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先生?”五條悟挑眉看向夏目漱石,似乎在求證。 夏目漱石雙手持杖,淡然回應:“五條先生,你很敏銳。” 天生目奪沒有正麵回應,隻是這簡單的一句話,不同的人會聽出不同的含義。 但反正他也沒說錯,五條悟的確敏銳。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幾秒。 五條悟突然聳了肩。 “嘛,總之,既然是橫濱校解決的,就照你說的,我會把這家夥放了的。” 他指了指花禦,笑的意有所指:“‘平衡’,嗯?” 天生目奪:您繼續,您繼續,我的劇本進度慢,趕不上您。 在所有人沉默的目光中,花禦慢慢起身,瞬間消失了蹤影。 庵歌姬攥緊了自己的手腕,剪得圓潤的指甲在皮膚上壓出月牙形的痕跡。 夏目漱石靜靜注視著花禦離開,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巨大的光柱從地底向上射出,包圍了拄著拐杖的英倫男人,熟悉的扭曲感再度來襲,原本站定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五條悟久久凝視著某個方向。 半晌,他轉過身,又掛上了往日的笑意:“走吧,咱們也該收尾了,讓詛咒師在校園裏大搖大擺地離開也不太好。歌姬,學生們就拜托你啦。” “所以,對方從頭到尾隻露了一麵?”庵歌姬向學生們走過去,顧忌此刻不知道在哪的夏目漱石,她用了‘對方’代指。 “不挺好的嗎。橫濱校的老師出鏡率高本來就不高,而且對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也驗證了自己的猜想,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庵歌姬低下身檢查學生們的受傷情況,抿了抿唇。 織田作之助上前,主動將中原中也背在背上。 太宰治仰頭抱怨,抬起手伸了個懶腰:“啊好累,休息休息。” 與謝野晶子吹了吹自己手指尖的甲麵,確認京都東京兩校的學生確實沒受什麽傷,有點遺憾。 姊妹校爭奪戰的第一天團體戰,以橫濱校的二年級生中原中也祓除二級咒靈做結。 目前橫濱校暫時領先一分。 “‘平衡’……” 在東京校友情提供的臨時安頓處,加茂憲紀回想著白天五條悟說過的話。 “還想呢?”禪院真依打著哈欠從他麵前經過,打算回臨時寢室睡覺。早上釘崎野薔薇說她皮膚變差了,嘴上唇槍舌戰的禪院真依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會兒,煩躁地打算今天早點睡。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加茂憲紀沒有理她。 禪院真依‘嘁’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平衡’……” “唉?加茂學長,還沒去睡嗎?明天就是單人戰了,早點休息比較好。” 和樂岩寺校長一同走來的三輪霞有些意外:很少見到加茂憲紀這幅沉思的樣子,他一直是風輕雲淡的感覺。 反而是樂岩寺校長多看了他一眼,回想起加茂憲紀下午給自己複述的經過。 他當時在東京校外對戰詛咒師,錯過了和據說是橫濱校掌權人的會麵。 “你說五條嘴裏的‘平衡’?” 加茂憲紀一愣,猛地抬起頭來,“是,我大致想通了一點,但還是……” 樂岩寺校長‘哼’了一聲:“那小子說的是咒術界和咒靈方的平衡。” 他的聲音略顯蒼老,卻帶著篤定的強勢:“絕對的優勢也是一種不穩。對橫濱咒術高專來說,隻有咒術師和咒靈分庭抗衡,才能在這種‘平衡’中找到安穩的立身之道。” 他的麵色陰沉了一些,留下了這幾句後,收回視線,邁開腳轉身離開。 “校長!” 還在走神的三輪霞急急忙忙地跟上。 隻留下坐在宿舍必經之路的走廊上,幾乎被所有經過的人都問了一遍的加茂憲紀獨自愣在原地。 “各位,早上好。” “早上好,中也前輩。” “早安,中也……原前輩。”被中島敦帶歪,吉野順平臨時改口。 “早。”與謝野晶子對著牆壁上光可鑒人的瓷磚,帶上自己的蝴蝶發飾,再擺正胸針。 芥川龍之介把外套嚴苛地扣到最上麵的扣子,站在太宰治身邊,捂著嘴低聲咳了咳。 太宰治抬手打了個哈氣,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織田作之助雙手插在米色風衣內,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向幾人的方向額首示意,嗓音平淡:“早上好。” 中原中也向織田作之助微微俯身,他直起身,視線掃向眾人: “各位,今天是爭奪戰的第二部 分個人戰,經過抽簽之後,大致決定今天的主題是:【排球】” “唉?!”吉野順平一副狀況外的震驚。 昨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某刻開始,原本在前麵帶路的芥川龍之介就開始向外移動,期間有遇到一隻三級咒靈,但好像在森林外圍饒了許多圈。 芥川同學……是不是有些路盲啊…… 吉野順平有些歉意的這麽想著,他嚐試過幾次開口,芥川龍之介都沒有回答他,最後隻好閉口,跟在芥川龍之介身後,眼睜睜看著第二回 路過某個熟悉的路樁。 悠仁說昨天中午好像發生了很重要的大事,但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找機會問了敦君,敦君則表示自己一直跟著悠仁。 吉野順平也沒機會向前輩問,隻能憋在心裏。 一直到現在,原本讓他緊張無比、一宿沒睡的姊妹校爭奪戰已經過半,現在卻要開始與咒術不搭邊的【排球】賽了。 原來真的是不重要的比賽啊……想起之前敦君安慰自己的話,吉野順平說不上來自己是鬆口氣還是失落。 不隻他一人。 其餘兩校的隊員來到比賽地點的時候,臉上不約而同掛著一言難盡的表情。 “嗨~嗨~”興致最高的是某個白發的最強教師,他站在眾人身前,雙手擊掌,“不錯,大家都到的很及時!看來都很期待我們萬眾矚目的【姊妹校排球賽】!” 幾人槽多無口,表情微妙。 抽到【排球】簽的虎杖悠仁一拍手:“我之前被排球社拉過去救場,倒是會一些,伏黑你們呢?” 伏黑惠雙手環胸,點點頭。 “最近排球番這麽火,幾乎都知道規則吧。”釘崎野薔薇手背交疊,伸直臂,躍躍欲試。昨天她和禪院真依在後半段碰上,還沒分出勝負就被通知比賽結束的烏鴉叫停了。 今天說什麽也要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熊貓倒是無所謂:“嘛,會不會都要比賽了。” “鮭魚。”狗卷棘回複的有點慢,似乎有些走神。 嗯?熊貓順著狗卷棘的視線看過去,“橫濱校的中原中也。你在在意昨天的事嗎?” “鮭魚。”狗卷棘的聲音有些低落。 “真在意就去道歉唄。”禪院真希拍拍狗卷棘的肩,“大不了我們陪你。” “鮭魚子!” 狗卷棘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大幅度地點點頭,頭上的白色碎發一晃一晃。 在橫濱校的場合,要開始比賽了,吉野順平才想起來隨口問了一句:“話說大家之前都打過排球嗎?” “沒有。”中島敦幹脆利落地搖頭。 “排球。”這種人與人之間距離拉得極近,還可能會碰到的運動“在下一點興趣也” “啊,說起來。” 太宰治像是想起了什麽,右手握拳,錘在左手的掌心,興致勃勃道:“雖然本來目的不是這個,不過昨天我們都贏了,今天幹脆也贏一次如何?在別人的主場作戰還能拿金這種事情不是超有趣嗎?” 芥川龍之介微不可聞地一愣,隨即端正表情,視線頓時變得帶上壓迫感,聲音肅穆,像是接過了什麽最重要的任務: “太宰前輩!在下一定會奪得勝利!” 中島敦槽多無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與芥川龍之介契合度上升至27%】 “西宮救球!!” 西宮桃轉身就跑。 然後用手抱住了球。 全場沉默。 “不知道規則就早說啊!!!”好不容易攔下網的庵歌姬痛苦大喊。 “哈?!不就是不能讓球落地嗎我沒讓他落地啊!” “京都校持球,犯規,橫濱校拿一分~”倚在計分榜前的五條悟幸災樂禍,語氣極其欠打:“怎麽辦啊歌姬~剛開始就丟了一分喔~” “閉嘴!” “對麵似乎不知道規則。”中原中也站在自由人的位置,覺得自己有希望獲勝,反正橫濱校的半場除了他和他和他和吉野,就沒別人了。 剛剛問了一下,吉野順平也知道規則,曾經還和母親一起打過幾次。 但是這樣好的局麵,周圍的重要人物站的好像不要錢一樣,到處都是,簡直就是攢契合度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好場麵,不搞事簡直對不起這個局麵。 對麵在比賽開始的第一局就換下了氣鼓鼓的西宮桃。 橫濱校幾人莫名的極其配合,其中一個黑頭發挑染的少年居然穿了一身小西服上場,眼裏氣勢驚人,緊盯著京都校半場的一舉一動。 橫濱校肉眼可見的占據優勢,五條悟歡快地翻過了橫濱校的計分板。 “歌姬~要輸了哦~”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