咒靈,要帶走嗎?” “不,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