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遊記》“鶯粟花殷紅,千葉簇,朵甚巨而密,豐豔不減丹藥。”罌粟最早是靠顏值吃飯的,後來被開發成那樣,她自己估計也很委屈鶯粟:我隻想做個高顏值美少女啊第28章 “沒有。”賈代善一口回絕了,他倒是有個棺材要抬,“七月初史氏就下葬了,趕在七月半前也好。”顏靈筠屈指敲敲桌子,臉色淡淡的,“隻談公事。”他雖然和賈代化借著史氏的死作了一番文章,但他並不知道史氏是如何作如何冷待賈小赦的。以他之小心眼,是絕不會樂意聽到追求自己的人提到前女友的。何況這個比前女友分量更重,是少年結發、共同誕育二子後難產的亡妻。讀書人腦子快,心眼多,不過賈代善給他添杯茶的功夫,他已經腦補到了蘇軾的“十年生死兩茫茫”。莫不是要把自己當朝雲。再一想賈代善無端提起史氏,不知道是什麽目的,立時臉色難看至極,譏諷道,“你落葬你的,和我說什麽,京城裏這會子要嫁給你的人已經打得血海撈人了,你抓緊著挑一個,說不得她還能趕得上給你的愛妻執側室禮。”之前一直沒有在意這個事,隻當不知,現下賈代善自己拿出來說,性質就不一樣了。天地良心,賈代善就是隨口報告一下自己行程,免得他起來發現父子倆都不見了。但是賈代善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一個男人,縱史氏有些錯處,人也死了,也不好為了討好心愛之人故意埋汰她,那人品也太低下了。顏靈筠糊墨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拿硯台摔了他一身,拂袖而去。小夏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的廊柱上,十分同情他們國公爺,顏大人果然是作得慌。他們國公爺自己卻不這麽想,隨手抹開了臉上的墨,笑得著實齷齪。顏靈筠還不至於遷怒賈小赦,即使不理賈代善,對賈小赦還是如常。明夙雖然瞎,但是自詡心明,那一日早上顏靈筠給他講詩經的時候就道,“舅舅有心事。”顏靈筠揉揉他的頭,“專心聽課。”“為了榮國公?”明夙已經習慣他這樣的放肆了,隻管接著往下說。顏靈筠看一眼在外頭挖螞蟻的賈小赦,低聲道,“沒什麽事。”明夙露出滿臉你可真沒出息的神情,“他心悅舅舅,舅舅高興就給他個笑臉,不高興了不理他就是,你自己糾結什麽。我雖然看不見舅舅樣子,但想來舅舅一定長相俊美,風神玉樹,要什麽女人沒有。男人也可以。如今他讓你不悅,舅舅隻管出去找旁人消磨,還怕沒有討你歡心的?”挑撥離間的同時還暗自誇獎了自己兩句。畢竟和本尊一張臉,怎麽可能長得不好看。顏靈筠本來是不太痛快,聽完又好氣又好笑,“小小年紀,懂得倒多。仔細我給你找個凶悍的舅媽。”“凶悍就凶悍,又不是和我睡。嘶……”明夙說得正高興,措不及防被顏靈筠掐住了臉,顏靈筠笑道,“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今日沒有太陽,我帶你出去走走。”賈小赦和螞蟻難舍難分,聽到他們要出去,隻是敷衍地揮一揮手告別,小屁股都不帶動彈的。顏靈筠沒有用馬車,隻是牽著明夙步行,邊走邊介紹周圍環境,“金陵城又叫石頭城,從前有天下文樞的美譽。”“那為什麽還會風氣這麽差?按理說應該此地應該極重讀書才是。”“財帛動人心,又有軍商勾結。不要說什麽富貴不能移,人得先活著。而且讀書是個很費錢的事,一套論語二兩銀子,養蠶人家一年能賺二十多兩已是豐年,沒有家底哪裏供得起。所以江南貢院所出學子,大多非富即貴,在朝中有了位置之後,又反哺家族,久而久之,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顏靈筠道。“那舅舅想做什麽?”顏靈筠目光柔和,輕聲道,“我想讓金陵東南第一學的牌匾名副其實,讓貧寒的學子可以一展所長,這個天下,不該是這樣的。”明夙心說我舅舅不會是被紫微帝氣影響了吧?怎麽好端端的,胸懷天下這麽偉大,還是受過有錢人什麽刺激。“騙你的,我沒有這樣的情懷。”顏靈筠笑起來,彎腰在他耳邊小聲道,“我隻希望我能護你這一世周全,叫你隨心所欲,再不用為了顧忌誰,讓我們骨肉分離。”明夙垂下眼,聽見他最後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很快變被夏日的風吹散了。他說,“我要叫害我們姐弟之人,不得好死。”廢太子已經死了,剩下的人是誰,明夙不得而知,但是他十分喜歡他舅舅記仇的樣子。他拉著顏靈筠的手,認真道,“會的,一定會的。”兩個人慢慢悠悠逛了幾條街,顏靈筠給明夙買了什麽吃食玩具,就給賈小赦也打包一份,明夙覺得顏靈筠肯和賈代善談戀愛,是不是因為小貔貅,於是趁著在茶樓歇腳的功夫,又挑撥離間道,“舅舅喜歡赦兒,隻管疼他就是,不必為了這個容忍榮國公。”本尊親自養的貔貅,還怕跑了不成,隨便揉。“我知道了。”顏靈筠不是個古板的家長,斷不會因為明夙談論大人的人不悅,五皇子和明夙同齡,別說這樣有條理的話,長句子都說不清楚。可見他外甥是多優秀,挑撥幾句算什麽。明夙看他不以為然,又要再接再厲,小貔貅從生出來一直是他辛辛苦苦在養,別說金銀玉石,就是仙器法寶都不知道喂了多少。結果一場浩劫,他自己龍陷淺灘不說,貔貅還管旁人叫了爹。這世上難道還會有比賈代善更討厭的人了嗎?沒有了!顏靈筠欺負他看不見,塞了一塊軟香糕堵住他的嘴,“出來玩的,別說掃興的事了,想去劃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