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兩人再次落地抱頭,減少俯衝滾地三周,安全著陸。


    還未下一步動作,三個和尚就將二人圍了起來。


    清越推了推白劫萱,“師兄,我社恐,你來打個招呼吧。”


    白劫萱蜷縮抱臉,鴕鳥低頭。


    “師兄。”


    “別叫我。”


    “白劫萱!”


    “師妹,求你了。”


    罷了罷了,靠不住,清越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各位大師,我們是縹緲宗的弟子,擅闖寶地,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三人背後鑽出一個小沙彌,圓圓的腦袋,大大的眼睛,正在歪著頭打量清越和旁邊的白劫萱,天真無邪問道,“他在拉屎嗎?”


    清越:“………”


    無相一言不發,將小沙彌按了回去。


    “你為何不轉過身來。”


    “我師兄他,腎虛,起不……”


    “嗯?”無相冰冷的目光一掃,凍的清越心口兒一涼。


    如此霸氣的目光,我也隻在帝如瘋眼中見過。


    從一開始,這個和尚的目光就落在三師兄身上,他的語氣不算的友好,完全沒有出家人的慈悲感。


    再看染了老彪血液的劍。


    縮了縮白褲子,除了光頭,這人和出家人沒有一點聯係。


    “師兄,我撐不住了。”清越伸長腳向後踢了踢白劫萱。


    “師妹,你還有傳送符嗎?”白劫萱支支吾吾就是不轉身。


    清越扶額,“你以為傳送符多好畫,我畫一張都要兩個時辰,外麵畫的已經全用完了。”


    聽到此話,白劫萱噘嘴吐槽,“傳送到鍋裏的符,都要半天?!”


    清越眉頭一挑,這語氣中莫名的質疑聲。


    互相傷害是吧。


    “半天也沒見你能煉出一顆能吃的丹。拔劍還拔不出,幹啥幹不行,懟我第一名。”


    聽到這話,白劫萱忍不住了,“你你你,現在是互相傷害的時候嗎?”


    “轉過來。”


    無相的拖著劍慢慢靠近,清越見白劫萱還不轉身,又踢了踢他,無奈中帶了嚴肅,“吱吱吱,師兄,他拿劍了!”


    暗號:打不打啊,是你打我跑,還是兩個人一起跑。


    白劫萱欲哭無淚,都被包圍了,怎麽跑?!


    清越:依靠你的實力,還怕他們,此人最多不過元嬰巔峰。


    今年的白眼格外的多,白劫萱白眼飛天:不過元嬰巔峰?小師妹,你現在什麽實力。


    清越:萱哥,你衝,一有機會我就跑,我絕不成為你的負擔。


    聽到萱哥二字,白劫萱動了動嘴巴,表情有些尷尬羞恥。


    張了張,想說什麽還是沒說出來。


    罷了,罷了。


    終究是過去的錯誤,還得直麵。


    猛地轉過頭,臉上掛滿了尷尬的笑容,“嗨,白無相,好久不見。”


    哪怕猜中了來人,再次看到這張臉,無相還是瞳孔一震,連握劍的手青筋畢露。


    果然是你!


    他臉上的神色變換豐富,有驚訝、有痛恨、有惋惜、還有想念。


    化為一聲冷嗬,最後兩個字拉長了聲音。


    “好久不見,我的——萱妹。”


    無相走近一步,白劫萱就後退一步,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嗬,這些年就混成了這樣,還不如當初待在我身邊。”無相用劍挑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


    清越的腦瓜嗡嗡作響。


    嘴角蕩漾起一抹熟悉的姨媽笑容。


    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噫~


    嘖嘖嘖~


    兩個——男的。


    什麽關係?


    我是小孩不知道耶。


    白劫萱推開下巴的劍,嘟嘟嘴,“白無相,我師妹還在這裏,你不要太過分。”


    “哦?”無相的聲音沙啞悠長,拖長的調子顯得曖昧又危險。


    “你的意思是,她不在,我就可以過分了?”


    聽到此話,清某識趣地、麻利地、轉身低頭蹲下玩泥巴,捂嘴偷笑 “哇塞,這裏居然有基呀。”


    無相的目光望向其餘幾位師弟。


    左右三和尚,看情況不對,齊齊轉身,學著清越說話的模樣,“哇塞,這裏居然有雞呀。”


    還有個慢半拍的小沙彌慧真,被強製轉身按下腦袋。


    “說。”


    慧真歪著腦袋偷偷回頭打量,嘴裏重複,“哇塞,這裏居然有雞鴨。”


    你以為這樣就沒了?


    清越在腦海中正在尖叫,“羲禾,快來吃瓜!”


    吃瓜群眾再添一人。


    羲禾寵溺地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嫌不夠熱鬧。


    白劫萱神色慌張退後幾步,無相就前進幾步,往日不可一世的白劫萱,現在聲音又嬌又軟。


    “出家人慈悲為什麽,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就,你就饒了我吧。”


    無相勾唇一笑,他比白劫萱高上半個頭,遠遠看去,像是壓在他身上。


    不緊不慢湊到白劫萱的耳邊吐氣如蘭,“我這個和尚,最不喜歡地就是慈悲,尤其對待你!”


    餘光看著靠的越來越近的兩人,下首吃瓜的清越握緊了拳頭。


    此處是不是該有少兒不宜。


    “啪——”


    聽到這個聲音,清越猛地回頭。


    秀眉輕輕皺,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無相那張俊秀邪魅的臉上多了一個巴掌。


    白劫萱低垂著腦袋,錯開了無相的視線,耳朵通紅。


    怎麽回事?


    清越摸摸下巴思索。


    要說發生了什麽,兩個人都穿的好好的。


    嗯,也沒那麽快。


    要說沒發生什麽,師兄為何露出這副被欺負了的模樣,還打了那淫僧一巴掌。


    這兩人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但可以告訴我的秘密。


    小沙彌再次露出個光頭,一臉天真問道,“無相師兄,你為什麽被打了呀。”


    白劫萱耳朵的緋紅才褪下去,聽到這話又燒了起來。


    無相倔強地扭頭,朝著白劫萱冷冷一瞪。


    “你問他,不知道發什麽瘋。”


    明明是打人的人,還這副被欺負的樣子。


    嗬,做給誰看!


    這微妙的時刻,清越站了出來清清嗓子。


    “這是大人的秘密,你要學會獨立思考,可以嗎?”


    一邊說著還想走過去想摸摸小光頭,卻被白劫萱的一個眼神喝住。


    不要摸光頭!


    慧真很是迷惑,還是點點頭,“小施主說的不無道理。無相師兄與小施主的師兄甚是有緣,不如我們同行?”


    清越望向白劫萱:能跑嗎?


    白劫萱難受想哭:你看我行嗎?我的手還被抓著在。


    無相緊緊抓住白劫萱的手腕 任他怎麽掙脫也甩不開。


    清越眨眼:要不我先跑,然後回來救你。


    白劫萱使勁搖頭,強行擠出幾滴眼淚:師妹,你要走了,我清白不保啊!


    看到兩人流轉的眼波,慧真好奇走近過拉了拉清越,“小施主,你還沒回答我呢。”


    罷了,畢竟是同門師兄的(大瓜還沒吃完)。


    “好啊,但吃飯你們得包。”


    慧真高興地跳了起來拍掌,“我最喜歡做飯了。”


    就這樣兩人就這樣奇奇怪怪和五個和尚組合在了一起。


    雖然,的確有很多脅迫。


    到了吃飯的點兒,白劫萱嘴角抽抽。


    眼前這個懵懂無知沒有任何攻擊力眨巴著眼的人,還是自己那個暴力沙雕做精小師妹嗎?


    小沙彌慧真從鍋裏舀了一碗湯遞給清越,“小施主,你先喝。”


    蘑菇湯鮮美醇厚,蘑菇裏乳白色的湯汁潤口,甚至比肉還好吃。


    清越豎起大拇指,“慧真師父好手藝啊。”


    說著說著,想要以示友好,手又不聽使喚地朝著光頭挪去。


    “啪——”


    白劫萱一掌打在她手上,告誡道:“說了不許摸光頭。”


    慧真看到清越被打,不太好意思,“其實摸一摸也沒什麽的,小施主我可以的。”


    “嗯?”在白劫萱的眼神脅迫下,清越放下了手。


    “為什麽不能摸光頭啊。”


    白劫萱抬頭看了看遠處站著的無相。


    “那是一段慘痛的記憶。”


    做好吃瓜的準備,清越眼睛亮的發光,“我最喜歡聽悲劇了。”


    想起從前,白劫萱後背發涼,瑟瑟發抖,那年我手摸光頭,被打的直呼叫爽。


    還是不是親人了,偏要勾起我悲傷的回憶。


    “啪——”


    清越捂住腦袋,氣鼓鼓,又被打了。


    “好好喝粥,關心那麽多幹啥,咱們第一要事,找到大師姐他們,馬上三天的時間就要到了。”


    旁邊的無相看了一眼這邊,然後默默轉身吩咐道:“把我的碗給他用。”


    慧心一驚,“師兄,你不是一向有潔癖嗎?”


    無相不語,凝望著遠方的山巒。


    對他,沒有。


    這邊的白劫萱終於喝上了蘑菇湯,可是越到後麵,越覺得不對。


    白劫萱瞳孔一驚,跌跌撞撞跑過去,“你怎麽長地裏了!”


    清越此刻腦袋昏昏,正蹲在地上扯草,“什麽地裏,你想罵我矮,不用這樣委婉。”


    “是誰把你埋那麽深的,這又不是冬天,需要蓋那麽厚嗎?”看著麵前跪坐地上,在空中挖啊挖的白劫萱。


    正準備喝湯的幾個光頭突然有些害怕,看了看鍋裏的湯。


    “師兄,他們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聽到聲音,白劫萱轉頭一望,捂著胸口。


    嚇得翻倒在地。


    “我草!草,草,草羊馬!”


    一群身上長滿草的光頭羊頭馬身四腳朝天,正在嘰裏呱啦。


    “這是,這是什麽魔獸!”


    白劫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清越,清越,咱們快跑,有變異的魔獸。”


    清越一臉無語抬頭,“師兄,你該不會喝蘑菇湯中毒了吧。”


    “中毒?你吃的比我還多,你沒事?”


    “沒事啊,我當然——”


    “嗡——”


    當一輛火車從白劫萱口中跑出的時候。


    大腦抽搐。


    清越揉了揉眼睛,理智清晰地意識到了不對。


    完了犢子了。


    俺也中了。


    這邊的白劫萱徹底失去理智,朝著無相和尚跌跌撞撞奔去。


    笑得賊兮兮,“這有一隻長得好好看的草羊馬,我要抓回去。”


    “哦?”無相眼神危險,嗓音清冷,“你想抓我回去?”


    白劫萱徹底失去了意識,跌跌撞撞走過去,把手放在了無相的頭頂,像揉湯圓一樣,反複摸。


    “這個草馬長得真俊俏,還有點像我那殺千刀的朋友。”


    白劫萱拍了拍無相的臉,然後一把抱住,“嗚嗚嗚,無相哥,我就開了個玩笑啊,不是故意男扮女裝的尋你開心的。”


    說完就渾渾噩噩暈了過去。


    無相久久凝視著白劫萱苦笑。


    自縛多年,你一句抱歉,就讓我原諒了你的所有。


    萱兒,我當真為你入魔了。


    肩上之人哪怕臉上的汙穢遮住了他的樣貌,那熟悉的輪廓仍如從前。


    無相將白劫萱臉上的發絲撥到耳後,“你隻有在沉睡時,才會願意靠近我。”


    夜已深了。


    無相的站在樹梢遙望明月,旁邊的人靠在他的肩上。


    如果忽略下方的吵雜聲,應該很美好。


    “救命啊———”


    “啊啊,麻辣兔丁,奧爾良雞翅,新疆羊肉串.......別咬我,我再也不吃你們了——


    我師兄皮嫩,吃他——”


    慧真探個腦袋望向無相,“師兄,不管小施主嗎?”


    無相看了一眼,神情冷淡,“你家沒修路,管不了那麽寬。”


    ——


    白劫萱又夢到了從前。


    九幽大陸的白家以煉丹師聞名,外界稀少的中級煉丹師,在這裏比比皆是,甚至連煉丹宗門白雲宗,都經常前來請教學習。


    白劫萱的父親是白家天才煉丹師白荒夜,母親是大陸最年輕的高級煉丹師賀薰。


    本以為他們的孩兒將是下一個高級煉丹師,可白劫萱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到三歲還分不清藥材。


    其他同齡的孩子在十歲就能成為初級煉丹師,更有天賦異稟的能煉成黃階丹藥。


    可他,無論怎麽煉丹,無論賀薰教了他多少次,就是學不會。


    賀薰的臉色十分難看:“都說了,要將藥材裏麵的雜質全部剔除才能放進去!


    你怎麽就是不聽呢?我賀薰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傻兒子。”


    白劫萱低垂著腦袋,解釋:“娘親,我真的學不會,能不能不學了。”


    “啪——!”


    重重的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我就是這樣教你的!遇事氣餒,不成大器,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白劫萱哭著,伸出手想要求得母親的懷抱,卻被母親冷漠的推開,“今日還學不會淬煉,不許吃飯!”


    賀薰甩袖離去。


    留下白劫萱蹲在地上無聲地哭著,“我真的不會,真的不會!為什麽非要學!”


    畫麵一轉。


    白家二房次子白羽徽冷笑道:“三哥哥,願賭服輸,該你換上侍女裝,給贏的人洗腳。”


    白劫萱呆滯地站著,任由幾個侍從正在拉扯他的衣服。


    穿上女裝的白劫萱瞪紅了雙眼,更顯得楚楚可憐。


    “在怎麽折辱我滿足你的虛榮心,也改變不了你不能繼承白家家長的事實。”


    這話戳中了白羽徽的心窩子。


    從座位上跳了下來。一把掐住白劫萱的下巴,惡狠狠道:“你和你那個廢物爹一樣隻會靠女人,現在就讓你知道女人到底應該做什麽!


    不能給家族做貢獻,就不要呆在那個位置上!”


    白荒夜原是白家家主繼承人,可因為遭人暗算,再也不能煉丹,從此頹廢再無活著之心。


    賀薰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白劫萱身上,可他卻不是煉丹的材料。


    “不許你這樣說我父親母親!”白劫萱一拳打在白羽徽的臉上,力氣大的直接打出了血。


    白羽徽吃痛大聲叫喊,“啊!你還打我!給我抓住他!揍!使勁揍!”


    白劫萱很是害怕,左右幾拳打的侍從爬不起來,匆匆逃了出去。


    白羽徽氣憤,看著跑出去的人咒罵。


    “這小傻子的力氣怎麽那麽大!”


    白劫萱跑啊跑,跌跌撞撞來到一片竹林前。


    白家很大,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


    林間有個寒潭,此刻正有個男子在水中渡劫。


    天上烏雲密布已經聚起了數道雷劫。


    白劫萱不有感歎。


    原來冰清玉潔也可以用在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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