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結束之後,楚天佑帶著白珊珊回了月珊宮。白珊珊回來之後就一直不言語,楚天佑也坐在一邊的書案上,看著白珊珊靜靜的喝茶,空氣靜的可怕。楚天佑知道白珊珊因為陸麗潔的事情無法釋懷。


    “珊珊,晚上喝太多茶可不好呦!”


    白珊珊放下茶杯,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誰——陸麗潔嗎!”


    “對呀!真是傻,為了個利用自己的男人,居然殺害了自己的母親,真是傻。”


    “珊珊,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生生父母如何下的去手啊!”


    “明明就是徐顯之的錯,如果不去招惹陸小姐,或許她現在正在和自己的母親做著生意,在其他的地方東山再起。這樣小肚雞腸的人,逞一時的口快,確鑄成了如此大錯。”


    楚天佑放下書本,說道:“珊珊,那陸小姐隻為了情,難道禦史夫人的母愛就不是情。舍大取小,實在是可悲。”


    “難道天佑哥不覺得徐顯之的錯也不小嗎!像陸麗潔這樣的閨閣小姐,如果不是他先表露真心,陸小姐怎麽會用情至深,禦史大人是他的上級,這樣做多少事有些攀龍附鳳的意圖,就算最後禦史大人動了不該動的念想,犯下了大錯,可陸小姐的過失很大一部分就是徐顯之造成的呀!”


    楚天佑接著說道:“這徐顯之確實品行不良,如果早一些說清楚,陸小姐也不至於一錯再錯,可是這違法之事也確是陸麗潔一人所為,這判決實在不冤。”


    “自幼飽讀詩書,精通詩詞歌賦又怎樣,到最後居然殺害生母,這太匪夷所思了。其實今日徐顯之在交代案情的時候,我多麽希望他說人是他逼迫陸小姐殺的。可歎,可惜。”


    楚天佑走到白珊珊的旁邊,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我的好珊珊,今晚就別想這事了。氣壞了身子我多心疼啊!”


    白珊珊莞爾一笑,接著說道:“天佑哥,你覺得陸麗潔是什麽樣的人啊!”


    楚天佑:“這個……為愛瘋狂,缺乏理智。”


    白珊珊接著說道:“你看,她的錯誤好似都是別人造成的,自己的原因不是很大呀!如果沒有那樣貪贓枉法和貪慕權勢的爹,沒有遇到那一心為利益的徐顯之,她會是多麽高傲的世家小姐。”


    “珊珊,這錯誤造成了就是不可挽回的。她也說了,那時候禦史夫人在苦苦的掙紮,可是她都沒有想過要鬆手。這樣一看,她認罪伏法也是應該的。”


    “是啊!以往的事情都過去了,在惋惜也沒用啊!”


    楚天佑坐在了白珊珊的一側,說道:“珊珊——這幾日你也辛苦了,自從滿月會之後就一直在和我查案子,現在終於水落石出了,咱們也有咱們的事啊!”


    “什麽!”白珊珊似懂非懂的問道。


    “做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哎呀!你我的大國主,你什麽時候這麽不正經了。”


    “哪有!你是我夫人。”


    接著楚天佑不由分說的把白珊珊抱起走向了床邊,白珊珊的心裏此刻小鹿亂撞,真的說不上是什麽樣的滋味。今日外出白珊珊隻挽了一個極其簡單的發髻,簪子取下之後,青絲直垂腰間。世間絕美的尤物。


    “珊珊——你好美。”


    “天佑哥,我——”


    褪去衣物,白珊珊的春光袒露無遺,雲雨之後,白珊珊在楚天佑有力的臂膀之中安然睡去。


    忠義侯府內,林瑤歌等趙羽歸家,已經好一會了。趙羽推門而入見她正坐在案桌前打理花草。


    “瑤歌,我回來了。”


    “怎麽樣!案子結了嗎?”


    “結是結了,就是……”


    “就是什麽,你快說啊!我被你勒令休息兩天了,外麵的事,我是一點都沒有聽說。”


    趙羽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你知道嗎!禦史夫人死了。”


    “什麽!死了!”


    “對——”


    “那女人平時跟個辣椒一樣,誰敢惹她呀!”


    “不是別人就是她女兒。”


    “弑母,這可是大罪啊!”


    “對,被判了絞刑。”


    “哎呀!你別支支吾吾隻說一半,快把話都說完。”


    “今天早上我和王後娘娘在陸府接到消息,說禦史夫人死了,就死在昨夜,然後就去了客棧,仵作說是被掐死的,那個掐痕是一個帶戒指的人留下的,當時就被王後娘娘發現了,在到中午的時候去問話,戒指就被摘了,後來在公堂之上,陸麗潔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人就是她殺的。”


    “這,怎麽回事,她殺人的動機是什麽。”


    “是為了和徐顯之在一起,兩人在就私下定了終生,陸小姐因為這件事情和母親爭吵,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想不到她一介弱女還有這樣的心機。”


    “這也不奇怪,公堂上她也後悔了,徐顯之打算和她一刀兩斷。”


    “這個男人真是狠心,陸小姐是為了他才犯下如此大錯,他就這一句,真是可恨。對了,那後來陸謙抓到了嗎!”


    “抓到了,案子就結束了,除了徐顯之,父女都被判了死罪。”


    “那陸謙確實該殺,可是陸麗潔呢!我怎麽都不相信她會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


    “是她無疑,為了徐顯之,為了和她在一起。”


    “哎呀!趙羽,一想到那徐顯之,我都還心有餘悸。要是當時我真嫁給她了,我這輩子可就倒黴了。”


    想到這事,趙羽笑笑,接著說道:“是啊!那徐顯之真是絕情,他和陸小姐的事很大一部分就是他的原因。”


    “還好——還好。”瑤歌摸摸自己的胸口。


    “是啊!這徐顯之之前說的信誓旦旦,現在看來也不是個專一的人啊!”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我現在啊!一想到陸謙那張嚴肅的臉,我就害怕,現在都覺得在水裏。”


    趙羽伸手摸摸林瑤歌的手,說道:“是有點涼,瑤歌,你沒有不舒服吧!”


    “哪有啊!現在月份漸漸大了,我都不敢有大的動作,行動都慢了。”


    “我的好夫人,你就在忍忍,再過幾月就好了。”


    “真是太難熬了,為什麽懷孕的要是女人呢!我要是個男孩多好,也不用生孩子,還有人給我生,哈哈哈。”瑤歌這鄙夷的笑容,真笑到了趙羽的心裏。


    “辛苦了,瑤歌,謝謝你。”


    “啊!不用,不用謝,應該的。”


    “我趙氏一門到我這一代,就隻有我一個人,忠烈之後,這名頭聽著很好聽,其中的孤獨隻有自己知道,戰死沙場,敵國投毒暗害,宗親越來越少。”


    瑤歌突然被趙羽的這番話打動,眼中隻有柔情,說道:“趙羽,沒事,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還有我。”


    趙羽微微一笑,說道:“好——有你是我趙羽最大的福氣。”


    “那是——我可是很厲害的。你看,你這忠義侯府的院子,我打理的可好看了,哪像之前,一點生氣都沒有。”此前趙羽的院子裏花草甚少,大多擺的都是兵器,林瑤歌進門之後各種花草都出現在了院子裏,生氣十足。


    “好——以後這侯府都是你的,不過可別累著了。”隨後趙羽帶著林瑤歌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麵攤上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是林鋒,一個是徐顯之。從之前無話不說的好友,在到現在,林鋒也說不上來對徐顯之到底是怎樣的看法。


    “林兄,我現在已是階下之囚,難得你還想著我。”


    “顯之,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誌向就是報效朝廷,你說你要去考科舉,我祝賀你高中,可是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麽啊!”


    “林兄,文官,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做什麽?禦史大人我不敢惹,他的夫人我也不敢惹。我該當如何。”


    “顯之你真是真是糊塗啊!如今的國主是難得的明君,他又怎會曲判,那禦史大人坐實貪汙的時候,你就該製止啊!你卻忍氣吞聲,如今自己的十幾年寒窗都沒有了。你真是糊塗啊!”


    “鋒,你不會就是來數落我的吧!如今落得這樣的田地,也非我所願啊!”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回去重考功名,還是經商。”


    徐顯之頓了一會說道:“我現在還有臉回去嗎!爹從小就盼著我成才,為朝廷效力,現在這樣的境地,我爹一定早就知道了吧!最近這幾日的家書都斷了,看來他是不想原諒我了。”


    “州府大人是地方官,這樣的事情傳播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可是你不回家你能去哪呢!”


    “我想在看看麗潔。”


    “你是說禦史大人的女兒。”


    “嗯——”徐顯之此時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沒事,人生的大起大落是常有的事情,大不了就從頭再來,一切都會好的。大丈夫何懼從頭再來的勇氣。”


    “是啊!林兄說的對,我自當以林兄為榜樣。”


    “顯之,其實你從小就比我厲害的要多,高中進士何等的榮耀,若不是遇人不淑也不至於如此。還記得嗎!你進京趕考的時候,在臨安,我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麵攤上給你送行,那時候我們吃的是桃花麵,臨安最地道的桃花,顯之此次回去可就有口福了。”


    “好了,你就別說了,我現在啊!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哦。”


    “這怕啥,州府大人一向疼愛自己的兒子,怎麽會呢!你就是多慮了。”


    徐顯之接著說道:“謝謝。對了,令妹的事情我還沒和你道歉呢!”


    “怎麽,你說的是瑤歌。”


    “是啊!之前禦史大人那個老賊挾持了她,我之前也求過禦史大人,可是沒有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之前我又不知道你在哪裏,就沒有告訴你。”


    林鋒接著問道:“那後來呢!她懷孕了呀!人沒事吧!”


    “沒事了,趙侯爺及時趕了過去救了她。”


    “唉!我真是不知道要說你什麽好,這麽大的事情我還不知道,算了,這事也和你無關。一會我去一趟忠義侯府,去看一下她。”


    “好——她和趙侯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不管你怎麽樣,我始終都不會相信你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禦史大人也繩之以法了,我也就放心了。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謝謝你,林兄。”接著小二把麵端了上來。


    看著熱騰騰大臊子麵,林鋒說道:“顯之,嚐嚐吧!這可是我在京城吃過的最正宗的麵,預祝你之後的路就像這麵一樣,紅紅火火。”


    “好——對了,這朝廷武舉開的真是時候,林兄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這是哪的話,你快給我好好幹,你再不起來,對得起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


    “好——不過我還要在這待幾日,等禦史大人處決之後再走。”


    “我都知道了,你和陸小姐的事情,顯之這事情你真的有責任,那時候你若真的不喜歡,就應該早些斷了她的念想啊!這陸小姐也真是絕情,連自己的生母都殺害,這樣的人真是太恐怖了,我都不敢想她要是跟了徐兄,以後你這日子會過成什麽樣!”


    聽這話,徐顯之若有所思,一下子便沉默了,攪著麵的筷子又停了下來,往事一幕幕再現,是啊!剛到禦史台的那會是我主動招惹的她,是我最先動的情,是我給她寫的《鳳求凰》,也是我因為家庭變故和她決絕,更是我因為她的母親而將仇恨轉移到她身上,是我的作為導致她殺母,連最後都還在想和我在一起。想到這些,徐顯之突然很不是滋味,鼻子酸酸的,眼中越來越沉重。


    見徐顯之的樣子,林鋒也不好在勾起他的傷心事。忙說道:“顯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都會好的。”


    徐顯之頓了很久,說道:“我在陪她走完最後的這一段路吧!”


    林鋒:“好——答應我,一定要振作起來。”


    徐顯之點點頭,待著一碗麵吃完之後,林鋒便和徐顯之道別。揮手自辭去,蕭蕭班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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